最後趕來上班的是你推我搡,互給對方使絆子的劉菲和崔閃閃。
“悅己者容”有條不成文的規矩:每天最後進門的人要在下班時分,小區人流量最大的時候,站在小區門口玩大冒險。因此誰都害怕自己是最後一個進門的人。
宋婷婷曾經站在那裡聲情並茂的朗誦過《非凡公主希瑞》的臺詞:“我叫阿多拉,希曼的親妹妹。這是順風馬,我的坐騎。我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當我抽出劍叫道:“賜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只有三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他們是:希望之光,拉茲夫人,和考爾。我和其他的朋友們一道,爲解救以希利亞,與罪惡的霍達克進行着戰鬥!”
伊呂表演過芙蓉姐姐的S形poes。
布多抓着小區鐵門欄杆喊過“放我出去!”五分鐘。
鄭好裝過死。
白瀾笛,她神奇般的從未中槍過。
今天——劉菲以一步之差險勝崔閃閃,崔閃閃在進門的那一刻,哭了。因爲昨天說好的懲罰項目是:深情的吻保安室的玻璃窗,十秒。
劉菲和崔閃閃是被錢婆婆撿回來的“棄兒”。劉菲是個離異同妻,和伊呂的年紀差不多。聽說她離婚前後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狀態,後來不知怎地就結識了錢婆婆。錢婆婆向她發出邀請,問她要不要來“悅己者容”工作?劉菲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她本以爲“悅己者容”都是和她一樣有着相同遭遇的同妻,沒想到卻是一羣大多連婚都沒結的黃毛丫頭。劉菲覺得很氣憤,她跑去質問錢婆婆,叫她來這兒是不是故意讓她難堪的?
錢婆婆優雅的抽着大衛杜夫,衝着劉菲吐了倆菸圈說“小樣兒,你也算是結過婚的女人?不懂就別瞎嚷嚷。”就是這句話,讓劉菲留了下來,一直呆到現在。
宋婷婷算是半個腐女,所以很忌憚劉菲,生怕自己言行稍有不妥刺激到劉菲。有一次宋婷婷正戴着耳機在電腦上津津有味的看《霜\花\店》,莫名的感到頭頂有股壓抑感,一擡頭,發現劉菲站和白瀾笛正站在她身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電腦屏幕,嚇得宋婷婷抖了一下。沒想到劉菲從旁邊搬過來一把椅子說“把耳機拔了,我要聽聲”,白瀾笛拿來一包恰恰瓜子,三個人就一起看了起來。這片是個悲劇,講的是皇帝、侍衛、皇后之間的情愛糾葛:皇帝寵幸侍衛,侍衛愛上皇后。皇帝一生氣閹了侍衛,侍衛一生氣與皇帝同歸於盡……到了結尾,白瀾笛起身面無表情的走了,宋婷婷表示不意外。但是劉菲看完卻是大笑不止,這就讓宋婷婷有點不寒而慄了。
而崔閃閃加入“悅己者容”純粹是個意外。崔閃閃本名崔英,叫“閃閃”是因爲她原來是某報社的攝影記者。崔閃閃本來當記者當的挺好的,不幸的是,有一次她去機場搶某高官的新聞,因爲新聞趕的緊就沒有仔細檢查,這一沒檢查,就促成了千古恨。
第二天報紙上登出了由崔閃閃拍攝的該官員在機場接受採訪的照片,可是照片的背景裡卻多出了兩個正相擁接吻的身影,最要命的是,那是兩個男人。
當天下午,崔閃閃就失業了。
渾渾噩噩的崔閃閃覺的自己是世界上活的最冤的人,於是,她恨上了同志。她來到“悅己者容”做了網站管理,每天接觸到一些同樣憤恨同志的直女和同妻,她就會有種同仇敵愾的歸屬感。
伊呂看到這樣的崔閃閃總是不住嘆氣搖頭說“她這是病啊,得治。”
“悅己者容”裡除了以上幾個必須按時上班的奇葩外,還有四個兼職員工,她們不一定每天會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悅己者容,但卻是悅己者容必不可缺的存在。
Kira,學生,錢婆婆好友的孩子。喜歡搖滾的朋克少女,耳朵上有一排耳洞。在國外長大,受着萬惡的資本主義教育,做了人人羨慕的黑客。她和布多、鄭好組成了“騙婚同志絕殺三人組”,布多、鄭好負責在現實世界中給予獵物沉痛的打擊,Kira則負責攻佔人家的電腦,打入內部,挖取核心機密。每過幾天,三個人必會坐在一起,沒羞沒臊的交流心得。
周莉莉,律師。凡是做好離婚準備或者尋求法律諮詢的同妻,白瀾笛就會把這些即將涅槃重生的女子託付給周莉莉。周莉莉總是記不住白瀾笛的名字,管白瀾笛叫“招弟”、“藍娣”什麼的,但是周莉莉最喜歡的酒是白蘭地。
黃珍,協和醫院著名的性*病專家,同妻們的360安全衛士。
周律師、黃大夫與錢婆婆的私交不錯,她們三個人組成的是“冷豔貴婦三人組。”經常聚到一起打牌喝酒。
最後一個,也是最犀利的一個,林某某。“悅己者容”中僅有的男性,一個gay。
林某某是“悅己者容”裡唯一個義務服務者。白瀾笛初次見到林某某,像打量一個稀有物種一樣打量着他,他武裝的很嚴實,帶着漁夫帽、墨鏡和口罩。穿着整潔的白襯衫,衣服上飄着一股淡淡的汰漬洗衣粉的味道。這導致了很長一段時間,白瀾笛在電視上一看到草地上的晾衣繩掛滿了白襪子和被單的汰漬廣告,就覺得林某某會從電視裡爬出來。
林某某體型修長,坐姿端正,一派溫文爾雅,就是一些細節動作偏於陰柔化。白瀾笛對他的第一印象是,不討厭,不討喜。
白瀾笛問他怎麼會有興趣跑來幫助同妻?林某某在自己的膝蓋上談着琴,悶聲說“沒什麼啊,就是……我在網上看過她們的故事,我覺得她們挺可憐的。”
“可憐?就爲這?您說這話就跟一隻極地企鵝從漂冰碴子的海里鑽出來喊了一聲‘娘啊,我冷!’一樣搞笑。乞丐也可憐,您怎麼不去幫他們致富呢?”白瀾笛嗤笑道。
林某某被白瀾笛連珠炮式的發問弄懵了,幹瞪着眼半天,才吭哧一聲笑了。他把漁夫帽稍微向上擡了擡,身體鬆懈下來,往椅背上一靠說道“嘖嘖,你說話怎麼這麼刺兒呢?一看就是沒男朋友的主。說實話吧,我的第一個男友就是甩了我跑去跟一個女人結婚的。所以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再發生,我不是聖人,我爲了自己。這個理由合理嗎?白小姐?”
白瀾笛站起來,向林某某伸出手說“歡迎你”。
爲自己好,爲自己着想的人最真實。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是差距真大吶,有些人能爲自己跑來“排除異己”,有些卻會爲了自己把無辜者打入萬劫不復。白瀾笛在心裡感嘆着。
“我不用見一下你們的負責人嗎?”林某某也站起來友好的同白瀾笛握了握手。
“你不是義務志願者嗎?那不用了,而且,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
林某某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全名,只說自己姓林,名字是三個字,所以大家就管他叫林某某。和衆人熟悉後,林某某漸漸卸掉了嚴實的武裝。但保留了口罩,他的口罩有棉布的、醫用的、彩繪的、雪紡的……各式各樣,千奇百怪。他甚至連喝水也不會把口罩摘下來,因爲他每個口罩的中間都帶有拉鍊。
白瀾笛有一次實在忍不住了問他,“你從哪買到這麼缺心眼的口罩的?”
林某某說,“我自己DIY的。”
白瀾笛拱手道,“佩服。”
林某某擺擺手說,“承讓。”
林某某的厲害之處遠不及這些,他和能宋婷婷大侃美容與時尚,手把手的教宋婷婷畫最新最潮的眼妝。
他從男人的角度出發站在女人的立場上和布多、鄭好、劉菲談論什麼是男人。
他和Kira用吉他合唱過《algo que decir》。
他與伊呂從心理學的專業角度分析“異性化的同性戀”、“變性癖”和“戀物性的扮異性癖”的異同。
只有崔閃閃是他無法攻克的難題,於是伊呂把崔閃閃帶進了心理理療室……
閨蜜三千,只取gay蜜一瓢。大概說的就是林某某這種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章出場的人物較多,但大多都是起烘托氣氛的龍套角色。
(尼瑪,一個《霜、花、店》有什麼可屏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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