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嘴張得像箱子口那麼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嚥了兩三口唾沫。
“可是真的?”大夫老眼瞪大,模樣十分滑稽。
老妻抹了一把眼淚,點頭再點頭,將那幾個做好的膳食菜式小心翼翼地往桌子上放去。
“試試,試試。”老妻指了指桌面上的菜碟子。
大夫連忙點頭,快速拿起桌旁的筷子,夾了一塊。由於心急,卻不曾留意自己手上的筷子是拿反的。
“好,好,好。”大夫不顧食物的熱乎,猛地吃下,在口中咀嚼幾下,連喊三個好。
老妻樂開了花,也拿起了筷子夾了幾塊連忙放進嘴巴里。
“老天,這味道真真是我做出來的嗎?真美味!”老妻簡直不可置信了!
只見那一羣原本就圍在廚房後被驅趕的幾個孩子,此時都已經往廚房衝。
“娘!真香!”大哥嘆道。
五兒頻頻點頭,“我們能吃上大米飯了?”
大夫呵呵大笑,“是!能吃上大米飯了!來,大夥都幫忙將矮凳搬到此處,我們準備吃白米飯咯!”
一幫孩子聽了,哪能不高興?這幾年來,別說白米飯,就是稠一點的粥水,也是在大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
大夥都圍在若小的桌子上吃起了飯來,一家人圍着桌子吃着白米飯,真真是件幸福的事兒。
大夥兒吃好了飯,孩子都往房間裡去了,老妻扯了扯大夫,“老頭子,這姑娘真是個善人,你可得盡了全力幫助姑娘纔是。”
大夫自是點頭應下,“沒想到這姑娘的話倒是真的,這法子果然是有用至極。今個兒我到了鎮上,也找着了一個店鋪子,明日我們便一家子往店鋪子裡趕。儘快將藥膳這個招牌做上,可不得辜負了姑娘的好。”
老妻雖早聽聞了大夫將事情的經過說出,她心裡也有底,可卻只是知道二字罷了。
對於真正能去鎮上住,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那可是鎮上!鎮上的店鋪子有多貴?鎮上的人有多厲害?
老妻想想都覺得是做夢。
“快別想了,快些收拾好了。明天過後有得忙了!”大夫雖心裡激動,可畢竟他是男子,得帶頭將事情辦好。
老妻自是聽話的,她聽着,便立即收拾家當。
說是家當,其實也不過就是兩個包袱的衣服,還有一個鍋子什物,租個牛車便能將一家大小都送到鎮上。
大早,天還未曾亮,一家子便坐上了牛車到了鎮上去了。
自然夢繞交代了大夫,不能將事情宣揚出去,所以一家子都是以投奔親戚家爲說法,加以天未曾亮便出發,第二天,鄰居要是想問,也問不成,所以,大家也不成懷疑。
一家子天亮之時便到了鎮上,鋪子已經給了訂金,此時便只需要將剩下的銀錢都給上了,這個店鋪子便屬於大夫一家了。
一個農家人,連米飯也吃不上,可今天開始便有了店鋪子,有了銀錢,有了吃食,一家子不用再熬窮,孩子們說不定也能夠讀書認字了。
還有什麼,比這樣來得更讓人感激?
幾人往店鋪子裡一走,便是立即拿出鍋子什物,開始做膳食,就是五兒等小孩也都幫忙將店鋪子的衛生逐一搞好。
這一天,京城郊外的一個小鎮,便多出了一間做藥膳的店鋪子。
對於藥膳這樣新奇的食物,自是引來了不少客人,加以價格優惠,比起其他的酒樓的菜式還要大份。
重中之重便是,這些藥膳菜式美味至極!
這一傳十十傳百,不久之後,這個小鎮子的藥膳店鋪子將會聞名全鎮,甚至不大不小的名氣也使得京城裡的人也知道。
當然,這是幾天後的話了,暫且不提。
而正當大夫一家在竭力做生意的同時,明國京城內的皇宮正散發着恐怖的氣息。
明國聖上一臉嚴肅的看着殿中的大臣,眼裡掩飾不了着急,明國聖上的心情更是反覆的。
“郡主此時不知所蹤,派下去的官員可是都在位?”
明國聖上的話顯然是問,若是派下去的官員在位爲何羣主已經失蹤了整整十天卻還是找不到?
被詢問的官員都低下頭去,心裡暗暗嘆氣,這明國之大說要找是那般容易找到的?不要說十天,平日裡不見了一個人,一個月不曾找到的也是有呢!
“嗯?朕就是養了你們這一羣廢物?”聖上怒火沖天。
衆位大臣下了一條,全都跪倒在地,“臣罪該萬死!”
聖上吐出一口氣,擺了擺手,“罷了,都起來吧,快多人手儘快將羣主找回來。”
衆人自是唯唯諾諾應下。
而在盛清王宅子處,李皓聆卻是受了傷,可受傷卻不能阻止李皓聆找夢繞的步伐。
這一大早李皓聆便準備出門,卻被青竹勸着。
“二爺,您這四五天一直不曾閤眼,您快些回去休息,王爺那邊的人正在找小姐了。”
李皓聆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全是血絲,臉上卻是滿臉都是鬍鬚渣子,原本俊美的臉不復存在,換之是一副滄桑的模樣。
“我必定要親自去將夢繞找回來,都是因爲我才使得夢繞說不見了。我不能就這樣什麼都不做。”李皓聆眼露悲痛,雙手不由得緊握雙拳。
青竹嘆了一口氣,卻又見李皓聆要往外走得架勢,便只能奮身拉着李皓聆,卻被李皓聆推了一把。
正當李皓聆要往宅子門口處走的時候,卻聽見一把冷清的聲音。
“二爺何必呢?”此聲音李皓聆一輩子都不能忘記,那是陳頤香的聲音。
李皓聆滿身殺氣地轉身,那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着陳頤香。
若不是有陳頤香這個賤人,夢繞又怎麼會失蹤?
“你識趣便立即給我滾,莫要阻礙我。”李皓聆冷漠的聲音響起。
陳頤香聞言微微一笑,“二爺,如今尹夢繞已經失蹤,這失蹤案件歷年來也是不少,能找回來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二爺莫要抱這麼大的希望了,要知道失望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陳頤香身旁的肖嬤嬤用力地扯了扯陳頤香的衣服,示意陳頤香趕緊閉嘴吧,不要再惹火了李皓聆。
陳頤香此時正得意着,又如何能放過這般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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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哼一聲,瞪了一眼肖嬤嬤。
肖嬤嬤無奈之下只能低下頭頭去了,這陳頤香在昌國之時是個厲害的角色,平日裡計謀多多不說,就是那一把嘴巴也是個厲害的。
能深得太后疼愛之人可想而知了,只是不知爲何到了明國,遇上了尹夢繞之後,那原本的聰明勁全數沒有了,反而越是勸不動,嘴巴卻是尖酸刻薄。
肖嬤嬤只想着陳頤香當時在昌國的脾性,卻沒想到壞境使人改變這一話語。
陳頤香的確是個聰明的女子,但在夢繞三番幾次將她的計謀拆穿,李皓聆幾次三番地對她冷言冷語,甚至辱罵。
這種種,使得陳頤香原本的不甘心放大到了極點,形成了偏激的一心只想要打敗夢繞的心理,這也是爲何陳頤香此時像變了一個人的原因。
肖嬤嬤勸不住陳頤香,只能由得陳頤香作死。
陳頤香撇了撇嘴巴,“二爺,莫要怪我多嘴了。尹夢繞之所以不見,還是因爲你吧?若是你能保護好了尹夢繞,還用得着此時假惺惺地在此處嚷着要去找尹夢繞?”
火上加油,雪上加霜!大概沒有人比陳頤香將這兩個詞詮釋得更好了。
李皓聆面如紙色,嘴脣因爲內心的恐懼而顫抖着,心像似碎裂了一般。
那一天……
李皓聆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聆,我好睏。”兩人看海看了一個晚上,此時天剛亮,夢繞已經抵不住睏意想要入睡。
李皓聆笑着伸出手點了點夢繞光潔的額頭,“你這個貪睡的小妖精。”
李皓聆說着便將夢繞打橫抱了起來,往馬兒的方向慢慢走去,走了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李皓聆便問道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李皓聆皺了皺眉頭,環視着周圍,卻不想此時卻是出現了幾個黑衣人,黑衣人全數帶着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幾個黑衣人對視了幾眼,猛地往李皓聆的身旁衝去。
李皓聆原本一個人對幾個人還能勝任,可此時的他卻是抱着夢繞,要是將夢繞放下來,他卻是不放心,要是不將夢繞放下,他卻是不能將敵人擊退。
唯一的法子只能是逃亡了!
李皓聆抱着夢繞,一個躍身便想要往使用輕功,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了力氣。
他不由得大驚失色,爲何不能使用輕功?
難道是……
方纔聞到的那一股焦味?
李皓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此時的夢繞早已經因爲藥性而昏迷不醒。
他一咬牙,只能使勁了氣力,上了馬,將夢繞的身子放到了馬背上,立即駕着馬往敵人相反的方向逃去。
李皓聆的這一個動作幾乎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內完成,而敵人卻是知道李皓聆是中了藥的,放下了戒心,卻不想李皓聆竟然還能夠反應及時並且逃走。
幾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太輕敵了。
“追!殺!”黑衣人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