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嚴皓聆一直默默祈禱着夢繞能快些好起來,還是夢繞擔心着尹家人的到來,故而每天乖乖吃藥不說,還堅持着吃甜膩膩的補品。
終於在受傷後的第十天痊癒了,夢繞下牀的第一時間是活動活動身體,中午用飯後邊坐車馬車絲綢店。
何掌櫃許久不見夢繞,因爲聽嚴家大爺說尹姑娘受了傷得靜養,這段時間都不來絲綢店,他就想着,尹姑娘本就瘦弱,這一病十多天的,回來肯定是病怏怏毫無神氣的,也想好了店鋪裡的事都不要交給尹姑娘爲好,免得她勞神。
今日一見可是有些不認得的,這尹姑娘哪裡有病了許久的氣息?這臉蛋不但比從前白皙了許多,而且還異常紅潤,那雙靈動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動人,這哪裡還像剛開始見到的那個弱不經風的樣,這樣子一看倒是比時常來絲綢店的貌美官家女子好看許多。
夢繞見何掌櫃定定的看着自己,便笑道:“何掌櫃爲何這般看我?莫非是這段時間夢繞沒來絲綢店鋪何掌櫃惱了夢繞?”
“我的尹姑娘,我哪能惱了你。這嚴家大爺可是遞了話的,若是尹姑娘休養回來了,也是不得讓姑娘勞神動手做事的。”
夢繞聽着就愣住了,她的心似乎有一把小火,慢慢燃燒着,逐漸變旺。
在她休養的這段時間,嚴皓聆每日只要有有空便到客房來與她商量着嚴家雅居與絲綢鋪子的事,雖說呆不久,可也是足以讓夢繞的心溫暖起來。
“我聽了嚴公子說了,這幾天還是許多客人來預訂頭花的是吧?”
何掌櫃聞言也是笑眯眯的,“可不是,這頭花賣得實在好,來往的人多,這小小的絲綢鋪子倒是擠不下了。別家的絲綢鋪子,首飾鋪子都不能跟我們這兒比的。若是來的人頭能按銀子算,那我們店鋪光是每月多了不少銀錢。”
夢繞見何掌櫃說得有趣,便笑了起來,“這頭花興起了,可不只是來預訂的人多了,旁人也是會進來瞧一瞧的,人自然是多的,何掌櫃可是某時某刻都想要爲店鋪子掙錢呢。”
何掌櫃聽着老臉都紅了起來,“瞧姑娘說的,我也不過是想着來的人這樣多,店鋪倒是擠了起來,但也沒有多出來的銀子罷了。”
夢繞這一聽,蹙了下眉,這人是爲的頭花而來,也不管買不買,來看看倒是多了。人多了,卻沒有更多賺錢機會?
就在夢繞思考的時候,突然有一支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夢繞嚇了一跳。轉頭而看,原來是嚴皓聆。
嚴皓聆看向夢繞,好看的嘴脣微微揚起,“尹姑娘怎麼來店鋪了?身子好了一些便又出來賺銀子了?”
夢繞臉噔一下紅了起來,忙垂下眼眸,長長得睫毛遮擋了她眼裡的尷尬,她知道嚴皓聆又在想她是銀子精,可是她能不想着賺錢嗎?如果寧錦懷說的是真的,那麼還有半個月尹家的人就來了,她到時候還是沒地位沒銀錢的,怎麼救回生母?
夢繞以爲嚴皓聆還會喊他銀子精,誰知道嚴皓聆竟然轉過臉,連臉上的笑意在轉臉看向何掌櫃的同時消失,淡淡的對何掌櫃說道:“我與尹姑娘去一趟嚴家雅居,等下手工師傅來了,可是記得讓他仔細做好了。”
何掌櫃低頭應是,嚴皓聆便向夢繞點頭,夢繞會意,上了馬車。
馬車裡,夢繞一直低着頭,不知道怎麼了,今天她總是不敢看嚴皓聆,特別是嚴皓聆帶着笑意的深邃眼睛,她怕她看到會.。
“尹姑娘你.”
夢繞擡起頭,看向嚴皓聆,只見嚴皓聆深邃的眼睛帶着一絲冷漠,夢繞心中一跳,“我,我怎麼了?”
嚴皓聆沒有說話,只是一味地看着夢繞。
夢繞雖然奇怪,卻也是直視着嚴皓聆,“嚴公子可是有事情要問夢繞嗎?”
嚴皓聆移開雙眼,微微一笑,夢繞不經看呆了,這笑容裡爲何包含了這樣多的情緒,驚訝,無奈,還有認同感?
嚴皓聆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錦盒,遞給夢繞,“收起來吧。”
夢繞不明所以,拿到手上打開了,竟然是與她被抓那日丟了的白玉蓮花簪一般無二,不,這白玉的色澤可是要比那一支更好。
嚴皓聆微微低下頭,不知道是夢繞眼睛看差了還是怎麼樣的,只覺得嚴皓聆臉有些發紅。
“尹姑娘原本的簪子十分適合你,卻丟了,這幾天我瞧着卻是不習慣,倒有些.礙眼了,畢竟日後與尹姑娘相處的時間還是很長的,總不能.所以這才讓人做了一支。”
夢繞哦了一聲,嚴皓聆原本想說的是總不能一直礙眼下去,才讓人做的吧?
夢繞笑了笑道了謝,既然別人只是爲了不礙自己的眼睛才如此,那麼她更應該收下,讓老闆礙眼可不是一件好事。
說話間,已經到了嚴家雅居了,夢繞收好了錦盒,與嚴皓聆一同下了馬車。
徐掌櫃看到夢繞終於到了嚴家雅居,便迎了過來,“尹主事身子可是大好了?”
夢繞點頭,問了徐掌櫃這幾日嚴家雅居的生意情況,知道了還不錯以後,便到了廚房看了看,檢查了一下衛生。
到了一樓大廳時,夢繞便見到了李玲瓏與他的哥哥李公子,李玲瓏正吩咐着店小二要了個上好的廂房,店小二應下,將兩人帶到廂房。
夢繞吩咐了廚房做了幾個招牌菜,自己親自送去廂房,將飯菜擺好後,夢繞走向李公子,蹲了一禮,“夢繞在此謝過李公子的救命之恩,若非當時李公子及時趕到,夢繞可能已經慘遭毒手。”
李弘譽擺擺手,“尹姑娘言重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夢繞見李弘譽似乎真的不在意,也不便多說,只不過李弘譽是真的救她與水火當中,她也是得還這份恩情的,半響,夢繞笑道:“夢繞自知能力有限,但日後若是李公子有事情需要夢繞幫忙的,夢繞定竭盡全力去做的。”
李弘譽擡眼看着夢繞,只覺得她靈動的星眸中帶着誠懇與堅定,李弘譽不覺笑了,“好,那便一言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