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繞深呼吸着,末了,吐出一口濁氣。
“我知道了,你只管在外面做事便好了,家裡有我。我會好好看着兩個孩子長大。
至於,李弘譽的話。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同想法子,希望能夠將他拉下來。”
“有人在支撐着李弘譽。”李皓聆糾結了許久,還是覺得講這一件事告訴夢繞。
夢繞的身子一怔,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竟然……還有人!”夢繞的心一緊。
“我懷疑,這個人利用了所有的一切來對付我們,至於真真的理由,我到現在也不知道。
但我與爹的想法是,李弘譽爲得到的是皇位,而那人要得到的不單單是皇位……甚至更加有價值的東西。”
夢繞聞言,真的很想嗤笑一聲。
這世上竟是有比皇位還高價值的東西,那是什麼……
“這事暫時也不會水落石出,便再等等。時機成熟了,有些東西就會浮出水面了。”
有一句話叫做,伺機而動。
夢繞點頭,“的確如此。”
馬車行走的很是緩慢,馬車裡頭的一家四口,孩子今天累着了,已經熟睡。
夢繞與李皓聆也閉目養神。
到了四胡同,李皓聆吩咐廚娘做了宵夜來。
待一碗菜粥與涼拌菜放在了夢繞的跟前時,夢繞才知道自己的男人已經學習到了怎麼體貼人。
雖說與盛清王一同用飯,但是夢繞卻沒有吃飽的,加以這一個月以來,夢繞都是在坐月子,平日裡不但活動得少,這體力也是跟不上了。
今天這般大的活動量,讓夢繞吃了晚飯仍然有些餓,現下一碗青菜粥伴着涼菜讓人食慾大增。
李皓聆朝屋子裡伺候的下人揮了揮手,示意全數退下。
李皓聆親自將涼菜夾到了夢繞的碗裡頭。
“夜裡頭不該吃太油膩的食物,這青菜粥也是不錯的選擇。快來吃東西,這一天辛苦你了。”
夢繞笑着坐了下來,在李皓聆的陪同下一口一口的吃着粥。
第二天,夢繞醒來之時竟是差不多午時了。
“也幸好沒有婆母管束着,不然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
青竹聽到了動靜,便打來了水想着要伺候夢繞洗簌,卻不想正好聽到了夢繞的話。
青竹不由得掩着嘴巴笑了。
“別家的媳婦兒都是大清早的便要去婆母處立規矩的,就是郡主好福氣,這太陽都太到了屁-股上了!”
的的確確,這個時代的女子都該這樣。夢繞的確是幸福的。
夢繞朝青竹笑了笑,連忙起身洗簌。
這時曹穗穎抱着兩個孩子到了裡間來。
心姐兒見到了夢繞,一雙眼睛眨了眨,咧嘴就笑了。
夢繞連忙洗簌,抱過來了心姐兒。
“還是我心姐兒有心,一瞧着孃親就笑着。”夢繞說着摸了摸心姐兒的頭。
曹穗穎卻是笑道:“我們勤哥兒也很疼愛孃親的!是不是?”說着拍了拍勤哥兒的手,勤哥兒連忙咧嘴朝夢繞笑了笑。
“你還真是聽懂了?”夢繞失笑,摸了摸勤哥兒的臉蛋。
衆人不由得笑了起來,這裡間的氣氛倒是其樂融融。
夜晚之時,李皓聆回到了院子裡頭,與夢繞說起了勤哥兒的奶-娘。
我爹爹那一處幫着找了個好的奶-娘,我也見過了,也是極好的。規矩忠心你也不必擔心,都是跟隨着我爹做事的老人身邊的兒媳。
夢繞聽着也不稀奇,她昨天與曹穗穎在順意坊之時便有想過了,盛清王是想要培養勤哥兒的。
當下趁着林媽媽犯事被換,換來個奶-娘,也是能夠想到的。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盛清王竟是如此重視勤哥兒。竟然找來了身邊老人的兒媳來做奶-娘。
李皓聆知道夢繞聰慧,有些事只需要提點着便知道了當中的意思。
在李皓聆看來,勤哥兒能夠讓盛清王栽培着當然是好事了,只是他也能理解夢繞的心情。
“你放心好了,我爹說了。知道我們不喜歡住在了王府,勤哥兒是你做孃親的心頭肉,等着勤哥兒五歲之時再將人接過去王府。
每隔了兩三天便讓勤哥兒回到了四胡同裡頭,你覺得這樣可好?”
夢繞笑着看向李皓聆,“王爺都這樣說了,我能說不好嗎?”
“夢繞……”李皓聆頓了頓,將夢繞擁進懷裡。
“這一輩子,陪着你的人也只有我。我知道你疼愛孩子,可是孩子終究也會像我們一樣,會有一個家。再怎麼不捨得也該適時放手。”
夢繞聞言哈哈大笑,反手抱着李皓聆的要,臉蛋在李皓聆的脖子處噌了噌。
“說什麼呢!我哪有不捨得!只是覺得孩子還小,離不開孃親罷了。”
李皓聆笑着摸了摸夢繞的臉蛋,“無論怎麼樣,我也還是陪着你。”
夢繞點頭,心中卻是有些苦澀。
指縫很寬,時間太瘦,時間悄悄從指縫中溜走。
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夢繞此時也已經十六歲了。
這一天心姐兒與勤哥兒整整一歲。
由於孩子還小,夢繞也不打算大辦兩小孩的生辰,便讓廚娘細細地煮出來了一碗軟綿綿的麪條。
心姐兒的奶-娘顧媽媽,與勤哥兒的奶-娘袁媽媽餵了兩小孩吃了長壽麪,這纔算完事。
“孃親!”勤哥兒奶聲奶氣的喊了夢繞一聲。
夢繞笑着摸了摸勤哥兒的頭。
“怎麼了?”夢繞溫聲問道。
勤哥兒與心姐兒已經會說話了,只是還有點磕磕巴巴的。
“奶孃說了,說了……吃了,吃了”勤哥兒頓了頓,喘了口氣,“會長命,百歲的。”
夢繞抿嘴一笑,“嗯,是的哦。”
這時候,心姐兒自己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巴,讓顧媽媽扶着下了地,邁開小短腿來了夢繞的身旁。
“弟弟,你的麪條,沒吃完。”心姐兒很是淡定的說道。
勤哥兒“哎。”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袁媽媽。
“奶-娘,勤哥兒,勤哥兒要吃完麪條。”
夢繞這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心姐兒也咯咯笑着。
只有勤哥兒吃得滿嘴是麪條,歪着頭看着姐姐與自己的孃親,不知發生什麼事。
夢繞摸了摸心姐兒紮起得兩個牛角辮子。
明明是同一天出生的,心姐兒卻像個小大人一樣,將勤哥兒管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