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柳雪顏皺眉問道,月光下,她看進他的眼睛裡,從他的瞳孔中發現一抹異常的光亮。
她下意識的要躲開,所以,當秦夙的脣落下的時候,她的頭轉到了其他的方向,藉以阻止他的脣。
她的臉躲開,眼前是她如雪的耳朵,耳垂小巧的可愛砦。
他的脣中逸出一聲輕笑,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朵裡,熱氣吹在耳中,癢癢的,麻麻的,她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鰥。
“我要咬你的耳朵了!”秦夙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不知是不是真的害怕,在秦夙威脅了這麼一句之後,柳雪顏果然嚇的轉過臉來,一雙美麗的杏眼怒瞪秦夙,紅脣輕脣,打算斥責他惡劣的行爲。
然,她纔剛剛轉過臉來,斥責的話還沒有出口,他的氣息就這樣將她包圍住,緊接着,便是他的嘴落了下來,將她的壓住,她微張着嘴,因爲突然的襲擊,有些被嚇住,而忘了閉上嘴巴。
秦夙先是在她柔軟的脣瓣上輕嚐了一下,然,美好的感覺,令他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
本來抵在石壁上的一隻手,改爲托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的頭無路可退,舌尖趁機探進她毫無阻擋的脣內。
柳雪顏的腦中一陣轟鳴作響,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該打他一巴掌的吧?但是他的武功很高,打他的話,他會立刻反應過來。
她該推開他!但他的力道很重,不是她能推開的。
更何況,她的雙手被他禁錮住了,根本無法動彈。
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只能任他吻,並且愈吻愈深。
在他吻她的時候,有什麼狡猾的東西,趁機鑽進了她的心裡,絲絲纏繞着防守越來越脆弱的心房。
混沌的意識中,柳雪顏感覺肩頭的衣裳被扯開,刺骨的寒風,趁機竄進了她的皮膚裡,冷的她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令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迅速推開秦夙,由於太過用力,差點扯斷了他的舌頭,身體沒有他的支撐,她的身子竟癱軟的差點跌倒,幸虧後背是石壁,她纔不至於跌倒在地。
羞恥的感覺侵襲着她的全身,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脣瓣上面火熱的溫度,提醒着剛剛發生過什麼。
剛剛他強吻了她。
但是,後來爲什麼發展成爲她的雙臂抱住了他的頸項,在他的懷裡與他接吻?
肩頭的涼意更甚,她趕緊將滑下肩頭的衣襟扯好,將自己的身子嚴嚴密密的裹住。
一雙水漾的美目含怒的睨向眼前的人。
秦夙他碩長的身形,好氣質的站在她面前,狹長的鳳眸深深的凝着她的眼睛,眸中似乎有什麼亮光閃過,由於速度太快,快到讓人根本就抓不到那是什麼情緒。
“你……你強吻我!”柳雪顏憤憤的向他指控。
修長好看的手指,輕拂脣瓣,鳳眸含笑的望着柳雪顏:“但是,剛剛的你,也很投入,說明,你也同樣想吻我!”
這是什麼邏輯?
柳雪顏羞怒的咬緊下脣:“你這個卑鄙、下流、無恥的色狼。”
“你我後天就要成親了,夫妻之間接吻是正常的事情,顏兒,你是否太大驚小怪了?”
“我只是說要跟你成親,誰說要跟你接吻了?”柳雪顏氣的聲音在發抖。
面對她的指控,秦夙也不解釋。
她發怒時,俏臉通紅的可愛模樣,令他忍不住又想抱着她狠狠的吻她一番,不過,這一次她怕是會咬掉他的舌頭,所以,他剋制住了。
“你的事情,我明天會安排妥當,你明天早上梳洗完畢後,來別館用早膳!”秦夙突然轉移了話題。
“到別館用早膳?爲什麼?”柳雪顏皺眉:“而且,我也沒說明天要去別館。”
“你的書不需要繼續譯了嗎?”
柳雪顏的臉板了下來:“我說過了,明天要在府裡準備大婚事宜。”
並且,今天在別館發生的事,她心裡仍有疙瘩,她還不想去。
趙丹菲誣陷她的事,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但是,秦夙
的態度卻讓她心裡極爲不舒服,她向來隨性,不喜歡做讓自己心裡添堵的事。
“那些事情可以交由下面的人去做,如果他們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還留着他們做什麼?”秦夙嚴肅的指出。
“侯府的事,就需要曜王陛下您費心了。”扶着石壁站直身體,感覺雙腿不再發軟,她才鬆了口氣。
“明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秦夙鄭重的說。
“有什麼事不能現在說,非要等到明天再告訴我?”她斜睨他。
“反正你明天來別館就知道了,這件事現在說就沒有意義了!”秦夙故意賣着關子。
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柳雪顏準備回房了:“曜王陛下還是找別人吧。”
說罷,柳雪顏已經轉了身。
“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將會讓人把那個人送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秦夙不慌不忙的威脅。
柳雪顏怒然迴轉過身來。
“你說什麼?”
秦夙低頭又在她惹人採擷的紅脣上啄了一下,旋即躍上樹梢,留下一句:“明天早上我在別館等你。”
柳雪顏氣的跺腳,拿袖子用力擦拭自己的脣,朝秦夙離開的方向氣急敗壞的吼:“我是不會去的!”
柳雪顏的聲音招來了一隊巡邏衛,巡邏衛看柳雪顏一個人在花園裡,再加上柳雪顏強調就只有她一個人在花園裡,他們便散了。
後來,柳雪顏回到雪園,緋紅和綠蘿二人看到她紅腫的脣,便問她怎麼回事,她回答說是被蚊子咬的。
要她明早去別館?
哼,她纔不去!
※
皇家別館
早晨,別館剛換班結束,柳雪顏就穿戴整齊的來到了別館。
柳雪顏極少這樣早過來,守衛看到柳雪顏出現,驚了一下,當然了,洛水軒的侍衛也一樣。
“王妃!”秦國侍衛恭敬的向柳雪顏行了一禮。
“嗯。”
因爲一直被人喚作王妃,即使她出口糾正,他們也不願意改,所以,她也就懶的再去糾正。
“王妃今天來的這樣早?”
“你們陛下起來了嗎?”
“已經起了,陛下說過,只要您來了,就讓您去西閣找他!”侍衛恭敬的指了指西閣的方向。
“我知道了。”
柳雪顏的腳步一轉,拐向了西閣的方向。
西閣是餐廳,柳雪顏到的時候,餐廳裡的菜已經擺了滿桌,道道精緻、噴香撲鼻,極易勾起人的食慾。
而在桌邊,秦夙正含笑的望着她。
“來了,坐!”秦夙指着旁邊的一個位置。
柳雪顏俯身雙手撐在桌子上,美目與他的鳳眼直勾勾的對視:“我就不坐了,我今天來,只是想問你,你要說的那個事情到底是什麼?”
等聽完了事情之後,她就馬上離開,她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鐘。
秦夙眉目間笑意盎然,握住她的手腕,輕易的將她安坐在他身側。
“先坐下用早膳,用完早膳,我再告訴你。”
不就是吃東西嗎?
她吃就是了。
柳雪顏二話不說的拿起筷子,就開始夾起桌上的飯菜往嘴裡塞,吃的極快,可以用狼吞虎嚥來形容。
“你吃完了不作數,必須得我吃完了才行!”秦夙不慌不忙的提醒她。
什麼?
柳雪顏一個激動,喉管被一口菜嗆住了,連續咳了好幾聲,又喝了一口湯她才舒服了。
但見他筷子還沒有拿起來,柳雪顏便不高興了。
“那你倒是吃呀!”
秦夙爲柳雪顏又盛了碗湯:“太醫曾經說過,吃東西要細嚼慢嚥,不能吃的太急。”
“……”她現在想罵人。
在秦夙的
細嚼慢嚥下,一個早膳整整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他吃東西慢的程度,令柳雪顏中間有好幾次,想把東西直接塞到他的嘴巴里,最後,她都忍住了。
等到他終於吃完了,柳雪顏鬆了好大一口氣。
從西閣裡出來,柳雪顏迫不及待的追在他身後追問:“你讓我早膳的時候過來,我來了,你說用早膳,現在早膳也用過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讓我來,要告訴我的是什麼事了吧?”
秦夙出了餐廳之後,便不開口說話,直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柳雪顏惱了,在他的身後,對着他的後背,便猛揮出一掌。
然秦夙的後背像長了眼睛一般,飛快的躲開了她的那一掌,順便將她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中。
她左手上昨天弄出的傷疤,因秦夙的力道泛疼,疼的她蹙緊了眉。
感覺到她的疼痛,秦夙的力道馬上鬆了些,低頭看着她手背上的傷口,眼睛盯着看了幾秒鐘方移開,然後鬆開了她的手。
“跟我來吧。”秦夙在前面喚着。
柳雪顏摸了摸手背上的傷疤,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他身後。
到了書房裡,秦夙坐下了。
見他坐下了,柳雪顏更不安心:“曜王陛下,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說?”
秦夙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後指着窗下小桌的位置:“你先坐着譯一會兒,等時間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混蛋,她看他純屬是讓她來幹活的吧?
讓她來用早膳,又等早膳過後,現在還讓繼續譯書,恐怕他的那個什麼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她有種被戲弄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而且,不舒服到極點。
心裡又有一點點懷疑,也許是真有那件事。
所以,她的心緒,在那件事是真或是假中浮動着。
在一切未塵埃落定之前,她只能乖乖的坐在那裡繼續譯書。
其實,譯書這件事,她自己也是願意的,那本布兵防的戰略等,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方式,但是,那些戰略戰術,卻都精妙的很。
柳雪顏在譯的時候,也有些沉溺其中,她相當敬佩寫這本書的人,可是,秦夙卻不知道寫這本書的人是誰。
她是想見那人的,只是,看那張紙的顏色和質量來看,寫這本書的人怕是比她大了一百歲不止,當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剛開始,柳雪顏還一邊譯一邊走神看向秦夙,等着他來告訴她,他招她來的目的。
慢慢的,她浸沉在書中,再沒有向秦夙的方向看。
上午的陽光越來越亮,柳雪顏坐在窗下認真譯着書,她時而咬着毛筆的杆子認真盯着書本,時而認真的在空書本上落筆,畫面美麗極了。
雖然,這一切,是他強迫她做的。
望着她的側影,秦夙嘴角微勾。
她都努力了,他也要努力才行。
拿過手邊的奏摺,秦夙認真的批閱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身影從門外端了茶水進來。
那道身影的目光在望見窗下的人兒之後,嘴角的笑容驀地僵在那裡。
她又來了!
趙丹菲雙眼死死的盯着柳雪顏。
秦夙擡頭看到趙丹菲,眸底有一抹光亮閃了一下,從奏摺中擡頭看她,笑容漾在臉上:“丹菲,你來的正好,孤王有事要找你。”
---題外話---明天繼續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