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典剛來的時候,宋邊收斂了兩天,可見劉典似乎沒有翻身樣子,又時不時把北義叫到屋子裡去折騰。
加洛很可憐北義,聽了快一年的慘叫了,不能完全明白是個什麼事,卻知道不會是好事,加洛甚至想過找何慕楓救北義,但知道真如此做了,小姑姑絕對認爲她是假北義濟自己,而且還不知道施泰肯不肯領這個情。
加洛苦笑了一下,盯着火盆,卻聽“啪”的一聲,劉典把手中的一節樹枝折斷,狠狠地扔到爐火裡。
加洛因爲北義的慘叫聲,很晚才睡着,第二天也起得晚,自己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不過在苟延殘喘着罷了,也不知道哪天被人用破席子卷着一丟也就什麼都了結了,還操那些心做什麼。
看到柴禾沒有了,加洛便去官署看能不能借些或賒些,沒曾想碰到劉典正緊緊抓住施南德,施南德痛苦的臉孔讓見慣他那副阿瘐奉承臉孔的加洛愣了一下,她不太相信施南德會有這樣的表情,只聽劉典小聲道:“南德,這是使不得的,使不得,讓我想想法了,總能想出來的,總能想出來的,你別急,讓我想想!”
施南德終是用手捂着臉順着牆沿坐了下去,劉典嘆了口氣,轉身往官署裡走去。
吳芷蘭也沒盼來英俊瀟灑的淮明王來監巡查,劉典也沒想出對付宋邊的計策時,那李苑卻不知怎麼頭腦發熱來視查歸虜營。
吳功如、宋邊自然忙得雙腳跳,把個歸虜營弄得雞飛狗跳的,因爲歸虜營建營起至今,被何慕楓棄爲蔽帚,沒人當回事,連何允柯正經管着這裡,也沒有正經來過一次,李苑算是最高級別的一個巡視官員了。
李苑做爲當今德妃之父,左相劉靜安又被他擠垮,權力使他那排場非常地不小,確實不是歸虜營可以看到的高官。
這一日,所有戰俘天不見亮就被集中跪在廣場上跪着等候,一跪就是一個多時辰。
官員在指定的地方等候,加洛都快凍僵了,才聽到報到志,心裡只希望早點結束這種折騰,做爲劉典的小跟班,加洛是隨劉典一起的,只是沒在那羣官員裡面而已。
李苑一下大轎沒搭理吳功如、宋邊居然急步上前扶起劉典叫了一聲:“賢侄,賢侄,可苦了你!”
劉典謙遜地道:“有勞李叔叔記掛。”加洛聽這語氣感覺就象傳聞中那個的劉典,虛假、客氣,還帶點狐狸般的狡猾。
“賢侄這些時日可好?”
“謝李叔叔牽掛,小侄還真沒過過這麼暢快的日子。”劉典謙遜得很假,加洛真想替他說:暢快個屁!
“賢侄,凡事多忍耐,一旦有機會,爲叔會向皇上求情!”李苑嘆口氣拍劉典的手道。
“多謝世叔!”
劉典扶着李苑,平日那只有些不方便的腿,這時硬被撐得一絲也看不出來,雖官階比李苑低了十萬八千里,卻就有不輸於李苑的氣度。
劉典陪李苑在歸虜營走了一圈,李苑才問:“在這裡還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缺什麼只管到府上拿。”
劉典卑謙地笑了一下道:“多謝世叔,典拿着朝廷俸祿,倒不缺什麼,只是缺兩個跑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