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混戰,誰能力挽狂瀾

二人從棺室裡出來,段櫻離頓時覺得這裡有些陰風陣陣。

她帶着二世重生的記憶,所以很相信人死後有靈。

便又聽得宣帝道:“阿翹,你的毒總算解了,孤所做的一切便都值得了。”

“我不是沈阿翹,我是段櫻離,你以後可以叫我段櫻離。”

宣帝愣了下,終是道:“櫻離——”

他叫得過於親密,段櫻離不能適應,心中反而更加懊惱,又道:“你要說什麼就說好了,爲什麼要喚名字。這裡只有我們二人,便是你不喚我名字,我也知道你正在跟我說話。幻”

“孤……”宣帝大概沒想到段櫻離會忽然發脾氣,所以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段櫻離也意識到自己剛纔有點失態,然而她的確是沒有辦法原諒宣帝的,小霧的死,使她覺得曾經她對宣帝的信任是多麼的可笑。自從卞連玉出現在她的面前,之前很多事忽然她就清楚了。

徐蔚中的控穴術,並不是鳳羽的傑作,而是卞連玉也在宮中,當初要殺害徐蔚的人竟然是子悅太子。

後來她偷聽到他與徐蔚的談話內容,的確覺得疑惑,可以聽得出,他是很恨徐蔚的,但是最後卻因爲某種原因而不得不救徐蔚,現在的段櫻離可不會傻到以爲是自己說服了子悅太子,他肯定是有別的原因纔出手救的徐蔚。

想到這裡,她轉身看着宣帝,“你不殺我,必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是你雖救了我的性命,我並不感激你。所以你若要我幫你,必須坦誠相對,要不然的話,什麼都免談。”

宣帝猶豫了下,終是道:“好,孤什麼都告訴你。”

二人便進入一間密室,宣帝緩緩地說起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

八月中旬,原本是最美好的季節,上京的百姓們都卻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第二日城門大開後,很多百姓竟然打起包裹出了城門。

一時間,上京內只剩餘一些老弱病殘,走不了的百姓。

一個女子臉上蒙着輕紗,獨自走在街道上,風吹起她的衣裳,在烈日高照的時候,她竟覺得了幾分冷。

然而她的腳步依舊是沉穩的,目光也是機敏冰冷的。

過了片刻,一隊人馬飛馳而來,邊跑邊有人大喊:“上京即將成爲戰場,能離開的請速速離開避禍!”

這女子連忙跳到路邊的鋪門後,向外看着,脣角掛上了冷冷的笑意。

不一會兒,她也出了城門。

城外五里之處,正是南詔鳳青鸞的大軍。

他在七皇子鳳星辰準備好一切後,毅然決然地御駕親征,在短短一個月內便打到上京門口,此時盤踞在上京城外,虎視眈眈,意欲直搗黃龍。

剛纔在城裡轉悠的女子此時卻換上了男裝,一幅小兵的模樣,她的臉上還抹着黑泥,遮擋住了原本的面容,粗聲喊着“報——”

便被放行至鳳青鸞的面前。

“陛下,上京城內百姓已經走了七八成,城內軍官還在到處催促百姓離開。”

鳳青鸞一身銀甲,眸光沉沉。

聽聞後只是冷冷地看向上京方向,“如此一來,朕馬上就能爲櫻離報仇了。”

鳳星辰知道鳳青鸞一直深愛段櫻離,這時候道:“陛下,身爲臣弟,想再多說幾句,請陛下三思。”

鳳青鸞一擺手,“不必再多說!”

鳳星辰卻不加理會,又道:“臣弟拼死進言,陛下不聽也罷,臣弟還是要說。陛下,我們短短一月打至上京,直搗黃龍,雖然是因爲御駕親征,士兵鼓舞而至屢戰屢勝,但是如今與我們對陣的,除了一個大曆徐蔚,其他將領如赫連勃勃、爾青山等都不曾應戰,如今上京又是空城一座,事有反常啊!”

鳳青鸞何嘗不知事有反常,大曆在周邊諸國中,無論是經濟還是戰力,都可說是佼佼者,爲何竟然放任他們直搗黃龍?

可是隻要能爲段櫻離討個公道,鳳青鸞便明知是計,還是要義無反顧的向前。

鳳星辰的話他不是聽不進去,只是不想就此退回。

就在這時,卻聽得之前傳報那名小兵道:“其實德疆王說的不錯,此戰至此,已經不宜再繼續前行,還請陛下三思。”

“大膽!”鳳青鸞斥道。

這小兵驀然單膝跪地,口中卻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這種情況發生,只有一個原因。”

這小兵如此大膽,鳳星辰不由笑道:“你這小兵倒還有些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回德疆王,小人名叫阿沈。”

“陛下,既然他這樣說了,我們不防聽聽這位阿沈會說些什麼?”

鳳青鸞又瞥了小兵一眼,才道:“說吧。”

那小兵大聲道:“謝陛下,謝德疆王!”

大禮行完,才又繼續道:“我們一路戰來,異常順利,這就好像行路遇樹林,看似沒有風險,卻是大大的

tang風險。”

她以樹林之行比喻,倒讓鳳青鸞想起了與車師國對戰時,兩國在原始森林裡的慘烈交戰,人數少但卻是主將對陣,那一次他差點沒命了。

聽得這小兵又說:“這樣的情況,只能證明一件事,大曆國內部有變。聽聞當初赫連子悅登基,並不能得到衆人信服,加上他身體本就羸弱,事實上根本就沒有爲君的資格,只歸因爲逍遙王爺赫連虎的忽然出手,才使大局偏向他。

那一次,最有可能奪謫的赫連勃勃並沒有再度出手,是因爲他知道,這樣的皇位,是不可能維持長久的,而當時他若出手,那些被赫連明宗死訊召回來皇子們也不會放過他,這個帳是很好算的,是以他很識時務地蟄伏起來。

這並不代表他就此放棄了,之前聽聞宣帝再次朝堂之上吐血,恐怕時日無多,皇帝的幾個兄弟都有派人入城打聽,分明便是又一出奪謫大戲,他們得知南詔皇帝來襲,全部都不出手,只怕便是要等着您打入皇城,將赫連子悅殺死,而他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

其實這個小兵說的,鳳青鸞也都想到了。

沉默了片刻,他還是決定第二日攻打上京。

這小兵阿沈卻猶自不死心,又道:“陛下若在此時入上京,只消得陛下這邊廂殺了宣帝,那邊廂便立刻有人出兵,誰先殺了陛下,誰就可以名正言順以正天威之名登基,陛下將成爲衆矢之的。”

鳳星辰總覺得這個小兵既然如此大膽敢說這些話,那麼他說的應該不止於此,於是又問:“若是陛下,執意如此呢?”

只見小兵眼眸亮亮的,看了眼鳳青鸞,發現他雖然還是聽着他們說話,但神思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顯然如今讓他放棄攻城是不可能的。小兵於是道:“如今我們只需要派出快騎去城裡繞一圈,然後散步消息說,宣帝已被殺死,那些蟄伏於暗處的隊伍肯定都會跳出來。”

鳳青鸞哦了聲,“那又如何呢?”

“到時候他們相互殘殺,宣帝便是想活也活不了。”

鳳星辰讚道:“這樣好,最好是不費一兵一卒打敗他。”

鳳青鸞還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他其實很想親自衝進去,結果了赫連子悅。

……與此同時,宣帝也把外面的戰況向段櫻離說清楚了。

燈火搖擺,段櫻離聽得心潮起伏。

鳳青鸞爲何而來,她是清楚的。

她心緒複雜,小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狀,微閉眸子,半晌,忽然倒吸了口冷氣,“青鸞!”

宣帝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忙道:“櫻離,你怎麼了?”

段櫻離一把推開他,“都是你!都是你!是你騙了我,是你害了我!青鸞此時若強攻入城,便只有死路一條!赫連勃勃、爾青山甚至慕風,他們都在等青鸞出手殺了你,然後他們再殺了青鸞,名正言順搶你的皇位……

你的皇位,丟了便也丟了,反正你命不久矣,可是何苦累得這麼多人爲你而死!你當真是自私極了!”

段櫻離雖然爲人清冷,做事手段也較爲毒辣,但是很少用如此刻薄的語言去傷害一個人,但是對於赫連子悅,她起先是可憐他,也覺得他是個好人,可現在才發現,他到底是深宮中長大的,他從頭到尾都在欺騙她,她根本不明白他救她下來做什麼。

如果要她眼睜睜地看着鳳青鸞被殺死城中,而慕風甚至有份參與此事,她便不能接受,寧願當初已經在絞架上死去。

宣帝其實已經明白她說的意思。

卻又道:“櫻離,也不必那樣的絕望……或許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這麼嚴重呢?”

段櫻離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咬脣想辦法。

……

在上京的另一面,赫連勃勃、爾青山正在與慕風同桌而坐,他們選的位置極爲有趣,是在上京城外的圓覺寺內,宴席設在最高的鐘樓之上,此時可以看見遠處山巒如黛,炊煙裊裊。

慕風道:“此計甚毒,不知那謀師可在?”

赫連勃勃微怔一下,“那謀師最近因爲身體不好,一直在休養。”

慕風又道:“赫連兄何必瞞我,你的謀師乃是當初南詔國的三皇子鳳羽,我還曾與他做過兄弟。”

慕風一句話道明,赫連勃勃只好乾笑道:“也是怕慕兄你記恨着以前的事,因此毀了我們的約定而已。”

慕風清清冷冷地道:“我雖與他做過兄弟,但是與他之間的事卻早已經忘卻了,不會因爲以前的個人恩怨而影響到現在之事。聽關先生講,這人是極有機謀的,赫連兄有他幫助,該是如虎添翼。”

赫連勃勃呵呵一笑,看了眼慕風身後的官紅俏。

其實赫連勃勃早派人去了解了有關段櫻離的事情,知道她與慕風有一段情,但是慕風身邊的人好像都沒有告訴過他。

他於是試探着說;“宣帝爲了登基,不惜殺害南詔皇帝的皇后段氏櫻離……這件事想必慕兄你也清楚了?”

慕風忽然就怔住了。

段櫻離的影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與她只見了幾次面,最後一次她看上那隻玉蝶屏,他感覺到她很想要,但他卻不想贈予她。那是他親手雕的,每次看到那隻玉蝶屏的時候,他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總覺得它使他能夠回到過去,更走近過去的自己,那裡有他可以探究的秘密。

他將這隻玉蝶屏看得極重,當日展示之時,不過是拿出來讓衆人瞧瞧東夏國開採出來的玉質……

現在倒是有些後悔,便憑着那次她夜裡曾經庇護於他,他也不應該疼惜那隻玉屏蝶,不肯送給她。

然而事情已經過去,慕風只是淡淡地道:“沒想到太子妃來歷不凡。”

赫連勃勃見他雖然相惜之意,但卻神情淡然平靜,因此便也不深說了,只道:“不過,這次我們合圍,殺了宣帝,到時候邊境的十六縣三郡二洲,便歸於你,那些玉礦自然我們也不再搶奪,來,我們喝一杯。”

說着,舉起了酒杯,二人的酒杯碰在一起。

二人只等着鳳青鸞攻入城中殺宣帝,喝完酒後倒沒有旁的事了,慕風獨自漫步於圓覺寺細長的棧道上,望着遠方。官紅俏也默默地跟上,聽得慕風問道:“方魚呢?”

官紅俏搖搖頭,“他最近這半年總是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慕風點點頭,似乎只是隨意一問,並不追究。

紅官俏又道:“少主,我們真的要與赫連勃勃合作嗎?爲什麼我覺得這個傢伙不是很靠得住的樣子。再說了,那宣帝還有那麼多的兄弟,真的就輪到赫連勃勃來做皇帝?萬一到時候我們失敗了,赫連勃勃不能當皇帝了,我們東夏卻會因爲參與此事,而與大曆國徹底鬧翻,到時候恐怕禍延東夏。”

這些問題慕風也想過,只是與大曆國的邊境之爭一直沒有解釋,玉礦是源源不斷的錢,沒有誰會輕易放棄,長此以往,最後還是要與大曆鬧翻。

慕風雖然不見得就害怕大曆,但戰火綿延,後果卻殊是難料得很。

“關先生有信來嗎?”慕風又問。

官紅俏搖搖頭,“沒有。”

慕風眉頭微擰,這場戰事如此重要,關先生的消息反而越來越少,難道這便是他對他所說的歷練嗎?

……時值下午時分,慕風正在禪房中研究地圖。

官紅俏忽然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少主,事情有變!”

慕風擡眸,面上沒有情緒,“說。”

“宣帝忽然放出消息,說自己病重,要將皇位傳給自己其中一個兄弟,並且要當面擬旨。”

“沒想到,宣帝會在這時候選擇放手。”

官紅俏道:“可是這樣一來,宣帝的兄弟們便不會再與赫連勃勃合作,甚至他們會首先自相殘殺起來,以期能夠順利趕到宣帝駕前。而且此消息一放出來,衆人便都知赫連勃勃是不可能有句正言順登基的機會,他只能強搶。”

現時百姓對於禮儀廉孝很是看中,若不是名正言順,強行登基必是多有動盪。

慕風道:“這於赫連勃勃並沒有多大的損害。”

是啊,赫連氏二十幾年前能夠厚顏竊國,二十多年後再重演一次強行上位又有什麼?

果然赫連勃勃也已經得到消息,並且聽到了慕風的話,笑道:“慕兄果然英明,宣帝的幾個兄弟雖然也有所建樹,但多年來便被派遣去邊疆,雖然手中也有精兵良將,但於朝堂之事皆不精通,回來也便是沒頭蒼蠅般的亂闖罷了。”

說到這裡,他略感茫然地說:“說起來,當年的呂后也真是有本事,竟然可以勸服赫連明宗將其他所有的兒子都趕去封地,只留下子悅太子在身邊。”

“這不是正好,若不是她那樣做,你這個王爺之子,又如何有機會在朝堂建立這麼穩固的基礎呢?”

“正是,正是。”赫連勃勃亦覺得意,不由又笑了起來。

果然,第二日又再傳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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