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墨與容驍互望一眼,只覺得都到眼下了,還是跟景清藍說明白一些好。
因着蘇青墨心裡對元勃的死一直很難釋懷,此事便由容驍來解釋。在說到衆人都在陰陽山受到了來自範庭川攻擊的時候,就見景清藍瞳孔猛地一縮,顯然也很是震驚。而在聽到範庭川親手殺死了元勃的時候,他終於坐不住,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們,問道:“他……他殺了元勃?”
容驍點點頭,下意識將蘇青墨的手握得緊了點。
“他……範庭川不是這種人啊,怎麼會……”
這個問題他們也很想知道,然而這世上除了範庭川自己,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回答了。元勃與範庭川對現在的蘇青墨來說就是打擊,僅僅只是聽到他們的名字,她的情緒就會不對勁。
容驍心知她心裡痛苦於是也只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於是只搖了搖頭後,才道:“適才你說自己房中恰好有那個香包,又恰好被人闖進,我只是覺得太多的巧合往往就是故意了,所以纔想,會不會是葉姑娘她……”
“不會。”容驍話音未落,景清藍就很是嚴肅道,“自從得知範庭川那一日救下了蘇鉦後,她便再也沒提過那個人了。”
女人心海底針,遠遠不是一個男人就可以瞭解的。蘇青墨知道他們幾人在這裡怎麼說也說不出來個名堂,於是在短暫的失落後,便重新振作起來,道:“照目前這個情況,肖瑾塵一邊鞏固自己的朝堂勢力,一邊在城中引發恐慌,只要將精壯的男子綁走,一羣老弱病殘、女人、孩子自然掀不起什麼大浪。”
“這些,應當不是蘇鉦讓他做的。”
“怎麼說?”就見景清藍眉頭輕蹙問道。
“蘇鉦不可能會花心思搞這些,從他一貫的手段來說,反抗他的人就應該死。所以眼下這種種表現應當都是肖瑾塵自己的意思,他可能是嚐到身居高位的甜頭了,所以纔想在蘇鉦的眼皮子底下成爲齊宣的新王,到時就算要跟蘇鉦聯手對付我們,他也有底氣些。
”
“這王八羔子,原來打這個主意呢!”阿晴嫂一聽,頓時拍桌子道。
“我瞭解他,以他的性子不會一心好幾用,因爲他兼顧不到,所以葉繁花跟葉時的出現對他來講是意外收穫。有了葉家蠱術的幫忙,他可以慢慢將整個齊宣握在手裡,所以我估計用不了幾天,那幾位反對他的老臣恐怕也會危險了。”
對於葉繁花跟葉時的能力,蘇青墨一向很相信,所以纔不明白爲什麼這一次被俘之後,他們竟然會如此聽話。
不過順着剛纔的事情捋了一遍,如果葉繁花他們沒有異樣,那眼下這個局面儘管緊迫,卻還是有些微妙了。
畢竟對方很清楚他們會來,而她與容驍一向最喜歡做的事也就只有一件,那就是落井下石。
這樣想着,蘇青墨心裡已經有了辦法,在不偏離原有想法的軌道上,他們倒是可以給肖瑾塵錦上添點花。
由於阿晴嫂的客棧還算是安全,是以他們五人便全都住了下來,但卻並非客房,而是後院。
第二日大清早蘇青墨與容驍便喬裝了一番走上了街道,看着明顯比昨日蕭條了很多的集市,她無聲嘆了口氣,越發覺得無論是什麼時候,真正受苦的也就是這些與政事無關的百姓了。
昨晚出現的那幾個黑衣人,他們原以爲又是類似活死人蠱一樣的東西,可在景清藍的解釋下他們才知道,那些仍舊是活人,只不過服用了蠱毒後,在增強身體機能的時候,意識會漸漸薄弱,由此造成的便是大腦短暫停止運轉,而一旦這樣身體的體溫就會下降,直到越來越冷,但就是不會死。
這樣做的好處在於節省時間,精簡人才,一個人可以拿來當十個人用,因爲他們不用吃喝不用休息,只需要按上面吩咐的命令幹活。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只在晚上行動,因爲白天他們還有其他的任務要做。
而對肖瑾塵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先除掉那幾個老臣子,這樣他的即位就會是順理成章了。
蘇
青墨與容驍已經從景清藍那裡拿到了其中幾位的宅子地址,而在簡單排查過後,其中一位姓鄭跟姓吳的大人是比較棘手的存在。於是此刻她與容驍前往鄭大人府上,景清藍則之後與況琴一起前往吳府,而月影則留在客棧內協助阿晴嫂爲之後的事情做準備。
鄭大人家的宅子距離鬧市還有很長一段路,蘇青墨與容驍慢慢走着,沿路看到什麼鋪子都鑽進去瞅瞅,那模樣就像是來遊玩的小兩口,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這樣走了快有小半個時辰,蘇青墨只覺得小腿肚子都有些發麻了,終於看到了不遠處鄭府兩個大字。而此刻周圍的環境也安靜了許多,看來這位鄭大人應當是個喜歡清淨的人,否則怎麼會把宅子選在這種狗都不路過一隻的地方。
不過正是因爲這樣,他的處境才更危險。
就在蘇青墨與容驍正站在角落裡面打量着對面的宅子時,驀地,那宅子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這時就見一個小廝模樣的傢伙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四下張望一番見沒人,這才躡手躡腳地飛跑了斜對面的一條巷道里,在那兒,似乎有什麼人正在等他。
蘇青墨與容驍因爲與他們所站是平行,因此並不能看到站在那裡的是什麼人。他二人小心地往前挪了挪,運起氣來凝神去聽,這才終於聽到了些隻言片語。
“這東西誰給你的?”
“你別管了,你只要聽我的……”
“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放心吧,這東西不會死人的,反而會讓你家老爺飛黃騰達呢!你呀,乖乖聽我的,到時好處不要拿到手軟喲!”
而就在那兩人正說在興頭上的時候,忽然有一輛轎子緩緩從遠處冒了出來,在越發接近那小廝的時候他卻並沒有發現,只待與他交談的人走了,而那邊的轎子落下,裡面的人下了轎走了過來的時候,他才慢悠悠轉過身來,誰料擡頭就是鄭大人皺眉看着他,一臉嚴肅。
“你在這裡幹什麼?”鄭大人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