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綁架

房子裡的擺設很是簡單,只有三把椅子、一張桌子和一張簡單的牀鋪,她再對四周一看,房間除了她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雅若使勁的掙扎,無奈捆綁在她雙手上的繩子太緊了,她半點都掙脫不了,堵在口中之物,讓她發不出半點的聲音。

今天早晨,還未到金陵寺,在一處有些偏僻的街道上,幾個蒙面人不由分說的上來就給她綁了,塞在了麻布口袋裡,然後就被帶到了這間簡陋的房子裡,綁她的人世誰,翠屏現在怎麼樣,想到這些,她準備由桌邊向門口挪去,卻在時,門‘嘎吱’一聲,開了....

藉着房間微弱的暗線,進來之人的一抹淡灰色的僧袍映入了她的眼簾之中,她趕緊躲在了桌子的下面,探出了半個腦袋,觀察所進來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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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的面容、冷冰冰的面容、一雙深入寒潭的雙眸還有那淡雅脫塵的氣質,除了藍伽寺的那個高僧,世間上還有誰,會給人這般不真實存在的感覺,躲在桌子底下的人,心裡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沒有想到能在這間房子裡見到他,房間裡此刻就他們兩個人,彷彿世間就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門又‘嘎吱’一聲開了,三個小沙彌魚貫的走了進來,把三木桶水放在了地下,走在前面的一個上前,恭敬的道:“大師,請沐浴更衣!”語畢,還站在了原地。

“你們去後山上告訴主持,我沐浴焚香之後,便過去。”

三人走出了房間,走在最後的一個小沙彌輕輕的把門給帶上了。

他要沐浴?如若嘴巴不是被抹布堵住了,恐怕此刻她就要尖叫了出來,雖然偷窺別人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但是誰讓被偷窺之人世自己的心上人呢,所以桌下之人絲毫的不介意,內心甚至很是竊喜,她睜大了雙眼,生怕眨一下眼睛,面前的人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取下了手中的檀木珠,放在了桌子上,把三桶水全部倒進了房間中的一個大木桶裡,解開了長衫,露出了穿在最裡面一層的薄薄的白色的衣服,門卻在這時,猛的被粗魯的推開了.....

躲在桌下之人被嚇了一跳,是誰這麼不知趣,破壞了她的好事,沒有看成她心上人洗澡,不由得對門外一望,這一望給她自己也嚇一跳,所來之人正是黃家的那個渣男表哥,難道這次她之所以會莫名其妙的被抓來了這間房子,跟他....

“禿驢,老子看上的人,辛辛苦苦給抓回來了,你好歹懂點規矩,讓老子先,沒有想到,你一個出家人,原來也是守不住清規戒律的。”進來之人冷哼了一聲,便四處張望。

“明空不知道施主所言何意,此處是寺廟,還望施主收斂一些,阿彌陀佛!”此處是金陵寺的專供高僧休息的地方,此人怎麼會闖進來?

“別跟老子講佛,我是見佛殺佛,見人殺人,再跟老子廢話,休怪老子廢了你!”說着,便從腰間裡掏出了一把匕首,準備往站在他面前之人的胸口處刺去。

雅若被嚇的差點就從桌子底下竄了出來,真的很擔心那個穿着白色貼身衣服的男子會有危險,卻看到他只是輕巧的閃躲過,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心裡對他的欽慕更加加深了一層。

黃世仁見佳人沒了,剛纔一刀也沒有刺下去,氣的暴跳如雷,伸出左拳嚮明空的身上砸去,他卻只伸出了右手,把砸向他的拳頭,握在了手中,然後輕輕的一推,砸他的人便倒在了地上。

“娘子,你讓爲夫找你找的好苦,你哪裡不好躲,躲在桌子底下做甚,還不快出來,跟爲夫回家。”

娘子?她什麼時候成了這個躺在地下的渣男的娘子,真是好笑,又可氣,雅若賣力的從桌子底下挪了出來,站了起來,可憐兮兮的看着白衣男子,臉上的表情相當的痛苦。

“是你?”連‘施主’兩字,他驚訝的直接忽略掉了。

當初在藍伽寺的時候,她跪求在他面前,懇求他去爲她的祖母主持法事,他並未當場答應,但是看到她當時那副傷心的模樣,當她無望的離開後,他的心居然被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軟了,破例出現在了法事臨終的場面中,卻看到她被一個白衣男子擁在懷中,現在在這裡卻又在被躺在地下的狂徒叫做娘子.........

“果然被老子猜對了,你這個禿驢,連老子的女人你都敢碰。”渣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盛氣凌人的站在了二人的中間。

雅若拼命的搖頭,表示不是渣男的娘子,然後又使眼神,讓白衣男子給她鬆綁,再這樣把嘴用抹布堵住,雙手被繩子捆綁住,她要急死了。

渣男湊到了雅若的身前,兩隻鹹豬手攬住她的小蠻腰,還時不時的上下摸幾下,猥褻道:“娘子,我們走吧,有話回家說....”

這次,渣男沒有向剛纔那般幸運,而是被狂扔到了房門外,一聲哀嚎聲從房門外傳了進來,聲音堪比放炮聲.....

他帶着疑惑的眼神,望了一眼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憐的人兒,走上前,把堵在她嘴裡的抹布拿了出來,然後解開了反綁着她雙手的繩子。

被解救的某女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拂開了,退到一米以外,道:“施主趕緊回去吧,莫要讓家人等急了!”

望着一米之外的人兒的臉上冰冷的神色,雅若走上前,深情的望着他,道:“我跟那個人沒有半點關係的,來金陵寺聽大師講法的途中,被他劫了來,今日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其實我心裡喜歡的人是....”最終這個‘你’字,她沒有講出來,或許還沒有到該講的時候。

“一切皆因貧僧而起,還望施主以後出門小心,今日在金陵寺講法之地,是在金陵寺的後山上,施主在外稍等片刻,貧僧換好衣服就出去。”不知爲何,對於眼前之人,他並不是像第一次見面的那般排斥,爲了害怕她找不到地方,居然鬼使神差的要她跟自己一起去.....

雅若激動的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今天又朝着目標,更加邁進了一步,再次證明了,原來他是通人情的,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一定要跟現在在房中換衣服的人表明心意,他是僧人又能如何,她愛的只是他那個人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她興奮的忍不住想大叫出來,眼睛瞟到了不遠處還躺在地下痛苦打滾的某渣男,原來她的他還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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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寺的後山上,早已是站滿了慕名來聽明空大師講法的人,就連樹上也攀滿了孩童,衆人望見高僧身後跟了一個穿着一襲白衣的女子,紛紛投出了探究的目光,明空大師一向不喜與人交往,身後的女子是........

雅若見坐在空地上的人已經交頭接耳開始議論了,不捨的望了一眼前面的人兒,走到了議論的人羣中,想找一個空地,卻不得,當正準備發愁之際,旁邊響起了一聲溫潤如玉的聲音。

“姑娘,倘若不嫌棄的話,在下書童的位置可以讓給你!”

真的有這麼好的事情嗎?身上剛鬆綁不久,現在還痠疼着呢,如若沒有地方坐,只能站着聽了,其實她都佛法並不感興趣,誰讓今天在上方講法之人是她所在乎的人呢,她側身一看,一個書生打扮模樣的人,臉上帶着微笑看着她,他旁邊的書童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在他的旁邊空出了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多謝!”

“恕在下冒昧問一句,剛纔看姑娘跟明空大師走在一起,姑娘跟大師很熟嗎?”

這人也太八卦了吧,剛對這個人的好印象在心中打了八折,“恰巧在路上碰到了,不熟不熟的。”倘若說熟了,估計旁邊這個八卦之人又要繼續追問下去了.......

正當她屏氣凝神,豎起雙耳,好好聽的時候,卻見十幾個帶刀捕快,在捕快頭頭的帶領下,來到了後山上,捕快的後面似乎還跟着一青一白兩個人,越看怎麼越熟悉....

捕快頭頭走上前,抱拳道:“主持,明空大師,着實對不起,上官府上的二小姐在來金陵寺的路上被歹人劫持走了,我帶着衆兄弟們一路搜尋就搜到了金陵寺,佛家重地,本不宜打擾,但是聽人說,看見有可疑之人抗了一個麻布口袋進了寒山寺,我這就帶人尋了過來,還望主持行個方便。”

確定了所來之人就是翠屏和她的文邦哥,雅若馬上從地下站了起來,揮動着手臂,大聲道:“文邦哥,翠屏,我在這邊!”語畢,就向他們走過去。

坐在地下的人,再次把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她再次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小姐,您沒事吧,可把奴婢和大公子急壞了。”翠屏的臉上難掩激動的神色,今天早晨小姐丟失了,她差點就被大公子給罵死了。

上官文邦對一旁的捕快頭頭歉意的道:“舍妹已經找到了,多謝王捕頭了,回頭我會在爹爹的面前給王捕頭多多美言幾句的。”

“那感情好,上官公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那我帶着衆兄弟就先回衙門了...”

“等等,抓我的人現在正在廂房的院中,還有勞王捕頭給他抓到衙門裡去,好好的審一下,問他爲何抓小女子?”那渣男現在應該還躺在院落中,真不知道端坐在上方的那個正準備講法的人,施了多大的力道,以後有機會了要好好的問問。

“那歹人在哪裡,雅若,你趕緊帶我過去?”上官文邦急紅了眼道。

望坐在地下的人的目光的焦點還是她,她渾身感覺不自在,眼睛瞟到了上方的那抹灰影,見他眼睛平視着前方,神態自若,絲毫沒有被眼前的事務所影響到,頓了頓道:“那走吧!”

“馬名,我們也跟着一塊兒去湊湊熱鬧吧!”剛纔讓書童給雅若讓坐之人,站了起來道。

“二少爺,太太讓您下午早點回去,這恐怕.....”

“天塌下來有我頂着,娘若是問起來,便說我和一幫朋友在外小聚了一下。何況我跟上官公子認識,多日不見,此番可以上前敘敘舊。”而且還可以認識認識他那個很有趣的妹妹.....

上官文邦在金陵城中成立了一個詩社,叫做念若軒,金陵的豪門貴族的公子哥,紛紛以能加入念若軒爲豪,雖說是個小小的詩社,但是對於入社之人要求也極爲嚴格,必須要能吟詩作賦北窗裡,方能入社,一些不學無術的紈絝之地,對於進入到這個社的人員是既羨慕,又怨恨,而他馬振軒卻很幸運的在他十六歲那年入社了,成了詩社中的一員,而他本人對詩社的創立之人上官文邦,也打心眼裡佩服........

馬名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個二爺所認定的事情,就是十頭年也拉不回來,更何況二房就他這根獨苗,而且還是從遠方親戚中過繼而來的,老爺和夫人都寶貝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