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陳家這小妮子竟然比她那顧長歌還要有手段,只與安玖走失一場,竟然和老相爺撞在一處,兩人竟比祖孫還親密。更加可惡的是,她竟然與青春早就相識……王媽媽,你可仔細吩咐下去,陳家人在這幾日,定要嚴加提防,莫讓她勾了我顧家兒郎的三魂七魄去。”顧夫人咬牙到。
她這邊廂如此打算,卻不想柳氏在那邊廂已同長歌商量:“女兒啊,我們方到你婆家,便生出這許多事來,可見,我與你姐妹們不可在這裡多呆,只過了這一兩天,你便與我去那雲尚書家見你羅紅喜姨媽,早些將宅院定下,搬遷過去纔是正理。”陳長歌雖然滿心希望慈母能長伴左右,但事實擺在眼前,也只得垂淚應下。她素知母親不喜與人爭長論短,若不是爲了自己將來打算,她如何會忍氣吞聲,默默承受那老虔婆含沙射影的詬罵。
柳氏哪裡不明白長女的心事,拿條帕子爲她擦去眼邊淚水,溫聲道:“多少人家想骨肉團聚都已是不能夠,如今我們都在京城,母親離你也不過咫尺,想我了便去那邊看我,你還有什麼好憂傷的。長歌想想,不由破泣爲笑。
第二天一早,陳長歌便悄悄派人去了雲家,詢問柳氏所購宅院之事可曾辦妥。僕人回來後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說雲夫人在忙於家事,還沒倒出空來去蘇家打探。不過,倒是另一個同去的半大小廝機敏,怕回來沒法交差。就跟蘇宅看門的家僕打聽過了,這所宅院已經貼出要賣三個月餘,卻一直謠傳說是裡面鬧鬼,所以至今乏人問津。
柳氏本是一心向佛之人,從兒時至今,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之事。是以認爲只做得正,行得端,便不信那些個鬼神之說,再者,她昨日親眼見顧夫人與長歌,以及兩位姨娘間明裡暗裡表現出的脣槍舌劍,冷嘲熱諷。她是過來人,極其厭倦這高門大戶人家裡的爭風吃醋,口腹蜜劍等事。眼不見,心不煩,她只想快些離開此處才得清靜。
辰時剛過,去給顧夫人請過安回來後,陳長歌便吩咐家人備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她親自攙着母親,攜了二喬,三錦,四繡,五可等人向雲家方向出發,顧家人問起,只說是柳氏與雲夫人是自幼的手帕交,兩個早已相約好今日會面。
坐在高大寬敞的馬車裡,將車簾敞開一角,坐看街市繁華,陳三錦不由長吁口氣。孃親嚮往多年,多方籌劃,終於實現了讓自己入京的美夢。可是,自己雖然想像不到將來會是什麼樣子,卻知道,眼前這個可惡的陳五可就是自己前路上的絆腳石。
夏日的陽光,透過車簾敞開的縫隙直射到五可那張紅灩灩的小臉上,越發襯得與二喬說笑的她,五官精緻靈動,姿容嬌美。三錦看她的目光裡凝結了深深的恨意。以前她沒到陳園的時候,明明自己是陳家三姐妹裡最聰明出挑的。柳氏雖不曾另眼顧看自己,但在自己虛以委蛇之際,也會和顏悅色地誇讚幾句,賞些玩物。比對二喬,四繡要親厚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