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局勢很嚴峻
那個在緊要關頭正是如情無法分神之際,陡地來這麼一出驚天噩耗,古代醫遼條件落後,女人生孩子完全是在鬼門關徘徊,若遇上身子不好的,或是敏感多思、又思想脆弱,估計一條小命就只能平白沒了。說不定還會波及孩子。
而這個丫頭,如情並不陌生,正是嘉欣苑的二等丫頭。
太妃聲音冰冷,“這丫頭適才被你的陪嫁給活活掐暈了過去,這時候正關在柴房裡。我已讓宋江家的仔細審問了,不肖說是受了人指使。”
如情靜默着,等着太妃接下來的話,“那丫頭只說大約在六個月前,便有一個自稱姓張的婆子拿捏了她偷我屋子裡的宮花的罪證要脅她。她自知偷拿我的宮花是死罪,所以只能任那婆子拿捏聽話行事。”太妃頓了下,又繼續道,“那個婆子剛開始也沒讓她作奸犯科,不過是嘉欣苑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要第一時間通知她。只有最近那個婆子才命令她趁着你生孩子之際,想方設法混到你牀前,把鎮國將軍的噩耗傳遞與你。”
如情又問:“那個婆子是誰?”
太妃保養得當的臉上盡是一片猙獰的憤火,“審出來了,居然是劉康家的。昔日一直掌管內院針線上的。本來我正準備把她抓來拷問,誰知這老虔婆已經死在了她的屋子裡。”
如情倒吸口氣,“那肯定是被殺人滅口了。”
太妃點頭,“所以,王府裡肯定還有細作。”
如情點頭,又問,“那劉康家的是被什麼兇器殺死的?”
太妃擰眉,“說來也奇怪,她臉上盡是一臉的怨恨。她頭髮被人用力抓扯過,脖子處有一道明顯的傷痕,但傷口很細,想必是被簪子或是細小的利器橫刺。流血過多而死亡。”
如情淡淡地道:“那肯定是得知秋荷被關進了柴房,怕劉康家嘴巴不牢被審問順騰摸瓜摸到幕後主使者,所以這才殺人滅口了。”
太妃點頭,“我和你父王也是這麼猜測的。所以你父王極是震怒,派人嚴加看管並搜索劉康家的屋子,倒發現了不少好寶貝。”
一般情況下,當奴才的做出背主投敵的事,不外乎是三種,一是受主子虐待所以心生報復,二是受人要脅,三是受人重金利誘,劉康家的王府呆了幾十年,領着管事的差事一直幹到現在,在王府也是有幾分體面的。這種老油條式的人物,重金利誘不失爲一個很好的法子。
而王府的侍衛在劉康家的牀底下搜到了一箱子名貴頭面細碎銀子及十多根金條,足足有上百兩。
赤登的黃金,並且還印有官方印記,這可就不好查了。
不過,老王爺身邊的總管太監王成早些年也是曾在廠衛裡呆過,最擅長的本領就是順騰摸瓜,他在劉康家的屍體上徘徊了一盞花的時間,又在劉康家的屋子裡來回翻了數遍,得出結論,殺劉康家的是兩個人,並且是女子。再來,殺死劉康家的,是在劉康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猝然出手,所以劉康家的臉上纔會出現震驚與怨恨神色。最後,劉康家的在臨死時還掙扎過,所以手上還握着一塊布料,這塊布料很細膩,是上好的薑黃色的妝花緞,上頭還用蘇繡刺着明麗的顏色。
“妝花緞?薑黃色……”如情喃喃地道:“王府裡的奴才全是穿的刻絲比甲及青一色的黑紅,粉紅和桃紅的襖子,就算是得臉的奴才也不可能穿緞類的,那樣做起事來也太冷了。再來,薑黃色,一般奴才如何能穿這種顏色?”雖說外頭天氣寒冷,但屋子裡有炭火燒地龍,所以女眷們一般都還是穿的很少的。但當奴才的就不一樣了,要時常奉主子的命令外出辦事,不穿厚實點乍能行呢?是以但凡當奴才的,不管身份高低,都是罩着件厚厚的襖子。而妝花緞,一來名貴,二來也不可能穿在奴才身上。
太妃很是欣慰如情的敏捷思維,“你說的很不錯,殺死劉康家的,不會是王府裡的奴才,而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
如情疑目,“王府人口簡單,除了母妃,盈兒妹子以外,就只有父王和王爺的幾個妾室。”
太妃繼續點頭,“剛開始我也想過會不會兇手就出在這些妾室身上,可轉念一眼,這薑黃的顏色,可不是普通人敢穿的,那可是越制的顏色。”王府的妾室也還沒資格穿薑黃、土黃、明黃,朱黃與大紅的顏色。所以排除這些姨娘的作案可能。
如情沉吟片刻,腦海裡陡然浮現一張臉,但又不敢確定,與周媽媽對視一眼。
周媽媽看如情的神色,便知道她與自己想到一塊兒,於是遲疑地道:“若是奴婢沒記錯的話,今日大夫人所穿好像就是薑黃色的。”
太妃神色凝重,長長一嘆,“是呀。那個秋荷被拖出去後不久,她便說肚子痛,去如側了,她身邊的婆子也跟着去了。當時我一顆心都掛在你和孩子身上,也沒有注意她究竟去了多久,只偶爾聽老三媳婦埋怨了兩回,說老大媳婦去如個廁也要那麼久。不過那時候我也沒多想。現在想來,此人還真有作案嫌疑。”
如情並沒有多少吃驚,只喃喃道:“原來是她。”
沉香索先叫道,“怎麼是她?這人看起來多和善,對咱們王妃也多有關懷,怎會……”沉香說到一半悠地住了口,想到今日陳氏與蘭氏的對話,恍然想到了什麼,恨恨地道:“果真是會叫的狗不咬人,而不會叫的狗咬人更疼。”
如情冷笑兩聲,長長嘆口氣,“是呀,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呀。”她先前還以爲蘭氏淳善又和氣呢。相對來說,陳氏的尖刻與小家子氣就惹人厭惡了。但事實證明,古代內宅女人,是好是歹,還真的不能憑外表就下定論。
太妃也是恨得咬牙,罵道:“老大媳婦一向端莊守禮,在外頭也素有賢名,這些年在我跟前表現得中規中矩,可誰知,誰知……”末地,她長長嘆口氣,恨道:“咱們都看走眼了。”
如情腦海裡浮現出一張敦厚溫柔的臉來,也是感到不可思議。不過,這段時間見識了那麼多口是心非又表裡不一嘴蜜腹劍之人,如情那顆脆弱的心早已變得麻木,能夠承受得住這些打擊,反而還安慰太妃,“母妃休要自責。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再來蘭氏一直劈府另居,平時候母妃也沒過多接觸,看走眼也是常事。不過如今王爺正被那羣言官揪着不肯罷休,沒想頭都會生出想頭。”李驍奉命在江西做了好些天怒人怨的事來,這些不明就裡的言官如同吃了雞血似的興奮,彈勳李驍的摺子如雪片般飛向皇帝的桌案上,呼聲最高的要數王素一派的主張,廢去李驍親王爵位,由靖老王爺庶長子關騏之子繼承王位。
雖說關騏被過繼了出去,但血緣仍在那,老王爺膝下除了李驍這個唯一嫡子外,就只有關騏這個庶長子拿得出場面了。關騏被過斷了出去,是不能再繼承王位的,但關騏的兒子,卻是有這個資格的。
或許關騏沒想過要垂涎王位,但有人主動把這塊巨大餡餅推到面前,只要他再努力一把,張張嘴就能啃到嘴裡,如此巨大利益下,相信不會有人不動心的。
按大慶朝律法規定,但凡被虢爵貶爲庶人的親王,一律圈禁皇莊,而親王爵位則由其子繼承,若無子嗣,由宗室裡過繼,或由近親兄弟或其嫡子繼承。
若是李驍被貶爲庶人,如情的孩子又沒了,那繼承王位的,十之八九就是關騏之子。也難怪蘭氏會如此心動而急切。
太妃恨道:“都是外頭那些可惡的言官,在事情都還未弄明白之前就像瘋狗一樣咬着不放。真真是可恨。騏兒一向老實,如今也變成這樣,都是他們害的。”
如情不語,只是靠在周媽媽遞過來的大迎枕上,喝着沉香端上來的人蔘熬鴿子肉粥,輕聲問:“那母妃,咱們現在可要怎麼辦?”
太妃憐惜地望着她,“有你父王在,他們的陰謀不會得呈的,你放寬心就是,好好養身子,其他的事不必管。”
如情點頭,問太妃要如何處置秋荷及其家人。
太妃面色難看到極點,“還能怎的?除了死路一條外,還有別的出路不成?”
如情倒吸口氣,“只是秋荷一個人犯事而已,她的家人……也並未參與呀?”雖然在古代生活了近二十年,但是她真心覺得連座着實殘忍了。
太妃憐惜地望着她,“你這孩子,和我一個樣,都是愛心軟的。可你要知道,像咱們這種見慣了生死場面的人家,若沒有嚴苛酷刑鎮着,底下人如何能安份?”她嘆口氣,想着因爲回回心軟所以縱出如此無法無天的奴才,剛纔還被丈夫給斥罵了一通,心下也是難受。也暗悔自己太過心軟,也希望如情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太妃苦口婆心道:“你我都一樣,自小在閨閣裡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總覺得這世上花兒是紅的,天是藍的,人也是好的。可惜,人越往高處走,越會覺得高處的可怕。我初嫁進王府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總愛以理服人,可惜,對付刁奴惡奴,這個毫不頂用。反而覺得你軟弱可欺。”
如情咬脣,她何償不知,對於鐘鳴鼎食之家來說,想要讓奴才聽話不生異心,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不是以理服人,更不是以德服人,而是重賞忠奴,血腥鎮壓刁奴,雙管齊下,保證收到奇效。
而她那套所謂的犯了錯事,輕則打手板心,中則罰銀米重則打賣出去,在普通大戶之家還能過得去,但若用在王府裡,可明顯不夠用了。
……
從蓐期間,如情不時過問大同那邊的戰況,雖然仍是沒有知義的消息,但代王與靼韃並未按想像中那樣勝利奪取大同兵權,反而處處受到制肘,被各方不明勢力抵抗打壓,一時間也騰不出手來進攻京師。
但京師卻不敢任意調兵前去鎮壓支援,俱體原因太妃卻沒有說。反正外頭形勢確實不大好就是了。
接連數天,仍是沒有知義的消息,老太君和如真如善如美倒來瞧過兩回,數月不見,老太君神色憔悴了些,儘管她說得輕鬆,但眉頭卻從未舒展開來。似乎有什麼心事壓在心裡。
如情也沒有多想,知義在山西生死未卜,再怎麼的樂觀都會心中壓了塊石頭。如真卻沒有多說知義的事兒,只握着如情的手,要她好生保重身子。
“你的事兒也聽周媽媽說過了,這些鐘鳴鼎食之家的醃贊事兒還真多。也真難爲你了,生產那天如此兇險都給挺過來了。”
老太君道:“你這個妹子別的本事沒有,就一個能屈能伸的本領高杆。也幸好你妹子福大命大,總算平安順遂生下孩子。”
如真如美點頭,望着如情的眼神無限唏噓,“昔日裡還羨慕妹妹高嫁,如今想來,沒那個金鋼鑽,還真不敢攬這個瓷器活。”如美說的倒是實話。
如善脣角一撇,正想譏上兩句,如情卻道:“姐妹個個都過的幸福如意,偏我一人還在苦苦熬着。唉,女人真正要居家過日子,還是大姐夫三姐夫那樣的才最好了。”鍾進楊啓泰出身名門,卻又不必負責肩挑家族大任,躲在大樹底下乘涼舒爽,一旦暴雨來襲,只需自個撐着把傘就成了。
如美略有得色,正要說話,但見如情額上那灰鼠毛灰抹額,中間鑲的紅寶石卻是歪歪扭扭的,臉色一頓,訥訥道:“這麼醜的東西,你真敢戴?也不怕被笑話。”
如情反脣相譏,“也不知是誰做的,還好意思拿來送我。”
如情大怒,“這叫禮輕情意重,你別不知好歹了。”然後伸出她的青蔥食指,忿忿地道:“剛開始我想着王府什麼寶貝沒有呀,妹妹何必還稀罕我送的。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要送什麼好,還是大嫂子提點了我,真正的姐妹情深,着實沒必要顧忌那些虛禮,只唯一要記的便是這個情份二字。所以我這才親自做了這抹額。雖做的不好看,卻也是我一番心意,你還敢嫌?”
如真啼笑皆非,戳了她的額頭,笑罵:“你呀,都嫁了人,還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羞也不羞?昔日裡四妹妹可沒少讓你打劫,如今親手做個抹額就叫苦連天了。現在總算明白心意二字如何寫的吧?”
如情呵呵一笑,“知道這是三姐姐難得的心意,所以才收到後就給戴着了。一類讓大家瞧瞧咱們方家姐妹情深,二來嘛……”
“二來怎樣?”
如情不懷好意地道:“我天天把這戴在頭上,誰來我就告訴誰,這是我家三姐姐所做,醜都死了。讓世人知道慶昌侯的二夫人原來是個笨手笨腳的。”
“好哇,原來你居心如此惡毒。”如美大怒,作勢要掐她,如情咯咯地笑着,連忙叫道:“祖母救我。”
老太君笑呵呵地把如美拉開,笑斥:“好了啦,如情與你開玩笑呢。你倒當真了。”
如真卻笑道:“嗯,四妹妹這個法子甚好。”然後又戳瞭如美的額頭,笑罵:“看你日後還偷懶。不過也虧得四妹妹不嫌棄,這麼醜的東西也敢戴出來。若換作是我,打死都不敢戴到身上。”
如美不服氣地叫道:“大姐姐少瞧不起我,我這除了繡功遜了些,但可都是用的真材實材呀。”
如真擊掌笑道:“那敢情好,四妹妹,這抹額着實見不得外人,你還是把寶石取下來吧,倒可以換些銀子。”
姐妹諸人大笑,老太君見姐妹三人其樂融融的,也甚是欣慰。感嘆道:“好好好,看着你們姐妹能和睦相處,我就心滿意足了。但願老天保估,二哥兒在山西一切太平。”
如真斂了笑意,憂心忡忡,“最近我也時常讓您孫女婿派人去山西打聽,似乎代王府的人馬在山西並未有想像中的順利。而各個關隘的抵抗卻是毫不含糊的。祖母,咱們往好處想,傅原被傳身受重傷,二弟又身中數箭跌落懸崖下落不明,但他們都是山西最高將帥,若是主將真的陣亡了,底下的將士如何還能有效組織起進攻?並且聽回來的探子講,除了少數關口被攻陷外,而二弟所鎮守的幾個關隘卻並未失陷。反而還能組織防守,並且有條不紊,所以,我想,二弟應該不會有事的。只不過是故意放出去的障眼法,故意迷惑代王而已。”
老太君深以爲然地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可是代王謀反,又勾結靼韃,靼韃的兇殘咱們都是有所耳聞,若把這些外族人都引到關內,邊軍失去有效屏障,如何能與之對抗?再來,這刀槍無眼,萬一,萬一有個好歹……”
如真又道:“祖母放心,二弟一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如情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祖母放心好了。二哥哥可是大將軍,身邊有兩百名身經百戰的親兵護衛,那可是從不離身的。再來,二哥哥從來就主張將帥當居中指揮,並不一定非要上戰場。所以我想,不到萬不得已,二哥哥是不會親上戰場的。所以還是比較安全的。就算真上了戰場,兩軍撕殺,二哥哥自有親兵護衛,也不會輕易被敵人所傷,更何況,二哥哥曾與我說過,他一向愛惜小命,所以我送與他的軟甲都是常年穿在身上的。相信更不會有大何題的。”
老太君點頭,“二哥兒行事一向小心謹慎,又粗中有細,雖然大同局勢令人擔憂,但往好的一面想,二哥兒是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擔心你二嫂子和那幾個孩子。”
如情蹙眉,道:“代王策反的同時,就已經控制了京師至大同的必經關隘,就算二哥哥事先把嫂子侄子們都藏了起來,但也無法離開大同。肯定是藏在某個安全的地方了。以二哥哥謹慎的性子,嫂子他們的安危自是不必憂慮,倒是二哥哥,代王不足爲慮,但他所勾結的靼韃,卻個個兇殘厲害,又驍勇善戰,如今攻入大同城內,哥哥所率領的邊軍不可能與他們力拼,只能採取迂迴戰術。再來,大同已陷入孤城,這軍晌糧草輜重,從何而來?”
如真不得不承認,如情這些擔憂確實是有根有據的,想着知義的安危,衆人也跟着沉默了。
這時候如善開了口,“若是有四妹夫在就好了。四妹夫與二哥哥交情好,若是有他的領兵支援,二哥可就輕鬆多了。”
如美不悅道:“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四妹夫被寧王絆住抽不開身,如何還能去支援二哥哥?”
如情訝然,“不是還有白連教餘孽沒有肅清乾淨麼?怎麼會被寧王絆住/”
如美滯了滯,目光轉了數轉,乾笑幾聲:“是我口誤,寧王與四妹夫乃侄侄,在一起敘敘舊情也是常理。不過聽說邪教餘孽已經成不了氣候,想必大哥哥他們就快要班師回京了。”
然後老太君又提及了老王爺那過繼出去的庶長子,“你那個庶長嫂,你可知如今的下落?”
如情愕然,搖頭,表示不知。
老太君脣邊閃過一抹快笑,“我只聽說好像是身染沉苛,被關騏送到莊子裡將養了。”當然這只是官方說法。而實際情況卻是老王爺親自出面,當着關騏的面把蘭氏狠斥了一頓,並且強行把她押走的,而關騏身邊不能沒個體貼之人照顧,所以老王爺又作主,讓太妃給找了個秀外慧中的丫頭指了過去照顧飲食起居。
老太君點頭,“這樣也好,去了這個禍害,免得有了想頭又想來暗害你。”
然後話題又扯到李驍身上,如美悄聲與如情道:“如今人人都認爲四妹夫在外頭惹下衆怒,爵位是朝不保夕,可只有咱們自己知道,這也不過是權宜行事而已。待平定了邪教,四妹夫就能平反昭雪了,到那時候,皇帝的賞賜褒獎下來,看他們還有何話可說。”
如情莞爾,她生下孩子的第二日就已叫侍書寫了封信去了江西,李驍的回信也很快,飛鴿傳書還真方便,第三日便收到了。這回不會再有變數了,還有五天,李驍就要回京了。
而他在寫信的當日,就已經在動身了。算下來,明天,她就能見着孩子他爹了。
老太君等人離去時,外頭夜幕降臨,但最近聽說京師也不大太平,王府也加強了戒備,隆仙居和嘉欣苑更是三兵一崗五步一哨,格外的森嚴,外頭的氣死風燈更是掛了一溜排,王成爲怕歹徒襲擊燈籠,連明貴的天明珠也拿了幾顆出來置於屋檐下。
雖不知道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身邊人口風也甚緊,但如情仍是從丫頭們臉上的疑重看出了端倪。
明天,李驍就要回來了,外頭的一切疑惑就能替她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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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家雙寶兩歲的生日,給他們訂了個生日蛋糕,又帶他們去瘋玩了一天,真沒有心情碼字了,明天仍是晚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