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則 149 半個月沒洗澡啦
李驍放聲大笑,“所以你也有樣學樣,只一味的東拉西扯,卻從未問候過我半句。”
如情大喊冤枉,“我也有寫呀。信的開頭就寫的很明確了。”
李驍幾乎要吐血了,“就那麼一句……”妾很好,母子均安,夫君莫要掛念。害得他真恨不得飛回王府來狠狠揍她的小屁股。
如情嘟脣,“還能要我怎樣?夫君在外頭辦差事,我身爲妻子的,不能幫助你什麼,但也知道把家裡老小安頓好,好讓你無後顧之憂。”她原本的打算是做個出色的家庭主婦來着。
李驍臉色稍緩,仍是餘怒未消,“那你就不能多寫幾句麼?”
如情悶悶地道:“我也想多寫呀,可肚子裡筆墨有限,真的寫不出來。”
“撒謊。”李驍非常不滿,“若真的不通筆墨,如何還寫得出那些話。”
如情裝傻,“什麼話呀,我都記不得了。”
“少給我當鴕鳥。勇略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這樣的話,又豈是你一個深宅婦人能有的見識?”
如情訥訥地道:“君臣之道,不可功高震主,不以權大壓主,不得才大欺主,爲人臣者,當行中庸之道也。”她盯着李驍,一字一句道:“這是胡夫子一直掛在嘴邊的。中庸在官場上崇尚功成身退,在戰場上講究窮寇勿追,在商場上提倡見好就收,凡事點到爲止。我,我也不過是拿夫子的訓誡充數罷了。”
李驍深深疑視她,“這時候你實在沒必要謙虛的。不過,有妻如此,亦是我的福氣。”
“不是說早就辦完了差事,爲何現在纔回來?”
“在半個月前就準備動身的,可走到一半遇上了土匪。差點被土匪所傷。”
如情心裡一緊,“什麼土匪,如此膽大包天,膽敢襲擊大慶朝的親王。”
李驍冷然道:“這羣土匪當真兇悍,全然不顧死活的殺將過來。雖後來援兵趕來,把他們制伏,我方也損失慘重。抓了活命的來審問,聲稱是受人指使。”
如情連忙問:“是誰?”
李驍搖頭,“正在審問的時候,寧王叔的騎兵遠遠趕到,一來就大聲嚷嚷着,是誰如此大膽敢膽襲擊靖王,我的王侄,讓我瞧瞧,本王定要他死無全屍,說着撥劍就把那人給砍成好幾段。”
如情睜大眼,“寧王?是寧王乾的?”
李驍苦笑,“我也懷疑他,可惜土匪已被他滅了口,也杳無證據。”
情心亂如麻,“寧王擺明了要殺人滅口,否則不會那麼衝動。可是,他一直在江西,你一直在京城,你們之間應該沒有恩怨纔是。他爲何要派人來殺你?”
“剛開始我也想不透,不過後來因爲存了心,便讓底下人四處打聽,這才發現了珠絲馬跡,原來寧王與白蓮教有着密切的關係。”
如情再次吃驚,“究竟怎麼回事,你就一次性說出來嘛。”
李驍清清喉嚨,“真要說起來,白蓮教與寧王也不過是一丘之貉,一個想着顛覆朝廷,一個想着自己登基坐皇帝。不過是相互扯後腿互相利用罷了。白蓮教想讓寧王打頭陣,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而寧王同樣也是如此,雙方暗地裡互扯後腿,最終以寧王取勝,讓朝廷下了決心除掉邪教,可惜寧王叔絕不會想到,朝廷並沒有派大軍前去,只是派了兩萬士兵。我所率領的驍騎營和楊啓安兄弟所率的精銳戰鬥力太強,在對付邪教時曾動用了大炮和大型的弓弩及精銳大內密衛,三五下就把白連教給消滅乾淨,另外還有餘力剿滅佔山爲王的土匪。那羣悍匪確實勇猛,作惡多端還殺人不眨眼,可惜,若全憑一股子的高強武藝確實能橫行一陣子,可一旦遇上正規軍認,排兵佈陣,精銳集合,又不堪一擊了。這羣據說有上千悍匪的大本營,在地勢顯要,易守難攻的情況下,朝廷軍隊在短短五天就給攻破。可這些悍匪居然餘孽卻投靠寧王,再轉來暗殺於我。被活捉後,又被寧王及時給滅了口。不過從那時候起,我才正式懷疑寧王。”
如情瞪大眼,“寧王不是一直有賢王之稱麼?居然還會反叛?”太不可思議了。
李驍不答反問,“你可知當初我夜半闖宮,皇上爲何不治我的罪?”
如情“呃”了半晌,不好明着說是因爲有太皇太后罩着他,只能絞盡腦汁道:“王爺與皇上兄弟情深。”
李驍微撇脣,“我和皇上倒也算得上兄弟情深,不過,這份手足之情是建立在他皇位穩固而我不會威脅他皇位的份上。近年來,廠衛數度查出那些表面上大義凜然道德文章說得順溜的地方官,實則十個查九個準,那些越是中規中矩的越是讓人防不勝防。”
如情明白了,“寧王越是表現的好,越是讓人忌憚。因爲他因這個賢字,會讓百姓或地方官擁戴。而王爺你,輕狂自大目中無人,雖讓人病垢,但卻讓上頭放心。是也不是?”康熙皇帝的八阿哥,素來有賢王之稱,深受文武百官擁戴,並數度上諫書立八阿哥爲儲君,可惜年紀越大疑心病越重的康熙皇帝則越是忌憚防備,越是厭惡這個兒子。
李驍厚實的大掌輕輕撫摸着她嬌好的面容,不滿地道:“雖然這你話不大中聽,不過道理確是如此。不管我如何輕狂,太后和皇上仍是照例信任我。因爲他們知道,像我這種年紀的人,真要中規中矩表現出賢德的一面,更會讓他們起疑。”所以,他從小就把自己的真性情全露了出來,外人說他輕狂自大也好,仗勢欺人也罷,只要讓上頭的放心,名聲受點損又算得什麼?
如情點頭,放眼京中各大世家,像他這種年紀的世家子弟,除了極少數外,哪一個不是輕狂自大兼目中無人的,若真要表現出禮賢下士做派走親民路線,估計更會讓皇帝忌憚。
“寧王反叛的消息,皇上知道嗎?”
李驍搖頭,“事關重大,如何敢輕舉妄動?更何況寧王雖有反意,但還未付諸行動。再來,番王反叛作亂,牽一髮而動全身,寧王若真的起兵造反,各地番王又豈能坐得住?再來,這種事,不該由我出面。”
如情點頭,寧王反叛,朝廷肯定會派兵鎮壓,失敗了,之後皇帝爲了穩坐皇位,誓必會把各地番王看得更嚴。若是成功了……
“不會成功的。”李驍下斷語,“我和大舅兄楊啓安兄弟仔細商議過,寧王養尊處憂慣了,幾個兒子也都各自爲政。再來,他就算能拉扯出一批反叛大軍,但若無重賞,誰願意冒着抄家滅祖的風險隨他走這條不歸路?更何況,寧王府那些幕僚,都是些不成氣侯的。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咱們在離開江西時,還安排了一步好棋。”
如情問,“什麼好棋?”
“我們仔細看過地圖,江西東鄰浙閩,南連粵、西靠湘、北毗湖北,安徽,而共接長江
寧王若真的反叛,走陸路誓必會攻打南京,若走水路,誓必會攻九江安慶或濟南,所以在這些重要的城牆上,分別上請奏書,安插了能勇善戰的守備和知府。”
如情問:“這倒是個好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李驍則閉嘴不談,但神情略有得色。
如情刮他的鼻子,笑道:“原來我家王爺還有這麼一手呀,妾身佩服,佩服。”
李驍總算崩不住,咧脣笑了起來,輕描淡寫道:“這有什麼?小菜一碟罷了。不過功勞卻讓你那個陰險的大哥得了去。”雖說着抱怨的話,但神情可不那麼一回事。
“你信上那句話寫的很好,勇略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我若回回都把功勞佔爲已有,豈不讓皇上忌憚?更何況,我已經是親王,功勞過多,亦不是好事。”
李驍是親王,親王太過有才,同樣會讓皇帝產生忌憚,再來,李驍這回剿滅邪教已經立了大功,皇帝肯定要重賞他,但若是再立下平定番王之功,這可就讓人撐不住了,與其自己錦上添花,讓皇帝忌憚,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這份功功推出去。
如情想通了這裡頭的環節後,再一次佩服起來,“王爺想得通透。這烈火享油的做派,還是離得遠遠的好。”
李驍神情柔暖,“你是個聰明的,總是能看透世事。”他現在總算明白娶妻娶賢的至高道理,深明大義的妻子,真能逢凶化吉。賢妻,德才兼備;能妻,有才無德;美妻,無才無德。他很幸運,娶了個賢妻,並且還是自己心愛的妻子。
如情輕聲道:“昔日花嬤嬤曾與我說過,女人雖地位低下,但天下大道,夫妻本爲道之根本。女媧能補天,豈能不慎之。所以花嬤嬤總是訓戒我們姐妹,咱們女人雖地位低下,但在家族中也能頂半邊天呢。”然後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李驍,輕言輕語的,“娶了賢妻能旺祖宗三代,若是娶了鬧妻,可就祖宗哭上三代。所以呀……”她卻故意賣過關子。
李驍接過話來,“知道娘子的意思,所謂夫婦和,萬事興。陰陽反覆,天地不和。”頓了下,他笑意甚逍,“古人云,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如今仔細想來,倒是我以前想得太過狹隘了。”昔日總是對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嗤之以鼻,並且長輩們總愛把娶妻娶賢幾字掛在嘴邊不以爲然,如今娶到如情,他才明白賢之一字的重要。
尤其如情不但胸藏處世哲理,看着憨直蠢笨,實則每說出的話都讓他新奇,而驚奇過後,卻又有着有定的道理。
與她說話還真的輕巧,所以他也願意與她說這些朝堂上的事。
如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妻賢並不一定能旺家,若運氣不好,不得遇上良人,也是無力撐天。”
李驍笑了起來,“那爲夫可算是你的良人?”
如情故意想了想,“就目前來說,還算是吧。”男人立馬黑了臉,如情吐笑,笑道:“路遙知馬力,王爺何必心急。
李驍笑了起來,神情有些無耐,”有其兄必有其妹。知禮陰險,知義狡猾,你也是個滑頭的。“不過他卻喜歡。
提起知義,如情眉頭輕鎖,”王爺聽說了嗎?山西代王也謀反了。“
李驍點頭,”聽說了,這老東西勾結靼韃入侵大同,驟然發難,裡通內外,妄想控制大同兵權。可惜,此人卻是個沒腦子的,你放心,有傅原和知義在,他不會得呈的。“
”可是我二哥至今還生死未卜。“
李驍輕笑,”京城的消息落後了。早在前兩日我便聽聞知義攻佔了代王府的老巢,而傅原則出了關與瓦刺大軍匯合,把靼韃各個部落給打得落花流水。傅原並不戀戰,一番燒殺搶掠過後,又領兵進關,與知義大軍匯合。“
代王勾結靼韃,重創傅原知義,並大開城門,與靼韃一道呼嘯着闖入關內,一舉攻下大同周邊城隘,而新平堡,鎮遠保,鎮川堡則久攻不下,遇上最猛烈的反抗,就算代王聲稱三兵總治傅源及鎮國將軍方知義已伏誅,也無法動搖其軍心,最後迫不得已,代王糾集蒙古精銳集中火力圍攻,戰況尤其慘烈,死傷無數。然而就在此時,附屬代王的一些將領陡然策反,反殺進靼韃隊伍中,擾亂陣形,並趁其不備,接連殺了好些靼韃猛將,一時間,靼韃陣形大亂。正在糾集兵力攻城的靼韃首領納哈楚大驚之下,只得先鎮壓這些反叛的將領,與之混戰起來,而這時候,新平堡,鎮遠保,鎮川堡忽然城門大門,邊軍從堡內衝了出來,與靼韃混戰在一塊。靼韃的勇猛世人皆知,但邊軍常年與之作戰,又天長日久廣受訓練,作戰本領空前提高,再來靼韃裡好幾名猛將都被砍殺,靼韃只是遊牡民族,並未像邊軍那樣有任何戰略佈置,只有一味的勇猛砍殺,若只拼實力,邊軍並不能力敵,但邊軍勝在出奇制勝,講究兵法爲陣,藉由火力強大的連機弩及大炮,殺傷力強大。緊接着,傅原知義大軍也已趕到,各自有效組織成方圓陣形,把靼韃截成幾截逐一撕殺。
靼韃七萬人,對上邊軍十萬人,再來邊軍武器精良充足,戰術升極,靼韃雖負隅頑抗,卻也敵不過傅原大軍給他們傳遞出的消息,他們在草原上留守的部落已讓瓦刺部落血洗了。草原上最缺的便是年輕力壯的戰鬥力,少壯男兒死了一個便少一個。納哈楚好不容易糾集的七萬大軍,已是極至,若再把百十來斤的身體丟在大同,更是極不可取。納哈楚不敢戀戰,連忙集中火力強力突圍而去。
如情連忙問:”靼韃死了多少人?“
”約有兩萬餘人吧。“
才兩萬?那不是還有五萬兵力麼?如情驚叫,”既然二哥他們已佔據了上風,爲何不趁勝追擊?“而李驍卻但笑不語,忽然又明白過來,”我知道了,草原上除了靼韃還有瓦刺部落,若是把靼韃如數消滅了,瓦刺就會一方坐大。所以,二哥這是故意放他們離去,好讓他們與瓦刺互相殘殺,進而相互牽制。這樣對關內可就少了諸多威脅。我說的對也不對?“
李驍讚道,揉了揉她的頭,”我娘子果真聰慧,連這個都能猜到。“
如情很是大方接受他的讚美,又問,”代王呢?他既然敢反叛,那應該也有實力吧。“
李驍陡然笑了起來,”這老東西,原來也不過是個蠢貨罷了。代王府屢次被皇上申飭,早已被奪去護衛軍隊。他這回糾集起來的反叛大軍,也不過區區兩萬人馬,還這裡頭還有好些詐降的將士。這老東西實在太笨了,自己不願受制於傅願等人,居然膽大包天勾結靼韃。原想着出其不意殺死傅原和知義,好讓邊軍君龍無首。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卻低估了傅原他們的本事,他們便將計就計,先佈置好人手,再暗中與瓦刺聯合。趁靼韃得意忘形之際,再與瓦刺大軍一併挑下他們在原草裡留守的部落,另外再與邊軍裡應外合,轉攻靼韃大軍。靼韃不敢戀戰,倉惶而逃。至於代王府的軍隊,從未上過戰場的,根本不堪一提,知義登高一呼厲言聲討,並給他們一次將功抵過的機會,活捉代王,便即往不咎,反重重有賞。“說到這裡,李驍又笑了笑,知義在軍中素有冷麪修羅的名號,一番話厲喝出來,立馬嚇退了好些膽小之人,紛紛拿着刀臨陣反戈,代王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對着拿刀指向自己的士兵,跳着腳許下更多的重金,可惜知義的聲音比他的還要大,聲稱代王府已被拿下,並活捉代王世子,生擒代王所有家眷。代王已成窮徒沒路,他現下連屁大的金豆子都拿不出來,你們識相的,最好把代王給我活捉了,若再助紂爲孽,本將軍絕不輕饒……然後,代王便被自己的親信給活捉了來。
如情鬆了口氣,”哥哥沒事,那就太好了。“
李驍點頭,”是呀,這回平定叛王有功,又重創靼韃,可立下大功了。“
如情高興地笑了起來,”哥哥已經是從二品的鎮國將軍,估計能再升一級官兒。賞賜肯定是少不了的。“
”是呀,知禮平定邪教有功,不說外放擔任巡撫,定也進六部任個侍朗是沒問題的。知義尤其厲害,加封從一品柱國將軍是指日可待。“
自己兄長得力,身爲妹子的,也與有榮嫣,但如情高興過後,又有新的擔憂了,”兩個哥哥都立下大功,又一文一武,皇上會不會,會不會……“
”不會。“李驍說的篤定,”我與你說過,你那兩個陰險的哥哥,慣會做人,儘管陰險無恥了些,可都生着副老實忠臣相,皇上喜歡都來不及呢,如何會猜忌?“尤其最重要的是,方家只是中下等文官,朝中文官大都結黨私營,互相攻奸,而知禮卻是實幹派,一心爲皇帝辦事,並未參與到任何黨派之中。皇帝焉有不喜歡的?知義就更不必說了。
”或許你還不知道,當年皇上曾與我一道微服去過大同,皇上扮成我的侍衛跟隨在我身邊,如何不瞭解知義的爲人。對他從來都是讚賞有加。“
如情驚訝至極,”真的嗎?真的嗎?“若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方家出了一文一武的兄長,又深受皇帝重用,如何不令她高興。
說完了外頭的事,男人又睡到自己身邊,如情一顆心總算徹底放下,這時候睡意也來襲,正準備睡下,李驍卻遲疑了下,問道:”除了外頭的事,你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的?“
如情”呃“了好一會,忽然想到好不容易與丈夫團圓,她卻只顧着滿足好奇心,問東問西,卻還未問過他在外頭過的好不好之類的,又見男人期待又一臉大便的顏色,忽然愧疚起來,她真不是個好妻子呀。
她清清喉嚨,也準備學學張姨娘的本領,及時醞釀些感性的話來,可惜喉嚨裡的千言萬語,緊要關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終只能化爲行動,把身子緊緊挨着他,悶悶地道:”還能有什麼好說的?你在外頭花天酒地,尋歡作樂,我卻在這兒受苦受累。“沒有把他踢下牀都算她仁義了,她甚至都不敢問他在江西是否有假戲真做。
”你明知那只是做戲。“李驍不滿地咬她的上脣,最後又忍不住吻上這雙讓他朝思幕想的粉嫩紅脣。
如情也回吻他,過了一會,又陡地推開他,尖叫一聲,”我有半個月沒洗澡了。“雖然每天勤換衣裳,但可沒洗頭呀,一身都臭死了。他也吻得下去?
李驍哭笑不得,粗糙的大掌捏着她的臉蛋兒,咧嘴笑道:”爲了趕回來,我也是有十來天沒洗澡了。不怕不怕,要髒就髒到一起吧。“
如情撲嗤一聲笑了起來,又捶他一拳,”這個髒鬼,不是說明天才回來麼?“半夜三更的就給偷偷摸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