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瑾此刻心中真的是鬱悶到了極點,這種爛到了極點的渣男,值得她過來搶麼?她連眼角都看不上好不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顧夕瑾這才按捺住轉身離開的衝動,剛要開口解釋,卻聽見安明軒的怒喝聲響了起來:“顧夕瑾,你別以爲自己是武安侯的女兒,就仗勢欺人!別人怕你,爺我可不怕!你現在就給出去,禁足一個月,抄五十遍女誡再出來!”
“呃……”顧夕瑾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兩人,這該有多麼的遲鈍啊!
想她從來不在他們兩人面前出現,今兒個卻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有事情的,可是這兩人也不問問她的來意,就你一句他一句的,把她禁足了!若是真的可以,她倒是真的願意就此禁足,也不用在替他們操心了!
“怎麼爺說得話,都不管用了麼?”安明軒見顧夕瑾站着,並沒有理睬他的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顧夕瑾朝着安明軒露齒一笑:“妾倒是想要聽侯爺的話,回去禁足一個月,倒也從此耳根清靜,只是怕侯爺過不去今兒個這一關。”
“姐姐說得好笑,侯爺是這府裡的主人,哪裡會有什麼過得去過不去的,姐姐可千萬不要悚然聽聞。”翠彤一臉的不屑,“其實姐姐說來說去,不就是想侯爺了,我有沒有攔着侯爺不讓走,姐姐又何必遮着掩着的……”
顧夕瑾一臉怪異的瞧着翠彤,真的想不明白這小姑娘腦中放的都是一些什麼,開口閉口就是有人和她搶男人,難道說西北那邊民風這麼開放,姑娘家就作興搶男人?!
燕兒在外面有些等急了,輕輕的撩起珠簾,探着身子進來:“夫人,老夫人和親家夫人正等着呢,若是去的遲了,老夫人怕是要生氣。”
“燕兒姐姐放心,我跟侯爺說呢,只是侯爺似乎有些……”顧夕瑾扭頭看着燕兒,遲疑了一會兒,“要不,你先去回稟老夫人,說是侯爺要伺候新夫人……”
“什麼?”安明軒猛地一驚,伸手指着顧夕瑾,“不是你要找我,而是孃親找我?你,你爲什麼不早說?”
顧夕瑾噎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就這麼背過氣去,她倒是早就想說來着,可是他們讓她開口了沒?!
“妾現在說也來得及。”顧夕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今兒個我母親和七姐姐過來探望侯爺,看見侯爺不在,因此母親才遣我過來,請侯爺過去。”
“岳母和大姨來了?”安明軒一聽,連忙道,“翠彤,你先歇着,我先去會客。”
“侯爺還是換一身衣服吧,穿着這身怕是不合適。”顧夕瑾看着安明軒身上皺成一團的衣服,皺了皺眉,“妾跟母親她們說,侯爺明兒個要去兵部銷假,現在正在寫摺子,這侯爺可是從書房過去的。”
“對,對,我正寫摺子呢!”安明軒不住的點頭,“夕瑾,幸而你是個機敏的,否則今兒個就闖了禍了!”說着,吩咐站在一邊的丫頭,“把那件青色的長袍給我拿來。”
“侯爺不必着急,從書房過來,要走一段時間呢!”顧夕瑾看着手忙腳亂的安明軒,開口提醒了一句。
“對,對!”丫頭伺候着安明軒換好了衣服,“走吧,雖說從書房過來要走一段時間,但是讓岳母久等終究不好。”
已經是日禺時間,太陽越發的火熱起來,安明軒這一路行來,雖然並沒有走多少路,但也走得汗滴淋淋,薄薄的衣衫,已經隱隱可見汗跡了。
進了屋子,剛要行禮,就被田氏攔住了:“賢婿快請起來,身子不適,這些繁文縟節,就不必了。”
安明軒卻還是實實在在的行了一個禮:“岳母冒着炎熱過來探我,我卻未能遠迎,這個禮是一定要的!”
“呵呵……”田氏看着挺身玉立的安明軒,一身儒雅,人物風流,越看越是中意,笑容直達眼底,“這孩子,就是個實誠的!我家八姐兒能嫁給這麼一個知疼知熱的人,實在是她的福氣!”
“侯爺妹夫。”顧明珠紅着臉,偷瞧了安明軒一眼,“你,你身子可是好了?”
“有勞大姨記掛,身子早就好了,原應該我去給岳母和大姨請安纔是。”安明軒朝着顧明珠溫潤一笑,“只是因着銷假在即,所以要趕着把摺子寫出來,這才耽擱了,還請岳母和大姨恕罪。”
謙謙君子如玉,嫋嫋淑女如花,這兩下里,實在是相得益彰!
顧夕瑾卻不想在看下去了,她怕再看下去眼睛要出血了!
這兩人根本就當別人是死人,是瞎子!也不知道收斂一些!這老夫人可是成了精的狐狸……她就不信,老夫人看不出這其中的蹊蹺!
“母親,這日已近午,媳婦去廚房看看,酒席可曾備妥。”
“好,你去看看,喜酒就擺在水廳,那裡臨水,坐着涼快一些。”老夫人柔聲吩咐。
“是。”顧夕瑾恭敬的應了,轉身朝着田氏行禮,“請母親和七姐姐稍坐。”
顧明珠笑着起身,拉住了顧夕瑾的手:“想不到八妹妹竟然變得這麼能幹了,想當初在家裡的時候……”顧明珠彷彿想起了什麼,掩着嘴,“噗哧”一聲笑了,“妹妹快去吧,娘喜歡清淡一些,想必八妹妹還記得。”
“七姐姐放心,妹妹理會的。”顧夕瑾淺笑着接口,行了一個禮,轉身出去。
知畫正在和燕兒說話,看見顧夕瑾出來,忙迎了上來:“夫人。”
“你怎麼來了?”
“是知竹讓人帶信讓奴婢過來的。”知畫笑着攙扶住了顧夕瑾,“瞧夫人臉色差的,快坐下歇歇。”
“歇什麼啊,還有事情要做呢!”顧夕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走吧,跟着我去廚房看看。”
顧夕瑾帶着知畫向着廚房走去,才走了兩步,知畫就湊了上來:“夫人,奴婢剛纔來的時候,看見七姑娘的丫頭侍書,正和府裡的丫頭婆子說話呢!出手可大方了。”
“哦。”顧夕瑾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知畫想象當中那種驚訝,頓了頓,知畫又開口了:“那個侍書不停的打聽府裡的情況,還有各位姨娘的情況。”
“哦。”顧夕瑾又應了一聲,顧明珠這是開始做市場調查了,不知道她調查的結果是什麼,這個安南侯府值不值得她出手搶奪!
知畫對顧夕瑾對這件事情的反應,萬分的不滿意,湊近顧夕瑾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七姑娘打聽最多的還是侯爺和夫人的情況。七姑娘一個姑娘家,打聽妹夫的情況做甚麼,夫人你想過沒有?”
“這有什麼好想的,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而且她跟本也沒想着要避開人。”顧夕瑾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
“夫人,難道七姑娘真的看上了侯爺?”知畫兀得瞪大了眼睛,“這,這可怎麼辦纔好?”
“怎麼辦?涼拌!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根本就不是我們能管的。”顧夕瑾停住了身子,盯着知畫,“你去找幾個信得過小丫頭,給我盯着七姑娘和侯爺,若是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發生了,立刻來說給我知道。”
“夫人,什麼叫想不明白的事情?”知畫一頭霧水。
“就是很奇怪的事情。”顧夕瑾頭也不回的道,“譬如七姑娘提一些很奇怪的要求,或者做出一些很奇怪的動作!反正,只要侯爺和七姑娘之間有什麼動作,一點一滴都要告訴我知道!否則……”
顧夕瑾臉色一沉:“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就拿腦袋來見我好了!”
知畫看着顧夕瑾一臉鄭重的模樣,小心肝猛地哆嗦了一下:“夫人,若是七姑娘她,她和侯爺……”
顧夕瑾扭頭,淡淡的看了知畫一眼:“若是七姑娘和侯爺之間有了一些什麼,你家夫人我,要麼被暴病而亡,要麼被掃地出門,青燈古佛,孤老一生!”
“啊……”知畫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會……”
“不會?爲什麼不會?”顧夕瑾的眼中帶上了冷意,“七姑娘可是從夫人肚子裡爬出來的,能爲妾嗎?若是她不能爲妾,那你家夫人我是不是該挪個地方,把位置讓出來?”
知畫一聽頓時急了:“夫人,那,那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顧夕瑾朝着知畫攤了攤手,“我只不過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給人家讓位原本就是應該的,只是可憐你和知竹,若是……”
“夫人,你放心,我一定遣人盯着侍書和七姑娘!”知畫猛地挺直了脊背,“怎麼也不能讓這兩人湊在一起!這天底下兩條腿的男人這麼多,做什麼非要和夫人你搶!”知畫說着,轉身蹬蹬的跑了。
顧夕瑾看着知畫慌忙而去的背影,嘴角一勾,不由笑了起來。
若不是這個安明軒回來的太過突然,讓她一點兒的心理準備也沒有,她纔不願意扯着這個人渣過日子呢!誰愛搶搶去好了!
但是……
顧夕瑾微微擡頭,看着天際雲捲雲舒,喟然一嘆。
說不得今日裡,她只好做這個棒打鴛鴦的惡棍了!總不能爲了成全人家,而把自己置於死定!她顧夕瑾真的還沒有無私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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