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忘記了我要去摘果子了。”青顏猛一站起來,不小心碰到了少年,可能是牽動了他的手臂,少年猛吸了一口氣,“笨丫頭。”
清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哥哥,弄痛你了吧,我不是故意的。”秀眉一皺,不對,不能放着他一個人在這裡,“大哥哥,你家在哪裡,我幫你通知家人吧,把你接回去。”
少年從懷裡掏出一塊黃玉,“你幫我去一趟山頂,將此物交給山頂上的人,他自然會下來接我。”那沾滿血跡的黃玉,倒似有一點鳳凰泣血的味道。
清顏接過還帶着少年體溫的黃玉,重重地點了點頭,背起揹簍,看見少年已經閉着眼睛休息了,才邁開步子朝山頂上走去。
蒼暮山之所以爲命名爲蒼暮山,即使是夏天,一到未時,天空便暗下來,不熟悉這山裡的人肯定會迷。清顏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慢慢地暗了下來,心裡升起了恐慌,如果今天找不到人接那個大哥哥,他會不會死,想着想着就加快了腳步,只至灰暗的遠方露出有點一點微弱的光線。
清顏連跑帶爬靠近那亮光,卻也只看到一點光線,根本沒有所謂的人,她喊了句,“有人嗎?”四周只有她自己的回聲,根本沒有人迴應她,那光線的起點是一個很奇怪的形狀,上面好像是祥雲的樣子,祥雲,對,就是祥雲,剛剛那少年給他的黃玉上面就是祥雲的圖案,她拿出黃玉,對比了一下,大小形狀剛剛好,難道這個是傳說中的鑰匙?
她的手心裡都是汗,如果真的是鑰匙,不知道門後面會是什麼景象,自己在這蒼暮山行走了四五年,都沒有發現還有這麼一個秘密。清顏顫抖地將黃玉放入那亮光之中,忽然前面的石塊動了,往兩邊移去,在清顏的面前呈現中了另外一番景色:木樁,刀劍,大弓,還有一個青衣黑邊道袍的清瘦男人,與此同時這男人也正驚奇地看着慕容清衡。
青衣道袍男人,髮髻只是用簡單地木頭簪子固定,下巴一縷細長鬍須,雙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清顏,而清顏則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這個密室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會開這個密室的人只有一個,這個小姑娘手上怎麼會有密鑰—黃玉祥雲,莫非他出事了。
“老伯,”鎮定之後,清顏用自己覺得比較淡定的聲音說話,“水澗旁邊有一個大哥哥讓我找你,讓你快點去救他。”青衣道長看到黃玉上的血跡,驚道,“請姑娘帶路。”心底的疑問已經被那一抹鮮紅的血跡給壓住了,難道簡大少爺出事了?
石門隨着兩人的離開而自動關上,小路瞬間又變得黑暗,清顏雙眼一下子適應不了,根本跟不上青衣道長的步伐,又覺得自己這麼慢肯定會耽誤救人。“道長,大哥哥就在水澗的上方,掀開草叢就可以看見他,你快點去救他,我自己慢慢走就可以了。”青衣道長步伐一停,自己是個習武之人,對於黑暗有着極強地適應能力,卻忘記了帶路的是個小姑娘。
他雙手一捧,沒有言語,只吩咐了這件事情切勿對別人言氣,就撩袍輕快往水澗方向趕去,清顏輕呼厲害,這個應該就是輕功吧,她自言自語道,因爲從小在山裡行走,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迷路,但是眼前這麼黑,而且剛剛上山的時候消耗她太多的力氣了,所幸又往回走,靠在石門旁邊的草垛上休息,或許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顏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了起來,但是眼皮重得睜不開,不知道是誰,好在感覺很溫暖,帶着一點爹爹的感覺,好像在夢裡一樣,清顏覺得自己非常想念他,“爹爹,你回來啦?”嘴角微微一笑,整個人窩了起來,抱着她的人一怔,邁開步子往山下走去。
“爹爹,爹爹。”清顏眼睛都沒有張開,就雙手揮舞一氣,直到一雙溫柔的手握住了她。
“娘。”稚氣的鼻音讓這雙手的主人心裡一軟,本來要責罵的話都化在了肚子裡,“顏兒,你又夢見爹爹啦?”聲音輕柔委婉,除了慕容清衡的親孃許氏還會有誰。
她一身白色棉布衣裳,只用了黃色寬帶扎腰,顯得淳樸清妍,一頭秀髮編成的髮髻都用黃色的布包了起來,一張俏臉絲毫看不出她有一個八歲的女兒。“瞧你,像個瘋丫頭一樣,昨晚這麼晚回來不說,敲了門居然還能睡着了。”一臉的溺愛全部表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