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冷嗎?”見皇后臉色有些不太好,雲若擔憂地問道,“奴婢去幫娘娘拿一件面衣來吧。”
“不必了。”皇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向楚今朝,“皇上,臣妾身體有些不適,先回去歇息了。”
“哪裡不舒服?翼兒大婚,你做孃的怎可不在?”看皇后的臉色確實不好,楚今朝只好點點頭,“傳御醫去瞧瞧。”
皇后心道,你還知道是翼兒的婚禮,方纔誇獎楚凌天的時候,可曾想到這些。“臣妾多謝皇上關心。雲若,我們走吧。”
遠離了人聲鼎沸的大典,皇后只覺得心中堵着一口氣,憋得難受。雲若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娘娘,皇上還是在乎太子殿下的,爲了太子殿下的大婚,把七殿下的婚禮都押後了呢。”
“在乎?今天是翼兒成親的日子,他竟然滿口都是楚凌天,他的眼裡,也只有楚凌天這個兒子。翼兒的地位,不過是凌月國立儲立長的規矩在,才保得住。皇上也不是沒有動過更換儲君的心思。”
“娘娘,皇上的心思,誰猜得到呢?說不定,他別有用意。”
“不管如何,我都得爲翼兒謀劃了。天兒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何曾想看到他們自相殘殺。雖然他在我面前保證過不會和翼兒爲敵,但有誰抵得住權力的誘惑呢?他有東蘭國做靠山,又有諸葛三小姐這般聰明的女子在左右,翼兒的處境,很不妙啊。”
“娘娘,可曾聽過八字相剋的古話?”
“八字相剋,本宮自然知道。若不是暢婉公主八字好,有助於翼兒,我也不會促使他們倆結親。”
“奴婢想,找一個與七殿下八字相剋的女子,送到七王府做妾,不知道能不能對太子殿下有所幫助?”
“他眼裡心裡都是那個三小姐,哪裡容得下其他人。再說,在三小姐的眼皮底下,有人敢進七王府嗎?”
“娘娘,不如先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哪裡由得七殿下娶不娶啊。三小姐若是不願意,正好犯了七出之一,妒忌,趁機下旨休了她,豈不更好。”
“你心中有人選了?”
“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娘娘。奴婢侄女如月的八字,與七殿下剛好相剋。再則,如月是三小姐的妹妹,她總要顧及姐妹情份,不會做得太絕。只是七殿下聰明過人,要騙過他,估計很困難。”
“這個你不用擔心,再狡猾的狐狸,也有掉入陷阱的一天。一會兒我把他和三小姐都傳來,兩個人在一起,他必定會放鬆警惕,再找理由把三小姐支開就行。”
“娘娘英明,奴婢這就去傳。”
很快,雲若就帶着楚凌天和諸葛靈隱來到易坤宮。皇后立即讓人爲他們奉上茶,又對他們一陣噓寒問暖。
“天兒,三丫頭,過幾天就是你們成親的日子了,你們以後可要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常到宮裡走動走動。”
“母后放心,能娶到靈兒,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自然會好好疼她。”
“那就好。三丫頭,若是天兒欺負你,就來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多謝娘娘。”
“母后,我心疼她還不及,哪裡敢欺負她?”重要的是,誰能欺負得了她?
“你們啊,真是一對璧人兒,本宮看了,心裡好歡喜。”
過了一會兒,雲若稟報暢婉公主想請三小姐過去說說話。
“三丫頭,暢婉初嫁凌月國,肯定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你去好好陪陪她吧。和她說說話。以後你們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七王妃,常來往纔是。”
“是,娘娘,臣女先告退了。”
皇后留下楚凌天,又聊了些其他事情。楚凌天漸漸覺得意識有些飄忽起來,身體也躁動不安。
看到楚凌天的反應,皇后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雲若,扶殿下到偏殿休息一下,天兒定是這些天太累了。”
“是,娘娘。”
雲若扶着意識恍惚的楚凌天,朝偏殿走去。“七殿下,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雲若把他扶到牀上,替他蓋上被子。
“好熱。”楚凌天焦躁地掀開被子,脫掉外套。他感覺身體中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每個細胞都在咆哮,原始的慾望在血液中呼嘯,他不由自主地喊道,“靈兒。”
“七殿下。”一個俊俏的女子來到牀邊,癡癡地喚他,“殿下,如月來幫你吧。”她俯下身,想親吻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
“靈兒。”他看不清女子是誰,只知道只有靈兒纔有資格到他牀前,只有靈兒纔有資格這麼柔聲地叫他,“靈兒,我好熱。抱抱我。”
“殿下,我是靈兒。”如月眼裡閃過一抹恨意,諸葛靈隱,你的夫君,在你們快要成親的時候,卻和別的女人上牀,你開心嗎?她欠身下去,想親他。
只見楚凌天皺了皺眉,急切地推開女子:“你不是靈兒,你出去!”
如月起身,解開外衣,俯身抱住他,覆在他身上,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殿下,如果你不要我,你會死掉的。殿下,我是靈兒啊。”她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殿下,這顆心每天都爲你跳,你感覺到了嗎?只有它對你纔是真心的。”
她的話如夢囈般傳進楚凌天的耳朵裡,他只覺得更難受了,想馬上要一個女子,但那個女子,只能是靈兒。她的手撫摸着他的臉頰,脈脈地看着他。
“你是誰?快走開!”楚凌天紅着眼睛,用殘存的理智對如月喊道。
“殿下,我就是靈兒啊。”
“滾!靈兒不會叫我殿下!”他把壓着自己的女子掀了下去,她在牀榻上摔得咚的一聲,“滾出去!”
“殿下這麼急切地趕我走,是因爲你快控制不住,失去理智了吧?”如月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上的灰塵,盈盈一笑,“殿下,何必憋得那麼辛苦呢?”說着,她又脫下一件衣裳,鬆了鬆腰間的束帶,褻衣若隱若現,高聳的胸脯慢慢貼近他。
楚凌天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覺眼前的人好像就是他的靈兒,他笑了笑,朝她伸出手。她的氣息越來越近,下一秒,就能吻上他高傲的脣。
“嘭!”外間的門忽然被踹開,一陣急促的腳步朝裡間走來。如月眼珠一轉,脫掉剩下的一層衣衫,只穿着褻衣,覆在他身上。
“你們在幹什麼?”諸葛靈隱看着眼前的一幕,沉聲說道。她走過去,一下把楚凌天身上的女人拉起來,“是你?如月!你對他做了什麼?”
“三姐,你該問殿下對我做了什麼。”如月眼帶笑意,眼角滿是柔媚,“殿下可真壞,迫不及待地把人家脫成這樣。”她揉了揉了胸前,“殿下的力氣可真大,人家這裡好痛。”
“滾!”諸葛靈隱冷冷地看她。
她竟然沒有暴跳如雷,還能強裝鎮定,如月心中暗暗有些吃驚。她慢慢穿好衣服,繫上束帶,眼角掃了面前這個淡定的女子:“三姐可不要怪殿下,男人嘛。”
“馬上給我離開!”諸葛靈隱把她推出房間,砰地關上門。
如月冷笑一下,我還以爲你不生氣呢。她完全不知道諸葛靈隱這麼急迫地趕她走,並不是因爲氣,而是要趕緊去幫助楚凌天。
諸葛靈隱顧不得羞澀,把衣服解開,連褻衣褻褲也一起脫掉,鑽入被窩,狠狠地吻上楚凌天。看他的症狀,她斷定是中了西域媚毒,這種毒藥,只有兩種方式可以解,一是和女人發生關係,二是割脈放血。
“靈兒。”他的身體滾燙,緊緊地抱着她,這纔是靈兒的感覺。
“七爺,是我。”
一聲七爺,讓他更加確定懷裡的女子就是他的靈兒,他狠狠地吻着她,撫摸着她毫無衣物覆蓋的身體,身體的原始慾望不停地膨脹,頂得她生疼。他覆身在她身上,低頭親吻着她柔嫩的肌膚,從嘴脣到胸前,再到腹部,再到……他擡起頭,抵着她的柔軟。她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他卻停住了。
“七爺,我願意。”感覺到他的猶豫,她柔聲說道。
“不能!靈兒,我不能!”他猛地起身,拔下掛在牆上的劍,以飛快的速度朝手腕處割去。
“七爺!不要!”知道他要幹什麼,諸葛靈隱腦袋轟的一聲,她噌地坐起來,飛奔過去,卻來不及阻止了。
他的鮮血噴濺到牆上,地上,空氣中瞬間瀰漫起血腥的味道。她驚恐地看着他:“七爺,爲何?”
隨着血液的噴出,他的神智快速地清醒着,他朝面前的女子溫暖地笑了笑:“靈兒,我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這麼對你,因爲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我不能這麼對你。”他慌忙從地上的衣服中找出一瓶藥,撒在傷口處,流出的血量慢慢變少了,如一滴滴的眼淚,滴到地上。
“七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眼裡蒙上一層霧氣,這個男人,寧願弄傷自己,也要顧及她的尊嚴,她從背後緩緩地抱住他,頭埋在他的後背,感動的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
他轉過身,從地上撿起她的衣裳,從裡到外,一件一件幫她穿上,最後,繫上腰間的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