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肯定會鬧騰個不休,她那個尚書老爹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三姨娘還有凝兒和昕兒要照顧,哪裡那個精力來對付大夫人,若是皇帝親自下令升三姨娘爲平妻,那就是元府也不敢怠慢三姨娘分毫,就算分位不及大夫人,但是也不差分毫。
既然皇宮裡有顏容公主幫她,外面躍王府也可以幫她說說話,又有她舅舅在,再加上王爺的權位,這個詔書那就是手到擒來。
看着辛若成竹在胸的樣子,墨蘭可是還有幾件好事沒跟她說呢,忍不住笑道,“前幾日,大夫人又被蛇嚇了,這會子正臥病在牀呢,也不知道您回門那日下不下的來牀。”
辛若愕然睜大了眼睛,隨即咧嘴笑了,定又是那廝弄出來的,是該好好嚇嚇她,這回怎麼也該搬出院子了吧。
辛若如事想着,就又聽墨蘭道,“二姑娘也開始議親了,聽說是戶部侍郎的庶子,二姑娘鬧死鬧活的不同意呢,老夫人被她吵的都頭疼死了。”
紫蘭聽了,直拿眼睛去瞄墨蘭,她才一回沒跟着出門,就錯過了這麼多的好戲呢,辛若也好奇,她不過就是去了一趟躍王府,再就是去小院,按說不會遇到元府的人才是啊。
墨蘭似是知道辛若心中所想,回道,“是今兒三姨娘派了人來,奴婢在門口遇見了,是她跟奴婢說的。”
辛若一聽三姨娘又差了人來,臉不期然的就紅了,怎麼每隔個一兩天,她就派人來問她是不是圓房了呢。
別人不清楚,三姨娘還能不知道她還沒及屛呢,洞沒洞房真有那麼重要?
墨蘭也是睜圓了眼睛看着辛若,她就納悶了,少奶奶和爺關係雖然很奇怪,每日裡少說也把少奶奶氣的生上幾回氣,可不一會兒就和好如初了啊。
晚上也是睡的一張牀一條被子,怎麼就是不圓房呢,王妃每日早上也會派人來悄悄的問她,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再這麼下去,沒準王妃也要給少爺塞人了。
還有,最最重要的是,爺這幾日早晨起來的是越來越晚了,還有點黑眼圈,好似晚上做賊沒睡覺似地,可看少奶奶卻是精神奕奕啊。
辛若卻是不知道墨蘭心裡在想些什麼,她的滿腹心思都放在了元辛冉的親事上面。
想到上回她說只要嫁的跟她一般就好了,如今卻是嫁個庶子,她能接受的了纔怪。
不過元辛柔也才嫁的是右相庶子,大夫人怎麼也不會讓她越過辛柔去,她就是鬧也沒用,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辛若站起身子往書房走去,墨蘭和紫蘭一些勸說的話都無從說起了,只得轉身去看看晚飯準備的如何了。
書房裡,展墨羽正和嵐冰商議什麼,見辛若笑着走進來,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揮手讓嵐冰下去了,自己手忙腳亂的收起桌子上的東西,有種做賊的感覺。
至少辛若是這麼覺得的,這廝這兩日當真有些不正常啊,不是呆在練功房就是在書房裡忙活着,還刻意的避着她,有貓膩啊。
辛若拿那種奇怪的眼神去瞄展墨羽,展墨羽被她瞧的臉都紅了,眼神飄閃,辛若就更覺得
有問題了,可又不好意思去問人家的隱私,憋的她真的好難受。
不過,想着是來道謝的,辛若暗嘟了嘟嘴,還是開了口,“謝你幫我。”
“什麼?”展墨羽以爲她會搶着去看他在幹嘛,卻沒想到她嘟了半天的嘴,竟然冒出來這麼一句,好好的怎麼要謝他,展墨羽拿眼睛去覷辛若,難不成她知道了?
辛若見他鳳睛湛亮純淨,帶了一絲的疑惑,少不得把話說全了,“謝謝你的蛇。”
哦,是那事啊,嚇他一跳,展墨羽頓時鬆了一口氣,妖媚的鳳眼閃亮着,“你是我娘子,幫你是應該的。”
說完,眉梢微挑着瞧着辛若,轉了調調,“你要真謝我,不如……。”
辛若一聽,頓時打起了十萬分精神,這幾日沒少被他佔便宜,不等他說完便截口道,“既然相公都說是應該的了,那相公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才邁了一步,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委屈的叫聲,“娘子,我餓。”
喊得辛若心肝都顫了,這廝別又想出什麼花招出來,但是既是喊了她少不得就止了腳步。
回頭看他,就見他嘴嘟着,一副餓到不行的樣子。
辛若看看天色,原就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也難怪他都餓了,便上前瞪了他一眼,既是餓了,也不知道出去,非得扛着是吧,有什麼事比填飽肚子還重要。
辛若上前推了輪椅,眼角瞥了一眼那沒放好的圖紙,只能看到一些線條,不知道畫的是什麼。
好吧,她有種想做賊的衝動,額,就算真偷看了也不算是做賊吧,相公的東西不也就是她的麼,這個書房她也是有一半的使用權的。
這麼想着,將展墨羽推到餐桌後,辛若藉口去廚房看看飯菜做好了沒有,轉身回到了書房,打開了抽屜,裡面是一些圖紙,好似屋子。
不過最裡面有兩個畫卷,好奇心驅使,辛若拿起一副打了開來,咋一看,臉就黑了下來,眼裡有火星閃爍。
且看畫卷:
一女子伏在早地上,她前面半米處有一隻活潑的兔子,是一副女子撲兔圖,那女子只能見到一側臉,但是她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她。
辛若坐在椅子上,看着圖,氣的眼睛都在冒火,他怎麼能把兔子畫的那麼意氣風發,把她畫的那麼憋屈,不是典型的諷刺她連只兔子都逮不到麼。
還有當初她可是見四下無人才逮兔子的,他怎麼見着了,那拿銀子砸紫蘭的不是他就是嵐冰了,哼,那個時候可還沒議親呢就開始偷窺她了。
辛若坐在那兒瞪着畫卷,完全沒有注意到展墨羽已經推着輪椅進來了,見辛若黑了臉,大有撕了那圖的意思,不由的出聲道,“小心點兒,別把我的畫弄壞了。”
辛若撇過頭狠狠的哼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的道,“這怎麼是你的畫了,這上面畫的可是我。”說着,捲起畫卷。
展墨羽無語,這是要搶佔他的畫呢,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便指着那隻意氣風發的兔子道,“那兔子可不是你的吧,你把我的兔子送了人,我畫幅圖紀念
它一下總可以吧?”
辛若沒差點被口水給嗆死,難怪把她畫的那麼憋屈了,原來是爲了給他的兔子報仇呢。
該死兔子最後還不是栽在了她手裡,辛若在心裡哼道,隨即橫着展墨羽,咬了牙道,“你幾次三番的闖元府,不會也是因爲這隻兔子吧。”
展墨羽瞅了辛若一眼,木着臉點頭。
辛若氣的都快說不出話了,沒差點氣的上去咬他一口才好,定是她將他的兔子送了人,沒人陪他玩,他就把她娶回來了,然後每天說她醜打擊報復她。
“那娶我也是因爲這隻兔子了?!”辛若忍着劇烈起伏的胸口道。
展墨羽默然點點頭,辛若把畫卷往他懷裡一扔,哼了鼻子道,“回頭我就找躍林郡主把你的兔子要回來。”丫的,以後你就跟兔子睡了!
說完,辛若站直身子就往外走,身後是展墨羽爽朗的笑聲,妖魅的鳳眼裡全是笑意。
他娘子吃醋了呢,還是吃的一隻兔子的醋。
展墨羽心情好極了,把畫卷放進抽屜了,最後想了想,嗯,還是找個地方掛起來纔好,這可是他最得意的一副作品了。
辛若一晚上沒搭理他,晚飯的時候也是離得遠遠的,頭一回因爲只兔子分了被子睡,展墨羽有些悶,讓他更悶的還在後頭。
第二日,辛若直接就抱了只兔子給他,晚上更是打了地鋪。
此時,某人的臉已經黑如墨了,一整天都沒理他就算了,同牀分被子睡他也忍了,可睡地鋪讓他跟只兔子睡,那可不成。
妖媚的鳳眼裡就蒙上了一層水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啓脣就喊,“娘子,我餓了。”
辛若抱着被子的手一頓,告誡自己不能被他給騙了。
這廝最會裝弱騙人了,可腦海裡不住的想着晚餐他吃了多不少,貌似比往日是少了不少飯菜,過少吃一餐兩餐的也不會餓死,不理他。
展墨羽見辛若還是不搭理他,也不喊了,就那麼癟着瞧着辛若忙活着,一雙眼睛像是定在了辛若身上似地,辛若到哪就跟到哪兒。
辛若見他沒再喊了,有些納悶的瞥過頭去看他,就見展墨羽正撇了嘴在生氣,像沒有分到蘋果的孩子一樣,氣呼呼的。
狹長的鳳眼裡全是對她殘忍不給飯吃的控訴,看的好似辛若是灰姑娘的後媽似地。
在他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辛若哪裡躺的下去,只得敗下陣來,“那你要吃什麼,我去弄。”
展墨羽一聽,黯淡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把兔子的兩隻耳朵一揪,舉高了道,“我要吃兔子肉。”
辛若真是無力了,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橫也是他豎也是他,喜歡兔子,她就找了兔子來。
雖然不是那隻什麼小白,但是總是白的吧,不會這廝發現了這不是他的小白,所以纔要吃了它吧,辛若拿眼睛覷他,就觸到一雙妖豔又哀怨的眸子,乾淨又純潔。
當真是餓到不行了呢,只是吃兔子肉會不會太殘忍了點,再說了,大晚上的誰給她燒火啊,充其量也就給他來幾塊糕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