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說完,身子往後退了一步,眼神無辜的瞅着盧側妃。
盧側妃那震驚的眼神,嘴脣動了兩下卻是半個字也不敢說出來,背後一陣發涼。
周媽媽招了,這事要是抖出來她還有命在嗎,爲了她自己她也不敢招的啊。
盧側妃眼睛瞅着辛若,辛若眉毛一挑,嘴角輕勾,一副你不信可以說出來試試的表情,氣的盧側妃嘴皮直哆嗦。
辛若臉上胸有成竹,但是心裡卻震驚着呢。
想不到那避孕藥真是她買通的周媽媽,她不過就是小小的猜測了一下。
那麼大的事周媽媽怎麼可能留着證據呢,沒想到小小的詐了她一下,這表情倒是全都招了。
不過轉而一想就釋然了,她相公腿殘了。
只要王妃不再有身孕,最後世子之位一定就是展流暄的了,所以往王妃雞湯裡下藥的最大可能就是她!
辛若就那麼瞅着盧側妃,等着她接話,盧側妃氣的攢緊了拳頭抿脣不語。
不用想也知道她手裡頭沒證據,不然用的着私底下威脅她嗎。
她不能自亂陣腳,周媽媽那個老貨收了不少人的東西。
只要辛若手裡頭沒確鑿的證據,她完全可以說是無賴,就算王妃偏袒相信她又如何,想着,盧側妃的臉色就溫和了下來。
老夫人才不管什麼免死不免死的金牌,害得冰嫺暈倒差點傷了她的重孫兒就該好好的教訓一番,不然她一個小庶女還不將冰嫺放在眼裡了。
老夫人走過來揚起巴掌就朝辛若打過來,紫蘭瞧的一驚,忙擋在了辛若跟前,結結實實的捱了老夫人那麼一下,疼的她嘴都直抽,害怕牙被打下來了。
辛若回過來忙去瞅紫蘭的臉,五個指印清晰可見,王妃氣的瞪着老夫人道,“辛若犯了什麼錯,你要動手打她?!”
老夫人沒能打到辛若,只打了奴婢還震傷了手,心裡原就有火氣了。
這會子見王妃在質問她,氣的嘴皮直顫,“犯了什麼錯,說了那麼多你還明白嗎,冰嫺怎麼說也是世子妃。
好心好意的陪她出去,她倒是會撇下她就走了,要真害的冰嫺有個萬一,這過錯誰擔。
你看她那樣子有認錯的態度嗎,她還目無尊長,仗着有免死金牌就敢胡作非爲了。
這是王府的家事那免死金牌管不到這裡來,難不成一個丫鬟我都不能教訓了,打就打了,怎麼她還想打我不成?!
看你娶回來的什麼好媳婦,弄的王府烏煙瘴氣不說,還動手打人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她溫婉嗎!”
辛若瞅着老夫人的眼睛都能射出寒冰來,好,很好,讓你橫,仗着自己是王爺姨母和庶母的份上,不把她當孫媳,還不將王妃放在眼裡。
她想怎麼罵怎麼罵是吧,無論怎麼樣錯都在她身上就是了,回頭等事清明瞭了,我讓你永世無翻身之地。
寧王妃瞅着也怔住了,沒想到老夫人會因爲辛若打了冰嫺丫鬟一個巴掌就要扇辛若巴掌了,這樣冰嫺在王府裡她是不用擔心了。
不過讓雲謹心裡置了氣,對冰嫺總歸不大好,便道,“不過就是打了兩個丫鬟,別爲了這麼件小事置氣,氣壞了身子
不值當。
老夫人才中了暑氣,火氣大着呢,辛若是小輩,該體諒着點纔是。”
靜寧侯夫人也上前勸道,“冰嫺才查出來有了身孕,這麼吵鬧着她哪裡能好好的養胎。”
靜寧侯夫人話音才落,外邊二夫人一行人就來了,才轉到屏風處就笑道,“冰嫺懷了身子這麼大的喜事,怎麼鬧開了。
我聽着都頭昏呢,我說辛若啊,雖然你是先嫁進來的,可先懷了身子的還是冰嫺呢,就算心裡有氣也不能這樣做啊。”
辛若深呼一口氣,啞口無言,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三言兩句就將大吼大叫全算在了她頭上,還是因爲她嫉妒。
這麼一說,一屋子的人都這麼認爲了,直拿眼睛瞅她,還帶着指責。
外面進來的墨蘭臉色也是臭臭的,真想着能早一日將這羣人全給收拾了纔好。
怎麼誰都不咬專門咬少奶奶呢,非得跟着去半月坊出了事還得少奶奶擔着,還有沒有天理了,就該少奶奶放下手裡的活跑前跑後的招呼她纔好是吧。
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墨蘭手裡拿着好些的請柬上前,“少奶奶,舅老爺這個月十五大婚,方纔讓人送了請柬來。”
辛若隨手拿過來掃了一眼,這個月的十五,那就是八天後了。
墨蘭把請柬拿這裡來是想讓她藉着這個由頭走吧,只是這麼多的請柬,辛若隨手又翻了一個,卻不是凌清衍的,而是皇宮送的帖子。
送到半月山莊的,請半月山莊老闆參加這個月爲北瀚和親隊伍舉行的宴會。
一天一張呢,有七八張了都,一直沒回話,所以就一天一張的繼續送,那些人怕耽擱了,就給她送來了。
王妃瞥了眼辛若手裡的帖子,眉頭蹙了蹙,皇宮裡的帖子可不一般呢,只外形一眼就能辨別的出來,便問道,“這帖子是?”
辛若把帖子往墨蘭手裡一遞,回王妃道,“帖子不是給辛若的,是皇上請半月坊老闆參加給北瀚和親隊伍舉行的接塵宴。
不知道怎麼的送到我這裡來了,估計是讓辛若幫着轉交的吧。”
辛若說完,吩咐墨蘭道,“扶紫蘭下去上藥,再派人將帖子送去半月山莊。”
墨蘭點點頭,扶着紫蘭拿着帖子朝王妃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
辛若就那樣站在那裡,表情缺缺的,實在提不起半點的笑臉來。
寧王妃瞅着辛若是眉頭緊蹙,她實在是想不通辛若一個小庶女怎麼就跟半月坊搭上線了呢,還能救的十三皇子的命,治好他挑食之症。
就連顏容公主的臉也是因着她的關係纔好轉的。
皇后太后喜歡着她呢,就連潼南一帶的天花鼠疫也是她給的藥方,憑着那些人的支持,鐵匣子又是從暄兒手裡頭丟的。
要想再回到他們手裡頭還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就是王爺自己也一力主張將鐵匣子教給他們保管。
原因無他,鐵匣子是他們找回來的,可是暄兒纔是世子啊,要是手裡頭沒有鐵帽子的象徵像什麼話。
今兒一聽說冰嫺暈倒了,她就趕着來了,除了這事,還想私底下和王妃聊聊呢。
老夫人也沒話說了,王妃
如今不再像是以前那樣溫婉了。
惹急了她真跟王爺告狀怎麼辦,這麼大熱天王爺沒準真讓她去佛堂呆着了。
也不知道王爺最近在忙些什麼,三天兩頭的不見人影。
連鐵匣子的事都沒找到功夫跟他提一提,這鐵匣子還是早一日回到暄兒手裡她才放心。
辛若覺得沒她和王妃什麼事了,正打算扶着王妃出去呢。
那邊寧王妃上前拍着王妃的,熟絡的道,“怎麼見着我這麼的生疏,如今我們可是親家了,我們去那邊坐下來聊會兒天。”
說着,扶着王妃就往那邊走,辛若自然跟着了。
寧王妃見辛若跟過來有一瞬的眼神微冷,辛若懶得搭理她,她又沒跟着她,只要王妃沒發話,她就跟着,她怕有人厚臉皮趁機欺負王妃。
兩人才坐下來,寧王妃撇了那邊冰嫺郡主幾眼,才道,“我知道今兒冰嫺暈倒不關辛若什麼事,是她心裡壓着的事太多了,有些急火攻心才暈倒的。”
辛若聽得從鼻子裡呲出來一聲,早站那裡了怎麼不說。
人家說也說過了罵也罵過了,這會子才說,當人都是傻子呢。
王妃只啜着茶,一副聽她說下去的樣子,就聽寧王妃道,“幾個月前,鐵匣子從暄兒手裡頭丟失起,冰嫺心裡就急呢。
沒少爲這事回去找王爺幫忙,好在最後鐵匣子是找回來了,可是……”
說着,話就停歇了,可是什麼呢,有人臉皮厚硬拿在手裡要挾不給啊。
辛若聽得她弦外之音,冰嫺懷孕了,這多好的機會啊。
她心裡因爲鐵匣子的事急的都暈倒了,這鐵匣子一日不回到他們手裡,冰嫺郡主可就一日沒法安心的養胎,到時候出了什麼事,這罪過誰擔?
誰不給鐵匣子給冰嫺郡主心裡添堵誰擔唄!
那邊二太太走過來聽了便勸道,“王嫂,誰能不出點錯,暄兒不也在祖宗面前跪了半個月了嗎。
鐵匣子那原就是個燙手山芋,交給羽兒成麼,冰嫺如今懷了身子了,你就勸勸王爺將鐵匣子給他們吧,這要一直掛着心,哪能好好的養胎呢。”
那邊三太太走過來也幫着勸呢,王妃不說話只啜茶,眼神很淡。
她知道鐵匣子是個燙手山芋,二十年前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打心底裡她是不願意辛若和羽兒接手這檔子事,可是一個個偏偏這麼說,她還就不給了。
羽兒不過就是腿殘了,如今腦袋裡淤血漸消,怎麼就不能掌握着鐵匣子了。
老王爺王爺幾輩人不都沒打開嗎,鐵匣子不過就是找個地方藏着罷了。
王妃放下手裡的茶盞,笑道,“這事還是等羽兒回來再說吧,鐵匣子是他找回來的,你們也不要勸我和辛若了,這檔子事本妃不管,王爺愛怎麼樣便怎麼樣。”
說完,便問辛若,“方纔舅老爺送了請柬來,婚期是哪一天,可得好生備一份厚禮送去。”
辛若聽得直點頭,“婚期沒幾天了,前兒半月坊送了座琉璃來。
辛若原是打算送給您的,現在就先緊着舅舅了,回頭半月坊再送來,辛若再給您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