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笑着和展墨羽往大門走,到大門的時候,皇后的鑾駕也纔剛停下。
二皇子坐在馬背上,辛若和展墨羽給兩位行了禮,那邊二皇子下馬,皇后也下了鑾車。
看着福寧王的大門,皇后娘娘笑道,“前一回來福寧王府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果然氣派非凡。”
辛若笑着,“皇后娘娘謬讚了,皇后娘娘瞧慣了皇宮的巍峨,王府今兒氣派非凡也是因爲皇后娘娘大駕光臨的緣故。”
皇后聽得挑眉瞅着辛若,那邊二皇子聽得直掩嘴,倒是展墨羽嘴角有些抽。
此時,有個角落有個聲音傳來,“可真會拍馬屁,拍錯人了,王府氣派非凡是因爲本皇子大駕光臨的緣故!”
辛若聽着十三皇子的聲音,可就是沒瞧見人,二皇子也隨着聲音望去,皇后也納悶呢,洛兒什麼時候出宮了。
正納悶不已呢,那邊皇后的鑾駕底座有咚咚聲傳來,“還不快給本皇子打開,想憋死我呢!”
那邊十三皇子的貼身小公公忙上來,十三皇子從底座下爬出來,一副頭暈目眩的樣子,“以後再不藏底下了,烏悽麻黑的。”
說完,訓斥趕馬車的公公道,“你想挨板子是不是,有你這麼趕車的嗎,本皇子的腦袋都被撞了七八下了,下回顛着母后,小心我抽你。”
皇后瞅着十三皇子發冠歪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爬底座,臉色有些難看。
那邊二皇子忙去扶他下來,“洛兒,你怎麼藏這裡面,想出來說一聲不就成了。”
十三皇子站在地上,還忍不住晃了兩腳,聽着二皇子的話,忍不住呲牙。
“母后說來王府辦正事,我跟來只有礙事的份,不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哎呀,不說,我頭暈,我進去找個地兒歇歇緩緩勁。”
十三皇子說着,十分不見外的由着小公公扶着往王府裡走。
路過辛若的時候,還來了一句免禮,辛若眼角直打顫啊,沒打算給他行禮啊!
皇后揉着太陽穴,洛兒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將來別惹出來什麼禍事纔好,這麼溜出宮,萬一被皇上知道了,不捱罵纔怪。
辛若和展墨羽忙請皇后和二皇子進去,之前十三皇子進王府,紫蘭就前面帶路了,沒有去絳紫軒,就在正屋。
辛若等到正屋的時候,十三皇子就坐在椅子上,頭歪着,紫蘭在往他額頭上擦藥,額頭被撞青了。
之前因爲十三皇子拿手遮着的緣故,皇后都沒瞧見。
現在看着,纔不管這麼多人呢,直接拿手去戳戳,十三皇子那個跳腳,“母后,很疼啊!”
“知道疼就好,回去看你父皇不打你板子,看你下回可還敢鑽那地兒了。”
“我早知道錯了,方纔就後悔了,你辦你的正事,當我不存在就成了,這王府,我比你熟。”
皇后狠狠的剜了十三皇子一眼,然後坐下,二皇子在十三皇子前一個位置坐下來,瞅着十三皇子額頭的淤青還有身上的灰塵。
很想訓斥他兩句,顧忌他是皇子,想着回去再把這頓訓斥補上。
那邊辛若望着十三皇子,眸底有一絲的幸災樂禍,十三皇子白眼一番,呲牙,辛若瞥頭看着皇后,“不知皇后娘娘今兒來是有什麼事?”
皇后瞅着辛若,有些難以啓齒,那邊十三皇子性子比較豁達。
脫口而道,“屁大點事,不過就是父皇覺得母后在你這裡面子比他大上那麼一點點,讓母后出面找你借糧食來了,是借,不是買。”
十三皇子說着,嘴巴那個撅,“母后,前些時候,我還聽父皇說後宮不得干政,讓你打理好後宮的事就成了,這借糧食也不該你管啊,他言辭不一,你少搭理他,我……”
十三皇子倒豆子似地把在皇后宮裡就想說的話全倒了出來,可惜才倒了一半,二皇子隨手拿了塊糕點塞了十三皇子的嘴巴。
十三皇子的眸底都有火氣了,呸呸的就把糕點吐地上了,“二皇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父皇本來就不對。
左右兩位丞相都辦不到的事,他就塞給母后,好事怎麼就不想着母后了。
你還幫着他,我鄙視你,後宮裡誰的面子有貴妃大,怎麼不見他找貴妃了,就知道欺負母后。”
十三皇子說完,瞥頭看着辛若,“你可別答應母后,反正這事原就難辦,辦不成,父皇也無話可說。
回頭等他讓溫貴妃來辦的時候,你可勁的發脾氣,我知道,你忍她很久了。”
十三皇子說完,眼睛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方纔本皇子說的話,誰敢外傳,我拔了他舌頭!”
十三皇子一氣呵成的把話說完了,然後坐下來喝茶吃糕點。
無論二皇子怎麼用眼睛轟他就是不搭理,這氣魄,辛若忍不住暗暗爲他豎起個大拇指,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說完了再恐嚇。
誰敢外傳,他就拔人家舌頭,不過十三皇子倒是孝順皇后,皇上獨寵溫貴妃,她這皇后估計也沒少受委屈。
她不敢言,十三皇子什麼都敢說,那邊二皇子狠狠的瞪了十三皇子一眼,朝辛若和展墨羽作揖道,“十三皇弟年紀小不懂事,這邊關之事迫不及待……”
辛若搖頭打斷他,笑道,“十三皇子孝順,豈不懂事,邊關之事雖然緊迫,可辛若和相公該說的都與兩位丞相說清楚講明白了。
皇上理當清楚,如今讓皇后娘娘來做這個說客,的確是爲難皇后,半月坊畢竟是商坊,若是太過講情義,也做不長久。
一切還得按着規矩來,糧食我不能借,但是可以借個幾十萬兩的銀子?”
不是不借,也不是不給皇后面子,但是商人重利這是衆所周知的事。
五十萬擔原就不是個小數目,皇后的面子有,但是絕對沒有大到這個程度。
辛若說借銀子還是很折中了,二皇子聽了也無話可說,朝中無糧也沒有銀子,朝中也在籌銀,邊關的將士們的餉銀也得發了,不然軍心非得渙散不可。
十三皇子聽得狠狠的點了點頭,“借銀子好,也算幫了父皇一個忙了,你借五十萬兩銀子給母后,好像有些不夠。
我算算,一個士兵每月一兩五錢銀子,已經三個月沒發軍
餉了,邊關將士十五萬,死了的有五萬,每個死了的貼補十兩銀子,二皇兄,這是多少銀子?”
二皇子也在算,只是這筆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半月坊有錢是不錯,可光是軍餉就已經是百萬兩的銀子了。
再加上那些朝廷無論如何也得借到手的糧食,將來朝廷拿什麼來還,半月坊憑什麼要借給朝廷。
這還是朝廷欠那些將士的,與東冽的戰爭還不知道要打多久,朝廷只怕要負債累累了。
二皇子想着心底忍不住有些嘆息,瞥頭看着展墨羽和辛若,辛若說借個幾十萬兩,可這些遠遠是不夠的。
辛若聽着十三皇子巴拉巴拉的算着,眼睛也睜大了,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
朝廷可真是窮,那邊展墨羽淡淡的來了一句。
“那些軍餉的事父王在處理,之前父王拿了一百萬兩出來,就是用作軍餉的,是皇上另作他用了,讓皇上自己去找父王說。”
辛若聽得又是一愣,軍餉的事有王爺處理麼?
那邊二皇子聽得有些疑惑又有些大喜,福寧王拿出一百萬兩銀子給皇上的事朝野上下都聽說了,傳言福寧王府富可敵國,看來是真的。
只是怎麼是用作軍餉的,父皇另作他用,用在了什麼地方?
聽小羽這話的意思,銀子王爺手裡頭有,只是父皇當初沒有按照他說的用作軍餉,讓王爺心裡有氣了,所以故意掖着不給?
難怪這兩日父皇有事沒事就問一句福寧王可回來了。
事情談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了,辛若和展墨羽親自送皇后和二皇子走。
送走了他們,辛若才問展墨羽道,“那些礦產所得的銀錢是不是專門用來做軍餉的?”
展墨羽點點頭,“應該是,我查過這幾年的賬冊,每年都有兩三百萬的銀子被父王支走。
應該是發放軍餉的,至於大御別處用到銀子的地方需不需要從礦產上拿,我就不知道了。”
辛若扭着眉頭,“既然那些軍餉要從父王手裡拿,怎麼還欠了三個月,上回父王給皇上的一百萬兩不是足夠了嗎?皇上不發給邊關的將士,他用作了什麼?”
展墨羽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皇上拿了二十萬兩來買福寧王府的鐵匣子被他們扣下了。
那還有八十萬兩呢,皇上把銀子用在了什麼地方他也不好去查,反正沒用在邊關的將士們身上就對了。
正因爲如此,父王心裡有氣,皇上不給個交代,他不會再掏一次銀子的。
那些礦產每年支付的銀錢數都是有定額的,再支付的也是接下來三個月的軍餉。
展墨羽把這話都跟辛若說了,辛若越來越明白福寧王府在大御的地位了。
護衛大御不只是口頭上說說的,手裡得有真東西,那就是那麼些的礦產,若是那些銀子全交到國庫,只怕也被敗個差不多了。
到時候三國戰亂,國庫無銀,如何去應付戰爭。
所以這筆支出就掐在王爺手裡,兵權雖然不在王爺手裡,可錢在王爺手裡頭掐着呢,等於戰爭的一半權利在王爺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