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不要臉了

109,不要臉了

當然,這個懺悔的苦情戲,是納蘭冰親自設計,那句“就算郡主有命說哪怕是孩子也不能放過”自然也是她加上去的臺詞,總之一句,黑你百倍你還得陶醉,完全一黑到底,沒商量。

沐心言聞言全身癱軟,沐威看似自言自語,但實則句句都是對她變相的指控,而這變相的指控甚至比直接指控更令人信服。

她緊咬着嘴,冷冷看向納蘭冰,她再次不甘心,這一仗,她居然完敗。

沐王指着沐威,吼道:“夠了!沐威是本王的錯,一切都是本王的錯。

你喜歡郡主,但本王以你們身份懸殊爲由阻止了你,是本王的錯,這件事,心言完全不知情,你又何必因愛而不得而遷怒心言呢?

皇上及在場衆人都是看着心言長大的,她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大家都很清楚,怎麼會憑你的幾句誣陷之言便妄下定論呢。”

他轉過身看向沐劍狼,躬身一拜,“皇上,這場婚禮只剩一拜,還請皇上讓兩個孩子完成婚禮吧。”

經過今日一事,他的女兒以後想要找個好的婆家只怕是無望了,而且他的心言那麼喜歡慕白,他一定會盡力完全她的心願。

沐劍狼看了看納蘭冰,又看了看沐心言,心中幾番思量,這納蘭冰雖是異族,但單從剛剛來看,她武功高強,心思縝密,又是寶芝林的小姐,做沐白的妻子也算合格。

至於沐心言,若是沐威之言屬實,她的爲人確實有待考量,但她是沐王唯一的女兒,今日這婚事若是不成,只怕沐王會遷怒沐白,尤其皇后又在一旁極力拉攏,此情況對沐白可謂不利啊,那麼……

思至此,他點了點頭,男人嘛,三妻四妾極爲正常,納蘭冰也要,沐心言也娶,這對沐白來說只有好處。

他臉上神情緩和了許多,“好――”

“皇上,我說了,我不同意。”納蘭冰翻了翻白眼,她很清楚沐劍狼心中在想什麼,又遷怒的狠狠捅了捅身邊的慕白,以示她的不滿。

慕白輕輕一笑,靜觀其變。

殿中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在蒼北敢這樣反駁皇上的人,還沒有出生,衆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納蘭冰。

皇后倒是輕笑了笑,她原以爲納蘭冰有多厲害,正在爲上官慕白身邊有了她,如虎添翼而發愁,如今看來,倒是她多心了,原來再厲害的女人在愛情面前也容易變得沒有理智,她這樣做,激怒皇上,就如同以卵擊石,看來,她今天很難活着離開這,也對,就算她順從了皇上,也一樣很難活着離開。

沐劍狼臉色果然大變,他怒氣騰騰的看着納蘭冰,“他們的婚事是朕御賜。”

“蒼北律法已經寫明,就算是御賜之婚,若男子已有髮妻,也要得到髮妻的同意,據納蘭冰所知,這條律法,皇上好像並沒有改動或者刪除吧?

納蘭冰這輩子,什麼都可以和人分享,唯獨丈夫不可以,所以,我不同意。”

納蘭冰冷看着皇上,她只要一想到慕白會叫別人娘子,她便怒火纏身,有想要殺人的衝動,想想都如此,若是慕白真娶了沐心言,她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沐王冷冷看向納蘭冰,聲音沉沉道:“據本王所知,三皇子是在與你成親當日從懸崖上掉落下來的,你們並沒有拜堂,你根本算不得三皇子的髮妻。”

慕白聞言極爲不滿的掃了沐王一眼,牽起納蘭冰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沐王錯了,她就是我的髮妻,也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沐心言的眼睛狠狠盯着他們的手,真恨不得踩死納蘭冰,代替她站在那個位置。

納蘭冰無視沐心言嫉妒得快要噴火的目光,幸福的甜蜜一笑,她家慕白真是貼心,比什麼暖男都要貼心不知多少倍。

“沐王沒聽說過嗎?按俗禮,男子若是重病,或者過世,可以由黑雞代娶,完成儀式,而黑雞代娶之妻,仍是被官府及衆人所承認的髮妻。

慕白墜崖之後,我們便又行了一次禮,便是由黑雞代娶,這是官府的文書,以及聘書,任何文書以及聘書,在四國,甚至藍水國,都是通用的。

我是他合法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納蘭冰說着便拿出了聘書爲證。

沐王並不看她手中的聘書,爲了女兒,他今天就要豁出這張老臉,“便是有聘書,誰又能證明你確實行過黑雞代娶之禮呢?

無人爲證,光憑你一張嘴,本王是不會相信的,在場衆人與皇上也是不會相信的。

無人爲證,你的身份本王無法確認,那三皇子與心言的禮就應該繼續行下去。”

納蘭冰怒極反笑,“王爺這是在與我耍無賴嗎?”

沐王臉色一紅,冷哼道:“沐王只是比一般人認真、較真了些,怎麼會是耍無賴呢?真金便不怕火煉。”

“王爺這是吃準了我沒帶證人過來,非要將這燙手的女兒扔給我家相公嗎?

其實,若是收了她也不是不可以,這次我來得急,帶的人手確實不多,也確實還缺一個倒夜香的丫鬟。

郡主若是不嫌棄,我也不在乎多一張嘴在府裡吃飯。

不過既然是個丫鬟,這拜堂之禮也可以省了。”

“你……”沐心言聞言險些氣得噴血,她,她怎麼敢,她怎麼敢如此來侮辱她。

“納蘭冰,你不要太過分。”沐王緊握着拳頭,臉氣發白。

“沐王你都可以拋棄臉面和我耍無賴了,我再不過分過分,你真當我是軟杮子任你拿捏嗎?

證人?我現在懷疑沐王與沐王妃的夫妻關係不實,沐王你當年成親時的證人在哪?你拿得出,我就拿得出。”納蘭冰說起話來真當是半點也不客氣。

沐王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依仗身份強詞奪理,但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爲了女兒,就算明知道不對,他也只能堅持下去。

他又向皇上一拜,“皇上便是本王與王妃的證人,當時的皇上還是太子。”

皇上點點頭,“確實如此。”

沐王看向納蘭冰,“本王的證人有了,你的證人呢?你身後的奴僕可不能算證人,若是你沒有,那三皇子與心言的婚禮便要繼續了。”

“她有!”一道淡然中透着歲月滄桑的女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