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

話剛說到一半,忽見前方一個女子突如其來的跑了過來,猛地撲過去拉住其中一位公子的衣襬,顫聲道:“相公……我是芙兒啊,救我……”衆人都是一愣,紛紛細看這芙兒,只見她容貌美麗,眉眼生情,一條雪色的抹胸低低覆蓋在雪脯之上,露出妖媚的風光,水藍色的腰封,將她那不盈一握的纖腰襯得越發婀娜。桃紅蔓紗的裙子,領口和袖口繡着嬌豔盛開的牡丹花,鬢邊還曹一朵石榴花,燦爛極了,映紅了人眼,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耀眼奪目的綺麗。

只一眼,百里昭就皺起了眉頭,輕聲道:“走吧。”

這女子並非良家女子,季莨萋一眼就看了出來,她應當是秦樓楚館內,以色媚人的不潔女子。季莨萋挑挑眉,非但沒想要走,反而靠在廊下,淡漠的道,“表哥這是害羞了嗎?這等女子,果然風情萬種,看看也不吃虧。”她不走一是爲了看戲,二嘛,則是因爲她看到了人羣中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沒,這芙兒又來找章公子,真是不知羞恥!”

“就是啊,人家都說不認識她了,她還這麼不要臉!“

“青樓女子麼,自然是這樣的!”

“唉,你們聽過那個消息沒,說芙兒爲了替這章公子湊足進京趕考的盤纏,自賣其身進入青樓,章公子得了資助才能得翰林學士蘇老師看中,招爲門生,有蘇老師照應,這章公子今科考試,逃不開也是三甲之一了吧。”

“可既然她入了青樓,就不該再來找人家,聽說蘇翰林看上章公子的才學,就等着章公子今科高中,便要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了。“人羣中竊竊私語着,一字不落全都傳入了季莨萋的耳中。

芙兒滿臉是淚,緊緊攥着那章公子的衣襬,哀聲求道,“相公,我這樣的身份已經不敢再爲你的妻子,只求您幫我贖了身,讓我爲奴爲婢也好……”

那章易一身錦衣,風度翩翩,原本正和衆人暢談,滿面都是笑容,此刻面色大變,一把椎開那女子,厲聲道:“你是何人!怎麼這樣無禮!”

很明顯,他並不打算認下芙兒。

芙兒滿面都是惶然,一張芙蓉面一下子變得慘白,這樣的悽惶,使得她眉眼之間的風塵氣息消失無蹤,她顫聲道:“相公……你……”

她的喉嚨幾乎哽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像是無法相信眼前之人的薄情。

旁邊的華服公子們此刻都站到旁邊,冷眼看着這個章公子處理此事,身爲今科考生,翰林院蘇學士關門弟子,竟然在大街上和一個風塵女子拉拉扯扯,言語行徑頗爲曖昧,這種事情當然是爲人不齒的。

章易在這些或嘲諷或鄙夷的目光之中越發暴怒,猛地扇了芙兒一個巴掌,故作氣憤地道:“下作女子也敢稱我相公,說!是誰收買了你要將髒水潑於我身上!”

與他一同的華服公子們連忙勸解,嘴裡說着堂而皇之的好話,臉上卻都掩飾不住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這鄙夷,有七分對抵死不認的章易,也有三分是給自甘下賤的芙兒。

這樣的眼光,猶如鞭子,一鞭一鞭抽打在芙兒的身上,直令她整個人都呆了,一時之間搖搖欲墜,喃喃道,“我供你讀書,供你科考酬用我的身子……可你現在……卻這樣對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她越說聲音越高,最後已經帶了一絲淒厲。

章易不再理會,對其他人道:“咱們走吧,別理這個瘋婆子。”

芙兒還是不甘心,跟着他們跑了一陣,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就在此時,突然跑出來三名男子,芙兒一看那三人頓時嚇得臉色大變,轉身就跑,那三人緊追不放,呼喝怒罵,見芙兒倒地,便跟上去猛踢她,口中罵聲不絕,霎時間不少行人駐足觀看。

“叫你逃跑!叫你逃跑!”那爲首的男子滿臉橫肉,一身短衫,怒罵道。

“章易!”芙兒淒厲地喊着,在地上被踢打的滾了個圈,卻還掙扎着站起來要去追問個明明白白。

看到這種情形,圍觀的人羣開始騷動不安,同情芙兒的人爲數衆多,只是這幫打手是此處的地頭蛇,誰敢招惹他們呢?

百里昭看到這一幕,面上依舊無波無瀾,這世上可憐人太多了,根本就不過來,況且他也不是聖人,不打算多管閒事。可側頭看到身邊的季莨萋,他卻是失笑,低聲問:“你要救她嗎?”

季莨萋滿面寒霜,目光危險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芙兒,嘴角挽起一抹冰冷卻帶着致命氣息的笑容,陰冷的道,“她不值得我救。”

百里昭挑眉,有些吃驚,“可你的表情,很激動。”

季莨萋看他一眼,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臉,冷笑道,“我不是激動,是生氣,氣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笨的,讓人恨不得殺了,好眼不見爲淨。”

季莨萋放下手,卻沒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緊緊的攥住了,她眼眸微闔,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縷殺機,凌厲而過,毫不掩飾。她討厭這個芙兒,就像討厭曾今的自己,當年的她,不就是這麼傻,這麼癡,這麼笨,這麼愚不可及。不過她知錯就改,重生一世,她親手掐死了當年那個蠢鈍無知的自己,斷了自己對那個男人所有的念想,所以她還不算太笨,懂得迷途知返的人,總是能得到上天厚愛。但她看這個芙兒,她從她眼中看不到半點後悔,她絕望,她痛苦,但她沒有恨意,她到現在,都不恨那個章易,這樣的女人,不知悔改,有何可救的?

“住手!”慵懶的聲音帶着一絲強硬。

就在這時,芙兒看到一雙錦靴出現在自已面前,頓時驚喜的擡起頭來。

然而開口救人的並不是她心心念唸的章易,而是趙青鈺,他沉着臉,冷聲道:“當街毆打女子,天子腳下,當真目無王法。”

章易一愣,迅速走過來拉趙青鈺道:“趙兄,閒事莫管,咱們還有一場宴會。”章易並不知道趙青鈺是丞相之子,只知道他也是今科考生,並且應該是官宦子弟,所以考生間的聯誼,他總是相邀趙青鈺一起,也算是爲了將來的仕途坦順鋪路,畢竟有個官家子弟的朋友,對前程總是有好處的。

趙青鈺冷冷甩開他的手,嫌棄的擦了擦自己被他拉過的手,淡漠的道:“章兄,始亂終棄,可不是君子所爲。”

章易一愣,旋即惱羞成怒道:“你也相信這個青樓女子滿口胡言亂語!趙兄,我真是無辜的啊!“

“哼。”趙青鈺懶得聽他的砌詞狡辯,只盯着那三個挾持芙兒的男人,冷聲道:“還不放開。”

那男子不怒反笑:“小白臉,我勸你滾遠一點,你再說一句,老子連你也打!”

趙青鈺在京都雖然名聲很大,但這裡是平城,不是京都。科舉考試將至,不少外地來的學子都雲集京都,可是京都的物價實在太貴,所以不少學子都在平城落腳,一來二去,平城倒是聚集了許多應屆學子,趙青鈺在京都的名氣太大,他一說要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不少損友都打趣他,他也懶得與那些人囉嗦,乾脆到平城來,丟開身份,好好的當一回普通學子,與這些一衆學子一起研詩品讀,這段日子,倒是過得也清靜,只是沒想到,今日出了這檔子事。

趙青鈺雖說也是個紈絝子弟,但論起級別來,他也是最高級別的紈絝,與這些三教九流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對於這種逼良爲娼,始亂終棄的事,他雖說見慣了,但或許是最近讀書說了,他倒奇怪的升起了一分血性。

都說讀書導人向善,看來他趙青鈺還真有點脫胎換骨的意思了。

淡漠一笑,他斜斜的勾着脣角,滿臉清淡:“你們可以試試看!”

那青樓的男子和後面兩人對視一眼,率先上來就是一拳,然而拳頭卻被看起來只是個文弱公子的趙青鈺猛地抓住,不知他是如何動作的,用力一椎,那男子立時倒在地上,掉了個狗啃泥,登時勃然大怒,糾結另外兩人再次撲過去,趙青鈺不慌不忙,一邊躲,一邊出拳,不一會兒,就將三人放倒在地,哇哇大叫。

三個男人被打得骨頭都要散了,但一想到芙兒要是被帶走,他們到哪兒賠錢給樓子去,登時又跳起來,準備再跟趙青鈺幹上,可他們剛動手,卻有一樣東西砸在他臉上,他立刻跳起來,一把抓住那東西要丟掉,卻突然愣住,張開手一看,卻原來是一整塊金子,頓時張口結舌,那模樣甚是好笑。

趙青鈺而是懂樓子規矩的人,他也不打算爲難這三個聽人命令的打手,便冷笑了一聲,道:“她的贖身錢,夠了?”

那男子的一腔怒火早已在看到這一徒金子的那一刻煙消雲散,只陪笑着道:“夠了夠了,小的方纔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這就滾,這就滾得遠遠的。”

旁邊的人羣紛紛讚歎:“天啊,這公子好俊俏呢!心腸又好!”

“這才叫拔刀相助呢!只是不知道他是誰?”

“好像是京都裡的官宦家公子,姓趙。”

我要去拜祭我娘拖也拖死你破相刻意試探喜春她打算的是連環計百里太子多年不見,又漂亮了司蒼宇,出現見秦氏要帶季莨萋去二皇府秦氏獻殷勤兩兄妹百里昭出事了秦氏心計季靨畫做的三皇子的婚禮非要一較高下好機會來了季靨畫舉止可疑臻蓉七公主季靨畫舉止可疑玉鐲幕後的人自作自受搜查秦氏懷孕這纔是老狐狸你不是我表哥季靨畫舉止可疑成王邀請小魔女臭味相投的母女諷刺司蒼宇半夜相會賭局夜下談話《穹國吏集》收拾趙清芸清良郡主季落雁來了所謂夢劫一編三皇府的喜帖夜下談話井底之蛙你好好想想不是軟柿子所謂夢劫一編教唆閹人搶兒媳婦十八尊夜叉像石輕煙不安分《穹國吏集》曾今的愛解除禁足挑撥離間之法解除禁足兩兄妹可以上山新的細作默寫名冊石輕煙不安分老夫人有請秦氏的計劃上山你好好想想殺人夜刺客司馬棘的提親一個吻大罵秦氏探望百里昭殺人夜破相百里太子多年不見,又漂亮了再見太子天涯禪師想見你氣哭秦氏,氣暈季靨畫關鍵時刻知道我大哥是誰嗎?長公主秦二爺回京了四香園有戲事了一碗肉粥百里太子多年不見,又漂亮了我來處置大好的替罪羊原姨娘獻上良計季莨萋反擊三皇府的喜帖秦氏瘋魔所謂夢劫一編季靨畫昏迷探望百里昭季莨萋反擊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迎親之人一家團聚賭局將計就計來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