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中之凰的命格

季莨萋沒有猜錯,長公主的親生女兒去世後,她從泉國回到蜀國,害怕睹物思人,又舍不掉丟掉女兒的遺物,敢將所有東西並孩子的牌位一起送到了天臨寺保存,外人均以爲長公主不是信佛之人,因爲她平時甚少來寺廟,但卻不知,她每次來都是低調而來,來也不是爲了參佛吧,更多的只是祭拜女兒。

就如現在,到了這間偏殿,長公主立刻由跋扈貴人轉變爲一個充滿哀痛情感的母親。

旁邊的丫鬟走上來,要打開殿內的木盒子,長公主拒絕了,親自走過去慢慢將那匣子打開,第一個匣子裡面,收藏這一直純金的小鼓,式樣很輕巧,上面還雕刻着許多精細的花紋和吉祥的字句。第二個較大的木盒裡,季莨萋看到了一件小小的肚兜,上面還有幾顆龍眼大小的明珠釘着,這應該是青廂郡主小時候穿的,雖是料子特別,看不出陳舊,但樣子卻已經有些過時了。

長公主俯下身去,將臉湊到這件肚兜上,眼中似乎流淌過水光,卻終究沒有半點落下來。

第三個木匣子裡,是一個木偶的牽線娃娃,扎着小辮,形態雕塑都十分生動,還有胖胖短短的兩條手臂,令人一見便油然生愛。

長公主注視了很久,親自伸手進去拿出那木偶,木偶頭上由數根絲線編織,絲線的顏色早已看不出來了,木偶斑斑駁駁看起來也非常陳舊,但長公主卻盯着那木偶發呆,眼神透過木偶卻在看着另一個人。

“她最喜歡這個。”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

季莨萋明白,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長公主不過是在自言自語罷了,此刻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眼眶也紅了,但她仍竭力隱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

季莨萋微微垂下眼睛,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又怎會不知,前世她肚子裡也孕育過這樣一條生命,卻被那孩子的父親親手摧毀,化作一灘血水,當時的她,何嘗不是於長公主一樣悽痛,一想到那未能見一天人世,未能叫過自己一聲孃親的孩子,她就痛得連呼吸都緊了。

那個孩子,她何其無辜……

再看現在的長公主,外人說她乖僻驕縱,傲世輕物,但誰又能看到她脆弱易碎的內心,誰又能懂她作爲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楚,若是有人看到她這般抱着女兒的遺物哀痛的摸樣,誰又能說她冷血無情?

從偏殿走出來,長公主過了許久才慢慢平靜下來,看着眼前沉靜如水的季莨萋,她心中輕輕嘆息,揮揮手道,“去吧。”

季莨萋看她一眼,眼底劃過黯然,低着頭謝過,轉身正要離開,卻發現長公主盯着她的側臉,眼窩又泛起了溼意。

方纔她還奇怪長公主爲何突然要將她帶進偏殿,要讓她一個陌生人見到她那樣不爲人知的一面,現在她算是理解了,那位青廂郡主若是沒死也該和自己差不多大了,方纔她在前殿拜祭亡母,長公主看到便觸景生情,想到了早夭的青廂郡主,所有才有了方纔這番平常時候絕對不會做出的舉動。

低垂下眸子,季莨萋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轉身走了,長公主地處高位,性情高傲,現在冷靜下來,她只怕也很是後悔剛纔讓她跟着進偏殿吧。

長公主站在原地,注視着季莨萋的背影,直到她走了很遠,她才收回目光,有些奇怪自己的柔和心境,自從王爺和廂兒相繼離去後,她便性情大變,除了貼身照顧她的孫姑姑,對旁人皆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但今天她是怎麼了?這個如冰似雪,沉穩淡然的少女,爲什麼竟能牽動她的心?

季莨萋走出長元殿,就看見季靨畫她們遠遠的朝這裡走過來,孫姑姑走在最前面,季靨畫討好的在她旁邊問長問短,這時候孫姑姑一眼望見了季莨萋,微笑着道,“季五小姐在這兒啊,各位小姐要去靈仙殿,奴婢正要帶着過去呢,季小姐也一同吧。”

孫姑姑邀請了,季莨萋也不好拒絕,雖然季靨畫的表情很不不屑,石輕煙的表情很蔑視,別的千金小姐更是眼含排斥,但她們越是這樣,季莨萋越是笑眯眯的跟上她們了。

前方是靈仙殿,靈仙殿裡供奉是月華上仙,古籍有云,月華上仙乃是掌管人間姻緣的仙人,一聽說是姻緣,衆位小姐都來了興致。

“靨畫姐姐,你先請吧。”石輕煙目光揶揄的看着季靨畫,笑着禮讓道。

旁邊不少千金小姐開始竊竊私語,其中就有人提到當日丞相府有個男子看光了季靨畫的身子的事,季靨畫隔她們不遠自然也聽見了,她脣瓣微抿,想到孫姑姑在不能發作,只得憋着口氣接過小師傅遞來的籤筒,搖了搖籤,沒一會兒,抑制籤就掉了出來。

小師傅撿起來道,“是三號籤。”

“是好還是不好?”季靨畫急忙問,到底是關乎姻緣,自然緊張。

小師傅將籤遞給旁邊坐着的一位老和尚,老和尚看了一眼,擡起眸來道,“小姐抽的是上籤,帷舊婚媾,其能降以相從乎?一人不自量力,妄圖高攀,即使得以攀高,事亦不得以稱心者,既然如此,不如降落以求,可作爲雞頭,不做牛尾。”

季靨畫越聽臉色越不好,聽到最後的時候猛地一跺腳,羞惱道,“胡說八道!”當真是胡說八道,什麼寧做雞頭不做牛尾,這意思是她的姻緣不可以向高處求反而要向低處取?憑什麼?

她惱怒的說完,卻發現所有人都悶着頭恥笑不已,她頓時更加滿臉通紅,傾城的容貌竟然有些扭曲了。

季雲雀和季恬羽站在人羣的最後面,雖然極力忍耐,但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季靨畫犀利的目光猛地橫射過去,兩人被她盯得一嚇,臉上的笑容一僵,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石輕煙見狀好笑的道,“靨畫姐姐,求籤的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需要動真格的吧,再說了,你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那人不就很符合大師說的標準……”石輕煙暗示的,顯然就是田晨。

季靨畫氣得咬牙切齒,但又不敢再丟臉人前,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輕煙妹妹,請你慎言。”

石輕煙輕漫的笑笑,表情輕蔑極了。

之後石輕煙去求了籤,籤文不好不壞,只說她若是自在識趣,將來真命天子自然會出現,並且會夫妻和順一生一世,但若是她非要妄求命中不該有的,那隻能是孤獨一生。

石輕煙聽完沉思了一會兒,她這難得的沉默,讓人狐疑,難道她的那位真命天子已經出現了,但她還打算妄求命中不該有的?

“季五小姐,你怎麼不去抽籤?”孫姑姑看季莨萋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不覺奇怪。

季莨萋淡淡的道,“婚姻大事,一切自有天定,何須現在煩惱。”她這一生根本不打算成親,所有姻緣什麼,她自然無須計較。

孫姑姑倒是很少看到這樣的豁達的少女,不免笑了起來,“這也未必,季小姐可以當做無聊的消遣也無妨。”說着,她走到過去拿起籤筒,遞到季莨萋面前,“抽一支又何妨?”

人家都親自送過來了,總不能得罪人吧。季莨萋無奈的苦笑一下,還是抽了一支。

孫姑姑接過來,又親自走到那老和尚面前,老和尚接過籤,看了一眼,突然問道,“這是誰的?”

季莨萋走過來,輕聲道,“老師傅,這是我的籤。”

老和尚漠然片刻,又仔細的擡頭看了季莨萋一眼,輕聲道,“小姐所抽的籤爲上上至尊,是謂鳳凰于飛,和鳴鏘鏘,將來必有美滿姻緣,不必問了。”

說完,她突然站起來,把籤筒一收,趕蒼蠅似的對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兒了,各位請回吧。”

小姐們紛紛沮喪的離開,季靨畫幾乎是怒氣衝衝的走出去,一邊走一邊拉着季雲雀和季恬羽,兩隻手一手拉一個,卻死死的擰着她們的胳膊,兩人慘爲出氣筒,疼得臉都白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孫姑姑故意落在人後,回頭問那老和尚,“普俎大師,您剛纔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

老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孫施主,天機不可泄露,此事貧僧要與師父商討。”

“與極空禪師商討?”孫姑姑錯愕一下,“那位季家五小姐的籤當真這麼好?”

極空禪師坐下首席大弟子普俎大師並未回答,只是心裡卻是驚駭,那位季小姐是鳳凰于飛不假,但那鳳卻是鳳中之皇,也就是說這位季小姐將來會成爲這篇陸地上最大的後凰,最大是什麼概念,即便是蜀國當朝皇后的命格,也只是凡中之凰,這位季小姐,卻已經是仙凰之凰。

可奇怪的是,他夜觀天象,從未發現蜀國有這等命格之人,爲何這位季小姐卻……等等,難道是她最近發生了什麼遭遇,改變過命格?可改變命格可不是普通遭遇能成的,那必是死而復生纔有萬分之一的機會纔是。

死而復生?萬分之一?不行,這件事要立刻稟報師父,但師父還有一個月纔出關……普俎大師煩惱了,但隨即又眼前一亮……師父不在,師叔不是回來了嗎?

想着,他立刻丟下籤筒,匆匆往外走去,孫姑姑在後面急忙喚着,卻已經喚不回他的身影了。

孫姑姑站在靈仙殿前雙目微眯,神色變異幾度,才匆匆的往長元殿的方向走去,這件事,她要跟公主稟報。

探望季靨畫梨花二皇子回府了皇后利益之下,無姐妹約會司蒼宇太子,瀾郡主,季莨萋秦老夫人親自出馬太子,瀾郡主,季莨萋非要一較高下搜查冷梅怎麼樣了太后過世,婚期延後出門驚險激怒三人同車危機,援救參上一本太后過世,婚期延後家法伺候探望季靨畫季碩死了老夫人,出山了秦二爺回京了探望百里昭給季莨萋撐腰的人沒人會無條件對你好兩具屍體汝城秦家……完了!將計就計報官長公主的邀請解決秦氏1姦夫淫婦所謂夢劫一編崔傲芙拒婚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公然搶劫是杜信煒季碩死了貪婪的石輕煙好機會來了姦夫淫婦三人之談簾朗閣的內奸皇上病重季莨萋反擊舌戰趙青鈺街頭乞丐派去的殺手,殺了自己孫女簾朗閣有男人秦氏獻殷勤吃點教訓曾今的愛與太子對弈出門驚險秦氏懷孕解決小麻煩臻蓉七公主秦千蕊季恬羽的親事你希望我納別人?搶兒媳婦三皇子,司蒼序!與康婉安攤牌季呈揮鞭子把這藥給五小姐吃客人和親書出門驚險麝瑙鐲子可疑的車伕分家,分權狹路相逢約會司蒼宇罌粟花玩夠了?連殺兩人,繼續窮追不捨找金牌要緊霍止零其人解決秦氏2冊封聖旨罌粟花長公主駕到和親書公然搶劫見秦氏氣哭秦氏,氣暈季靨畫曾今的愛見秦氏季恬羽的親事兩具屍體霍止零回到季府神秘男人挖不到東西刺客三皇子的婚禮氣哭秦氏,氣暈季靨畫上門搗亂舌戰趙青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