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澤並沒有想起這些,他畢竟喝了不少的酒,腦袋昏沉沉的。被那女子一路攙扶着扶着進了自己的寢宮。
“你住那裡吧!”軒轅澤雖然喝醉了,可是腦子裡也還有一絲清明,他掙扎着自己直起身子,指着偏殿道。
“二皇子,你喝的醉了,服侍您歇息了我再去睡,行嗎?”溫溫柔柔的聲音道。
軒轅澤笑起來,猛的打了個飽嗝,那女子就站在他身邊,被那陣撲面而來的酒氣薰的皺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就掩飾過去。軒轅澤笑道:“你是要做我妻子的人,可不是來給我當丫鬟的,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再說咱們如今還沒有成婚,哪有讓你服侍我的道理?寶柱,送徐六小姐回房。”這話一出,那女子臉上就是一白,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初了。軒轅澤不覺得,但是抱住卻察覺到了不對,納悶的看了女子一眼。上前道:“徐六小姐,請。”那女子站那裡沒動。
他雖然是喝多了,但他還知道一點,那就是這要是沒成親就傳出什麼閒言碎語,對徐明錦對自己都不好。原本讓徐明錦今晚住在自己宮殿裡就已經不妥的了。哪裡還能讓她來服侍自己?明日早上自己還要悄悄的,人不知鬼不覺的將她送回去纔好。不過,軒轅澤話一說完也覺得有些不妥,眼看着寶柱已經再一次開口道:“徐六小姐,請跟小的這邊來。”說完,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態度恭敬的很。軒轅澤便道:“寶柱,你等一下。”
這話讓聽了他剛纔那話變了臉色的女子,露出欣喜的表情來,然而軒轅澤下一句話就讓她的臉不僅僅是變黑那麼簡單了,簡直是紅黃綠各種顏色輪番上演。軒轅澤雖是醉眼朦朧,但還是條理清晰的對她道:“錦兒,你住在這裡的話,有瓜田李下之嫌,雖說咱們馬上就要成婚了。也不能這樣做。這樣吧,我讓寶柱送你去靜琳那裡,你們關係要好,就住一晚也沒什麼,明早再讓她送你回去可好?”
聽了軒轅澤的話,那女子立刻焦急起來,寶柱心裡卻是暗暗高興,主子這樣安排就再好不過了。他總覺得,那女子今晚的行事有些邪門,不管她是不是徐六小姐,最好離他家主子越遠越好。正想着,寶柱耳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哎呦!”他連忙擡眼,就看見那徐六小姐忽然就坐到地上去了,一臉的痛苦之色,芊芊玉手撫摸着腳腕道:“我,我腳崴了。”
寶柱聽得氣不打一處來,這殿裡全部都是平平整整光可鑑人的大理石鋪就,地上連根毛都沒有,她怎麼就崴腳了?八成是裝的吧?寶柱心中對這位徐六小姐嗤之以鼻起來。但軒轅澤一看見那女子跌倒在地上,連忙伸手去拉她起來,人是拉起來了,可又就勢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裡了。
一個醉酒之人,自己都搖搖晃晃站不穩當,還要人來攙扶,再過來一個人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不倒地上說什麼?就算是那女子身形纖細,仍是將軒轅澤摔的夠嗆,他眼冒金花,差一點就暈過去了。寶柱一看情況不妙,連忙跑過來將那女子往一邊一推,這纔將自家主子從地上攙扶起來。
那女子原本想借着這個機會給軒轅澤來個軟玉溫香抱滿懷,這下子,可全被寶柱打斷了。而且,寶柱推的那一下子,雖說沒有用多大力氣,但是也讓那女子疼的不輕,她是嬌嬌弱弱的小姐,那裡經得住這樣推搡?忍不住怨毒的看了寶柱一眼。
這一眼卻被軒轅澤看見了。他心中疑雲大起,頓時酒也清醒了一些。就算是表妹那樣幾次三番的要錦兒的命,她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和眼神。如今好端端的,她怎麼就流露出這樣狠毒的目光呢?他怎麼覺得,這眼神這麼陌生呢?而且,她剛剛將整個身子都湊過來了,錦兒什麼時候這麼主動過?每次躲都躲不及的啊?
偏那女子認爲自己受了委屈,坐在地上開始抽抽搭搭的哭起來。軒轅澤更疑惑了,除了樊夫人去世那時候,錦兒撕心裂肺的哭過,她再沒看見她哭過。如今這是怎麼了?他心中再怎麼疑惑,還是覺得,坐在地上這也太不文雅了,哪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待要將她拉起,又怕她再投懷送抱,但是讓寶柱拉她起來,他又不願意,自己的女人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碰呢?就算是自己的屬下也不行。
軒轅澤這邊無限糾結,那女子瞧見軒轅澤這麼半天也不來扶自己起來,目光閃了閃,咬牙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然而站立不穩,不偏不避的再一次倒入軒轅澤懷中。
軒轅澤這時候人已經清醒了不少,他伸手攬住了身上女子的腰,低頭看去,只見那一雙妙目眼波流轉,情意無限。徐明錦從來都沒有展露過這樣的媚態,軒轅澤不由看癡了。忽然,他感覺到胸前有兩團綿軟在自己胸膛上輕輕磨蹭。軒轅澤眸子一冷。下一秒,懷中女子就被他像是一塊泥巴一樣啪的遠遠甩了出去。
那女子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狼狽不堪。軒轅澤慢慢走過去,走到她身前,蹲下來一瞬不瞬看着她:“你是真的長得像錦兒,還是你這張臉是假的?”說完,吩咐寶柱道:“你過來,檢查一下她的臉是真是假。”
那女子不甘心的問道:“你,你是怎麼懷疑我的?我自認做的天衣無縫。就連說話聲音都模仿的她。”
軒轅澤冷哼一聲,道:“我的妻子,最是知禮穩重的,與我每次相見,從來都沒有靠的這麼近乎過,更不會像你一樣自甘下賤的勾引男人。我是她未來相公,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爲什麼要多此一舉的勾引自己相公?”
那女子聽聞軒轅澤罵她是自甘下賤,氣的吐血吐的更厲害了。
寶柱張着嘴站在那裡,他還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反應過來呢!主子這也太瞬息萬變了吧?前一秒還是含情脈脈,下一秒就橫眉冷目,拳腳相加。這還是未來的二皇子妃呢!這待遇也太差了吧?寶柱暗暗爲未來的二皇子妃擔憂起來。但是一聽軒轅澤吩咐他的話,他立馬就明白了,這個是冒充的,不是徐六小姐。那這還有什麼好廢話的?主子吩咐,當然要遵從,寶柱毫不客氣的走過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在那女子臉上連番揉搓,不多時,就揭下來一張人皮面具。然後,那女子的真實身份就暴露出來,寶柱一見之下,失聲叫道:“秦七小姐?怎麼是你?”
原來,揭下人皮面具,那女子赫然就是秦家七小姐。
軒轅澤此時,酒已經是醒了一大半了,聞言,臉上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怎麼會是她?這個秦七小姐一向都是乖乖女,溫溫和和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秦七小姐擦一把嘴角的鮮血,軒轅澤這一掌,幾乎要了她的小命。如果是旁人,經歷了這一切,多少會心生怯意,畏懼軒轅澤。她倒好,不僅不怕他,還冷笑道:“表哥,如今我人已經在你這殿裡呆了大半宿了,這名聲也就毀在你手上了,今兒個,你就是不願意娶我也的娶了。我們秦家卻是不怕的,實話告訴你,我來這裡的時候,已經事先跟皇后娘娘打過招呼了,說不得,她馬上就要到了。”說完,得意的看了軒轅澤一眼。
軒轅澤倒是真對這秦七小姐刮目相看了。與秦五小姐相比,這位秦七小姐的謀劃更爲深思熟慮,計劃周詳。要不是他熟知錦兒的脾氣,今日說不定就栽在她手上了。以秦家的勢力,母后絕對不會虧待自己孃家侄女的,到時候,就只有委屈錦兒了,說不定,她連王妃的位子都坐不住。可是自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錦兒會原諒自己嗎?說不定,就不會嫁給自己了。就算她爲了徐府上上下下的性命,沒有抗旨不尊,那以後也絕對不會給自己好臉子瞧了。
想到這裡,軒轅澤目光就是一沉,這件事情不能讓自己母后知道,不然,以後就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了。可是秦七小姐已經說了,她已經通知了母后,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出現在這個宮殿裡,怎麼辦呢?怎麼才能夠好的解決這個問題呢?
秦七小姐坐在那裡,看着軒轅澤越來越白的臉色,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來。她來宮裡勾引軒轅澤,原本就是自己父親的注意。原來,秦大人看到太子妃不是秦家的人,於是就想着將自己女兒嫁給二皇子,雖然他們家還有一個皇后,可當太子即位以後,她就是太后了,秦家只有與當今太子的親弟結親才能永保秦家的榮盛不衰。偏他最寵愛的秦五小姐連番算計,沒有算計到徐明錦,還白白損失掉了,那可是秦家最好的姑娘。秦大人連連嘆息,可還是不願意放過二皇子這個金龜婿,不得已,在自己的庶女中挑挑揀揀,選了這秦七小姐出來,一家人設計出了這個計謀,打算先擠進去二皇子府中再說,隨後再想辦法將那個徐六小姐攆出二皇子府。這,就是今晚事情發生的緣故。
秦大人是讓自己這個庶女自己想辦法與二皇子玉成好事,然後秦夫人與皇后娘娘一起去捉姦,這樣,二皇子就不得不娶秦七小姐了。
軒轅澤腦子飛快的轉着,眼睛在秦五小姐臉上打量,結果捕捉到了她臉上的那一抹得色。軒轅澤怒從心起。對於這個秦七小姐,軒轅澤並沒有見過幾次,於他,不過就是一個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而已,根本用不着客氣。當軒轅澤眼睛轉到一旁時,看見了被寶柱扔在一旁的秦七小姐的那張人皮面具。軒轅澤心裡一動,他知道該怎麼避過眼前的禍事了。他給寶柱使眼色,又瞄瞄地上扔着的人皮面具。寶柱連忙彎腰撿起。
軒轅澤這纔看向秦七小姐,她嘴角的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軒轅澤心道:光我把你揍成這樣,母后就不會放過我,也罷,既然不放過了,那就索性徹底一點好了。他一步一步走到秦七小姐面前,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無比滲人。他慢慢道:“多謝秦七小姐提醒。你該上路了。”說着,一掌下去,劈在秦七小姐頸子上。
秦七小姐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白眼一翻,人就死了。她到死也不敢置信,軒轅澤竟然敢殺了她。
軒轅澤殺了秦七小姐,然後吩咐寶柱:“趕緊將人皮面具戴在她臉上,待會兒母后問起,你就說咱們只是發現了她不是徐六小姐,因她來勾引我,就被我打死了。”寶柱連連點頭。將手中的人皮面具原樣戴在秦七小姐臉上。
“將她遠遠的挪到一旁去,看着就煩。”軒轅澤厭惡的看了地上躺着着的秦七小姐一眼。扭過頭去。寶柱連忙照着他的吩咐將地上的秦七小姐挪到一個角落中。
“看來,母后就是要來,也要等到天亮以後了。咱們回去睡覺。”軒轅澤看了看時辰,對寶柱吩咐道。如今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這時候,母后是不會興師動衆的帶着人來找自己麻煩的。要找也是百天找。
“是!”寶柱痛快應了,主僕兩自去休息不提。
果然不出軒轅澤所料,第二日一大早,軒轅澤尚在夢中,皇后就帶着秦夫人上門了。
秦夫人是信心滿滿的隨着皇后一起進來的,自家那個從小養在自己身邊的女兒昨夜一夜未歸,想來一定是得手了。雖說嫁過去只能做側妃。但是憑藉着皇后的勢力與秦家的勢力,那徐徐六小姐就算是王妃又如何?還不是的要投鼠忌器?這樣,女兒在王府中一定能夠壓的住那徐六小姐的。說不定,再過個一年兩年的,女兒就能夠將那徐六小姐從王妃的寶座上拉下來,自己坐上去。
秦夫人越想越美,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來。一旁的皇后見了,不由在心裡嘆息一口氣,這澤兒馬上就要成親了,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種事情。自己嫂子打的什麼算盤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可一個是自己嫂子,一個是自己自小疼愛的二兒子。她夾在中間實在是難辦。及至到了軒轅澤的寢宮,皇后聽說自己兒子還沒有醒過來,於是就體貼的沒有派人去叫他。而是自己與秦夫人坐在大殿之中,慢慢喝茶等着軒轅澤起來。
秦夫人恨不得自己現在就去軒轅澤的臥房裡看看自己女兒,但是皇后既然發話了,她也只好順着皇后的意思,坐在那裡心不在焉的等着,心中卻火燒火燎一般難受。眼光頻頻朝着內殿那邊去瞧。屁股上就像是紮了釘子似得,怎麼都坐不住。
皇后卻不爲所動,眼皮都不擡一下,慢慢的喝着茶,別說是派人進去叫軒轅澤起牀了,根本就不出聲。秦夫人再着急,也只得慢慢等着。
直到日上三竿,軒轅澤才悠悠轉醒。皇后還好,秦夫人昨夜一夜沒睡,一大早在這裡等着,到這個時辰已經是耐心和體力都快要用光的時候了。
軒轅澤大搖大擺的從內殿出來,看見皇后與秦夫人,連忙上前與二人見禮,軒轅澤開門見山道:“不知道舅母一大早就跑來我這裡,是有何要事?”
秦夫人左瞧有瞧,始終不見自己女兒出來,忍不住問道:“我家七兒呢?”
軒轅澤眉毛一挑:“舅母說笑了,我何曾見過你家小姐?再說了,舅母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將你家小姐藏起來了似的,對了,你家哪個小姐不見了?我倒是還可以幫忙給你找找。”
秦夫人愣住了。皇后也愣住了,她不由得看向自己大嫂,心道:你不是告訴我昨日七兒進了澤兒的宮殿了嗎?澤兒怎麼說沒有?該不會是你騙我的吧?
秦夫人聽見軒轅澤這麼說,不由愣住了,不過片刻之間,她就反應過來,一陣風一樣衝進了軒轅澤的臥室,她就不相信了!自己會不在他軒轅澤牀上?昨日她是親眼看見女兒被軒轅澤拉進來的!軒轅澤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一旁的皇后看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是怒急了。因此那些想要問他的話就留在口中了。她不動聲色,想先看看情況再說。
一會兒工夫,秦夫人就氣急敗壞的從裡面衝出來,跑到軒轅澤面前道:“我女兒七兒呢?你把她藏在哪裡了?快說呀!”
軒轅澤也不叫舅母了。冷笑着道:“秦夫人說那哪裡話?秦七小姐難道不是好好呆在自己家中嗎?她又不是我軒轅澤的通房或是小妾,秦夫人憑什麼跑這裡來要人這就這麼大點宮殿,秦夫人可以派人來搜啊?看我有沒有將你女兒藏起來?”
就是你把我女兒藏起來的!秦夫人恨不得這麼喊,但卻不得不壓下心頭怒火,冷笑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咱們這就讓人來仔細的搜一搜。看看我那苦命的女兒被你藏到哪裡去了!”說着,目光轉向皇后:“娘娘,能讓您來派人搜查一下嗎?這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啊!”說着,痛哭流涕,傷心欲絕。
軒轅澤不爲所動,淡淡問道:“秦夫人,你口口聲聲說你女兒在我這裡,可是我根本就沒有見她,她是什麼時候來的?爲什麼專門跑到我這裡?”
秦夫人噎了噎,她能說自己女兒昨日半夜專門跑來勾引他嗎?這也太難以啓齒了一些。因此,她腦子一轉,道:“昨日夜裡,七兒睡不着,隨便出來走走,誰知道看見你一個人喝的醉醺醺的,因此,便好心的將你送了回來,誰知道你拉住她不放,七兒就派人回來告訴我,她在二表哥那裡。我一聽,想着她這是在你這裡,你又不是外人,因此放了心,所以才今日一大早跑來接她回去。說,你將七兒藏在哪裡了?”
軒轅澤笑道:“秦夫人,七小姐與我並無婚配,我已經有了未婚妻,不日就要成婚。我是一個成年男子,七小姐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秦夫人一點也不介意她住在我的寢殿?你就不怕壞了她的名聲?或者是說,你原本就是等着她名聲壞了以後,讓我娶了她,對嗎?”
被軒轅澤這麼赤裸裸的講出心中所想,饒是秦夫人這種老於世故的人也不禁紅了臉。
皇后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瞟了秦夫人一眼。秦夫人被皇后的眼刀子看的更加說不上話了。
一時皇后派人將正個大殿都搜了一遍,一無所獲。
秦夫人原本料定自己女兒是被軒轅澤藏起來了,可是如今搜查,一無所獲,她這才真正着急起來,當初怎麼就沒有料到,這二皇子怎麼做事這麼絕,居然將自己女兒藏起來,然後來個死不認賬?現在好了,女兒找不到,二皇子也不承認,這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就這麼算了,秦夫人心中如何甘心?那是她養在身邊多年的女兒,雖然不是自己生的,可是秦夫人對這個女兒也算是頂頂好的了。如今無緣無故就消失不見了,這叫自己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可不忍又能怎麼辦?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秦夫人萬萬沒有料到的。她們只料到軒轅澤會不願意給自己女兒名分,或者是給的名分太低了,照着秦老爺的意思,那就是他的女兒,給軒轅澤做平妻都不過分。誰都沒有料到,自己女兒居然消失了。這還鬧騰個什麼勁?
秦夫人再是不甘心,也只得起身與皇后離開。皇后看她的眼光涼涼的,秦夫人一見之下,心中打了個突。見她們要走,軒轅澤起身笑盈盈的相送。只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軒轅澤忽然對皇后道:“母后留步。”
他這一出聲,不僅皇后停下來了,就連秦夫人也停下來。她原本就不想走。兩個人齊齊望着軒轅澤。
軒轅澤道:“昨夜我這寢宮來了一個刺客,居然長得與兒子的心上人徐六小姐一模一樣,兒子原本以爲是徐六小姐,可是又一想,徐六小姐是我自個的媳婦。她怎麼可能謀殺親夫呢?這絕對不是徐六小姐!於是,兒子就毫不留情的將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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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聽聞這件事情,臉上的神色陡然變得凌厲起來,女刺客?居然來刺殺自己兒子?真是活膩了!皇后關心的道:“那你怎麼不早說!你有沒有受傷?那刺客可有同黨?”說完,眼睛上下打量着軒轅澤,看見他渾身上下都完好,想到自家兒子向來驍勇善戰,區區一個女刺客,他還不放在眼裡,因此,這才放了心。
只秦夫人聽到軒轅澤的話卻如遭雷擊,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一旁的宮女連忙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秦夫人不可置信的顫抖着聲音對軒轅澤道:“你,你真的殺了她?”眼神中帶了一絲祈求,希望他說剛剛說的是假的。
晚了!早知如今,何必當初?我要是不殺她,你能夠放過我嗎?不能吧?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軒轅澤大手一揮,寶柱和另外一個一個侍衛一起拖着死去了的秦七小姐進來。隨隨便便就那麼往地上一扔,扭頭就站在軒轅澤身後了。
秦夫人眼中盯着地上的女子,嗷的一聲慘叫,人就已經撲過去了。秦夫人跪在地上,伸出顫抖的手慢慢將秦七小姐臉上那層人皮面具摘下來,露出了秦七小姐的臉。那嘴角上還有鮮血,她將右手顫顫巍巍放在秦七小姐鼻間,片刻後,確定她是真的死了以後,秦夫人猛地一下爬起來衝向軒轅澤,口中叫道:“你還我女兒命來!”
皇后贗本看見拖出來的人居然是徐明錦,還大吃一驚。這徐六小姐可是澤兒拼命想要娶回家的,怎麼就狠心殺了她呢?但是她看見秦夫人發瘋一般衝過去,心中就知道了,這一定不是徐家那丫頭了。不然,秦夫人恨死了徐家那丫頭,見到她的屍體只有拍手稱讚的,怎麼還會如此失控?待得看見秦夫人揭了那層人皮面具,露出秦七小姐的臉來,她就全部明白過來了。
看秦夫人毫不懷疑就去揭了面具,皇后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女兒打扮成徐家那丫頭跑來勾引自己兒子的事情了。這一家子拼了命的往二兒子屋裡塞人,先是秦五小姐,後是秦七小姐,這有沒有個完的時候?皇后是真的煩躁了。看見秦夫人瘋狂的衝向軒轅澤,皇后連忙大叫:“攔住她!快攔住她!”
皇后一聲令下,從門口涌進來許多侍衛,轉眼間就將癲狂的秦夫人拉住了。
寶柱早在秦夫人衝過來之時,就已經擋在軒轅澤面前了。秦夫人衝過來之時,在他身上又抓又掐,弄得寶柱臉上破了好幾道口子。秦夫人畢竟是軒轅澤名義上的舅母,還真不好對她下手。他看見寶柱臉上身上的傷,望向秦夫人的目光就不由得越發不善起來。
“住手!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皇后怒斥着秦夫人。
秦夫人卻不害怕了,自己女兒都死了,自己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她含着眼淚道:“二皇子,你殺了我家七兒這是事實!我要去皇上面前討個公道去!”
“那就去吧!將你家七小姐是如何扮成我未婚妻的樣子,執刀欲殺當朝皇子的事情說給父皇聽!看看父皇會不會將你們秦家滿門抄斬!”
秦夫人愣住了,實在沒有料到二皇子居然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是威脅我嗎?秦夫人冷笑起來,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
“那用不用株連九族?算起來,你可也是我秦家的外甥,這可是在九族之列!是不是你也要死?”秦夫人獰笑道。
“放肆!”皇后冷冷看着秦夫人道:“你去看看,你女兒身上可還有匕首!那可是我當年賞賜給秦大人的!她好端端的帶着匕首來宮裡做什麼?持刀行兇?要說我也不是爲我兒子說好話,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秦七小姐已經死了,你們要追究,那好,咱們就朝堂上見!我兒既然說了秦七小姐要來刺殺他,那就不會是無的放矢。刺殺皇子那可是株連九族,你可想好了?”
秦夫人低頭看看自己女兒,果然看見秦七小姐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正是皇后所說的那把,心中吃驚,嘴上卻道:“七兒來看她表哥,又沒有深仇大恨,爲什麼要刺殺他呢?”
“誰知道呢?”軒轅澤無所謂的笑笑:“難道是因愛生恨?或者是得不到就要毀了?”
秦夫人心中一凜。自己那個嫁到林家去的親生女兒嘴裡經常喊的一句話就是這個,她得不到的,那麼寧可毀掉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難道,七兒心中也抱着這個想法?難道是昨夜裡二皇子狠狠拒絕了她,她一時生氣,就要刺殺二皇子,然後就被他給殺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秦家,恐怕要倒黴了。
想到這裡,秦夫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雖然自己女兒死的冤枉,可是這一大家子的命也不能不顧呀!唉,你爲什麼要去刺殺二皇子呢?你要是不刺殺他,不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秦夫人心中懊悔起來,不該由着丈夫把女兒送進宮來,要不然,也就不會有着凳子事情了。
秦夫人心中一懊悔,說話就沒有那麼刺耳難聽了。也不再咄咄逼人了。皇后看出來秦夫人的氣勢已經弱了,將其帶回自己宮中,好一通勸說。秦夫人終於熄了那要告到皇上面前的想法,只是心中實在爲女兒憤憤不平。
皇后見狀,只得又許給秦夫人許多好處,這才讓她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不管怎麼說,秦七小姐都是軒轅澤的表妹。就這樣被他殺了,多少會影響到他的聲譽。
皇后打發秦夫人帶着自己女兒的屍首傷心不已的回去了。自己又來到軒轅澤這裡,嚴厲的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爲什麼就一定要殺了她?”
軒轅澤看一眼自己的母親,嘆息一口氣,道:“母親,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娶秦家那幾個女子。爲什麼還要讓他們進宮?一個個賊心不死,還裝作錦兒的樣子來勾引我,錦兒從來都是行事有理有據,從來沒有這樣輕浮的舉動!黏在我身上,我一時控制不住就將她一掌打飛,然後她就死了。”
皇后一聽,原來是秦七小姐勾引自己兒子,被子兒子錯手打死的。不是他故意打死她的。她心中就終於鬆了一口氣。兒子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皇后心中就開始埋怨上秦家的人了,你們沒事將自個兒女兒送入宮來,費盡心思的勾引我兒子,好好的貴女,居然做出那種無恥下賤的事情,就怨不得我兒子打死你了!
只是皇后心中知道,不管怎麼說,那秦七小姐都是自己哥哥的女兒,斯人已逝,她也不想追究秦七小姐的錯,只是事後多多給了些補償。
秦大人原本在家中不慌不忙的等着妻子給自己帶來好消息。卻不料,等來的卻是自己女兒已死的消息。秦大人當即就蒙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只是他卻不是秦夫人那樣魯莽的人,知道自己妻子這麼回來,肯定是皇后那裡沒有給她做主討回公道。連忙去了秦夫人那裡,聽她將事情經過全部講給他聽。
別的尚可,當秦夫人說到自己女兒手中帶着匕首,秦大人心中就是一驚:“什麼樣的匕首?”
秦夫人嗚咽着道:“就是那把娘娘送給你的匕首,上頭鑲了藍鑽的那把。”
秦大人大驚失色,忙道:“那二皇子怎麼說?”
秦夫人恨恨道:“二皇子說是咱們七兒跑來刺殺他的!那把匕首就是證據!不僅七兒白死了,咱們家也是脫不了關係的!”
秦大人看着自己妻子,皺眉道:“那你是怎麼回答二皇子的?”
秦夫人想到自己當時說“二皇子,你殺了我家七兒這是事實!我要去皇上面前討個公道去!”的話,心虛起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秦大人一看自己妻子的樣子,就什麼都瞭解了,多年的夫妻不是白做的,他看着秦夫人道:“你是不是說要到皇上面前爲七的死兒討個說法?”
秦夫人羞紅臉。秦大人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氣得渾身發抖:“你,你怎麼能那樣說!你說皇上是相信他自己的兒子,還是相信你!你能佔到便宜嗎?別到最後,將自己全家人的性名賠進去了!爲一個小丫頭片子你說你值不值得!”
秦夫人被罵的怎麼都太不起頭來。因爲秦五小姐沒有出嫁,不能葬在自家祖墳裡,她一個庶女,還不夠資格。倒是過了幾日,好生找了個地方安葬了。
再說徐明錦這邊,皇宮裡發生的這些事情她死毫不知情。她高高興興的過了一天,總算是將及笄禮熬過去了,還真是累啊!不過收到的禮物還是很令她高興地。在此就不一一墜述了。
徐明錦現在開始擔憂起來,兩個月以後餓婚禮還有的她累的。
這一日,皇后忽然派了兩個嬤嬤來徐府指導徐明錦參加婚禮的一些規矩禮儀。
徐明錦是知道的,一般皇子大婚前,宮裡都會派嬤嬤來指導未來王妃的禮儀。這個學了也是爲自己好,因此,自從那兩個嬤嬤來了以後,徐明錦對她們倆客客氣氣的,她們所教授的,徐明錦認認真真的照做。兩個嬤嬤見徐明錦十分用心,因此都很滿意。
回但是累是肯定的。徐明錦每日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暗暗祈禱:時間快點過去吧!
軒轅澤並沒有將宮裡那些槽心事講給徐明錦聽。因此徐明錦並不知道,秦家又有一個女兒毀在自己未來丈夫身上了。
因着徐明錦到底快要出嫁了,軒轅靜琳倒是沒有再來越徐明錦出去遊玩了。只是她每次在皇莊裡打了兔子野雞之類的,還是會命人送到徐府來。徐明錦心下感嘆,這未來小姑子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可爲什麼還是沒有定親呢?眼看着她也十五了。徐明錦心中焦急,玉竹笑話她:“小姐,公主的終身大事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操心,再不濟,還有她大哥大嫂。人都說長嫂如母。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小姐你這個還沒有過門的二嫂操心吧?”
“死丫頭!”徐明錦被玉竹的話氣到了,這叫什麼話,難道自己替她操心還操錯了?
玉竹看見徐明錦過來要撓她癢癢,早就機靈的閃在一旁了。徐明錦也知道這丫頭武功高強,因此見她跑了也不去追,只吩咐:“晚上不許玉竹吃飯!你瞧瞧她,這段時間都胖成什麼了?”
的確,玉竹跟在徐明錦身邊,天天陪着她在家裡呆着,不像先前那麼忙碌,所以就胖了一圈。
聽了徐明錦的話,玉竹調皮的眨眨眼睛。沒關係,小姐不讓吃,她可以在碗麪吃嘛!咱也是有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