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看自己已經暴露了,乾脆就從柱子後面走了出去,跪在容墨面前,天寒地凍,外面還在飄雪,小乖本就瘦弱,此刻凍得直哆嗦:“求求將軍,幫我尋人。”
“你以爲本將軍是開善堂的?”容墨一臉冷峻,讓小乖覺得,容墨這是生氣了。
但是想到久久沒有回來的顧大哥,還有突然消失的白大哥,他還是內心難安,他一直在等顧大哥回來,畢竟他和百曄無親無故,那人消失,自己也問不着,可是顧大哥留下了字條,但是怎麼遲遲不歸。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冒死跑來打擾容將軍。
“你要尋得,是何人。”容墨披着一身白襖,頭髮豎起一半,面色顯得有些蒼白,卻因爲在風中久立而帶來些殷紅,小乖只覺得,這天底下論容貌只有顧大哥可以跟容將軍一決高下了。
“小的,小的尋顧大哥,叫顧寧,他前些日子留下一張紙條,就不見了。”
“大膽,逃兵該如何處置,你們難道不知?”容墨皺了皺眉,什麼兵,這麼大膽,居然敢肆意進出。
“小的知道,只是顧大哥一定會回來的,真的。”按律當斬,小乖又怎會不知,但是他堅信顧大哥一定會回來的。
“紙條,拿來本將軍看看。”顧大哥?容墨有一種直覺,這個顧大哥和顧久檸脫不了干係。
果然,接過那紙條一看,看那歪七扭八的圖畫,加上那所謂的“簡體字”,容墨臉色一黑。
顧久檸啊顧久檸,你居然就藏在爺的眼皮子底下,真是!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想到顧久檸可能跟眼前的小兔崽子親密接觸,他當即對着小乖一張冷臉:“你多大了?”
如果已經成年,那就不要怪他……
“小的十三。”小乖看容墨臉色不善,還以爲是自己惹得將軍不悅,頓時將頭往地上埋了埋。
“哼,你顧大哥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了。”容墨瞥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小乖聽容墨這樣說,只覺得心裡開心,也不管真實性多少,就喜滋滋的給容墨磕頭:“小的謝過將軍,將軍菩薩心腸。”
回頭看他,一個小小的身子,此刻穿的衣服卻還是帶着些補丁的,看他如此真心實意的擔心顧久檸,容墨雖然有些吃味,還是道:“以後你就到我身邊伺候吧,還有,去拿個湯婆子給我。”
說罷就頭也不回的回去了。
而小乖沉浸在即將和偶像朝夕相對的喜悅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當即開心的跳起來:“太好了,我要去將軍身邊待着了,顧大哥知道一定會羨慕我的!”
不,你的顧大哥是不會羨慕你的……
——
天香閣雅間裡,檀香嫋嫋。
魏王對着秦夭笑道:“你啊,當初那是那麼一點大,皇叔啊,可是看着你長大的。”然而細看,卻是皮笑肉不笑。
舉杯衝魏王示意,秦夭直接撕破窗戶紙:“皇叔,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冊子不在我這,在容墨那裡。”
眼睛眯了眯,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過:“這是哪裡的話,看來夭兒是要跟皇叔作對了?”這秦夭倒是有幾分膽識,若是納爲己用……
“皇叔,侄子也不妨給您指條明路,這白燁固守阮林關,可不是什麼好事,容墨很是不開心呢,若是一個不小心,把這冊子泄露出去了,那可就不好了。”將杯中酒一干而淨:“皇叔,您說對吧。”
“據本王所知,這顧家小姐跟夭兒你倒是有些不對付,皇叔這可是也在幫你啊。”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結下了什麼過節,但是他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大好的機會讓容墨回來。
“哼,本王的事情,本王自會處理,還不用皇叔費心,至於容墨,任何人都不能動得。”她確實派人去暗殺顧久檸,但是這是不傷害容墨的前提下。
“不知廉恥的東西。”魏王罵道,因爲秦夭打小跟容墨處的近乎,再加上兩個人少年時期還是那般親密,市井傳言說他們斷袖之癖,而兩人卻一笑而過。
如今看秦夭這小子護得這個勁頭模樣,只怕是當真如此。
秦夭臉色暗了暗:“皇叔,慢走不送。”她對於那些傳言也是早有耳聞,但是卻沒有想要壓制的想法,她甚至有些欣喜,但是如今被魏王拿來攻擊她和容墨,她臉色也不由一冷。
碰了一鼻子灰,魏王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這個秦夭看來是個不識好歹的。
待魏王徹底離去,秦夭才鬆開一直攥緊的右手,神色陰鬱,能夠藉此良機徹底除掉顧久檸,她何樂而不爲,只是這個顧久檸是個命硬的,居然上次那麼十拿九穩的情況下,都能有人願意爲她以身擋箭。
讓她如何不氣憤,況且這次也不是她想要放過顧久檸,任何妄圖染指容墨哥哥的人,她都會統統殺之而後快,只是她隱隱察覺容墨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只是並沒有做出什麼舉措罷了。
所以這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動顧久檸了。
她對容墨是在瞭解不過了的,雖然在旁人眼裡容墨對她很是包容忍讓 ,但是容墨對顧久檸上心關切的模樣實在是太刺眼了。
她不敢輕易去碰容墨的逆鱗了,哪怕她有着那張底牌……
而魏王回去後則是立刻聯繫了玄冥國宰相,其實這次魏王是承受了無妄之災,挑起這次兩國糾紛的人是玄冥國二皇子,而背後唆使的人則是章嫺妃。
容墨本就是帶着試探的意味,不想魏王棄車保帥,讓容墨給詐了出來。
與魏王相勾結的是玄冥國宰相,玄冥國分爲宰相派和二皇子派,大皇子好吃懶做,遊手好閒,一事無成,但是卻是皇后所處,二皇子則是處處 高了大皇子一籌,很是得民心,本來滿朝文武是向着二皇子居多。
奈何宰相一心擁護大皇子,雖然大家不相信大皇子能夠有所作爲。
但是,宰相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可能登上宰相之位,故而纔有了兩派相爭的局面,且得以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