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動手,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這一邊衝進來的人便滿臉的淚痕,顯然是哭過一場的,但是朝她看去,不過就是一個丫鬟而已。
她身後倒是跟着好幾個奴才,個個都是面色着急,那丫鬟更是泣不成聲。
這預備的也太充分了些,丫鬟也算是機靈,腦筋轉的也快,看到程歡暈過去之後馬上便跑了進來。
而秦夭此刻的手還正懸在半空當中,有口也說不清楚了。
緊接着就看到這丫鬟將程歡給摟了起來,着急忙慌的要人去請老太妃,而且還一臉驚恐的看着秦夭。
“秦王殿下哪怕是再怎麼不喜歡我家小郡主,也不能如此對待呀!”
丫鬟聲嘶力竭地說完這句話之後,抱着程歡就開始哭了起來,這哭聲響徹大堂。
“我苦命的郡主殿下呀——”
“今日誰都能欺負我家小郡主了……”
“這一個個的,我家小郡主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怎麼能如此失禮呢?”
她一言一行統統都指向這滿堂的官員,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秦夭,這明擺了是要惡人先告狀,先把他們樹立成壞人的模樣。
不過衆人礙於程歡的身份,不敢對她多有造詞,但是對着丫鬟確實不同了。
“哪裡來的小賤婢淨在這裡胡言亂語 還不拉下去,割了舌頭,發賣出去!”
“朝廷命官又豈是你能編排的,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這羣人對着一個小丫鬟大放厥詞,而那丫鬟也好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一樣,始終瑟瑟發抖着,只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還是一直抱着程歡。
而不管這裡再吵鬧,她懷裡的程歡也始終雙眼緊閉,怎麼樣也醒不過來。
哭的實在是太大聲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到時候局勢就真的變了,有口也說不清楚,畢竟人已經昏了。
而且衆目睽睽之下,也的確是她秦夭一掌拍暈了她。
“大膽!”秦夭怒喝一聲,緊皺眉頭,“沒瞧見你家小郡主已經暈過去了嗎?還不快給本王去請太醫!”
對呀,這丫鬟慘兮兮的叫着,但是始終沒有讓人去請大夫,就算是關心則亂,那現在也應該反應過來了纔對。
而聽到這句話的丫鬟也還是沒有動作,就是抱着程歡不停地哭着,越哭越慘,越哭越悲傷。
眼下這樣的情況,那有點眼力見的,能看出來不對勁,但是不對勁歸不對勁這一邊,但小丫鬟還是不動。
秦夭此刻也難免多了兩分火氣,都被人這般無視了,若是還不說話,那麼跟待宰的羔羊有什麼區別?
“哭哭啼啼的做什麼?本王讓你去請大夫,不然你家小郡主就得等死!”
話音剛落,外頭一道熟悉的帶着威嚴的聲音赫然響起!
“誰敢動哀家的歡兒?”
這好巧不巧的,這句話就是讓老太妃給聽見了,還聽得清清楚楚。
好死不死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若是早來那麼一小會兒,也不至於會讓秦夭說出這句話來。
當着人家的面說這樣的話秦夭多多少少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不過很快她就越發的惱怒。
這程歡明顯是裝暈,她只是碰了她一下而已,哪可能會讓她直接暈過去。
可是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而且這麼多人都看見了,這外頭的丫鬟和奴才們可都是衆口一詞,她就算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秦王殿下莫不是覺得哀家這裡不同往日,便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了?”
老太妃眼中是熊熊的怒火,當然這眼下她第一反應並不是去質問秦夭,而是親自彎腰去抱那程歡。
這讓衆人大跌眼鏡,能夠讓老太妃如此屈尊,那說明這個小女孩的身上定然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還從未見過老太妃如此看重一個人呢,哪怕她對世子殿下十分的寵愛,但是也從未表露過這麼明顯的關心。
“還不快去給哀家去請徐神醫!”老太妃朝身後的人吼道,那人也趕緊出門去了。
其他人還疼着呢,這哀嚎聲源源不斷,怎麼也不可能會就這樣忽略,結果這老太妃滿眼都是她的這個假孫女,壓根就不管他們的感受。
“太……太妃救命……”
有人疼的實在是受不了年齡求饒想要爬到老太妃那邊去,卻被來的下人給擋住了。
這一來二去的,衆人的心也涼了一半,在老太妃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分明就是不管他們的死活呀!
而此刻,秦夭對眼前的局勢竟然也並不是那麼肯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瑩瑩來的很快,甚至就像是事先準備好了似的,她直接便來了世子府。
而此刻的程歡早就已經被挪到了廂房,但是其他的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仍然被人扔到了角落裡,面有着他們疼去就是了。
有人敢行刺當今的郡主殿下,這罪名那可是要殺頭的,所以這些人便被扣了下來,就算是想離開也不能離開。
秦夭也被留了下來,但是礙於她的身份,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扔在角落裡面,而是也好歹得被請到了廂房之內。
是這樣的待遇卻並沒有讓她心情變好,甚至於她感覺自己分明是被當做嫌疑人給看管了起來罷了。
而徐瑩瑩也是急匆匆的跑過來,進來的時候居然滿頭大汗,眼中的着急沒有隱藏,顯然是一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樣子。
“好端端的怎麼會受這樣的傷?”徐瑩瑩緊皺眉頭,顯然似乎情況很是嚴重,眉頭從看到程歡的臉色開始就沒有鬆開過。
老太妃也是着急不已,一直催促着徐瑩,趕快給程歡看。
徐瑩瑩的醫術沒有人敢質疑,很快她便查出了病因,而那病因當然就是方纔秦夭碰過程歡的地方。
“今日有誰觸碰過郡主殿下?”徐瑩瑩斂眸,一臉嚴肅。
底下的人唯唯諾諾的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是說到最後卻猶豫了,不敢再說下去。
儘管是不敢說下去,但他們的眼神卻若有若無的看向一旁面色有些蒼白的秦夭。
這一來二去的,意思也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