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久檸的聲音引來的容墨看到顧久檸的被子此刻已經被踢到了地上。
而顧久檸則徒勞的試圖抓住些什麼,容墨連忙抓住了那隻纖細羸弱的手臂。
“檸兒,檸兒,我在呢,不要怕。”
看她這樣子是做了噩夢了,容墨匆忙趕來,裡衣鬆鬆垮垮的繫着。
將顧久檸抱在懷裡,一邊拿帕子給她擦拭滿頭的汗水。
感覺到溫熱的懷抱,顧久檸這才驚醒了過來。
“你醒了,檸兒可是夢到了什麼,怎麼嚇得滿頭大汗?”
“我……我夢到了……”顧久檸愣愣的正準備說自己夢到了上一輩子的事情,不想一看這個容墨怎麼衣衫不整的就往自己房間跑!
雖然她眼睛還不是能夠很清晰的看清楚人的表情五官,但是已經日漸好了起來,更何況兩個人靠的如此之近,顧久檸看的清清楚楚。
若隱若現的鎖骨還透了出來,顧久檸哪裡見過這陣仗,只覺得自己想要噴鼻血,這簡直是誘人犯罪啊!
“你快點把衣服穿好,不然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細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笑意:“那爲夫倒要看看檸兒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呢。”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看到顧久檸這通紅的小臉蛋,一副要滴出血的模樣,容墨還是正了正身子,將衣衫重新理了理。
“哼,不要小瞧我,本小姐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才華大盜,小心我霸王硬上弓。”帶着嚇唬的成分,顧久檸胡亂的吹,反正吹牛不犯法。
“哦?那人家好怕怕哦。”
用這樣平板的語氣說着這樣羸弱的內容真的好嗎??顧久檸有些無語的瞪了容墨一眼。
而容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還掛了一抹人畜無害的笑。
“檸兒剛剛夢到什麼了?”依舊對顧久檸的夢境很好奇的容墨。
想到那個夢,顧久檸臉色微微一變:“我夢到了那些被殺死的殺手,魏王的手下,還有彩霞彩月……”
看來這是他的小檸兒還在爲那些人的死而心懷愧疚啊,他的小檸兒就是善良。
“他們死得其所,罪有應得。”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覺得生命都是平等的,我想活着,可是他們的生命也是隻有一條的。”這是顧久檸第一次跟容墨說她的世界觀,她一直努力告誡自己要適應這個世界的法則與規矩,可是當自己到了夢裡,一切都被無情的剖開。
她就是無法跨越自己原有的知識,認知理念。
身爲一個愛國守法的好公民,她的心裡是衆生平等的,大家在法律的面前都是一樣的,而且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應該被保護和珍視的,隨意的杖斃這樣的行爲,她內心難安。
如果說那些殺手的死亡,她因爲來不及阻止和已經昏迷,那麼彩月的死,則是自己促成的,她沒有攔下容墨,因爲她也想更好的活着,可是爲什麼她與世無爭的活着,別人卻見不得她好呢?
感覺想要好好地過日子還真的不容易。
“你的想法很新奇,但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對於這樣的想法,容墨感到新奇,但是他更清楚這樣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主人終究是主人,僕人就是僕人,主僕有別,他可以縱容她,可以和她保持一樣的想法觀念,可是別人呢?這個世界的大流趨勢法則就是適者生存。
他必須讓她明白現實,不然她這樣的夢魘怕是日後還得重複很多次:“檸兒,我知道你天性善良,若是你生在小家小戶,你的想法可以一直這樣,但是你現在已經卷入了權利紛爭,從你屬於我容墨的那一刻起,有些安逸就註定不再。”
看到顧久檸的小臉白了一白,容墨一陣心疼:“但是,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護你一日。若是世上真有鬼魂之說,那就全來找我容某一人。”
語氣裡的堅決不容懷疑,擲地有聲。
顧久檸只覺得心頭涌上了一股子溫暖,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可能就是爲了遇到這個男人吧,給了自己溫暖和珍視。
雖然莫名其妙的穿越讓她很火大,但是能夠遇到自己一心尋覓的良人,顧久檸覺得自己還是很賺的。
“謝謝你。”顧久檸此刻是極爲認真的道謝。
外表大大咧咧的她,內心實則細膩民感,而容墨總是能夠適時地出現,保護自己。
“那檸兒準備怎麼謝啊?黃金萬兩?還是以身相許?”
聽出容墨語氣裡的促狹,顧久檸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想的美,還黃金萬兩,把我賣了也不值那麼多錢。”
“非也,非也,若是黃金萬兩的話,那麼沒人買,那爲夫也自然會買下檸兒的。”
顧久檸沒好氣的嘴角抽了抽。
不過這爲夫的自稱又是什麼鬼,罷了罷了,大豬蹄子可能都是這樣難以捉摸的,自己還是不要想太多的好,以防自己哪天腦細胞死亡,還沒處說理去。
胡思亂想着,顧久檸的腦袋又越發的混沌起來,感覺眼皮子有千斤重,小腦袋一晃一晃的。
扶着顧久檸躺下,容墨又陪着坐了一會,良久道了一聲:“有我在,檸兒以後別怕。”然後才離開。
而顧久檸看似翻身尋了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嘴角慢慢翹起了好看的弧度。
簡簡單單十分樸實的一個“我在”,便讓她此刻心裡暖洋洋的,可能這就是戀愛的神奇吧。
這一宿,顧久檸沒有再做噩夢,而是睡得異常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容墨神采奕奕的領了張大夫過來。
“檸兒,你的眼睛有治了!”語氣裡的雀躍顯而易見。
顧久檸憑藉着模糊的人影和身高區別出了哪個是容墨。
“找到九陰針了?”
“正是,爲夫這次可是花了重金懸賞,今兒一尋到就來找你了呢!”容墨現在就像一個期待着被誇獎的小孩子,語氣裡都是得意,又像一隻小犬,翻躺在地上露出自己的肚皮來,希望得到主人的撫摸一樣。
眼睛裡大大的寫着:你還不快點誇誇我?!
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容墨的頭。
傲嬌墨:“哼~”
明明很開心,卻又傲嬌的撇了撇頭,好像當着張大夫的面子,被這樣摸小狗一樣的摸法整的很不開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