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氣勢剛開始的時候,雖然擺的那樣勝,但是這慫的也太快了一些。
“難道方纔沒有人來報案,說東街有人鬧事嗎?”顧久檸神色嚴肅,顯然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這人絲毫沒有一副着急的模樣,顯然是將這件事情給無視了。
“鬧事?”那人反問一句,一臉懵逼的模樣,看的顧久檸都有一些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了,“什麼鬧事?何人敢在本官的地盤裡鬧事?”
他的樣子實在是做的無辜,而且絲毫不畏懼的對上顧久檸的目光,那一瞬間的反應似乎並不像是假的,也演不出來那樣自然。
顧久檸越發覺得奇怪:“官府外面的守衛哪裡去了?”
偌大一個功夫若是連個守門的都沒有,那這官府豈不是沒了基本的格局?
“你說他們呀……”那人“哦”了一聲,好像吸了一口氣,一副輕鬆恍然大悟的模樣。
“他們今日放假回家陪他們的老母親去了。”
放假?
在來這裡這麼久的時間裡,顧久檸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具有現代化的一個詞語,以至於讓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給他們放假了,爲何不重新安排別人守着?”顧久檸只覺得奇怪,當然她沒來得及去深究對方怎麼會知道“放假”這個詞。
那人又往自己嘴巴里面送了一顆葡桃,然後也不覺得害怕了,直接走進去將那盤水果放在桌子上,這廂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終日這樣忙碌着難免勞累,本官許他們休息一天又有何錯?”
他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但是就這麼一聽倒還真的沒什麼錯,顧久檸噎了一下,重新對上那人的目光。
這人雖然長得肥頭大耳,而且體態有些過分的風雨,似乎就看着像是個球一樣,當然沒有細想之下,一般的人都會覺得他十分油膩。
但是他這說話的調調卻和他的長相併不相符,甚至帶着一種強烈的反差,還有他表現出來的模樣也讓人覺得奇怪。
顧久檸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這人單單看長相的確很難讓人心生好感,不過聽他說話卻並不會有一開始看到他的那樣。
既然的確沒有人來這裡通報,那麼就不是官府的原因,而是百姓的原因了?
顧久檸還在考慮着這其中的詭異,那邊那個人已經再次發問:“你說的東街有人鬧事,本官這就派人過去看看?”
他雖然說是試探着的,但是這起勢已經有了這樣的預兆,只是顧久檸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這裡。
“哎……”那人伸手這樣來,可是顧久檸走得已經飛快,沒能夠讓他來得及再說話。
真是奇怪的一個人好端端的突然闖進來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居然還被威脅了一通?
人繼續往自己的嘴裡送着水果,不過肥嘟嘟的一張臉已經塞了不少,卻還是死命的往裡面塞。
從縣衙出來,顧久檸一路偷偷來到了方纔離開的東街,然而東街那邊此刻卻再也沒有那些喧鬧聲,反而平靜的可以。
和方纔相比,這裡實在是顯得**靜了,安靜到就算是晚上也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打更或者是走路的聲音。
但是這裡眼下卻沒有。
顧久檸不太確定那些人是離開了還是暈過去了,所以她再次爬上了屋頂,打算偷偷過去看一下。
只是她纔剛爬上去,那邊就已經嗡嗡一陣響。
方纔那安靜彷彿就只是幻覺一樣,很快那條街又變得喧鬧了起來,只不過隱隱約約的顧久檸聽到了程歡的聲音?
顧念着程歡的安危,顧久檸加快了腳步,趕緊想要趕過去,只不過她再回到方纔離開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什麼東西。
好像方纔那樣的瘋狂,都是一場夢,是的,這裡已經恢復了平靜,只不過那些一地的狼藉提醒着她方纔發生的那一切是那樣的真實。
“怎麼回事?”顧久檸嘀咕一聲,正想要往裡走,卻見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此刻甚至還混雜着一些刀劍相撞的聲音。
顧久檸想起來自己是讓程歡回去搬救兵的,那裡面的人該不會是程歡搬過來的救兵吧?
“孃親!”
正想着顧久檸已經聽到了程歡脆生生的聲音,回頭看去卻見她一身的灰塵很是狼狽,披頭散髮的和離開的時候是兩副模樣。
顧久檸心中一驚,飛身趕了過去,拉着程歡左看右看,生怕她哪裡受了傷。
“可是遇到什麼事了?”顧久檸連忙問道,左右查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口。
程歡卻是一笑:“孃親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我就是回去的時候走的太快了,不慎摔了一跤。”
她雖是這樣說,但是這身上的塵土這樣深,而且那肯定是摔了很大一跤。
顧久檸心中一暖,將她攬在懷裡:“你是傻嗎?我不是讓你趕緊回去,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我就是想着要趕緊回去搬救兵,不能讓孃親遇到任何危險纔好。”程歡神色認真,眼中的堅定是顧久檸從未看過的。
她原本就不想走,要不是想着可以將他們都給就出來,程歡無論如何都是要和顧久檸待在一塊兒的。
顧久檸見她這番模樣只能點點頭,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替她整理了一下發:“他們都被抓住了?”
聽她這樣問,程歡兩隻眼睛笑得彎彎的:“嗯,他們都把那些人給抓住了,綁了起來,眼下就在那巷子裡關着呢!”
那羣人實在是狡猾得很,就算是個傀儡,這力量還是很大的,更何況他們那麼多人,所以抓住他們也花了不少的力氣。
“你沒受傷吧?”顧久檸還是有些擔心,畢竟程歡的模樣看起來不太好,小臉蒼白的。
程歡搖搖頭,還怕顧久檸不相信,伸出手擺了擺:“我沒事的孃親,您不用擔心我的。”
她再三確認過之後才相信程歡沒有受什麼傷,就是看着有些嚇人。
走進那小巷子,已經稍稍有些安穩的人又躁動了起來,當然這原因自然是因爲顧久檸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