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平常的一些故事,老太妃聽的那倒也不少,這並不能夠吸引到她的所有注意力,但是劉善所講的卻不一樣。
“今日這個故事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太妃娘娘若是想要聽的話,不如先品嚐一下這道糕點?”
劉善倒是突然賣起了關子,平日裡都乾脆利落地將故事講完,然後才能夠吸引到太妃娘娘的興趣,讓她吃下去。
但是今日他卻沒有開口便講這個故事,反而讓老太妃娘娘去品嚐。
“哦?”
若是第一日的話,太妃娘娘或許並不會搭理他,甚至隨口一句就將它打發了,但是這麼多天以來,她已經習慣了劉善給她說那些讓她對這些東西產生興趣的故事。
他這麼一說,她反而更想要去聽一下這個讓他賣關子的故事了。
“今日哀家興致,好就陪你鬧一鬧。”
說完老太妃才坐起身子來,劉善連忙將糕點呈上去,一旁有嬤嬤轉去接過來。
味道並不算是世間獨有,和老太妃從前吃過的那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相差,反而有一種清粥小菜的滋味兒。
也或許是因爲這樣,老太妃吃了幾天居然覺得味道還不錯,吃慣了這些哈山珍海味,這偶爾的清粥小菜也別有一番風味。
“味道不錯,現在你可以與哀家講講你想要說的故事了嗎?”老太妃吃的也不多,放下了手中的糕點看着他。
劉善這才點點頭說道:“這黑玉潤雪糕是南方的糕點,這也是一戶尋常人家吃的東西。”
從它的名字聽來或許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但是這名字的由來卻有着好大的一篇文章。
“潤雪是那戶人家的小公子,從小便備受寵愛。”
相傳在南方經商之道有着許許多多的莊園,每一個莊園都有着自己主營的範圍,他們是最擅長做生意的人接管着。
而這些莊園也近乎掌握了南方一半的經濟命脈,在所有的地方看來那也是舉足輕重的地位。
所以朝廷對它十分的看重這一點,老太妃也是知道的,哪怕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對這些國家大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這莊園裡有一家叫做黑山莊,也是這其中一家不怎麼大的莊園,所以一直以來在南方都沒什麼地位。”
劉善娓娓道來,只是這個名字卻讓老太妃有些皺了眉頭:“黑山莊?”
一般正經人家的莊園也不會取一個這樣不倫不類的名字,聽着不像是個做生意的,倒像是個土匪窩子。
而劉善也聽出來老太妃的意思,當然,一般人剛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印象也不會太好。
清了清嗓子,劉善繼續說道:“這黑山莊雖說名字起的有些粗俗,但裡頭住着的卻都是一些讀書人,連武功都不會。”
這羣人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一輩子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也因爲世代單傳,所以對小公子尤其的寵愛。
就因爲如此,這小公子的口味變得尤其的刁鑽,一般的東西都不吃,非要去吃那些真情異味,尤其是自己沒有吃過的東西,他更是感興趣。
聽到這裡,老太妃倒是笑了:“旁人只追求那些山珍海味,他倒是有趣,一個勁的挑刁鑽的東西吃。”
似乎是有着同感,劉善也同樣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只是這小公子任性,這戶人家也寵着,無論他想要什麼都儘可能的去滿足。”
只是這再稀奇的東西也總有個盡頭,一直這樣找下去,能找到的稀罕就越來越少了,而小公子的口味卻越發的刁鑽,也越來越難伺候。
等到終於有一天他們找那些東西也變得十分困難了,小公子的脾氣就上來了,這戶人家也焦頭爛額,一個勁的重金去求那些好東西。
或許在別人眼中看來能吃飽就已經是不容易了,但是也因爲這戶人家的溺愛,向公子的脾氣大得很,稍微一個不順心就得要鬧起來,這府中上下經常雞飛狗跳的。
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不停地去找一些東西,不然的話小公子寧願不吃飯也不想要委屈了自己。
說到這裡的時候,劉善頓了一頓,眼中飛快地閃過一些什麼,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再到後來這莊園的莊主沒有辦法,只能張貼告示,要求這能夠讓小公子張嘴吃飯的東西。”
“你說的求來的東西,就是這黑玉斷續膏?”老太妃反問道,她只覺得這東西的確清爽可口,但是要說什麼稀奇古怪,到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劉善自然搖了搖頭:“非也。”
區區一個黑玉斷雪糕自然不可能讓小公子胃口大開,只是這告示張貼出去了,來頭的人也多的是。
一時間倒是稍稍讓他們山莊緩了緩神,畢竟那麼多人送過來的東西也足夠小公子稍微消耗一段時間了。
他們把小公子當做寶貝來寵着,不敢有讓他任何的不順心,這東西卻遲早都要吃完的。
等到東西吃完了,沒有別的玩意兒了,小公子再次故伎重演,這山莊的日子又何時是個頭?
所以這莊主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讓人把小工資的喜好列出來,無論是誰能夠一直在小公子身邊做到讓他喜歡吃的東西,也會答應他任何條件。
也就是說他要聘請一個專職的伙伕,專門爲小公子做他想要吃的東西。
只是要請到這樣一個功底深厚的,又談何容易?
聽到這裡時,老太妃對那小公子已經沒了多少好感,反而覺得越發的難伺候:“既然如此,那爲何不讓那小公子從今往後改掉這毛病?”
就算她平日裡再寵着容墨,但是也不會這樣一味的溺愛,作爲皇室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毛病。
更何況在容墨的眼中她扮演着的一直是個嚴母的形象,就好比現在,不也正是如此嗎?
這個故事老太妃聽得入神,也全然沉浸在這個故事當中。
“太妃娘娘莫急,事情還沒到這最後一步呢,這小公子雖說有些難伺候,但到底也不是個刁蠻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