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姐姐自然是沒有名字的動手,這都是明着動了手了,那可還得了,姐妹們肯定早就……”
話說到這裡,冬柳一頓,這幅樣子看在別人眼裡肯定是有一副難言之隱,若不是被人欺負久了也不會如此隱忍委屈。
認識她這麼久,倒是不知道她這個人演技居然如此爐火純青,初秋怒極反笑。
看她說的這樣底氣十足,恐怕院子裡的人早就看她不順眼很久了吧,就算是此刻將來對症大部分也都是向着她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今日這般顛倒黑白,倒真不怕天打雷劈嗎?”
初秋初秋竟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是是非非都已經擺在了檯面上,只能看主子到底能不能看清楚這女人可怕的真面目了!
說到這裡,她停下來,眼神依舊是那般堅定地看向柳邕娘:“奴婢做事問心無愧,只是希望主子就算是聽信了她的話也要多留心此人,她那般鬼鬼祟祟定然不懷好意!”
這邊冬柳聽到她的話還想再反駁,只可惜柳邕娘壓根就不給她這個機會,目光冷冷地放在她身上。
那雙眼睛像是老鷹一樣的犀利,直直的看過去,彷彿瞬間就可以看透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自己心中那微弱的心虛被越放越大,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冬柳驚覺自己居然不敢看柳邕娘。
“我的規矩,想來你們應該都懂吧?”
柳邕娘緩緩站起來,兩個人之間的相互反應,她都清晰地看在眼裡,孰是孰非,此刻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計較,那容得她們在這裡強詞奪理。
先是初秋表態:“奴婢向來恪守主子的規矩,從來不敢越矩。”
見她都這樣說了,冬柳自然是連連應和,哪敢說半個不字。
只可惜,兩個人的說辭雖然都是一樣的,但心中是不是都是這樣想的就不一定了。
“近來院子裡發生了這麼多不太平的事情,想來你們這些做奴才的也是看在眼裡的,這些話我就不用和你們多說了吧?”
她坦然在兩個人面前踱步,走走去去。
誰說的是真的,誰說是等是假的,她的眼睛看的可比誰都清楚,並不需要她們再怎麼樣重申自己的理由。
“我這個人眼中向來容不得沙子,誰若是有什麼意思的話,要麼早早的給我離開這裡,要麼就要承擔這樣吃裡扒外的後果……”
這句話她也不是在他們面前第一次說了,只是他們表面上應和,心中有什麼樣真實的想法,那就要問東西。
“奴婢對主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冬柳迫不及待地表達着自己的忠心,甚至還愣是擠出了幾滴眼淚。
對此柳邕娘並沒有太多看重,只是說道:“這些華麗的辭藻換做是誰都能夠張口就來,有些東西還是能從你們的表現中看出來的。”
“你們家主子也不是什麼蠢貨,這麼多天以來誰是真心想要留在這裡的,誰是全心全意爲了這院子着想的,我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她說的似乎雲淡風輕,並沒有什麼起伏,似乎只是在敘述一個別人的故事而已,然而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了他們的耳朵裡,卻總覺得她意有所指。
初秋半分心虛都不曾有過,無論柳邕娘說什麼她始終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眼神一如既往的堅定,沒有任何閃躲。
然而即便冬柳強撐着自己的作態,只可惜奴婢就是奴婢,註定是上不了檯面的,那控制不住閃躲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想法。
柳邕娘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有了自己的技巧,然而面上不動聲色,依舊是那一副看不出來站在誰那邊的模樣。
“今日我暫且給你們一個機會,誰若是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那我也不是不可以既往不咎,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她不容許別人出賣自己,也不容許站在自己的便宜,居然還想着外人的人存在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但是今日不知怎的,她願意給她們這樣一個機會,若是她們主動坦白主動表態的話,或許她還可以原諒她,叫她趕出去也就是了。
可惜有些人並沒有這樣的自知之明,仍舊懷着那樣的僥倖心理,覺得自己的言辭是那樣的完美無缺,絕對不會讓人發現有任何的異樣。
冬柳低着頭眼神飄忽,心中在那一瞬間掠過無數個想法,可是最終都沒有選擇那個對她最好的決定。
久久沒有人言語,柳邕的眼中那一抹幽深也越來越暗。
“冬柳,我平日裡或許是對你們太過溫和了,有些事情竟漸漸讓你們模糊了界限是麼?”
話都已經說到這樣明白了冬柳哪裡不知道自己方纔說的那些話,壓根就沒有讓面前的柳邕娘相信。
只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裡漏的餡兒,怎麼主子就不相信自己的話呢?
“主子……奴婢……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絕對沒有撒謊啊!”
只可惜她現在還想要再掙扎一下,然而看着柳邕娘越來越冷淡的眼神,她的心也越發沉入了谷底。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話,若不然也讓你嚐嚐他們的那些滋味如何?”
這句話聽在了冬柳的耳朵裡,就好比是寒冬臘月裡面最冷的那一剎那,瞬間讓她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的奇特。
就連一旁的初秋也是在那一瞬間變了臉色,只是兩個人都似乎沒有想到會帶來這樣嚴重的後果。
“主……主子……”冬柳口中斷斷續續的說着些什麼,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已經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們”指的是誰,她心中再清楚不過了,可正經是因爲清楚,所以此刻才變成了這般模樣。
若是當真淪落成他們那等地步的話,也算得上是生不如死了,又還在這裡堅持什麼呢?
瞧她嚇得這般六神無主,柳邕娘眼皮都沒擡:“看來你還是知道一些厲害的……既然如此,那又爲何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有些人就是這般的硬骨頭,無論怎麼說怎麼做,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非要給他們一些厲害瞧瞧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