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不知她怎麼突然這樣一擊,連柳邕娘都沒有反應過來,見那魏青悶聲可着似乎是在隱忍着什麼,顯然這一踹並不輕,顧久檸並沒有半點憐惜,可算是卯足了力氣。
鑽心的疼痛襲滿自己的全身,魏青疼得直抽氣,只是這個時候卻是連站起來的動作都沒有了,只能任由自己倒在地上。
“饒……饒命……”
魏青口中斷斷續續地求饒,他已經疼的看不清楚面前是什麼人站着了,只是依稀的看到一些人也而已,憑藉本能的求饒。
顧久檸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哼一聲:“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這個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明白吧?”
什麼叫做明白,什麼叫做糊塗,魏青此時是真的不懂了——對方下的分明就是死手,想要致自己於死地!
“柳莊主可看明白了麼?”只在這時,顧久檸突然轉向柳邕娘,定定地看着她 意味不明,“這便是我給你的答案,如何去寫,那就由你自己決定了……”
言外之意就是無論她想怎麼處置魏青,顧久檸都不會有任何的異議,甚至還會推她一把,保證這件事情可以毫無痕跡的發生。
只是柳邕娘不明白,她爲何要幫她?
就好像今日她來的那麼突然是一個道理,一切的一切她都還沒有回過神來,事情就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境地。
他自然不可能想要就這樣死去,可是他現在壓根就沒有反抗的餘地,他帶過來的那些人此刻可能早就被顧久檸給控制住了。
“你真的由我做主嗎?”柳邕娘略帶着一些狐疑,還是不敢相信顧久檸說的都是真的。
輕易的發落了一個人如果是普通身份,那或許還能夠理解,可是魏青不一樣。
他現如今可算是這裡數一數二的了,如果突然沒了那肯定會引起軒然噠波的,到時候人心惶惶豈能得了。
再者說,今日這麼一鬧大傢伙都是知道的,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的話,第一個聯想的就是柳邕娘。
這麼一想的話,柳邕娘便覺得這件事情更加詭異了,顧久檸不可能突然間對他這麼好心,難不成是爲了一箭雙鵰嗎?
顧久檸壓根不用多問,看她這副神情也猜得到她心中在想些什麼,雖說覺得有些好笑她是多此一舉了,不過懷疑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她們之間有那麼嚴重的過節,曾經。
“你不用覺得我是在陷害你,倘若你猶豫的話大可以把他放過,不過他仍舊會死,只不過不是你親手報仇而已。”
顧久檸悠悠開口,看着地上像是一條蟲子一樣蜷縮在一起的魏青,眼中的神色越發地冷漠。
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有一些杞人憂天了,如果真的要安排自己的話,那大可不用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這一點柳邕娘也是明白的。
只是她說是就此接受的話,那豈不是又欠了她一個人情,這叫她心中很沒有底,他最不想要露怯的就是在顧久檸面前。
似乎也是看出來柳邕娘在猶豫什麼,這一邊顧久檸直接一句話過去:“你可要想好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也不會給他多活下去的日子。”
也就是這一句話而已,便立刻讓柳邕娘下定了決心,只見她猛地擡起頭來,然後再狠狠地點頭,顯然意思已經很明瞭了。
眼看着兩個人一唱一和,意思就是要把自己的結局都蓋棺定論了,魏青怎能甘心?
他只能強撐着坐起來,這會兒這些緩和了一些力氣。
“你……你們不能殺我……咳咳!”
此刻他只覺得胸腔中堵着一股東西,一說話就猛地想要咳嗽,可是他極力的想要忍耐,卻要跟誰呆不下去,只能憑藉本能。
將死之人要說的話,顧久檸沒有任何想要聽的想法,再者說,他怎麼想的又能奈何得了什麼,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這是最終的生殺大權還是掌握在柳邕孃的手裡,這些話這些將要到來的懺悔,也應該是對她說。
眼看着兩個人對於他的話壓根就無動於衷,魏青連忙再次開口:“我有特赦令,無論做了什麼事情你們都殺不了我,也不是你們能夠多麼一個手指頭的!”
特赦令?
顧久檸聞言挑眉,特赦令這個東西對她來說還真是稀奇了,不過這特赦令是誰的纔是最重要的。
而這一邊聽到這三個字的柳邕娘卻是心中微涼,似乎身上的氣勢也下去了不少。
一開始怒極衝冠,居然還忘了這人身上有這樣的一個東西,還以爲這一次可以順勢把他給解決了,沒想到還是沒能得了。
看來她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顧久檸這樣想着,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不用問了,這個特赦令你也是奈何不了的,他不會死也死不了。”
柳邕娘乾脆打斷他們說話,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眼中透着幸災樂禍的魏青,只覺得心中發涼。
這個東西他是知道的,不僅是他知道這方圓幾裡,只要是稍稍和這魏青有些來往的,都是有一些瞭解的。
“哦?”卻不知是什麼東西能夠讓柳邕娘都這樣認命,顧久檸備感興趣,追問,“這個特赦令是什麼東西?是誰給他的?在我這起不起效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柳邕娘終是開口:“當今聖上親自頒發的特赦令,就算是世子妃您也是奈何不了的吧?”
顧久檸:“……”
合着這個東西誰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容雋究竟還發了多少這樣的東西下來,怎麼誰都有爛大街的東西?
難不成前些年容雋出來微服私訪是出了施捨恩惠來了?
“我從未聽說過聖上頒發過這樣的特赦令,卻也不知真假,你能告訴我?”她還保留着最後一次僥倖,希望是這人狐假虎威,雖說看着幾個人的反應也不像是假的。
也是這魏青着實怕死,這些年這東西就沒有離過身。
只見他撐着身子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從自己的心口處努力的翻找着什麼,沒一會兒便狠狠地撕下來一塊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