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顯然有些不甘心,柱子已經這麼誠心滿滿了,結果對方還是愛答不理的,換了誰也是不甘心的。
“那主子我們以後還要去麼?”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送過去了,然而無一例外的都被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對於他們來說,那世子府當然是過於的心高氣傲了,從前他們的交情也不是沒有,如今過河拆橋是否也有一些做的過火了?
“今日之後便不用再去了,只等着宴會吧。”南辰搖搖頭。
就算他派多少人過去,如今也不過就是做了無用功而已。
只是他有些奇怪容墨就算再怎麼不待見他也絕對不會公然的像現在這樣不搭理。
他從來不是明着樹敵的人,最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成了現在這樣?
他越是表現的這麼不同尋常,南辰就越是對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分外的感興趣。
好像有一處斷截在他的面前,有些事情是否是被他忽略了卻如何都想不起來其中的細節……
日子還是這樣一天天的過,這其中,除了世子府又分外的忙碌一些,還有一處地方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完全抽不開身。當然也是活動最爲頻繁的地方。
秦王府——
府邸低調,是秦夭一貫喜歡的風格,他從來不喜張揚,對於這點也算是用的輕車熟路了。
只是最近大傢伙肉眼可見的是能夠看到王爺喜露出笑臉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甚至從前那十天半個月都不勾言笑的叫人看了害怕,現在也不復存在了。
王爺心情好是因爲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最近是容世子風頭無兩的時候。王爺肯定是因爲容世子回來了所以纔開心。
而且看王爺三天兩頭的就往那世子府跑,看着也不會像是過去散步的吧。
不過這些天世子殿下和王爺也是來往密切,兩個人相談甚歡,或許這也重點是王爺爲何如此開心的原因。
自從世子殿下回來之後,除了去看過皇上,便只來過王爺這裡,這也足以說明了兩個人的交情匪淺,關係也是十分親密的。
不過這兩個人的感情深厚,也是整個風靈國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大家並不覺得奇怪。
今日也是如此,王爺早早地準備了宴席就派人過去請世子殿下過來,兩個人談天說地好像怎麼也說不厭倦一樣。
他們從那經過的時候不時還能聽到王爺幾聲歡笑,這可是自從世子殿下出事以來再也沒有聽到過的笑聲了。
一時之間大家也是頗爲放鬆,這些日子大家都是不苟言笑不敢言語的,現在世子殿下回來了,王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像之前那麼嚴肅了。
“哈哈哈……”
秦夭笑得開懷,目光一直停留在容墨臉上,彷彿怎麼看也看不厭倦似的。
“還記得三年前曾經帶着阿墨你一起過去來着,不小心惹了過路的老媽媽,她不知道我們的身份,還被她罵了一頓呢!”
回憶總是美好的,人們總是下意識的會忽略掉那些不好的事情,留下來的便只有讓人心情愉悅的東西。
反之亦然。
容墨細細的聽着他說這些話,似乎也在跟着她話中的內容一起回到三年前,那是一次頗爲好笑的囧事。
兩個人那時候都年少氣盛貪玩,於是乎隱藏了身份跑到外面,非要見識一下那裡十分有名的考三關。
不過對於見多識廣的他們來說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那時候又因爲喝了幾盅酒,有些醉意,所以便狠狠地將那出題之人給嘲笑了一番。
結果也正是因爲這樣惹惱了人家過來要趕他走,結果被他們打的落花流水,卻不知道是因此而毀了人家的生計。
那個沒有忍住對他們破口大罵的老婆婆就是那家老闆的母親,也是一時着急,所以才口無遮攔。
不過知曉了事情的原委之後,他們也對他進行了補償,雖說這個生既沒了,但好歹也給了他一個後半生衣食無憂的活幹。
後來再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還是會覺得很是有趣,只是一眨眼也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再說起來的時候感覺確實不同。
見他不語,秦夭收起笑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揣摩着他心中的想法是什麼。
“阿墨這是怎麼了?”秦夭扯出一抹笑,“我總覺得這一次回來阿墨有些不開開心呢……”
這樣的情緒是容墨已經寫在臉上的東西,壓根就不用她看得出來,而且他對外界的事情愛答不理,想來也不僅僅只是因爲想要尋個清淨而已吧?
容墨回以一個淡笑,輕輕搖搖頭:“無礙,就是覺着有些感慨。”
“感慨什麼?”秦夭不自覺的蹙眉,總覺得他意有所指,然而就這樣問出來也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他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遠去的飛鳥,看着湖上被驚起的漣漪,目光有些深邃。
“小夭如今也是大人了呢……”
他突然說起這事,有些讓秦夭沒有回過神來,但反應過來她似乎有些疑惑的笑着:“怎麼說起這個,阿墨難不成還當我是個小孩子嗎?”
“只是覺得歲月如梭,過得很快罷了。”容墨沒順着說下去,話鋒一轉,“既然都已經這般年歲,怎麼還不想着要娶一位王妃回了?”
秦夭一頓,似是覺得有些好笑,低下頭去然而言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寒光,馬上就有消失不見,再次擡頭已經恢復如常看不出來有任何異樣。
“阿墨是覺得我現在有點惹你討厭了,不想讓我纏着你了是嗎?”
“怎麼會這麼說?”容墨搖頭,斂下眸中的深意。
秦夭頓了頓——他沒有否認,也就是說自己說對了,她當真是覺得自己不配待在他身邊了嗎?
一想到這裡她只覺得心中鈍痛,那一股感覺無論怎麼都壓不下去,怎樣都是深不見底的望。
“阿墨應該是不會嫌棄我的吧?”
千萬不要給她肯定的回答,千萬不要。
容墨突然安靜下來,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彷彿要看見對方眼底的深意,然而那是一片模糊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