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南宮皓的體溫還是一樣的冰冷,嘴脣已經冷成黑紫的顏色。
就連墨弦月看到他的樣子,也是擔心的皺着眉頭。
她心道:你裝也不用裝的那麼像吧。
可是她哪裡知道,南宮皓現在有苦不能言。
墨弦月原本是點了他的穴道之後,他也用內力去嘗試衝擊那個穴道。
可是不管他怎麼衝都衝不開,開始的時候他還不相信,可是嘗試了十幾次之後,他終於放棄了。
不得不承認,他居然衝不開墨弦月點的穴道。
就在他正要放棄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丹田裡升起一股內力。
這股內力異常的寒冷,南宮皓原本的內力遇到這股內力早就遠遠的避開,南宮皓不管怎麼控制都控制不了。
這股寒冷的內力強大無比,從丹田升起之後,在南宮皓的身體裡四處亂竄,寒冷內力所經過的經脈都被強行的擴大一倍有餘。
一股劇痛出現在南宮皓的腦海中,甚至南宮皓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就已經暈倒過去了。
之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醒來,卻是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能夠動彈了,但是身體上卻是發現殘留有輕微的冰冷。
南宮皓趕緊運轉內力,把那些殘留的寒意驅走之後,感覺身體如同往常一樣無異,他還能夠感覺到身體似乎變得更加輕了。
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觀察身體,南宮皓突然想起墨弦月。
他不知道自己暈迷了多久,看見房間裡沒有墨弦月的身影,就趕緊的走出去尋找。
剛下了樓,就看見墨弦月獨自一個人坐在窗前的一張桌子,失神的看着窗外。
他趕緊走過去,但是半路上,卻感覺一股寒意毫無邊際的襲來,一瞬間就已經侵入了他的身體。
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爲是剛纔那一股寒意的後遺症,只是隨意的用內力把寒意驅走。
表面上裝作沒事一樣的走到墨弦月的面前。
然後就發生了剛纔的一切,而南宮皓在吃菜之前,總是有一樣習慣,就是用他母后研製出來的一個像筷子一樣大小的東西試毒。
不過稍微的點了一下菜面,就看見了那個測試毒的東西顯示出毒性。
低微的毒性。
南宮皓從小身體就吃過一些特製的丹藥,雖然說不上是百毒不侵,但是小毒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於是毫無忌謂的吃了起來。
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在墨弦月想吃菜的時候,他纔會出手阻止。
其實他並不單止在那一桌鏢師的酒裡面下了藥,現在用餐的食客中,大部分的人都被他無聲無息的下了藥。
南宮皓現在只感覺到丹田裡的那股寒冷能量越來越盛,他已經處於崩潰邊緣,原本屬於他內力已經快消耗完,到了那個時候,沒有內力來抵抗寒冷,或許會出現意外的後果。
墨弦月見南宮皓愈來愈痛苦的模樣,心中不忍的說道:“壞蛋,你的臉色怎麼越來越差,不要再裝了吧。”
可是南宮皓卻沒有說話,咬着牙根,看着那幾個鏢師。
那幾個鏢師因爲說的話太多,也開始頻繁的喝酒。
墨弦月一看,就知道最後的時刻要來臨了。
果然,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有人倒下了。
而這倒下的人並不是那幾個鏢師,而是那單獨一個人吃飯的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倒下就像喝醉一樣,他直接的趴在桌子上,手中的酒瓶也掉落到了桌子上,裡面的酒水灑滿了整個桌子,還有一些慢慢的滴到了地上,一股酒香撲鼻而來,就算是墨弦月坐那麼遠的地方也能夠聞到。
這個中年人的倒下,無聲無息,一開始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可是中年的人的倒下,怎麼瞞得過南宮皓和墨弦月的眼睛。
但是他們卻當做沒有看見,像平常一樣的吃飯。
嘭嘭……
一連串腦袋碰撞在桌子上的聲音。
墨弦月和南宮皓冷眼看着周圍的食客一個個的倒下。
沒過一會,已經有大半的食客倒下了。
墨弦月往櫃檯瞄了一樣,只見客棧的掌櫃都已經昏昏欲睡了。
整個客棧,就剩下那幾個鏢師大聲的聲音。
墨弦月湊到南宮皓的耳邊說道:“這些人全部都是你下的藥?迷藥?”
她皺了皺眉頭,即使只是貼近南宮皓的身邊,都能夠感受到南宮皓驚人的寒冷。
南宮皓咬着牙根,硬是艱難的說出幾個字。
“不……不是,很多都……不是我放……的,這裡……有‘鬼’,小心。”
墨弦月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鬼不鬼了,只有南宮皓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
她嚴肅說道:“南宮皓,你老實告訴我,你身體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別人中了迷藥只會倒下,而你的身體怎麼會冷成這樣?”
南宮皓勉強的說道:“其實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我並沒有中任何的迷藥,只是練功……纔不小心變成這樣。”
剛纔他說到一半的時候,體內的那股寒流再次襲來,他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墨弦月不能再次容忍南宮皓再這樣下去的話,南宮皓真的是會死的。
南宮皓已經冷得捲縮在凳子上,墨弦月走到他的身邊,本想捉住他的手,讓後把他扶回房間裡。
可是當她的手剛剛碰觸到南宮皓的身體,她的手幾乎要凍僵了。
怎麼會這樣?
墨弦月心中已經不只是驚訝了,更多的是震驚和憤怒。
她憤怒的是南宮皓突然得到這種病,都不跟她說。
“你……南宮皓,這件事過後,你不老實交代的話,我就把你錘扁。”
南宮皓已經難以開口,因爲他冷的牙齒都在顫抖。
就在她正要扶着南宮皓這個大冰塊準備回房間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
“咦!寨主你看那女娃似乎沒有倒下,要不要我們兄弟過去把她按倒。”
這道粗獷的聲音中,滿是淫蕩。
墨弦月回過頭一看,只見那幾個鏢師當中,其中一個比較瘦的鏢師用那種有色的眼光,全身上下的打量着她。
墨弦月也還不畏懼的和他對視着。
她心道:要不是我男人現在身體很弱,老孃肯定饒不了你。
“瘦猴,別亂說話。”那個被稱爲寨主的領頭人說道。
瘦猴燦燦的看了寨主一眼,就在也沒有說話,他在墨弦月的眼中,就像一個極其聽話的狗……
那個寨主跟他們兩人拱拱手說道:“兩位,在下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最近手頭有些緊,所以纔出來撈一點兒油水,兩位放心,在下敢保證,在下只是爲了些許的錢財,並無惡意,只要兩位交出和兩位價值同樣的銀子,金子什麼之類的,兩位就可以平安無事的走出這家客棧。”
墨弦月冷冷的說道:“要是我說不給呢?”
她的語氣冷,眼神更加的冷……
要是這些人敢耽擱南宮皓的事情,她不介意大開殺戒,因爲在她的心中就算着歹徒的一千條命都抵不過南宮皓的一個笑容。
那個寨主的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的顏色:“那在下只能強奪硬取了。”
墨弦月早就已經猜測到,那個寨主所說的不取任何人的性命的事情,肯定是假的,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怎麼可能聽信這樣的假話。
現在整個客棧的人都已經暈倒了,只剩下南宮皓,墨弦月和那四五個鏢師。
看這些鏢師的真實身份應該是山賊。
那一羣鏢師慢慢的走過來,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光看着他們。
就像狼看着羊那種戲謔的目光!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真正的狼卻正在他們的眼前。正微微笑的看着他們靠近。
墨弦月心道:“真是一羣不知死活的傢伙,要不是南宮皓現在在這裡,你們早早就已經橫屍土地了,還有那麼多點話說。”
可是,這些話,她並沒沒有說出來。
爲什麼?
因爲南宮皓在她的身邊,她不能暴露她會武功的事實。
一轉眼的時間,那幾個鏢師已經走了過來。
但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已經被南宮皓的長劍指着。
剛剛纔走到身前,瘦猴就說道:“一個快死的人也敢這麼囂張,寨主,讓我來教訓他。”
寨主點點頭說道:“要小心。”
“謝謝寨主的關心。”
“你寨主是想你現在死在我的手上,然後他分錢的時候,不就可以分少一份了嗎?做別人的手下做到你這麼蠢的地步,你也算是第一個。”
墨弦月一邊離間,一邊諷刺他。
果然,墨弦月的離間計還真是有用。
瘦猴真的扭過頭去,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寨主。
只見寨主走到瘦猴的身邊,二話不說,一巴掌煽在瘦猴的臉上。
啪,的一聲!
清脆作響!
那個寨主惱怒的喝道:“你是不是傻子啊,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瘦猴無緣無故被打了一巴掌,心中當然惱怒,但是卻不敢對着他的寨主發泄,唯有把怒氣灑在墨弦月和南宮皓的身上。
他一邊陰笑,一邊向墨弦月走去,“居然敢挑撥寨主和我之間的關係,你們兩個真的是不知死活。”
他根本沒有把持劍的南宮皓放在心裡,因爲南宮皓現在的表現就是像一個快要死去的病人一樣,只差沒有倒在地上了。
墨弦月用戲謔的眼神看着他。心道:又是一個自尋死路的傻蛋,就算南宮皓現在的情況再不妙,但是要解決他也不過是一兩招的事情,就算南宮皓倒地了,她墨弦月一個人完全不費吹灰之力把這些人解決。
瘦猴使用的武器是一個利爪,套在手中可以像野獸一樣撕裂敵人。
瘦猴靠近之後,率先出手,南宮皓只能舉劍相迎。
瘦猴剛把南宮皓的劍勾住,引到了一邊,南宮皓的身體也跟着往那一邊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