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是在埋怨南宮秀,但是心中對南宮皓的傷勢卻並不擔心,因爲她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起南宮皓。
南宮秀小心翼翼的抱着懷中的阻擊槍,也走到南宮皓的身邊,說道:“那個女人可以如此狠心的對待皓兒,我可以讓皓兒娶她嗎?如果不阻止的話,這輩子皓兒就毀了!”
冰瑩其實一向很看好墨弦月,可是最後墨弦月卻做出這樣的事情讓她失望無比。
“別吵了。我知道怎麼做了。”說完,冰瑩小心的把撲倒在血泊中的南宮皓翻了一翻身。
“皓兒,皓兒,能聽到嗎?”冰瑩嘗試性的呼喚兩聲。
可是南宮皓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低着頭觀察看了一下,南宮皓的傷勢,突然看到受傷的位置。
箭,有古怪!
冰瑩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不對勁。
“一般普通羽箭的長度爲八十釐米,可是皓兒身上突出來的箭尾,卻只剩下三十十釐米,整個身體的寬度也不過十多釐米,可是這一箭也沒有穿透後背,那麼剩下的四十釐米去了哪裡了?”
冰瑩一邊皺着眉頭想着,一邊往仔細的觀察四周。
果然不負她說所望,在南宮皓胸前的傷口,她看到了一些鐵屑碎末,她伸手去沾了一下出來看着說道:“這是什麼?”
南宮秀也湊過來一看,說道:“鐵屑!”
“皓兒的胸口怎麼會有鐵屑?”冰瑩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其實墨弦月在射出那之箭的最後時刻,不單止把箭的方向射了一點,而且還運用了內力,把箭頭部位給震碎,所以羽箭的箭頭部位撞到南宮皓的身體的時候,全部變成了鐵屑碎裂,但是箭頭後面的地方,卻依舊堅硬,狠狠的刺進了南宮皓的身體。
而南宮皓因爲墨弦月狠下心來的那一刻,已經呆住了,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長箭並沒有刺穿自己的心臟。
之後墨陽也感覺到情緒的異樣,所以也沒有察覺到。
而鬼魅二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墨陽已經吩咐他們二人鬆開南宮皓,也沒有在說什麼了。
所以墨弦月這一舉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瞞過去了。
冰瑩也已經猜測到事情的經過,看着血泊裡四散着的鐵屑,她說道:“原來如此,幸好你沒有讓我失望!”
“怎麼了?”南宮秀走到她的身邊問道。
冰瑩白了他一眼說道:“沒事,趕緊把皓兒抱到一個安靜的環境中吧,即使長箭沒有刺穿心臟,但是失血過多可能會死亡,現在必須趕緊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儘快的施展手術,否則真的有可能會死。”
“皓兒還有的救?”南宮秀瞪大眼睛的問道,他也爲自己剛纔攔住冰瑩的舉動而懊悔。
如果南宮皓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樣想想,他的背後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冰瑩笑道:“放心吧!還有得救,箭還沒有刺到心臟,要是刺進了心臟,皓兒早就已經死了,怎麼可能現在還有呼吸?”
南宮秀聽了冰瑩的話之後,趕緊的把手指放到南宮皓的鼻孔下方。
果然,他還能夠感覺到南宮皓噴出來的那種絲絲微熱的呼吸。
他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走吧。”南宮秀連忙小心的抱起昏迷中的南宮皓,然後對着冰瑩說道。
冰瑩看着南宮秀的揹着南宮皓的背影肚腩道:“還真是急性子的一個人。”說完,也跟着南宮秀的身後,追了上去。
整條街道留下的只有慢慢暖和的空氣,當然還有地上那一片猙獰的鮮血……
樹林裡,一條大道被周圍的參天大樹所遮蔽,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陽光。
而這時,一輛豪華的馬車駛過了這條陰暗的道路。
墨弦月如同失了魂一般,坐在馬車裡面,呼吸着溼潤的空氣。
很快,馬車就使進了一座大大的城堡裡面,
墨弦月揭開馬車邊上的簾布,瞪着紅腫的眼睛看着這熟悉的一切,景物雖然依舊,但是感覺卻已經不再。
一年了,一年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墨弦月看着堡裡面不斷忙碌的白衣弟子,心中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感。
她真的好累!
“好想睡覺……”墨弦月在心底說道。
回到了墨家堡,那就是代表她再次回到了一個無法叛離的牢籠!
她再次閉上眼睛,不再去想着事情,讓已經疲倦的腦袋空閒下來休息一下。
“下車吧。”
馬車剛停,再次變回自己的墨武說道。
墨弦月睜開眼睛,一聲不響的跟在他的身後走下來馬車。
走在通往神機堂這條長長的大道上!
墨弦月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裡。
一路上,不時的走過一倆個白衣弟子向墨武施禮。
“等一下見到父親大人,三妹你不要說話,由我來向父親求情,網開你一面。”路上,墨武叮囑道。
看來他真的是從心底當墨弦月是個妹妹,否則不會照顧的這麼周到。
可是墨弦月的心已經在五天前的那一刻已經死了。
現在不管任何的事情,都無法使她的心情起到波瀾。
“嗯!”她就這樣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再也沒有說話。
墨武看見她這個樣子,嘆息一聲,說道:“既然無法反抗,爲何不試着接受?其實事情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你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擔心。”
“擔心我的那個人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殺死了。”墨弦月冷冷的說道。
“唉……其實父親……”
“不要再費口舌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管你說得如何的好聽,也無法改變我怨恨他的心。”墨弦月說道。
“既然三妹你已經執意如此,大哥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不是不知道父親的脾氣,他不允許任何的人忤逆他的意思,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女兒。”墨武勸說道。
“親生女兒?真是可悲,可笑啊!”墨弦月笑的是那麼淒涼。“算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女兒當不起,還是讓別人去當吧。”
墨武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墨弦月打斷他的話,說道:“不要再說了,我心已死……你知道的!”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走到了神機堂前。
墨武嘆息一聲,說道:“好吧,只要你不要有輕生的念頭,大哥就不會再說你,走吧!我們進去見父親大人。”說完,就帶頭走了進去。
墨弦月靜靜的跟在墨武的後面,心中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沒有任何的感受。
不管等一下墨陽給她什麼樣的安排,她都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可以說,現在的她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剛進了神機堂門口,墨弦月就看見墨陽已經端坐在神機堂高高的寶座上面。
走過長長的紅色地毯,兩人很快來到了墨陽面前。
墨弦月只是略微的打量了一下墨陽,就再次閉上眼睛,聽着最後的審判。
她從選擇跟南宮皓的那一刻,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刻的到來,不過當時的猜想是和南宮皓一起面對這個審判而已。
沒想到最後卻是自己一個人,不過一個人也好,南宮皓不用受到那麼多的痛苦。
“參見鉅子!”
墨武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稟報鉅子,外離弟子墨弦月已經帶回來了。”
說完,就扯了一下墨弦月的衣袖,輕聲的說道:“跪下。”
墨弦月的身子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跪下。
因爲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值得她下跪,即使是一個禮貌也不值得。
“三妹,不要這麼任性!快點跪下。”墨武見到墨陽的眉頭微皺,連忙低聲的對着墨弦月說道。
可是墨弦月還是無動於衷。
墨陽緩緩的睜開眸子,墨弦月只感覺一道凌厲的精光在自己的身上掃視着。
“算了,既然她不喜歡跪着,就不用跪吧!你也起來吧。”墨陽對着墨武說道。
墨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嚴厲的父親,居然寬恕了墨弦月的無禮。
“謝謝父親大人。”墨武笑道。
“嗯!坐吧。”墨陽平靜的說道。
墨武拉着墨弦月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墨陽就說道:“在外面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武兒,你累了就下去休息吧。”
墨武當然知道墨陽這句話的意思,墨陽是要和墨弦月單獨聊聊。
墨武站起身來,艱難的應道:“是!父親大人,三妹剛剛纔回到家中,可能有些不適應,不如我先帶她下去,晚上再過來覲見父親大人如何?”
墨武說完這句話,額頭都冒出了一層汗跡。
他是第一次說出這麼大膽的話。
墨陽哈哈一笑,說道:“武兒,你說話的技巧有長進了,不過爲父可不是你試驗的對象,所以你還是先下去吧,月兒的事情,爲父知道怎麼做,你不必掛心。”
話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墨武也沒有任何的藉口留在這裡,施了一個禮,然後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
神機堂再次恢復平靜!
墨弦月依舊是閉着眼睛,不去看墨陽的表情,她心底牴觸這張嘴臉。
墨陽笑道:“月兒,你還在記恨爲父?”
墨弦月依舊沉默。
“唉……就算你不說,爲父也是知道的。”墨陽嘆息一聲說道:“沒錯,爲父所做的事情是殘忍了一點,不過都是爲了這個世界,爲了整個大陸的人類的未來。”
“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說這些廢話,你還是不要再說了吧,即使你說再多,也只是白費口舌。”
“哎!我知道……你長大了,很多的事情,都有已經不是當初的那樣,這個世界在變,那麼人也都要跟着變啊!”
墨弦月冷哼一聲,說道:“哼……變了,我承認你變了,我變了,每個人都變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變得像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