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惜低垂着眉頭朝着那兩人看了看,沒有答話,反而轉向了一旁滿臉驚慌的師姐,妙心身上。
根據原主的記憶,她的死跟這位師姐可是脫不了干係。
“妙,妙真!”
妙心看到喬念惜的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似乎同時口舌也不清楚,磕磕巴巴起來。
“師姐怎麼這樣震驚?是不是難以相信我還活着?”
喬念惜朝着妙心走近幾步,脣角微微挑起,雙眸含笑,可是看進妙心眼裡,卻幻化成無數的冰刃,毫不留情的凌遲着她那顫抖不已的心。
“你,你胡說什麼!”
妙心矢口否認,強壓着心裡的慌亂,目光在旁邊喬家人臉上掃過,眼神閃爍不敢停留,咧着嘴撐着臉上的表情,皮笑肉不笑,不,是苦笑。
“師,師妹性子頑皮,經常跑出去幾日不回,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
一句話說完,妙心的目光轉向喬家人,卻見人家似乎根本沒有理會自己,一時間有些尷尬。
旁邊,寒光寺住持無念師太一直站在邊上看,沒有理會她們師姐師妹之間的你來我往,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侯府的家丁身上,眼底越發的深沉。
“好了,鎮國侯府來接,爲師還有些事情要交代妙真,諸位請在此等候,容貧尼與妙真說幾句話。”
說話之間,無念師太朝着喬家人行了一個禮,看喬家人應允,將喬念惜帶回了內堂。
無念師太一路走着,沒有說話,腳步一如平常如風脫塵,臉上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絲毫。
倒是後面的妙心,看着平日裡懦弱人受欺負的妙真師妹一步登天,恨得牙癢癢,一邊走着,眼珠子還在轉着想鬧點什麼幺蛾子。
“妙真,你都要走了,將你那些藏着的寶貝孝敬了師父唄。”
妙心一邊說着,脣角挑了起來,看喬念惜脣角似乎動了動,眼底之間泛起一抹寒光。
妙心的原本聲音不大,卻是字字傳進了衆人的耳中,連走在前面的無念師太都停下了腳步。
“喲,師姐這是逗我吶!”
喬念惜轉過身,清澈瀲灩的眸子之間泛着微微寒意,看向妙心,脣角微微上揚:“若說好東西,三歲來寒光寺的時候確實有一些,不過現在嘛,我那禪房裡有什麼,師姐應該比我更清楚纔對!”
喬念惜的禪房,妙心是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有什麼東西都被她席捲一空,原主不敢說,喬念惜卻不打算忍着。
咯噔!
妙心胸口一震,臉上的神情跟着僵住,難以置信的看着喬念惜!不對啊,若是平常,她一定會膽怯開始哭,然後承諾回去之後會帶着好東西來看望的啊!
怎麼她在荒郊野外過了一夜回來,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難不成是以爲有鎮國侯府撐腰?
想着,妙心後頸一涼,瞬間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這個時候擠兌喬念惜,畢竟身份不同了。
想到這點,妙心也不敢再說,掩飾尷尬一般的輕咳一聲,朝着無念師太追了過去。
然而,喬念惜並沒有打算見好就收,見妙心朝着無念師太走過去,也跟了過去。
“說起來,有件事情我得先跟師姐賠罪!還請師姐原諒。”
喬念惜一邊說着,悠然幾步走到了無念師太的另一側,清澈的雙眸在看向無念師太的時候,眨巴眨巴,竟然帶了幾分委屈。
“有,有什麼事情師妹儘管說就是,我們終究是同門一場,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呢!”
妙心強顏歡笑,觸及無念師太看過來的目光,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後面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我的狗剛剛從後院出來,踐踏了師姐的園子。”
喬念惜面上帶着幾分愧疚,看無念師太和妙心一臉疑惑,又伸出手:“不過它,嘴裡叼了這個給我。”
一邊說着,喬念惜伸手,一根長長地雞腿骨出現在她的手裡,關節處還有沒啃光的肉,明顯是熟的!
“妙心,這是怎麼回事!”
無念師太頓時冷了臉,見妙心滿臉驚慌,隨即轉向身邊的兩個弟子:“靜元,靜沉,去看看禪房後院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句話出,妙心的臉就綠了,食肉是佛家禁忌,可她受不住嘴饞,時常讓新人弟子給她去後山抓野雞,避開衆人在禪房後院烤熟之後偷吃,那些雞骨頭沒有地方放,便埋進土裡,若不是仔細查找,根本找不到。
這還是原主在不經意之間發現的,可惜她性子軟弱,非但沒有因此鉗制原主,反而讓人家變本加厲的欺負。
既然回來了,喬念惜便打算至少幫着原主出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