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秋還在氣頭上,聽護金那麼一說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怎麼又來了?”
万俟晏收斂笑意,眉宇間有些不滿,隨意道:“找我就說我不在,意思意思攔着他。”
“你是在故意氣他?”沈銀秋沉思。這……有什麼成就感嗎?他好像不是那麼幼稚的人吧,不!某些方面她確實挺幼稚的。
說來她剛纔懊惱什麼?他不是不舉嗎,再好的姑娘倒貼上來也沒用啊,真是!急昏了頭。
她對着万俟晏笑,“你覺得他來這裡是目的是什麼?”
“抓捕我們。”万俟晏微笑。
護金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連忙退了出去還懂事的把房門給關上了。
沈銀秋對他的離去並不在意,只是略有不解道:“爲什麼?他想公用私行嗎?”
“不,我想他比較喜歡栽贓。”万俟晏起身摸着她的頭道:“我們繼續討論方纔的話題?你打了我一拳。”
沈銀秋從鼻尖哼了聲,“那給你打回去咯。”
諒他也不敢打。
“好。”万俟晏竟直接應下,還揚起手朝她揮來,沈銀秋感受那股襲來的勁風,感覺自己會跟青竹一樣給扇飛七米外。
掌風近在咫尺,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雙手捏的緊緊的,他要是敢打,她立馬就逃走,打人的男子太可怕了!
結果疼痛沒有等到,便感覺脣上一涼,耳邊傳來輕笑,“回禮。”
沈銀秋睜開眼睛,有些錯愕:“你佔我便宜……”
“給你佔回去咯。”
沈銀秋抓狂,氣死人了,她佔回去還不是他佔便宜!“單子晏,小心我殺了你!”
“躺平任殺。”
万俟晏看着她煩躁的抓頭髮,眼中全是笑意,這樣的她太鮮活了,他很喜歡。以前她還會傻傻的親回來,現在已經不會了,真可惜。
沈銀秋當真踹了他一腳,“說正事,侯爺想怎麼栽贓,爲了抓你回京,不惜毀你名聲?瘋了吧這是。”
“等會就知道了。”他不過是依照他的性情來推測他會做的事,還當真以爲他被他打敗用劍指着命脈就會放棄?
沈銀秋唔了聲,“他們帶的人多,我們確定不撤嗎?”
“沒關係,有把握甩掉他。”
正說着,外面就傳來了護金說話的聲音,還伴隨着搏鬥的拳腳聲。沈銀秋以爲他很快就會進來,沒想到護金那麼能拖,一刻鐘後房門才被打開,万俟司徒衣裳髮飾都有些凌亂。
他看着正坐在一起悠閒品茶的万俟晏和沈銀秋,神色陰沉,“這就是你所謂沒空?”
這話當然不是問沈銀秋的,万俟晏擡眼看他道:“我記得我昨天說過,如果再來阻攔你說你死就我亡。”
聞言,沈銀秋看了一眼他,幹嘛要說到那麼絕,難道万俟晏真的下得了手?
万俟司徒進來走到他們的桌前,“晏兒,我是你爹。”
“然後?”他繼續端着茶杯,慢慢的吹走杯中飄着的茶葉。
万俟司徒被他的態度氣道,他掃了一眼同樣捧着茶杯的沈銀秋,怒道:“是不是她慫恿你出來玩的?還離間你我父子感情!”
沈銀秋懵,“侯爺講點道理,有點擔當,這完全是不關我事,我只是跟着世子跑,夫唱婦隨的。”
她說的太隨意,兩人見到他進來動都沒動一下,明顯是不尊重他這個長輩。更重要的是沈銀秋的話中,有四個字激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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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司徒也不顧其他,出手就朝沈銀秋擒去,万俟晏沒有想到他會當着他的面對沈銀秋出手,沒時間攔住,只能在千鈞一髮之際,把沈銀秋拉入自己的懷中,瞬間拉開距離。
沈銀秋也是被嚇了一跳,她手中還拿着茶杯,下意識的就把那茶杯朝万俟司徒扔去。而万俟司徒自然也避過了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攻擊。
搞什麼,一言不合就動手,沈銀秋抓着万俟晏的胸前的衣襟,不明白的瞪着万俟司徒。
衝動出手之後,万俟司徒已經冷靜了不少,他看着沈銀秋彷彿再看一個死人,收回手站在他們對面道:“晏兒,隨我回京,別逼爹動粗。”
沈銀秋冷呵,“說的好像剛纔動手的人不是你一樣。”
“你給我閉嘴!”万俟司徒低吼一聲,沈銀秋也是不知道她那裡戳中他的逆鱗了。
万俟晏攬着沈銀秋,直視万俟司徒,“吼她你也閉嘴。”
沈銀秋得意的翹了翹嘴角,但心裡有些沒底,他們兩父子很不對勁啊。
“今早瓦剌族的外使遇險,懷疑和沈銀秋有關,本王要將她帶回衙門接受審問,給外使一個交代。”
沈銀秋:“??”這也能扯到她?瓦剌族遇險關她一個無辜的女子什麼事?!
“抓住的幾個刺客中,有人指證主謀是你們,所以全部跟我回去一趟。”万俟司徒看都懶得看沈銀秋,而是直盯着万俟晏,等着他的回答。
“呵。”万俟晏忽然低笑一聲,“護金護木。”
“屬下在!”一直候在門外的兩個暗衛聽到主子點名,立刻進去房間大門候命。
万俟晏摸着沈銀秋的額頭道:“先呆在他們身邊,我們馬上就出發。”
沈銀秋知道這是要動手的意思了,她心裡有些擔心,面上卻表現不出來,只是乖乖的點頭朝護金護木走去。
護金護木一左一右圍住她,朝万俟晏點頭。
“出去。”
護金護木收到万俟晏的命令,帶着沈銀秋就走。
直到他們的腳步聲遠去,万俟晏才拔出軟劍,一言不發的跟万俟司徒動手,万俟司徒上次雖然是敗了,但自認是大意的緣故,這回他也絲毫不怯,如果好心言說帶不回他兒子的話,動點武力也沒關係。
沈銀秋剛下樓梯就聽見樓上傳來一陣巨響,幽幽的看着身邊的兩個暗衛問:“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護金護木搖頭,“少夫人,你要對主子有信心。”
有信心不代表不擔心啊!
“怎麼了怎麼了?少夫人下來了,東家嗎?他們打起來了嗎?”樓下的莫少恭正警惕着万俟司徒帶來的人,看見沈銀秋和護金護木下來,着急問道。
上面的動靜可不小,他還以爲護金護木和東家三對一,所以不想讓這些護衛上去攪局,結果,好像不是他想的那麼回事。
沈銀秋見他和浱陽兩個人站在十幾個人面前,還氣勢洶洶的,頓時就覺得他們兩個很有勇氣。
“聽這動靜是打起來了,你的傷包紮好沒有?”
莫少恭一聽就嘿嘿直笑,“都包紮好了,沒什麼大事,少夫人放心吧。”
浱陽瞧了他一眼,說大話也不怕腰疼,換藥的時候還疼的齜牙咧嘴。
青葉從後院進來道:“收拾行禮,準備出發。”
沈銀秋看着面前十幾個護衛道:“現在就走嗎?單子晏還在上面。”
“嗯,很快就打完了。”青葉應道,“馬已經準備好了,少夫人跟着我。”
“嗯好!”沈銀秋自然是願意跟着青葉,很有安全感的。
他們無視其他人,自顧自的安排,還沒有走就聽堵在門口的護衛道:“不行,沒有侯爺的命令,你們誰也不能走。”
沈銀秋:“……”
人數上的差距好像有點大,略麻煩。
青葉木着的臉在擡頭看向對方的時候浮現凌厲,“試試就知道能不能走了。”
護金護木站在她的兩邊,莫少恭也摩拳擦掌要參與,被浱陽拎開,提醒道:“別忘了你的傷!”
万俟司徒帶來的護衛顯然不是一般的護衛,他們認得青葉是身份,見他們這個架勢都有些遲疑。
只見有幾個湊到爲首的護衛的耳邊道:“我們的人有這麼多還用怕她?”
這麼想也是,大家都是同一個地方活着出來的,單個對單個不行,二對一持平,三個四個五個對一個還怕找不到對方的破綻?
他們真的想動手,如果青葉他們真的要離開的話。
沈銀秋一個毫無武功的人站在他們幾個人之間,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壓迫,青葉的氣場比對面的敵人強多了。
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青葉一推,推離五米遠到角落,莫少恭及時扶住她,所以一點都沒有磕到。再擡頭一看,青葉已經衝進人羣中和他們交手起來了,這一言不發就開打的方式,真是簡單粗暴!
樓上樓下都打不可開交,沈銀秋和莫少恭躲在角落裡,不多時就加入了萬白和青竹,四個人並排在一起看着青葉護金等人努力奮戰。
“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莫少恭忽然問道。
沈銀秋張口,剛要回應,整個人忽然僵住,青竹注意到了,緩緩的看向她。
方纔一根銀針貼着她的耳朵劃過,刮斷的幾縷髮絲還飄着未着地。沈銀秋回頭,看着沒入柱子只留下一半在外的銀針,心裡冒汗,差一點就死了,如果對方有意取她性命的話。
莫少恭也是一愣,緊接着立刻把沈銀秋藏在身後,警惕的盯着前方打鬥的人羣,是誰發出來的暗器?誤發?
沈銀秋站在他背後發現有個女子坐在房樑上,笑容鮮豔的看着她,她拍了拍阿莫的肩膀。
“少夫人別怕!”阿莫回頭看她。
沈銀秋指着上方道:“她在那裡。”
莫少恭望去,呼吸一窒,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