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万俟晏說着還留意了一下瞬間喪失的興趣的沈銀秋。心裡暗笑了下,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花炔的身上。
“聽說前幾天,南候爺府舉辦了一場宴會,請了你們幾個人去助興,可有聽到什麼關於万俟晟的話?”
沈銀秋也擡起頭看向嗎花炔,其實他們去助興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助興?
花炔完全的無視了沈銀秋這個存在,畢恭畢敬的回答道:“有,南候爺請的官員大概有八九個,他們偶然間有談論到万俟晟的話題,聽說是要弄死他,讓長公主斷絕把兵權給皇上的念頭。”
沈銀秋立刻看向万俟晏,就是這個,他們之前猜到的也是這個,弄死万俟晟的理由!
但花炔下一句話讓她把那點興奮給收了回來。
花炔道:“但他們也在談論,說有人在他們之前就出手了,現在打草驚蛇已經不好下手。”
沈銀秋:“……”什麼嘛,就是那次毒害他們的事不關他們事的意思了。
万俟晏好像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情況,他問道:“你們進去的人都平安的回來了吧。”
“是主子!一個都沒少,他們時常來光臨,已經對我們放鬆了警惕心。”花炔低下頭道。
雖然沈銀秋很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當面問本人好像不是很好,她沉默着就聽到万俟晏讓花炔退下的消息。
待房門完全關上之後,沈銀秋才問出來道:“南候爺……會請這裡的人嗎?還時常來關顧?”
万俟晏點頭,“總會有點什麼癖好,不好覺得奇怪。”
“唔我奇怪的是,剛纔那個花炔他們這樣也能打入南候爺那邊,未免也太厲害了吧。”用這種方式也是蠻拼的。
“你……別想的太深,他們只是賣藝,南候爺這個人對外的警戒心太重了,尋常人根本沒有辦法靠近他,但是他酷愛音律才子,而從這裡出去的人都很好拿捏。”
沈銀秋表示還是不懂,這些大人物的想法,難道不覺得從這些地方出去的人才會更加的複雜嗎。
“不過沒有想到不是南候爺那邊的人動的手,那麼還會有誰?時間不夠了。”她這下是真的有些擔心了,畢竟她是真的以爲是南候爺這邊的人搞的鬼。
不過聽花去炔一個人這樣說就真的可靠嗎?
“不急,還有明天,我們走吧。”
“哦。”
沈銀秋緊緊的跟在他的身旁,万俟晏一直都不急呢,她也要靜下心來好好的想想。
兩人出來包廂下了樓,沈銀秋好奇的偷偷亂瞄,解僱看到不該看到的人,目瞪口呆中。不,其實他在這裡也挺正常的,不過爲什麼會這麼的巧!
她拉了拉万俟晏的衣袖,趕緊道;“是林澤!”
万俟晏掃了眼過去,看見那個角落裡和花炔聊天的林澤,皺了皺眉頭,他的部下可不想被這個林澤污染。
“他在這裡坐什麼?來放鬆?看那模樣一點都不像。”
万俟晏低聲跟他說道:“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沈銀秋沒有異議。
花炔最先注意到万俟晏,但在外人面前,他看待万俟晏也不過是當做了普通的客人。
林澤在万俟晏靠近他跟前的時候才擡頭,一臉意外的樣子,這次他可沒有裝,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万俟晏。
他張口想喊世子,但注意到身邊那麼多的人,他選擇用微笑來招呼。“晏兄竟然也會在這裡。”他看了一眼蒙着面紗的沈銀秋一眼,露出瞭然又好笑的神情。帶着夫人來逛小倌館的,他也是第一次見。
小倌館男女都是顧客,但姑娘家?從來沒有看見誰進來過。
万俟晏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也沒有想到你這麼忙的人會在這裡。”
“嗯?難道這裡是你的地界?我說笑了,再忙我也要來關心一下我的哥哥在這裡過的怎麼樣,晏兄也是因爲有事纔會進來這裡的吧,不必在意我。”林澤擺了擺手道。
那張臉還真是招人。和花炔坐在一起,好像花炔纔是顧客……這絕對沒有遍地侮辱的意思!
沈銀秋每次看到他都會不自覺的多盯幾眼。
花炔有禮跟林澤道:“這是您的朋友嗎?那花炔先退下了,不打擾兩位公子。”
在林澤挽留之前,万俟晏已然開口道,“不是,不必。”
他帶着沈銀秋轉身離開。
出來後,沈銀秋抹了把額頭道,“他竟然把那個三皇子送到了這個地方嗎?這裡還真是什麼人都收?”
“嗯,如果他把三皇子賣進來的話,就收。”不過他還以爲林澤會用刑折磨對方,顯然這個方法他是從來都沒有想到的。算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因爲三皇子帶來的那點麻煩,菊閣的人能自行處理。
忽然他聽見沈銀秋點頭道:“嗯,看林澤那個模樣,三皇子應該也長的不錯吧,不過他們不是都很高大壯嗎?有點下不去口。”
等等……
“夫人,你腦子到底想到了什麼。”万俟晏有些頭疼的看着沈銀秋道。
“額沒有,就是往下延伸多想了一點點。好了!這個地方是你的開的嗎?”
万俟晏:“……青葉開的,這裡歸她管。”
“哇喔!青葉好厲害!”沈銀秋一臉膜拜的神情,讓万俟晏開始後悔了帶她來這裡。
這個有什麼好厲害的。
不過一想到万俟晟的事,至今都毫無思緒,她的情緒又開始恢復平靜,接下來要從哪個地方開始查起呢?已經找不到人查了吧。
通過問万俟晟問來的送飯的獄卒模樣,查過之後發現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完完全全的斷了線索啊,如果是万俟晏早有準備的事,那還容易查到,可惜的是對於万俟晟入獄之後,万俟晏並沒有放多少精力在他的身上。
万俟晏摸了摸她的頭,“我會解決,你不用多想。”
然而隔日天還矇矇亮的時候,皇宮卻火急火燎的傳來速讓万俟晏進宮的消息。
牢房發生了很古怪的事。
因爲事態屬於特緊急,暗衛不得不在万俟晏還沒有起的時候就來通報。
沈銀秋整個人都窩在了万俟晏的懷抱裡,万俟晏一動她就醒了過來。
“怎麼了?”她迷迷糊糊的說道,手還不忘握緊万俟晏的衣襟,不讓他走。
万俟晏見她被吵醒,心裡挺煩躁的,開始反思他是不是在那狗皇帝面前表現的太好拿捏了,三更半夜也跑來打擾!
他輕聲安撫還沒有怎麼睡醒的沈銀秋道:“沒事,有些東西需要我去處理,你繼續睡。”
沈銀秋沒有放手,怔愣了幾秒忽然回神道,“我也要去!”
正好暗衛心驚驚的把皇上的原話又重複了一遍,沈銀秋一聽,立刻接上道,“我也要去皇宮!”
万俟晏立刻掃了一眼暗衛,讓暗衛的背後生寒,他好像說錯什麼話了,果然種事就應該找萬三萬童或者護金護木來代爲轉告纔是正確的。
但重點就是他們四個都不在,只能不怕死的自己來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万俟晏的話讓暗衛感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立刻一個縱身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最終出於不放心沈銀秋一個人在侯府的考慮,万俟晏還是把人一同帶着進宮了。
天色太早,街上連賣菜的小攤都沒有,宮門開了一扇,讓馬車創通無阻的進去了。
寂靜的宮裡,馬車軲轆壓在青磚地上轉動的聲音特別的清晰。
德貴早就等在了他們必會經過的地方,手裡還拿着燈籠,身後跟着兩個小太監,一看見馬車就迎上前。
“世子!”
万俟晏打開馬車露出身影,德貴立刻就喊道,他還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就看見万俟晏轉很從馬車上又抱出一個人。
是沈銀秋。
德貴整個人都不好了,偏偏在這種時候,世子還帶着個女人進來。不過皇上已經久等多時,他趕緊請着万俟晏進去,邊走還不忘快速的跟万俟晏簡單說一下什麼事。
“就在今天天還未亮的時候,牢房裡忽然傳出一陣淒厲的叫喊,隨着聲音越來越多,驚動了周圍的御林衛。他們趕去之後卻看見煉獄一般的場面,獄卒忽然都跟瘋了一樣,四處傷人。”
他說着已經到了仁德殿大門,万俟晏進去連禮都來不及行,就被万俟帝擺手道:“子晏不必行禮,牢房裡出了點問題,你快來想點辦法。把裡面的犯人救出來!”
救犯人?沈銀秋沒有明白。皇宮裡那麼多侍衛,獄卒再多也多不過那些侍衛吧,竟然因爲這個就大清早的讓人進來,這是拿万俟晏當爹看嗎?
遇到點麻煩就喊爹幫忙。
万俟晏也有點心累,就這點事情……
“我先去牢房那邊看看吧,勞煩公公帶路。”
德貴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跟他點了下頭,他這才恭敬的請着万俟晏離開。
万俟帝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這才注意到沈銀秋也在,他想了想,按照万俟晏對沈銀秋的重視程度,沈銀秋收到驚嚇可能會影響万俟晏的辦事效率。便喊道:“銀秋不用去了吧。”
万俟晏回頭問道:“回皇上,微臣可否問一句爲何?”
“血腥。”
沈銀秋擡頭看了皇上一眼,然後低頭,万俟晏搖頭道:“皇上不必擔心,她沒事的。”
德貴看了眼沈銀秋,心裡搖了搖頭,看見才知道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