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啓月一驚,問道:“她出什麼事了?”
涵柳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聽說她冒犯了太后,被杖責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孩被打了六十大阪,血淋淋的被拖去了冷宮。”
冷啓月心裡涼了半截,說道:“我要去冷宮。”
藍嬤嬤說道:“娘娘,等等,我準備了傷藥,您帶去吧。”
涵柳不滿的說道:“嬤嬤,你不是跟我一起來勸娘娘別輕舉妄動的嗎?”
藍嬤嬤皺眉說道:“丫頭,很多事你不懂,也別問,不知道比知道要安全的多。”
涵柳果然乖乖閉嘴,心裡卻很難受,總覺得藍嬤嬤與娘娘可以共享秘密,自己反倒像局外人一樣。
冷啓月拍了拍涵柳的肩膀說道:“嬤嬤說的對,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我也沒跟嬤嬤說過什麼,都是她自己看出來的,所謂的薑是老的辣,就是如此。你也別難過,等時機到了,我就會跟你說了。”
冷啓月覺得藍嬤嬤就像她肚裡的蛔蟲,她想什麼,她都知道,不過這也省去了很多麻煩。她拿着傷藥悄悄翻牆,這些侍衛都是吃乾飯的,她這麼大個人翻幾次牆都沒看見。她卻不知,這些侍衛早就看見她了,只是故作無視,畢竟上面交代了,只要人不從門出來就不許管。所以他們也樂的清閒,只是沒想到這個娘娘似乎翻牆上癮,他們甚至私下打賭,說冷啓月今日會不會三度翻牆出去……
當然,冷啓月是不知道這些的,她急匆匆的趕往冷宮,先是來到飛音宮,卻沒找到人。於是她又轉身到自己第一次住進冷宮的房子,可是那裡也沒人,就在她焦急之際,看見林妃帶着幾個宮女和太監走進冷宮的正門……
冷啓月心想:“林妃怎麼來了?如今冷宮裡只有惜妃一人,那麼她肯定是來找茬的,好,就跟着她,一定能找到惜妃的下落。”
林妃由太監帶領走進冷宮的深處,那裡的房子破敗不堪,搖搖欲墜,根本就無法住人。
她們一行人來到一所塌了半邊的房子前,林妃皺眉說道:“怎麼送這裡來了?”
帶隊在前的小太監說道:“回娘娘,太后娘娘吩咐,惜妃恃寵而驕,要給她點苦頭嚐嚐。”
“哦,知道了,她人呢?”林妃用絲帕捂着鼻子說道。
小太監立即說道:“回娘娘,惜妃娘娘在裡面。”
“去,給本宮拖出來。”惜妃冷哼道。
“是。”小太監得令,招呼了另一名太監進入屋內,半響後才拖出渾身是血的惜妃。
林妃不滿的說道:“怎麼這麼久?”
小太監說道:“回娘娘,方纔惜妃娘娘昏迷不醒,奴才就給她服下太后賞的參丸,如今惜妃娘娘已經清醒。”
“嗯,你退下。”林妃邪惡的一笑,上前幾步伸出腳踢了踢惜妃的腿。
惜妃睜開眼睛,眼中一片茫然。
冷啓月在暗處看的一陣心痛,她還是個孩子啊,竟然被打成這樣。
林妃見惜妃睜開眼睛,便喝道:“小jian人,你可知錯?”
惜妃搖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不知道哪裡錯了。”
林妃聞言又狠狠踢了惜妃一腳說道:“小jian人,明知道本宮與太后在御花園同皇上商議大事,你偏偏不長眼的去給冷啓月求情。你知道她犯得是什麼罪嗎?她可是與人私通、珠胎暗結了。”
惜妃竟然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不可能,冷姐姐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你們冤枉她的。”
冷啓月聞言鼻子一酸,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她沒想到惜妃會替她去求情,更沒想到惜妃竟然是最信任她的人。她不敢輕舉妄動,如果貿然出現會給惜妃帶來更大的麻煩,甚至會被扣上結黨營私的罪名。可是她心裡好痛,也好恨,一雙玉手緊緊抓住身旁的假山,彷彿那是林妃的脖子,她死死的攥在手中。
林妃冷冷一笑道:“你替那jian人求情倒也罷了,千不該萬不該頂撞太后,還上前拉扯她,結果害得她老人家最心愛的扳指摔得粉碎。”
惜妃雙目怒睜,咬牙說道:“哼,我根本就沒頂撞太后,是你強詞奪理。我也沒想去拉扯太后
,是你在我身後用力把我推向太后的。太后的扳指也是你假意扶我從她手上拔下來的,一切都是你害我。”
林妃咯咯嬌笑起來:“咯咯咯……你不傻嘛,平日裡你都是裝瘋扮傻咯?難怪太后姨娘說你頗有心計,把皇上哄的團團轉。”
惜妃不甘心的望着她,問道:“你爲何害我?”
林妃收起笑,冷冷的說道:“你不該迷惑皇上,讓他每天都去你的怡欣宮過夜。你不該給冷啓月那個jian人求情、你更不該在本宮與皇上相處的時候進來打擾。”
惜妃淒涼的笑道:“我從未想過爭寵,是你太多心了。我相信冷姐姐是無辜,所以纔去求情。至於你說皇上每夜都去我宮裡過夜,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皇上只是對太監那樣說,並沒有來到怡欣宮。否則,我也不會闖入御花園去求情了。”
林妃愣了一下,見惜妃不似說謊,但事已至此,她絕不會認錯,冷冷的說道:“這只是你的諸多借口,如今你身在冷宮,又捱了板子,那麼你死在這裡也不足爲奇了……”林妃說完陰陰一笑,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匕首,緩緩走向惜妃……
冷啓月心裡一驚,難道林妃要殺了惜妃?她剛要露面,卻看見身後飛身過去一條人影,她便又蹲回了假山背後。
那人影落在林妃身側,竟然是許久未見的閆肅,他正色說道:“娘娘手下留情,皇上交代過讓臣保住惜妃娘娘的性命。”閆肅說話總是那麼直白。
林妃哼了一聲收起匕首,冷冷的說道:“你只不過是個奴才,竟敢拿皇上來威脅本宮?”
閆肅躬身說道:“奴才不敢。”
林妃狡黠一笑,猛的拔出匕首刺向閆肅,閆肅雖未料到林妃會有此一舉,但習武之人反應迅捷,只是稍稍側身便躲過匕首。
林妃見他躲過,咬牙把匕首橫掃向他胸膛,閆肅竟然沒動,任由鋒利的匕首割開衣服。原來他已經算計好了,匕首沒有捱到皮膚。他以爲這樣林妃就會收手,但是他想錯了,林妃見劃破了他的衣服,精神一震,竟然再次向他胸膛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