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自有精明,玉沁細細和王掌櫃交代。
另一邊,於掌櫃的情況可就不妙了,自己嚇唬自己,一個勁兒上竄下跳,立着耳朵偷聽。
“這裡的鋪面位置好,只不過官員府邸複雜些,王掌櫃倒要用些心思在這上面。”韓玉沁聽清霜回稟,卻是幾個糕餅師傅也要打點行李離開,卻原來,這幾人與於掌櫃多少攀着交情呢。
王掌櫃道:“幾個師傅不是於掌櫃家親戚,便是後來結拜了的,雖然也是與東家簽了契書,還是死契,可現在於掌櫃要去發大財了,他們自然不願留在此處聽旁人差遣擠兌不是?於掌櫃無方子,可幾位師傅有啊!所以啊,我纔會有擔憂,這於掌櫃,嘖嘖,莫要累垮了孟家喲!”
韓玉沁卻是不屑一笑:“我手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方子!我大老遠的從大周過來,若沒點兒本事,家主會允我接手這幾間鋪面?莫說三處,便是三十處、三百處,我自有我的法子營生。不過麼,於掌櫃這樣陰人玩兒,我若不還以顏色,還當我好欺負麼!”
韓玉沁說的聲音不高,可叫王掌櫃心裡一跳,掃了眼做賊心虛,遠遠躲着的於掌櫃:“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前就是孟族長也少有爲難於掌櫃的時候,於掌櫃跋扈慣了,此也是個刺頭,沐家也不好惹……”
“嗤,沐家?我倒是要會一會的。能在背後玩這麼一手,也不是什麼積善人家,於是,大家各憑本事,憑什麼孟家就要怕,就要忍了?這卻不是我的準則,人家咬你一口,打回一巴掌就是了!畏畏縮縮,不叫人騎在頭上拉屎嗎?!”
王掌櫃臉紅低頭,不敢再爭辯什麼,也曉得,此番來的這女子,是要以於掌櫃立威的。
唉,真叫人擔憂,這可如何收場啊!
玉沁卻沒有這些擔憂。
這些人,敢叛了孟家,她是絕不會輕易叫人走掉的——反正都是死契,何必放出去禍害人間,她自有法子收拾。
於掌櫃豎着耳朵,見玉沁果真不是真心要放人走,立馬變了臉色:“你這妮子果真說話不作數話,,
大家夥兒快來瞧瞧,這孟家真是好不要臉,竟是私自扣人,就不怕我等報與官府去?!”
韓玉沁冷哼:“官府?你就是報到地府,也斷沒有道理叫我把自家簽了死契的夥計送給沐家的道理。”
於掌櫃作勢要跑,可留下的幾個護院把守,哪裡容得他走。
於掌櫃無法,當下撒潑起來,喝道:“你這小人,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拉了你墊背!”
說着,便要與韓玉沁不客氣。
而那些夥計也不蠢,曉得得罪了新任東家,又不能真打了於掌櫃,連忙搭起了人牆,不欲於掌櫃上前——頓時屋內仿若炸開了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然,外頭忽而響起極大聲兒的拍門聲:“開門,開門,大白天就敢鬧事兒,都活膩歪了吧?!趕緊給爺爺們把門打開!”
門外此時圍了不少的人,都在外頭聽着熱鬧。
韓玉沁使了個眼色給家丁,把趕來的聽差給迎了進來。
於掌櫃見官差居然都來了,整個人仿若傻了,這鬧到公堂,沐家會不會反悔啊?!
於掌櫃瞧着,這纔多大點兒功夫,官差就過來了,可見,自己這是鑽了人家設計好的圈套裡了。
韓玉沁與那捕快言明事件始末,於掌櫃勾結外人,要鬧事。
既有官府插手,玉沁也不欲多管,畢竟,於掌櫃攛掇夥計出走是事實,雖則搭上些許銀錢,於掌櫃這事兒也算什麼大事。
不過,那些要跟着他走的夥計們可就慘烈些,甚至是與於掌櫃交情深厚的那幾位糕餅師傅,因是死契,進了公堂就捱了板子,打完了還給送來孟家了。
韓玉沁晃晃悠悠乘着車,見人送了回來,便交代了那些護院,將人捆好了,直接扔去了後院。
王掌櫃聽着柴房裡的動靜,那傷可真疼,喊叫得撕心裂肺,可怪嚇人。
他到底心軟些,不免要求情:“小姐,這都是於掌櫃的錯,得饒人處且饒人啊,畢竟也是跟了孟家一場的,病了也不好做活計,還要孟家養着他們……”
玉沁撫掌一笑:“還是王掌櫃提醒的及時,是啊,傷了還要孟家負責,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如此,我也該給他們安排個好去處,也叫他們知道知道,孟家不光不養活吃閒飯的,更加不會養活一羣白眼狼!”
她就要讓旁人瞧着,什麼叫做報應,背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於是,先給人治好了傷,連夜就叫人給送出了京。
這人豈能輕易就死了,玉沁從不做賠本的買賣——這些人還以爲玉沁開恩,誰料,竟是把他們送去了流放之地,挖煤伐木搬石頭!
平時養活的細皮嫩肉的小夥計們,何時吃過這種苦。
這匆匆被鞭打了月餘,那可真是瘦的沒了人形。
等玉沁好容易想起他們來,便叫人接回了梅苑——那傢伙,餓的連狗的糧食都敢搶。
衆人心想,這便結束了吧?!
可惜,玉沁還沒玩夠呢。
人全趕去了前院,給護院們練手。
用人練手,護院們都感覺太過分,結果比劃比劃不願動手,反被這些夥計們給打了個半死——打贏了,有肉吃!
受夠了罪的夥計,比瘋狗還要厲害。不光打人,陰人的本事也見漲,如何會輸給護院們!
這一下子,那些護院那兒還會留手,如今前院裡,天天雞飛狗跳,人人面上鼻青臉腫的。
再說那鋪子,王掌櫃接手新鋪子,老鋪子給了季掌櫃。這麼一協調,兩人倒是都沒感覺虧得慌。
再加上,玉沁當初也承諾過,若經營的好,年底還有兩成的利錢。如今,大家如今倒是都牟足了勁兒幹活兒,生意可比以前大有長進。
一場混戰,便被玉沁四兩撥千斤,徹底化解了麻煩。
至於於掌櫃,玉沁也給了他教訓——每每出門,不是被人矇頭打一頓,就是栽給狗吃屎……這麼一來,他哪裡還不知是孟家搞鬼,可沐家嫌他惹了麻煩,不在如以往一樣供着,行路,越發艱難,後沒後悔玉沁不知,反正,沒幹多久,便帶了家人出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