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在宋卿芸進了東廂房之後,便着人在附近盯着,等到時候差不多了,想着藥效應該已經發作了,又見裡頭沒什麼動靜,心裡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雖然宋府派的人送來不少銀子,讓她在最後一晚令宋卿芸名節不保,無論怎麼做都隨她,她也便就臨時想出了這個方法,反正王爺也是個風流倜儻之人,她也算對得起宋卿芸了。
只是她總怕被王爺發現,好在這糕點茶酒都是宋卿芸親自端去的,事後若王爺怪罪,她便一味說不知道,全都推託到宋卿芸的身上,以宋卿芸在外的名聲,定會讓人覺得是宋卿芸想要攀龍附鳳,與王爺發生關係,以此嫁入王府,過上好日子。
愈發這樣美滋滋的想着,溫如玉的心情愈是大好,眼神一厲,示意盯梢的人跟在她的身後,與她一同去“捉姦”。
待上了二樓,站在東廂房的門口,溫如玉又是屏息朝裡頭探了探,可是什麼也聽不到,莫不是她藥下多了,二人**得累到在牀上?溫如玉嘴角不由帶上一抹冷笑,撇頭朝身後的若干小廝使了個眼色,然後便換了臉色,佯裝一副笑臉盈盈的嘴臉喊道:“王爺,梨花閣已經準備好了!還請王爺移駕!”
溫如玉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小廝便順勢看似恭敬的打開門,實則圍堵在門外,個個探着腦袋往裡看,似乎東廂房當真發生了什麼事一般。
連帶溫如玉也是一臉的笑容,等着看戲,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事,當東廂房的門一打開,映入衆人眼底的不是衣裳凌亂的宋卿芸,也不是二人巫山雲雨的場面。
王爺一臉淡然的坐在桌邊品着酒吃着糕點,而宋卿芸則一臉謙卑的站在一旁,時不時給王爺倒下酒,二人顯得再自然不過。
可是深知情況的溫如玉卻是滿臉驚詫,她緊盯着眼前的二人,很想看出點異樣來,或者是她下的藥還沒起作用?沒道理啊!就是再忠貞的女子和再老實的男子,服了這藥也沒理由如正常人一般!
溫如玉還在苦着臉冥想着,夏逸寒絕美的臉上始終掛着笑容,聲音卻不怒自威:“本王從不知何時允許你們破門而入了?”
溫如玉從未想過要得罪王爺,被王爺這麼一說嚇得失了神,連聲道歉着:“本想與王爺說梨花閣那兒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王爺過去……奈何這跟班的小廝是新來的,也忒不懂得規矩!見王爺沒搭話,以爲王爺在裡頭出了什麼事,便未經王爺允許私自打開了門,這也是擔心則亂!還望王爺恕罪啊!”
那推門的小廝也立刻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忙磕着頭道:“王爺息怒!小的實在不知王爺的習慣!而且沒聽見王爺的動靜,以爲王爺出了什麼事,故十分擔心王爺的安危,才斗膽打開了門,請王爺息怒!”
一連竄的話語和動作,讓宋卿芸和夏逸寒都淡然一笑,二人交換了下眼神,夏逸寒便又恢復了平常的玩笑神色,隨性地揮了揮手,“本王如今安然無恙,你們可以放心下去了。只一點,若還有下次,本王難保不會做出什麼嚇着樓裡佳人的事來。”
溫如玉已是冷汗直冒,沒想到事情沒辦成,還讓王爺有些不悅,連忙帶着人關好房門退了出去。
直到下了二樓,這才一巴掌打向負責下藥的小廝,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他的身上,壓低了嗓子罵道:“不過讓你做件小事,連這都辦不好!我還養你做什麼!”
那小廝實實捱了打,卻也委屈的很,哀聲道:“媽媽,我確實下藥了!還按照您說的分量下了三包!每一塊糕點我都不敢放過,連帶酒我也是杯子也下了,酒水也下了,不知道爲何……”
“夠了!”溫如玉沒好氣的打斷他,“要真如你所說我們剛纔還會這樣狼狽麼?!”
那小廝也沒敢再應她,只好默默站在一旁。
溫如玉也着實納悶,她的藥絕不會有錯,如果真的下在了糕點裡,怎麼會什麼事都沒發生呢?方纔她特意仔細瞧了瞧桌上的糕點,明明少了一大半,王爺也有在喝酒,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一想到宋府交代的事沒辦成,溫如玉的心就急躁得很,無暇顧及晚上的表演和收錢了。
而宋卿芸和夏逸寒在送走溫如玉等人之後,二人皆是卸下僞裝,難受得皺起了眉目,宋卿芸更是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
她略微心顫的掀開桌布,露出桌下一袋簡易的藥包和一件裡衣,長長鬆了口氣。
還好她前幾日都呆在者樓府,從絕塵那裡要了袋裝有銀針的簡易藥包,想着若是身體臨時出了什麼狀況,憑着自己對醫術的研究,也能救急一番,只是她沒有多餘換洗的衣物,這才一直忘了把藥包拿出來,好在派上了用場。
隨着宋卿芸的目光看去,夏逸寒瞭然的把外袍一脫,赤/裸的上身便一覽無餘地展現在空氣中,而背後赫然被紮了數十條的銀針。
爲了控制藥性,宋卿芸必須在夏逸寒的身上施針,也難免要他褪去上衣,只是如此若是讓溫如玉撞見,就算什麼也沒做,也會百口莫辯,只能臨時把夏逸寒的裡衣連同藥包一起塞到桌下,讓他披上外袍,兩人一起裝作什麼事也不曾發生一般。
而在剛纔的時間裡,宋卿芸捏緊了胳膊,儘量讓疼痛感不斷涌上腦海,刺激神經,然後保持清醒的簡要研究了番,知道溫如玉在糕點和酒裡放的無非是見不得人的藥性極強的合歡散,裡頭的藥分她只能聞出有牡丹花、天仙子和天茄花,而這種藥效雖極強,卻也不是非要行房/事不可,無非是刺激了人的神經和興奮,外加放了些催/情的東西。
知道夏逸寒還是有些內力的,又徵得他的同意,眼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以緩解經脈的衝勁才能壓住這藥效,待藥力過去後,至多便是使人疲憊不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