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雨瀾就看見兩個粗壯的婆子扶着葉邑辰走了回來。王爺腳步虛浮,渾身帶着一股濃濃的酒氣。
雨瀾怔怔地看着王爺朝她走來,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已經嫁作人婦,趕緊從牀上下來,伸手去扶葉邑辰。雨瀾的手扶在王爺的胳膊上,這時天氣已經熱了,王爺穿得單薄,隔着一層綢衫,能夠感受到他雄健有力的肌肉,雨瀾剛纔還在腦補自己這方面沒問題,誰知只是這輕輕地一觸,還沒怎麼着呢,臉竟騰地紅了。
她小心地扶着王爺坐在喜牀邊上,一邊吩咐錢媽媽:“媽媽叫人做點醒酒湯過來!”
錢媽媽答應了一聲:“早就叫人做好了,這就端上來!”回頭吩咐小丫鬟去端,葉邑辰坐在她的旁邊,呼吸中都帶着陣陣酒氣,他一伸胳膊,摟住雨瀾那盈盈一握的蠻腰。
雨瀾的身子陡然就僵硬了!
屋裡還有這麼多丫鬟呢?
下意識地她就用力一掙,可她人小力弱,葉邑辰的手放在那裡,還不懷好意地摩挲了幾下。那些丫鬟們都是經過培訓的,見此情形,全都知機地低下頭,悄悄退出屋去。錢媽媽猶豫了一下,終究放心不下雨瀾,沒有出去,只是躲在一個角落裡,儘量減少存在感。
“王爺?”雨瀾嗔怪地叫了一聲。
葉邑辰看她的臉都快低到胸膛裡了,那張小臉洗盡鉛華,露出了原貌,顯得十分可愛,不由悶笑出聲。他伸出另一隻手,託着雨瀾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都已經是夫妻了,還害羞個什麼?以前不是老喜歡擠兌本王的嗎?”
雨瀾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爲繼承了原主人的記憶,把這份羞怯也繼承過來了?還是因爲真正融入了這個古代社會,連這中嬌羞也學了個十成十?
這不科學!
葉邑辰的連離她很近,口中噴出一股股酒氣,雨瀾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如同蚍蜉撼樹,葉邑辰穩如泰山,眼中的笑意更盛了。
雨瀾低叫了一聲:“王爺,您醉了!”
這時外頭有人小聲喊了一句,“醒酒湯送來了!”錢媽媽趕緊過去開門接了,捧到牀前道:“姑爺,你喝碗醒酒湯吧!”
葉邑辰饒有興趣地看了眼錢媽媽,兩道審視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劍,把錢媽媽看得手腳都沒地方放了。雨瀾連忙解釋道:“這是我的奶孃錢媽媽!”
葉邑辰微微一笑:“倒是個忠僕!你去喊兩個丫頭過來!”“我要先去沐浴,等着我!”後面這話卻是對着雨瀾說的。
雨瀾哪會不知道等着她的會是什麼,聽他如此說,臉立刻變得滾燙。
錢媽媽將醒酒湯放在小桌上面,出去喊人去了。
雨瀾見葉邑辰一副很不願意喝湯的樣子,伸手端起那碗湯,嗔道:“王爺多少喝點吧!”又咕噥了一聲:“好大一股酒味!”
葉邑辰見她軟語相求,一時竟然拒絕不得,接過小妻子遞上來的碗,一飲而盡,然後將碗放在桌子上,微笑道:“本王根本就沒醉!”晉王府的那兩個丫頭正好進來,丫鬟來扶葉邑辰,他便順勢就站了起來,果然走得四平八穩,哪有剛纔醉醺醺的樣子。葉邑辰看到雨瀾一臉錯愕的表情,低聲在她的耳邊道:“若非如此,那些大老粗怎麼肯輕易放過本王!”
說罷就隨着兩個丫頭取淨房洗漱去了。雨瀾坐在牀邊,一陣胡思亂想。不片刻,葉邑辰便洗好了,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渾身散發着溼漉漉的潮氣。這時錢媽媽也出了房間,屋子裡只剩下這一對小夫妻。
葉邑辰走過來,躺在大迎枕上,擡眸看着雨瀾。雨瀾偷偷瞄了他一眼,看見他那雙丹鳳眼亮得十分驚人。不知怎麼的,她的心跳就快了起來,臉也越來越燒。雨瀾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慌亂之下拿起書佯裝看了起來。
葉邑辰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的臉都已經紅透了,連脖子都紅了。不由低低笑了一聲:“娘子,時辰不早了,安置了吧!”
“你,你,你先睡吧,我要看會兒書!”
葉邑辰一陣悶笑:“看書怎麼看得臉都紅了?”
“誰,誰臉紅了?”
“還有啊,忘了提醒你,你書拿反了!”
“你!你欺負我!”雨瀾惱羞成怒,也是在王爺面前放肆慣了,狠狠將書扔到葉邑辰的身上。
“瞧你人前也是明道理知進退的,怎麼到了本王面前就這樣放肆?”雖然這樣說,可語氣裡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雨瀾正要狡辯,只覺得眼前一片陰影濃重,身子已經被葉邑辰整個摟在懷裡,往後一倒便整個滾倒在牀上。雨瀾被他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只覺的心臟跳如擂鼓,全身的體溫也急劇上升。
葉邑辰的那雙大手已經毫不客氣地伸進了她的衣襟裡頭。
“王……王……王爺!還沒有吹燈呢!”
男人呢喃着在她耳旁說:“沒事,正好叫我看看你!”雨瀾神智已經幾近昏迷,只是求饒:“別,別這樣,我有點怕!”
在那雙堅定有力的大手下,雨瀾哭也罷,求也罷,都沒有一絲用處,很快就被葉邑辰除去了所有的障礙,雨瀾拼命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葉邑辰眼中卻是一片火熱,欺身壓了上來。
雨瀾就覺身上好像壓了一座泰山一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葉邑辰已經箭在弦上了,那雙手在她身上到處遊走,低低說了一聲:“放鬆點兒,不疼的。”
雨瀾努力放鬆自己,可她根本就放鬆不下來。
男人滾燙的雙脣流連於她的脖頸之間,緊接着霸道而又兇蠻地突破了她的脣齒,雨瀾的抵抗頃刻間冰消瓦解。
舌頭都差點被咬破了,雨瀾沒想到王爺像個初哥兒似的,這樣急不可耐。
“王爺!輕點……”
雨瀾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刺痛襲來,她痛地哼了一聲,眼淚都差點兒流了出來。
雨瀾噝了一聲:“好痛……王爺……輕點……”
男人見她都快哭了,終於停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在雨瀾嬌嫩的背上輕輕撫摸,聲音低沉中帶着一絲沙啞,安慰道:“一會兒就好了!”
雨瀾死命閉着眼睛,還能感受到燭光搖曳:“燈,先把燈熄了!”
男人道:“那不礙着什麼!”
雨瀾哪裡肯答應:“快,快去!這樣羞也羞死了!”
葉邑辰正在不上不下,既難受又無奈,聞言只得親自下牀熄了燈。回到牀上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光亮的緣故,雨瀾總算放鬆了一點兒。一雙大手將她攬入懷中,一個沉重的軀體又再次壓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響起一個嗚咽的聲音,試着商量道:“王爺,今天差不多了,要不,咱們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宮裡謝恩呢!”
一個慵懶的聲音道:“叫聲親親夫君,今日便放過你了。”
“夫……夫君!”
“你,你怎麼又來了,你說話不算話!”
“讓你叫親親夫君,誰叫你叫夫君了!”
“葉邑辰,你混蛋!”黑暗中響起一陣男人詭計得逞的悶笑聲。
葉邑辰到底是久徵沙場的武將,體力就是充沛,加之又旱了那麼久,等自己心愛的女人溫香軟玉的身體抱在懷裡,他怎麼會忍得住不一次吃個飽。雨瀾這一晚上不知道被葉邑辰折騰了多久,一開始的脹疼慢慢退去,竟也在他的引領下試到一種讓人慾罷不能難以啓齒的銷魂滋味。
雨瀾自己都要羞死了,沒想到這身體嬌嬌弱弱的第一次卻也能經得起如此撻伐。到底是兩情相悅的原因吧!
到後來雨瀾連自己是怎麼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她一覺醒來,天都已經矇矇亮了。雨瀾j□j了一聲想要起來,只覺得全身痠痛,竟然半天爬不起來,雨瀾伸手一摸,旁邊的男人早已不見蹤影。
她這才反應過來:今天還要進宮。連忙叫了一聲:“錢媽媽!”房門推開,進來的卻不是錢媽媽,葉邑辰帶着一身寒氣回來了。他穿着杏黃色的箭袖,昨天晚上胡天胡地到深夜,一大早起來先去演武場打了一套拳,現在卻是神清氣爽,眉目之中都是無法掩飾的笑容。
他在雨瀾的牀邊坐下,看見她露在錦被外頭一截滑膩如同凝脂的肩頭,想起昨夜的風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觸手溫潤,手感十分之好。
雨瀾向被子裡拼命縮了縮,想起昨天晚上真是又羞又氣,王爺連哄帶騙,做完一次又一次,弄得她現在全身哪哪都痛。
王爺笑着順了順她的毛:“醒了?我這就去給你叫媽媽丫頭來!”
葉邑辰招呼了一聲,房門打開,外頭錢媽媽打頭,端着臉盆,拿着毛巾,魚貫着走進一幫子媽媽和丫頭,進來先給葉邑辰施禮:“恭喜王爺,恭喜夫人!”因爲朝廷冊封雨瀾的旨意還沒有頒下,現在還不能叫王妃,只能叫夫人。
雨瀾看着王爺道:“我要換件衣服!”意思是麻煩您老人家先出去一下。
葉邑辰失笑,昨天晚上該乾的什麼沒幹,這時候又來這個。笑着道:“我出了一身汗,也該沐浴一下。你們好生侍候着夫人。”起身去了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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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媽媽這才帶着曉玉和曉月上前服侍雨瀾穿衣。雨瀾這時還全身發軟不想動彈,好在昨天折騰到半夜,全身難受她又洗了個澡,今天早上倒是不用再洗了。錢媽媽和曉月曉玉滿臉喜色。
錢媽媽悄聲在雨瀾耳邊說:“姑爺還是疼您的,早上起來攔着我們不叫叫您起來!”
雨瀾撇撇嘴,現在想到疼媳婦了,昨天晚上幹嘛了。
梳洗打扮了一番,葉邑辰也從淨房回來了。兩人並坐在牀上,廚房進了蓮子羹進來,兩個人吃了蓮子羹。又來了一個喜娘,幫雨瀾梳了婦人的圓髻,插上皇后賞賜的如意簪。
葉邑辰也不出去,就看着雨瀾的對鏡梳妝,嘴角始終掛着淡淡的懶洋洋的笑意。等一切收拾妥當了,小廚房又送來了吃食,在東次間裡擺好,兩人對坐,吃着早餐。
葉邑辰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把侍候一旁的丫鬟全攆出去了。兩人吃着飯,雨瀾在楊家專門有嬤嬤教導過吃飯走路的儀態,故而動作優雅,儀態萬千。葉邑辰始終似笑非笑的,眼睛就像是長在她的臉上一樣。
雨瀾終於忍不住了:“王爺爲什麼這樣看着我?”
王爺微微一笑:“覺着好看,自然多看幾眼!”
吃飯還沒個正形,還王爺呢!雨瀾啐了一口,想到一個問題:“現在已經卯正了,我們還在這慢條斯理的,會不會晚了?”
王爺淡淡一笑道:“無妨!皇上反正要早朝,我們也去不了那麼早!”雨瀾筷子頓了一下,覺得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雨瀾陪着葉邑辰慢條斯理地吃過早飯,葉邑辰又叫人泡了一壺老君眉,慢慢品了茶,雨瀾等得都有些心急了,葉邑辰對皇室是不是有點太不恭敬了!葉邑辰這才帶着她坐上馬車,直奔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