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人千面東引水

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傅絃歌和巫馬胤文自然不能說不好,傅絃歌恭敬地向巫馬胤真行了禮,而後才說道:“這端硯倒是好挑,千川閣前些日子剛出的樣式就不錯,天冬,把庫裡的東西都拿出來讓二殿下瞧瞧。”

說着傅絃歌又問巫馬胤真:“不知三殿下是想挑個什麼樣的擺件,這東西倒是式樣多,可卻也要看看擺在哪裡的,若是挑選不當,卻是會貽笑大方,如此,草民倒是不好給殿下出意見。”

“哈哈,千川不必拘謹,本殿不過是隨便挑幾個古董花瓶之類,你且選幾個汝窯定窯的瓷器便是了,說來慚愧,本殿對這些東西不甚在行,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如今託二皇兄的福得了千川公子的意見,也省得我去煩惱了。”

這純粹的客氣話從巫馬胤真嘴裡說出來顯得格外的真誠,傅絃歌卻是不敢當真,命人擡上來一件汝窯天青釉葵花洗、一件定窯白瓷刻花玉壺春瓶、還有幾樣其他名窯的珍品,巫馬胤真卻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讓人全收了,竟是在印證方纔那話似的,將傅絃歌的意見看得極爲重要,雖未如同巫馬胤文一般擺出禮賢下士的樣子,卻也是給人留下十分好的印象。

巫馬胤文笑道:“三弟真是財大氣粗,這幾樣瓷瓶怕是得紋銀萬兩,三弟竟是眼睛也不眨便收了。”

“這可是千川公子親自推薦的,日後若是說出去,那也是極其有光彩的一件事情,我雖然心疼這銀子,可卻想着這樣好的東西,除了千川閣之外的地方怕是沒有,既然如此,倒不如大方一回,也得了一批珍品不是?”

若是傅絃歌有心在皇子中間爲千川閣找一個靠山的話,聽了巫馬胤真這一番話,再加上他進來後的所爲,恐怕會第一時間選擇這位聖寵不衰的三皇子了,只可惜傅絃歌對於皇宮禁內的人都帶着一種彷彿天生的警惕,卻是不會被巫馬胤真所左右分毫。

她露出一個愧不敢當的表情,卻聽見巫馬胤文說道:“還是三弟的目光長遠些,如此看來日後我要多往千川閣走走,也好和千川混個臉熟,如此也好向千川討個人情。”

說着他又看向傅絃歌道:“你可莫要推辭,咱們也算得上是一見如故,這點面子你總是要給我的。”

這巫馬胤文和巫馬胤真雖說同是拉攏人,走的兩條道卻是截然不同,一個拼了命地證明自己與世無爭只是想交個朋友,一個卯足了勁想告訴她自己纔是正受寵的皇子並且對她這個人才十分看重,這兩個人……倒是有趣。

“二殿下說的哪裡話,能與殿下結交,自然是千川閣的無上榮耀。”

巫馬胤真說道:“千川可不能厚此薄彼,我與二皇兄今日可是一起來的,日後你可莫要只記得二皇兄卻把我忘在了一邊。”

其表情真摯倒像是真吃醋了一般,傅絃歌卻對這三皇子的手段已經瞭解幾分,笑道:“自然是該如此的,草民一介布衣,在這金陵城裡能得兩位殿下這般照顧,實在是三生有幸。”

所謂照顧,按照目前的買賣關係看來,你自然可以理解爲照顧生意,至於另一層意思……不必明說,大家心照不宣。

今日一見這莫折千川倒是識趣,不但沒有拒絕這明顯帶着拉攏意味的示好,似乎隱隱還有主動尋求庇護的意思,雖說不知是尋求誰的庇護,但無論是巫馬胤文還是巫馬胤真,都是極有信心將這塊肥肉收入囊中的,既然莫折千川有意,那麼剩下的事情,便是排擠掉這個競爭對手了……

巫馬胤真和巫馬胤文對視一眼,一個臉上帶着寵溺般的善意,一個則是笑得開朗,倒是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只是其中究竟蘊藏着什麼樣的意味,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曉了。

傅絃歌送走這兩尊大神,日子已經溜到了午時,總體來說傅絃歌的心情卻是不錯的,見識了一番皇子間的爭鬥,最重要的是還大賺了一筆,不是每個客人都有巫馬胤真這樣的大方,一出手便是萬餘兩白銀,抵得上千川閣一整日的盈利了……

像這樣的好事傅絃歌自然不會拒絕,正思量間卻遠遠地瞧見大街盡頭停着一輛華麗的馬車,那馬車以鐵梨木爲車身,顯得敦厚結實,淺藍色窗牖外鑲金嵌寶,四角垂着鏤空香囊,這樣華麗的裝扮,整個金陵城也找不出幾個來,不是那南陽世子卻還有誰如此奢華?

傅絃歌暗道那南陽側妃想要捧殺蕭挽風,沒把他養成個一事無成的廢物,卻着實讓他過了十幾年好日子,如今他到了金陵,世子俸祿自是不會再有旁人插手,再加上太后隔三差五的賞賜,竟是比在南陽過得更加舒心。

“天冬,那輛馬車在那裡等了多久?”

傅絃歌看上去只是隨口一問,神情甚至有些漫不經心,天冬朝大街上張望了一下,瞬間便被那輛過分奢華的馬車攫住了眼球,看向傅絃歌的表情便有些擔憂:“您說的可是南陽世子的馬車?便在兩位殿下來沒多久就到了。”

說着天冬囁嚅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時間竟和傅絃歌保持着一種長久的沉默。

隔着闌干,眼看着那輛馬車緩緩而動,終是離開了視線盡頭,傅絃歌這才收回思緒,天冬這幅猶豫的神情便闖入視野,她無聲地笑了一下,問道:“你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她並沒有問“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有話想說”之類,而是用這樣一種帶着些鼓勵意味的方式詢問,就好像是對方回一句“沒什麼”也不會有什麼違和的地方,但是卻更讓人傾向於吐露什麼,千川公子一人千面,總有辦法準確無誤地在自己數不清的面具當中瞬間挑出那最合適當前場合的那一副。

果然這樣的對話讓天冬放鬆了些,他擔憂地看向傅絃歌,說道:“公子,您在春……南陽世子不會是來找咱們麻煩的吧?”

天冬雖然也老大不小,但是在說起春風一度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頓了一下,然後又換了一種方式小心翼翼地詢問,這幅愣頭愣腦的樣子讓傅絃歌的心情好了許多,她問道:“你爲什麼覺得他是來找麻煩的?”

那還用說嗎?

南陽世子蕭挽風的飛揚跋扈在金陵城幾乎能成爲讓嬰兒止啼的傳說,就連寧國侯府招惹了他如今也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更何況是他們這樣一個毫無依靠的低賤商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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