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雲帝千算萬算,一定沒想到到最後會便宜了你!聘禮少了,我可不願嫁你!”蘇卿垂下羽睫,臉色有些微紅。
他牽過她纖細的手指,牢牢地握緊,“放心吧,我會補你一場盛世婚嫁,不只是十里紅妝,而是江山爲聘。”
“那這個花轎怎麼辦?到時候瑠夏國皇子接不到人……”蘇卿望着滿地橫死的兵卒屍體,蹙起了柳眉。
寒雪色做了一個動作,千機門中的殺手就行動了,從身上揹着的麻袋中倒出一個女子塞進了花轎之中。
望着昏睡的女子,蘇卿露出驚詫的神色,“蘇沁舞什麼時候被你抓來了?用她代替我可行嗎?”
“不是用她來代替你”寒雪色目光微沉,清越的聲音滿是不悅“本來招惹上夜霜澈的人就是她!”
在帶蘇卿回將軍府的路上,他將這些日子打探來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卿。她這才知道自己竟又被蘇沁舞算計了,夜霜澈陰毒狠辣,她不願去瑠夏國吃苦,就讓自己做了替罪羔羊。
不過還好這一切連環計策都被寒雪色識破了,到最後被送去的依舊是蘇沁舞,這叫做自食其果!
熱鬧的花轎隊伍,從城南到城北綿延不斷,喧囂的鑼鼓不知擊碎了多少女子的美夢。高頭大馬上的鳳傾王,一襲火紅喜帕,容顏傾豔。琉璃色的鳳目中不復往日的倨傲與冷意,滿滿都是幾乎要滴出的情意。
大紅的花轎入了鳳傾王府中,鳳傾王親自從花轎中牽出了新娘。倆人握着一根紅色的花帶,像是月老的紅繩,牽在一起的倆人就再也不會分離。
“蘇卿,本王終於是娶到你了”他靠近女子的身邊,在她耳邊輕輕呢喃。
醇厚的音色,彷彿是醉人的晚風。
而頂着蓋頭的女子卻是輕顫了一下,握着花帶的手微微發白。但今日,他實在是太高興了,這份滿足的感覺,世間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替代,對新娘細微的反應,並沒有放在心上。
今日雖然只是鳳傾王娶側妃,但乾雲帝也來了,給足了蘇家二小姐的面子,參加婚宴的
人都默默在想,以後就算是正妃嫁進來了,也要給側妃幾分面子。
“一拜天地”鳳傾王牽着手中的女子,眉眼帶笑。
“二拜高堂”被跪拜的乾雲帝,笑容很慈祥,細看之下卻有幾分假。
“夫妻對拜”蓋頭下的女子含笑,她的奢望終於成了現實。
人聲淡去,屋子之中紅燭燃着,火光跳動。蓋頭下的女子,雙頰被嫣紅色蓋頭襯得如花紅顏。
期待已久的腳步聲響起,她纖細的手指扭着自己紅色的脣角,顯得不安而期待。
“蘇卿……”他喃喃念着心上人的名字,身上的龍延香中夾着一股微醺的酒氣。
一步,兩步,他逐漸走近,新娘關節發白捏緊了紅色的嫁衣。
蓋頭倏忽被掀開,刺眼的燭光映入眼簾,她只記得一痛,微微閉上了眸子。
“卿兒……”聲音含着迷戀,重複喚着她的姓名,但落入女子的耳朵卻是針扎般的疼痛。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才能讓他這般難以忘記?
有力的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動作卻是溫柔而小心的,似乎生怕將她弄痛了。
新娘擡起臉,滿含柔情的眸子對上他這張俊美而妖冶的面容。紅色的喜袍配上他無瑕的五官,將他的桀驁不羈的氣質襯托而出,任何女子見了他都會心動。
女子水汪汪的眸子好似一江春水,癡迷而仰慕地望着他。這一張臉很美,每一個細節都精緻如畫,像是春雨過後的海棠,嬌豔欲滴又不甚嬌怯。
男人見了這樣的女子都會生出呵護的慾望,但鳳傾王沒有。看清楚這張臉之後,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溫馨的氣息瞬間就被打破,周身縈繞着暴風般的寒意。
女子動了動朱脣,剛要開口,下巴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修長的手指快如閃電,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厲問道:“你不是蘇卿!她到底去哪了?”
美眸盈盈盛滿了水色,吃痛之下檀香小口微張,顯得十分誘人。但鳳傾王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無情地將手指鬆開,美人的下巴上赫然多出了幾
道青色的指印。
“妾身也不知道!”她跌倒在牀榻上,美眸無辜地撲閃着,顯得楚楚可憐。
她好不容易纔能嫁入鳳傾王府中,絕不能就這樣放棄了。
“是嗎?美色這一套對本王沒用!”鳳傾王冷冷一笑,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刀。
看到刀之後,美人終於變了臉色,動人的面容上一片驚慌,整個人縮在牀榻上瑟瑟發抖。她本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覺得自己就算不是雲鳳國第一美人也能讓鳳傾王心動。
但她忘了,在鳳傾王沒有愛上相府二小姐的時候,是怎樣殘忍拒絕她的。
“還不打算說嗎?本王可沒有什麼耐心,要是你再不開口,我就先毀了你的臉蛋,剜下你的眼睛,割下你的口鼻,讓你成爲一個怪物,在你的傷口上撒上鹽……”他輕輕摩挲着手中的刀,冰冷的鳳目沒有一絲感情地凝視着她。
“不要,不要!”美人捂住自己的耳朵,失控地尖叫起來,“我說!這都是乾雲帝的主意。從相府的大門出來之後,二小姐的花轎就被送出了鳳凰城,給了瑠夏國的太子。而我的花轎被送入了鳳傾王府中。”
“可惜就算你說了,我也不能留下你,能成爲我妃子的人唯有蘇卿,所有佔了她位置的人都該死!”這張任何女人都心動的臉上露出豔傾衆生的笑容,而說出的話卻是無比殘忍。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是貴妃的妹妹,王爺你殺了我怎麼和皇上交代?”美人已經害怕到了極致,向牀榻的深處躲去。
“交代?本王爲何要和一個死人做交代!”低沉而冰冷的聲音響起,讓人想起血滴在刀刃上的聲音。
美人還沒有聽清楚鳳傾王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只覺得脖子間一涼,似乎有什麼溫熱的飛濺而出。她想要說話,喉嚨間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掙扎着爬向那個極美而極狠的男人爬了幾步,就摔倒在了新婚的大牀上再也不動了。
嫣紅的血從她脖子間溢出,將繡着合歡花的牀套染透。
紅色的蠟燭還在跳動,鳳傾王已經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