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淵把目光移開嘴裡道:“你知道小爺辛苦就好。”柳初月又對顧昭歡嘰裡咕嚕說了一番話,顧昭歡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然後就悄悄的領了春荷離開了。後面跟着兩個穿便服的,羅子淵派來護送她們回去的人。
看春荷在路上一臉不想離開的表情,顧昭歡好笑道:“都是快該嫁人的年紀了,怎麼如此貪玩?”
春荷悶悶道:“春荷不嫁人。”顧昭歡一挑眉看向她問道:“這話如何說得。”
“主子,回頭春荷不出嫁了,就待在醉花閣和柳姐姐一樣,幫主子打理它如何?”春荷鼓起勇氣,很認真的對顧昭歡講。
顧昭歡看見街頭有賣小吃的,順便停下來買了幾份回去,邊看糕點邊問她:“爲何要說這種傻話?”
“說不上爲什麼,明明王府纔是家裡,卻偏偏覺得這兒更自在一些。”春荷一邊給她付錢,一邊把心裡想的都說了出來。
顧昭歡直起身來看她:“傻丫頭,你遲早是要嫁人得呀,到時候夫家纔是你最終的家呢。再說了…秦大人不是挺好的嗎。”顧昭歡捂嘴笑。
春荷紅了臉,氣的跺了跺腳嘴上卻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一路順利回到了王府,從側門也儘量不打擾人的進去了,羅子淵派來護送的人春荷也給了賞錢,打發他們二人回去了。
“哎喲。人都去哪兒了?”顧昭歡回到了屋裡,看見屋裡沒人。
明月聽見了趕忙迎了出來“您回來了主子。我見無人,躲了個懶兒。”
顧昭歡把手裡的點心遞給她,“給,買了你最愛吃的桃花酥。”
明月一看見主子想着給她買東西,高興壞了,一邊道謝接過來一邊責怪春荷沒伺候周到:“哎喲,春荷也不幫主子拎着,怎麼能讓主子親自拿呢。”
顧昭歡自己把披風解下來回她道“這個不怪她,一路都是她提着東西,我只是剛剛在門口接過來春荷的點心。”說着,明月也上前幫顧昭歡把身上的物件取下來。把男人的裝扮給卸下來,換上了家常的便服。
“怎麼王爺還沒回來吧。”顧昭歡擡着胳膊由明月伺候她穿衣服,跟她確認一下。下午搜查醉花閣的事情讓她心裡不安的很。
“不但王爺沒回來,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打擾呢,大家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明月迴應道。“您就安了這顆心罷。”
春荷搓着手從外面跑進來,一掀開屋門口的簾子就能感受到屋裡的暖活氣兒,她剛換回丫鬟穿的女裝,凍的不得了,一進門先往爐子邊湊過去了。
“瞧你這毛躁勁兒。”明月嗔呢的說道,卻順手將手中的湯婆子塞給了春荷:“你若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小主,且仔細着你的皮。”
春荷趕忙將湯婆子放入懷中,撅嘴說道:“我纔不會碰到小主呢。”
“等碰到了,就有你哭的時候了。”明月作勢要戳春荷的頭,被春荷給躲了過去還做了一個鬼臉。
顧昭歡紅脣勾起一抹輕笑,將這樣輕快的日常斂進了眼角。
“碰到了沒關係,我的孩子沒這麼軟弱。”顧昭歡手指輕拂過小腹,指間感受着生命的跳動。
她的孩子,一定不要像她這樣的……
“呸呸,小主說什麼晦氣話呢。”明月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爲顧昭歡斟了杯茶:“小主的孩子,定是這天下福澤最多的。”
顧昭歡脣角彎了彎,手指磨裟着溫潤的杯子,暖暖的溫度傳了過來,像極了某人的溫度。
顧昭歡沒有喝茶,百無聊賴之中打了一個哈欠。
“小主可是乏了?”明月有些擔憂的說道:“今日,或許勞累了些。”
“有一點吧。”顧昭歡說道:“畢竟醉花閣中的事物多煩雜。”
“不過,以後或許會輕鬆一些。”顧昭歡一雙淡然的眸子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羅子淵性格看似挺挑,可是在有些方面,卻通透的很,做起來並不含糊,甚至要勝過於她,所以這閣樓顧昭歡也可大膽交於他,當一個徹底的甩手掌櫃,顧昭歡也樂的清閒。
況且接下來的日子,她想安安靜靜的,指間仿若跳動了一下。
顧昭歡紅脣的笑意深了許多,一雙眼眸仿若映了整個星空一般。
明月望着她,也不由的跟着輕笑,小主已經很久都沒這樣笑過了。
顧昭歡終究是抵不過睡意來襲,稍微坐了一下就在二人的服侍之下寬衣了。
似乎懷了孩子之後,睡意果真比以往多了許多。
夜來的很早,顧昭歡在睡意朦朧之間,似乎感覺到一陣寒氣夾雜着熟悉的味道。
一個人影躺在了她的身邊,冰涼的指間小心翼翼的環着她。
顧昭歡轉了一個身子滾進了那人的懷中,輕聲嘟囔着:“你去哪裡了,這一身的涼意。”
那人下意識的將顧昭歡給抱緊了,輕聲說道:“把你吵醒了。”
低低的聲音中滿是磁性,帶着些許的疲憊。
“那你要怎麼補償我。”顧昭歡突然間睜開眸子,一雙清亮清亮的眼眸映着那人的清俊的眉宇。
不由的感嘆,她這夫君不管看多少次,所有的風景都會失了顏色。
突然,楚行雲湊近了她,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攝人心魄。
他薄脣勾起,湊近了顧昭歡的紅脣,如同至寶一般輕琢了一下,輕聲說道:“這可夠?”
顧昭歡脣角的笑意深了一些,一抹狡黠從眼底深處劃過,她突然如同八爪魚一般,湊近了楚行雲,加深了一個吻,直到對方呼吸變急,差點擦槍走火。
顧昭歡才心滿意足的轉過去,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我困了,要睡了。”
後面的人,輕笑了一下,隨後將她抱緊,輕聲說道:“你還真是磨人呢。”
溫熱的鼻息散落與顧昭歡的耳尖,顧昭歡的心明顯的漏了一拍。
果真,不管什麼時候,還如剛剛開始一般。
或許是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溫度,顧昭歡那一夜睡的很沉,連偶爾會糾纏她的噩夢也不在出現了。
甚至,連早上,身邊的人何時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