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赫連煜的視線就轉移到九霄閣的殺手身上。
“你們做的很好。”
這句話的語氣則緩和了許多,他並沒有對他們攔截寰衣騎的做法感到生氣。
他們能聽從虞莫盈手中的令牌和她的話,他便覺得沒有問題。
“主子,那我們還要不要去把虞姑娘追回來?”凌峰實在是沒有弄明白,別人要對他們動手,他家主子反而還護着別人,責怪自己人。
赫連煜沒有理會凌峰此刻低落的心情,他略略地轉頭,脣角一勾,“算了,你們先撤回去吧。”
撤回去,那他不要虞姑娘了?凌峰又是摸不着頭腦,不過,對於他的命令,他們也沒有違背,就默默地退回到船艙,在那上面守着。
戈弋帶着虞莫盈,一刻也不敢停,等離寰衣騎夠遠時,他將降落到沿岸,一顆白樺樹的樹梢上。
虞莫盈捂着胸口,喘息了一會,她一個沒有輕功底子的人,被人攜帶着在空中飛了那麼久,着實是有些吃力。
然後,她就在樹冠中坐定,只是,當她的餘光瞥到河中時,看到了旁邊那株白樺樹投映在水裡的倒影,倒影中貌似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正當她想看得清楚點時,幾片烏雲扯過,埋藏了大部分的倒影。這讓她看得不是很真切。
“戈弋,我們不要留在這裡。”虞莫盈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旁邊的白樺樹上確實有格外的動靜,戈弋的眉頭一擰,就欲捎人而去。
但是,那株白樺樹上的人發話了。
“想不到虞姑娘的法子會有這麼多。”宋楚天赫然縱身,便往這邊襲來。
虞莫盈心尖一顫,一時半會忘記了呼吸。
敢情赫連煜早就囑託了宋楚天,讓他幫忙跟牢她了。對宋楚天,她一向沒有什麼戒備心。
宋楚天颯然落在了她的面前,一株白樺樹根本承載不了三個人的重量。
幾根脆弱的枝椏忽地斷裂,漸漸的,宋楚天和戈弋腳底下的樹枝也都有了裂開的跡象,人站在上面,一晃一晃的。
“宋將軍,這是我跟殿下之間的事,不涉及到其它,所以,你還是回去多陪一會宋夫人吧。”虞莫盈儘量勸說道:“在路上不陪,回到北溟京都,說不定你就沒有什麼時間陪伴她了。”
“京都的局勢複雜,你回去後,各種事務就得處理很久。”
聽了她的話,宋楚天有了些微心動,根據以往的經驗,到了京都,的確是十分忙碌。
此次回去,他本就對冷冰心有所虧欠,是該趁着在路上的時間,多在她身邊呆着。
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宋楚天畢竟是個講求信義的。
“虞姑娘,回京都後,冰心有時候一個人在府裡會很孤單,你得空就來我府中走走。”宋楚天說完,他腳底下的樹杈也裂了,便旋身落在另外的樹杈上。
“我來拖住他,你先走,我等會去追上你。”戈弋是要帶着虞莫盈走的,旋即,他就不由分說地堵住了宋楚天。
宋楚天當然不肯,兩個
人很快救打在了一塊。
弱的不能再弱的白樺樹真的在發出一聲脆響後,就從樹幹中部斷開,連帶着整棵樹往地上傾倒。
因爲宋楚天剛纔的話讓虞莫盈微微發愣,她並沒有及時地樹上爬下。
這麼說來,自己的哥哥是接受了她?
她正想着,就感到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就隨着白樺樹,不斷地下落。
戈弋和宋楚天都是有輕功的人,自然是不會有事,他們的身影已然升至白樺樹的上方,互相對峙,誰也不讓誰。
直到兩人的身影在她的面前消失,虞莫盈也沒看出戈弋能不能真的攔住他。
看來她是得摔在地上了,她蒙上雙眼,準備忍受隨之而來的墜地痛楚。
但是,片刻之後,她只聽到了白樺樹轟然倒地的聲音,而自己的落地聲並沒有。
她好像……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這裡怎麼還會有人……
虞莫盈倏地拿開自己的手,看清眼前的人後,一時之間,忘卻了應該有的反應。
“怎麼,看到是本王很驚訝。”赫連煜的脣角上揚,鼻息湊近她道:“這麼只狡猾的小野貓,本王當然不能輕易放過。”
說着,他便在她的玉頸上輕咬一口,當做是懲罰。
虞莫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繃緊,她的眼眸平靜無波,冷聲道:“殿下,報仇是我個人的心願,還請你高擡貴手,不要再阻撓我了。”
“你說本王阻撓你?”赫連煜擡眸,怔然看向她的眼睛。好,不管她怎麼想,他就是不能看着她去送死。
不過,這個想法要是一直都存在她的心裡,那他現在把她帶回船艙,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她還是會想着如何逃走的。
與其如此,他還不如直接吃幹抹淨,一了百了,讓她無法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天下的烏雲輕輕移走,悽迷的月光再次鋪下,灑到她的臉上。
赫連煜看着這張顯現在月光下的臉龐,不自覺地想入非非。
眼前的這個少女,眼眸裡雖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但是,每當她的眼眸一流轉,就有盈盈的水波溢出。
這雙眼睛是令他這般留戀。之前的那一咬,本就令他充滿了回味。赫連煜盯着她的眼睛,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很不錯,就徑自抱了她,腳尖輕點水面,沿着河面,回到了船艙。
他抱她回的是自己的那艘船隻,一上船頭,他就迅疾地踢開了艙室的門。
“出去!”他對在艙內清理東西的僕人們沉沉地說了一句後,所有人都忙低着頭,踏着零碎的步伐,規規矩矩地從裡面走出,順便把門帶上。
原先虞莫盈只是以爲赫連煜僅僅是想她關在這裡,他在一旁看着而已。
可後來,赫連煜把她放到牀榻上,他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扔到艙板上,就着手解着她的衣裳,她就知道事情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赫連煜,停手。”虞莫盈忙把自己被扯掉的衣帶洗回來。
“你也知道怕了?”赫連煜的眼裡和話語裡都帶
着絲魅惑,他低頭,揉了揉她紅的發燙的耳垂,將她的雙手反剪在頭頂,“本王不僅不會停,還要你一輩子都只能認本王的牀榻。”
虞莫盈的雙手無法動彈,只能是雙腳在不停地蹬着。而這好像沒有什麼用,她的力氣畢竟抵不過赫連煜的,沒過多久,她身上的衣裳就幾乎全都被他扯落。
既然反抗不了,那她就先留兩天,就當做是把以前欠他的都還清。
就算是失身,她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意願。
這麼一想,虞莫盈就覺得輕鬆很多,她的眉眼徐徐彎起,擡起頭,就主動吻到了赫連煜的臉頰上。
當那個吻在赫連煜的臉上停留時,赫連煜有過微微一愣,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而他望進她的眼中時,發現她的眼裡是有他的,不是刻意的討好。
赫連煜的心中不由得生出驚喜來,再也沒有了什麼顧慮。
此時,虞莫盈媚眼如絲,語聲柔軟,他早就把不愉快的事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的脣隨即貼上了她的脣,擠過她的貝齒,在她的口中攻城略池,她也給予了積極的迴應。
兩人之間的氣氛在迅速地升溫,在一番忘情的擁吻之後,赫連煜將自己的衣裳盡數解下,期待和她度過這個良宵。
虞莫盈身下的牀板在“咔咔”的響,聲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只是,凌峰又不合時宜地在艙外喊道:“主子,京城裡來信了。”
赫連煜和虞莫盈的身子同時一僵,此時,赫連煜真的是很想把凌峰給撕裂了。
“有什麼信,明日再說。”赫連煜的聲音裡帶的是十分的怒意,讓凌峰打了個寒戰。
凌峰抖了抖,隨口又道:“是陛下的親筆信函。”
“那也放到明日再說。”赫連煜的手撐在虞莫盈的兩側,虞莫盈的眼眸微轉,一動不動地聽着。
凌峰的心裡有幾分懼意,可他仍是義無反顧道:“主子,這很重要,你出來看一眼,看一眼就好了。”
他這架勢擺明了,是赫連煜不出來,就不肯罷休。
赫連煜差點都想把牀板掀了。
半晌,他還是拾起衣裳,披在了身子。
“等着本王。”他略看了眼虞莫盈,又掃視了下艙板上的衣物,沒有一件是完整的。
虞莫盈沒有衣服,只怕是連艙室都出不去。
赫連煜讓紅杏和幾個婢女進來,在她身邊侍立,把她看好了,然後才快速地走出。
他以爲她至少會說一兩句話,但她並沒有,只是緊緊地捏着被角。
赫連煜隨即便懂得,方纔那番熱烈的舉動,也不過是她想要把自己奉獻出,至於她的心裡,依然是堅持己見,對他有所怨言。
站在船頭的凌峰,看到赫連煜出來,就興奮地把一隻雪白的飛鴿遞了上去。
他以爲赫連煜等這隻飛鴿等了那麼久,見了後,一定會十分急切地把被捆在鴿腿上的信紙解開。
可赫連煜只給了他一個冷寂的眼神,讓他的心裡又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