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攤開雙手,甚是無辜,“六表嫂,你別聽她的,我根本沒說那是比武招親。要是知道在她心裡,那是比武招親……我……”
“你怎麼樣?”虞莫盈的眸光流轉,輕聲笑着。
“阿承,你都是比你六表嫂還大的人了,有什麼事自己解決。”容承還沒有來得及應答,赫連煜後腳就踏過門檻,十分嚴肅地告誡他。
赫連煜的出現,阿里娜自然也是看到了,不過,她再也不像以往那樣了。此刻,她只是想着,跟容承把話說清楚。她都打聽過了,容承還沒有過特別中意的女子。
“容承,你倒是給個準話。如果你喜歡我,就說出來,如果你不喜歡我,也說出來,那樣我好趁早走掉。”阿里娜的非常氣惱。
話畢,容承還是沒有回答,她不免覺得沮喪,準備獨自一個人走掉。
可是,容承見她要走,也着急了,他馬上從牆垣上跳了下來。
“我說……我說……”跟在阿里娜的後面,他急急忙忙地把說些什麼話,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晚了。”阿里娜高傲地甩了他一句話。
在原地站在的虞莫盈,單手抵着下巴,看着他們兩個的模樣,不禁感慨道:“男人就是喜歡犯賤,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邊時,不珍惜,等到要走了,纔想要去挽回。”
旁邊的赫連煜一聽,一開始還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後來,他細想一番,感覺怪怪的。
“你這是在指桑罵槐?”他的眸中有暴風雨驟然捲起。
虞莫盈沒有側頭看他,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暴風雨。
她自顧自地說道:“天下烏鴉一般人,是男人都一樣。”
話音剛落,她便是感到重心不穩,她整個人都被赫連煜攔腰抱住。
旖旎的氣息噴薄在了她的臉上,赫連煜一字一句地威脅着:“王妃這是在刻意逼本王麼?”
虞莫盈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忙是賠笑道:“我剛剛忘記說了,神勇的殿下你除外。”
惹誰都別惹他,否則,天一黑,吃虧的就是她。
“晚了。”現在還沒有天黑,赫連煜已經抱着她往後苑的方向去。
虞莫盈連忙推着他,小聲嘟囔着:“那麼多人都看着呢。”
的確,路過的婢女和侍衛,都會偷偷地瞄上一眼。
但是,赫連煜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大搖大擺地抱着她走了一路,直到來到了後苑的溫泉池旁。赫連煜將溫泉池林子外幾丈以外的婢女和侍衛也統統轟走。
“啪嗒”一聲,赫連煜徑自給她解開了衣裳,將她丟下了溫泉池中。
從始至終,虞莫盈都沒有自己動過手。
浸泡在溫泉池中,她感覺到周邊的水溫比平時要燙了些,自己的雙頰都連帶着有些泛紅。
她的頭微微低下,用手環抱着胸前,想護住一點什麼,但是貌似也沒有什麼用。
池面上漂浮着一些玫瑰花瓣,跟隨着水波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虞莫盈努力地往玫瑰花瓣聚集的那塊區域走去,好讓花瓣擋住一點什麼。
這個時候,赫連煜已將外袍和裡面的衣裳全都解下,他下了溫泉池後,迅速地走到她的身邊
,還調皮地將玫瑰花瓣全都吹開。
如此一來,這池中的旖旎風光,他便是一覽無遺。
“你……”虞莫盈的臉更紅了,她使勁地把頭埋了下去,說出的話,連自己都不一定能聽到。
赫連煜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脣角輕揚,“娘子嫁給爲夫這麼多日,怎麼還是會害臊?”
虞莫盈真的是回答不出來,她也不想這樣子的,可是,害羞是天生的,她也沒有辦法剋制。
“你過去點。”她忙轉身,背對着他。
赫連煜非但沒有遠離,一雙手還都環住了她的腰肢。
“娘子方纔說男人都沒好東西,讓爲夫心裡瘮的慌。所以,爲夫決定問問娘子,怎麼樣算是好東西。”
他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肆無忌憚地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水霧瀰漫,水汽飄到虞莫盈的眼眸上,卻讓她頓覺乾澀。
“夫君,我錯了,剛纔那是說着玩的。而且,我那是說阿承,不是在說你。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反抗無力下,她已然楚楚可憐地求饒着。
赫連煜不以爲然,他的語聲漸低,眼眸中浮現出的是更爲熾熱的渴望,“我若是往心裡去了,怎麼樣?”
虞莫盈咬咬牙,微擡眸子,“那你想要怎麼辦?”
“這個嘛?”赫連煜猶疑着,想了一會兒,他的脣印在她的臉頰上,笑意潺潺,“要不娘子你勾引我試試?”
他確實很懷念,給她喂藥那天,她那種主動又撩人的姿態。只不過,從那以後,虞莫盈好像就沒有那麼“善解人意”過了。所以,她在他的心中也是留下了一個遺憾,讓他每每想起都不對味。
虞莫盈直接石化了,這個難度對於她,是有點大了。
“娘子不願意?”赫連煜伸手將她的下頜拉近,他在她的脣瓣上輕輕地啄了一下。
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膚,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無聊。”虞莫盈毫不客氣地要推開他,積累了這麼多天的經驗,她發現他說的這種話,是不能信的。
男人的確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在心中又默默地肯定了這個看法。
赫連煜的眉頭微擰,語氣中含着些慍怒,又猛地將她拉過來,激起了一池的水花。
“娘子心裡在想些什麼,對爲夫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爲夫定是很讓你滿意的。”
席捲了疾風驟雨的危險隨之到來,虞莫盈自是感覺到了。她暗暗地打了個冷戰,心裡已得出結論,如果再違着他的意,那她今天估計會更慘。
虞莫盈連忙訕訕地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夫君這麼英明神武,妾身真的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赫連煜的眉心又往中間攏起一點,他用帶着威脅的話語說道:“是嗎?”
“是是是。”虞莫盈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即是主動地勾上了他的脖頸,在他的面頰上親着,“夫君剛剛不是說要妾身勾引麼,來來來。”
這回,赫連煜終於滿意了。
好像是有兇猛的波濤,溫泉池上的玫瑰花瓣被一陣陣地激起,水面上的水花也被拍打出一個又一個。
潺潺的水聲中,還夾雜着些微的喘息。
兩個時辰後,一心追趕着阿里娜的容承,總算是得到了阿里娜的許可,能夠在她的身邊呆上一刻鐘。
於是,容承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他帶着阿里娜來到了街道上,耐心地給她挑選着她會喜歡的東西。
“娜娜,我看這個花燈好不好看,我送給你吧。”在一個攤子前,容承選中了一個荷花花燈,遞到了阿里娜的面前,“你在河裡放花燈,對着它許願,會很靈的。”
後面這話說的他自己的都覺得不像是他的風格。但是,爲了討好阿里娜,他暫時先忍了。
他想着,阿里娜生長在西域,對北溟國這邊的物事都不太瞭解,她應該會喜歡的。
“不要。”阿里娜果斷地拒絕。
容承頓時有了一種挫敗感,不過,他沒有氣餒,便又拉着阿里娜又來到了一個攤子前。
“娜娜,桂香坊的桂花糕很好吃,你多吃點。”容承殷勤地將一整包油紙抱着的糕點放到了阿里娜的面前。
“不要。”阿里娜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就利落地拒絕。
容承面色怏怏,但是,好在他沒有放棄。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是自己無端惹了這個女人,有錯在先,所以,他現在遭的是應該的。
“娜娜,你看看這些宣紙,你要不要考慮帶一點回藍田去。”
“不要。”
……
如此循環往復,阿里娜始終沒有接受過容承送的東西,而容承則懷抱着大件小件的東西跟了一路。
此時,他們就停留在一條花紅柳綠的巷子口,往回穿梭的人大多是男子。
一座掛着春風樓匾額的精巧繡樓上,有個裝飾着綵綢的花球被一個以琵琶遮面的絕世美人拋了下來,下面圍聚着的一幫大老爺們,都爭先恐後地去接花球。
誰要是接到了這個花球,那今晚這花魁娘子就是他的了。
花球在人羣中竄來竄去,就是沒有人接的到。阿里娜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她好奇地走近看看。
容承靈機一動,拉了她一把,笑道:“娜娜,不如我帶你進春風樓走走。”
他說的走走就只是走走,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好啊。”這次,阿里娜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同時,她還興奮地去搶那個花球,她不知道搶到這個花球會有什麼獎勵,但是,那代表是她贏了就對。
花球似乎也順着阿里娜的心意,折騰了一會兒,它就被阿里娜搶到。
“有人接到花球了!”人羣中發出一陣歡呼聲,但是,當他們看清楚是拿到花球的是個少女後,頓時是一片訝然。
繡樓上的花魁娘子的目光也朝阿里娜這邊掃過來,本來她想看一下是什麼樣的俊俏公子,讓在場的氣氛變得鴉雀無聲的。可是,當她看到阿里娜後,驚得連手中的琵琶都扔掉了。
“進去吧。”容承勸阿里娜不必理會別人的奇異目光,只管拉着她正大光明地邁入了春風樓的門檻。
阿里娜抱着花球,覺得周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就問道:“這個春風樓是幹嘛的?”
思忖片刻,容承即是說道:“你把花球抱着,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