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抑制地顫抖抽搐,淺夕哭了一聲,便暈厥過去。
慕容琰探了她鼻息悠綿,這才放心抱着她一起倒在枕上,粗糲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輕撫她光潔的背。
低聲嚶嚀,淺夕悠悠緩過來,更深的藏進慕容琰懷中,眼角的淚沾染在炙熱的心膛上,慕容琰鳳目悄然睜開。
兩世緣牽,他們從來沒有像這刻這般,坦誠無礙,親密無間。
慕容琰低頭,目光籠罩着懷中的小人兒。如果白毓被害,真的是嚴家遺子莫儒所爲,事情是不是就會變得簡單?淺夕再也不用頂着柔然帝姬的身份,去苦心孤詣的謀劃!而夫妻團聚,兩情繾綣,便近在眼前。
可是…
俯身吻在淺夕如玉般的肩頭,慕容琰笑意苦澀。兩人剛剛纔消弭了多年的誤解,他豈能與她再生隔閡!
肩頭被吻出層層落梅般的紅痕,淺夕起初還抱了慕容琰勁的腰瑟縮閃躲,直到覺出他腹下慾望擡頭,才慌忙推開:「王爺,妾累了…」
殘燭已昏,淺夕擡眼困惑端詳,也瞧不清慕容琰的眸色,只得玉手抵了他的心膛,蹙眉搖頭。她今日精神緊繃了一日,實在疲累,不堪歡愉。
慕容琰只是低低地輕笑,雙手虛攏了她的腰肢,在她困澀的眼皮上、紅熱的臉頰邊、微腫的粉脣上輕輕啄吻。
深諳他的脾性,知道他這樣,必是興致高的掐不滅、捻不熄,淺夕有些心慌意亂,強自佯惱道:「慕容琰!」
薄脣蹭了蹭她的鼻尖,沉啞的聲音是濃濃的欲色:「做什麼?」
鼻息交纏,帶着幾分無賴,淺夕愣了,她在他面前從來都不是敵手,可他向來疼她…玉指春蔥的手拉了他的大掌按在腰間:「又酸又累,妾不要…」
「不要什麼?」慕容琰大手按了柔若無骨的腰肢壓向自己,喟嘆沉吟,手指滑進她溼熱的蜜澗。
兩頰如火般燒起來,淺夕瞪大了眼,她早就無力掙扎,現在只想逃。
溜進牀榻裡側,慕容琰支肘撐身,在她背後凸起的肩胛裡側咬下。
淺夕微微一顫,身上電流般忽冷忽熱,最後都竄進腦中教她動彈不得。慕容琰已經鬆了口,在她高聳顫抖的肩胛凹陷裡輕舔。
欲哭無淚,淺夕伏臥在錦被上抓了繡枕,整個人抖如落葉:「慕容琰!你瘋了麼…你到底想做什麼?」
「本王是瘋了,快六個月了,本王都縱着你!」慕容琰欺身在她耳邊,笑得咬牙切齒:「夕兒,你知道的,本王沒有那麼大方。」
拉過她的肩頭,覆身在她嬌軀上,慕容琰舔向她更敏感的頸間。
如同墜入一場漫天山火,無處可逃。淺夕茫然昂了頭,委屈無奈,他這是在和她「算賬」麼?早知道,就不該把心意表露無遺了,現在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兀自胡思亂想,淺夕後悔不迭,慕容琰的熱望已經挺入她腿間。
哭鬧踢打也無濟於事,這個人似乎要把他這幾月的虧欠都收回來一般,在她身上征伐索取。
案上的殘燭早已熄了,黑暗之中,人的感官似乎更敏感,淺夕每一次無意識的摸索,都能在慕容琰身上挑起新一波的火焰。她卻無知無覺,始終在他挺進時胡亂撲打掐撓;在他熱望釋放,退身而出時,又依着他顫抖憩息…
直到帳外隱約泛白,淺夕徹底放棄了掙扎的念頭,側身偎在慕容琰懷中,任由他擡了腿,一下下緩緩的進。腿間早已是一片泥濘,酥酥麻麻的快感,帶着淫靡的聲音,撩動人心。慕容琰似乎也微閉着眼,下意識在昏暗中尋她的脣。
不知道怎麼,居然還有力氣轉頭去響應,淺夕似乎在懵懂中明白了什麼。是以,當慕容琰薄脣印吻在她的脣瓣上,她便微張了嘴,由他侵入吸了她的丁香小舌,恣意愛憐。
氣息在擁吻交纏中變得沉重,慕容琰狠狠抽動了幾下,淺夕也顫抖着嚶嚀,然後,挺起的腰肢便如柔水一般,軟在他懷中。
聽見慕容琰沉啞寵溺的聲音在耳邊,彷彿帶了嘆息哄她,「睡吧…」淺夕頭一沉,立時睡得昏天暗地。
再醒來時,居然已是午後。
屋裡沒人進來過,包括瓊花。
帳簾衾枕間都是那人的味道,唯獨她身上清理的清爽乾淨,不着一縷躺在被中。
他一定是故意的!淺夕在被中絞緊了腿,一臉羞憤,絲毫不查自己手中還握着一卷信札。
待發現繞在手上的素絹,淺夕忙扯過一件小衣胡亂裹了,伏在枕邊,展開細看。
上頭寫得明明是些令人不甚愉快之事,淺夕卻一字字撫過上頭肆意飛揚的筆跡,脣角笑意溫情。
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到如他這樣一個人,肯寵她縱她如斯了吧…縱然,今晨她已有幾分覺察,但是此刻看了慕容琰諄諄囑咐的字句,淺夕眼角的熱淚,還是淌的一塌糊塗。
將信揉按在懷中,起身又看了一遍,纔將絹帛在香爐裡焚了,喚瓊花進來。
平靜的梳妝漱洗,瓊花見淺夕眉目舒展,便知事情定是解決了大燕國還有什麼事情是裕王爺擺不平的!
瓊花安了心,淺夕卻神思凝重。
依慕容琰信中所言,莫儒是嚴家遺孤,已無甚可懷疑。即使還有些許疑點,慕容琰也會讓玄機六影去一一確認,力求無漏。所以,這點上頭她不必再擔心。但是,慕容琰信中的重點是,他並不認爲白毓被誘殺,跟莫儒有關。
首先,白毓是被人冒用太后召見之名,誘出白府;然後在茶樓裡着了道兒,被人綁至城外;最後,韋天楓奮力不敵,兩人才被迫墜崖。
白毓曾在宮中住了四年,不是熟臉熟人,絕對騙不過他。韋天楓更是老江湖,若非遇到的是一羣訓練有素之人,只一個眼神不對,他就能察覺,又豈會束手就擒,被人綁到城外的山上去…
而那個時候,莫儒纔剛回京不久,要將事情做得如此周密,憑他一己之力,絕對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