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不知南北西東的美人果然有無邊豔色,惠帝迫程心若跟自己喝完了整壇酒,就在木閣樓上壓了她一嘗多日所願,其中酣暢淋漓,真真好不快意!
待到惠帝再酩酊回去廣陽宮時,已經人事不省,直接倒頭睡了過去。肖碧珂白白跪了半晚上,又以完璧之身,被四喜公公送了回去。
第二天,趙皇后便安排了肖素珏侍寢。
黃昏時分,惠帝從宣室殿悻悻出來,臉上皆是倦容。聽了一整天朝臣們的哭窮和各地災患,任誰再沒心沒肺,也難輕鬆。
猶豫着要不要去華宮,惠帝心存顧慮。他很是喜歡與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相處時的刺激和放鬆,但以程心若的身份,倘若他頻繁臨幸,事情一旦曝露,不說趙皇后、柔妃會怎樣哭鬧,穆太后頭一個就會賜死程心若。
天下未嫁女子,他都納得,唯獨這個不祥的寡婦姨姐,他無論如何也難光明正大的擁有。從前,他並未在乎過程心若的死活,但是現在他真的有那麼一絲捨不得。
正想得煩心惱火,前頭道旁的樹林裡,一個小太監藏頭露尾,朝惠帝的方向張望。
「是誰在那裡?可知驚了聖駕!」四喜出聲呵斥。
小太監慢吞吞走出樹後,竟然行了一個女子的屈膝禮,低聲嘟噥道:「奴婢來瞧瞧皇上往哪裡去?」
四喜只覺眼前的小太監眼生,一時沒回過味兒來。惠帝已經從太監服色下,玲瓏有致的身子判斷出是個女子。
一般女子要女扮男裝,目的大抵分爲兩種:一種是爲了掩飾身份;另一種是爲了異裝帶來的別樣風情。
此時的肖素珏便是第二種,深紫色的太監服裹緊蓓蕾般初萌的胸乳,寬寬的腰帶束住纖腰,只過膝蓋的衣裾底下蹬着厚底小朝靴,那是一雙比男子小得多的玉足…這樣一身打扮,讓人平白對她生出憐惜!
惠帝只看她被緊緊的男子衣衫勾勒出來的窈窕身姿,脣畔就有了意味深長的笑。
「珏兒在這裡做什麼?」
「今晚是珏兒侍寢,珏兒怕見不着皇上。」肖素珏撅了嘴。
惠帝失笑:「所以,你是在這裡截朕麼?」
「奴婢不敢,」肖素珏低頭輕輕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兒:「奴婢只是來瞧瞧,看皇上去了哪裡。免得晚上見不到皇上,姨母…皇后娘娘問起來,珏兒答不出,會像姐姐那樣捱罵。」
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惠帝委實少在宮中見到這樣坦率、天真的女孩兒。
「皇后罵你姐姐了?」
「恩,」肖素珏擡眼用力的點頭:「還有憐兒姐姐,皇后娘娘罵她們,沒用…」
「哈哈哈…」
雖然明知皇后吃癟後會鬱悶發脾氣,但是親耳聽人說出來,惠帝還是忍不住痛快地大笑出聲。
一把攔腰抱起肖素珏,朝廣陽宮去,惠帝一路止不住笑:「放心吧,今晚,皇后不會再罵人了。」
地面上還蒸騰着白天遺留的暖熱,天色就已經暗沉下來,肖素珏承寵的消息如夜風一般傳遍了大宮每個角落。
穆太后聽了,面上喜憂不辨,只是嗯了一聲,心裡卻牢牢記住了肖素珏這個名字。
趙皇后則喜不自勝,大有一血前辱的得意。
只有柔妃暗自憂心,嚴若儒卻安撫她說,心若夫人已經稱了皇上的心意,一個黃毛小丫頭不足爲慮!柔妃聽了,也半信半疑。
彷彿是要印證柔妃的擔心一般,第二天傍晚,惠帝再次召幸了肖素珏。
激情過後的廣陽宮裡,燈火通明,龍榻上一片狼藉。
肖素珏瓷玉般的身子裹了半幅薄被,蜷縮着閉目輕喘,瑩柔的肩和勻稱緊緻的小腿都露在錦被外,顯出一種肆意而天然的美。
就在剛纔,惠帝已經數次品嚐了這具鮮嫩柔韌,如湖邊蒲葦般的身子。此刻他仰面平躺在枕上,殿裡的光有些耀眼,他閉了眼也難安睡。
似乎感覺到身旁的惠帝轉側,肖素珏腿腳勾住惠帝的腰,擰身從錦被中轉出,攀住惠帝的頸,赤身貼附了他,貓兒一樣的撒嬌嚶嚀起來。過了一會兒,見惠帝沒反應,肖素珏便在他耳邊輕喚「皇上」。
惠帝終於有了反應。
木訥的推開柔蛇一樣的玉體,惠帝喚了四喜進來:「送肖美人回宮,賜御輦!」
聽惠帝喚四喜進來,肖素珏就驚得縮進被中,再聽見要送她回宮,肖素珏又驚又羞,直到惠帝最後說賜輦,肖素珏的心纔在起伏跌宕之後稍稍安定,披衣起身,隨四喜出去。
走到廊下,看步輦遠遠而來,肖素珏忙匆匆問了四喜一句,她爲何不能如昨日一般留在廣陽宮。
四喜深低着頭,只說規矩就是如此。
步輦擡了肖素珏離開,四喜這才緩緩擡起頭來。他們這些貼身服侍的太監,個個都是人精,昨晚惠帝還留了肖素珏在廣陽宮過夜,今天就讓早早送回去!誰知道是不是這位不知深淺的小主子拂逆了聖意,沒有伺候好?
回去內殿,一衆宮女已經收拾好了牀寢,惠帝換了寢衣躺在被中,仍是皺眉。
四喜忙重添了恬靜的息香,滅掉燈燭,只留下帳簾外挨牆的兩溜,就把宮人都遣出去。殿中清靜下來,兩個上夜的宮女一左一右跪在榻角,一會兒,四喜就聽見惠帝綿沉的鼾聲。
次日一早,在衆人的猜測中,冊封的詔書到了靈犀宮。
旨意稱:肖素珏伴駕有功,蘭心玉質,晉封爲貴人,賜字「蘭」。
靈犀宮裡的美人,或假意或真心,都圍了她恭賀。肖素珏這才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帶着兩眼烏青,將宣旨的四喜迎到自己的宮室裡,將大半賞賜塞給他,細問皇上昨晚到底是怎麼了。
四喜今兒辨明瞭狀況,自然要巴結日後的寵妃,當即笑道:「哎唷我的小主子噯,現在朝上事兒多,皇上龍體要緊,哪裡能夜夜胡天胡地的。真要那樣兒的話,小主的名字恐怕就要進御史們的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