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 百花宴(三)
正當文家幾姐妹商量着如何去找十姐兒之時,鄒玲兒的夥伴來找鄒玲兒,說藍妃要帶着衆人要去後殿看她栽的幾棵美人樹。
見有人來,文家姐妹自然趕緊住了口,做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在沒弄清楚十姐兒的失蹤到底是那種狀況之前,無論如何,都不宜聲張。
那鄒玲兒聽了夥伴的話,就想要跟着去。
三姐兒又一臉嚴肅的喊住她,對她低聲囑咐幾句,當然也是不準聲張之類的話。
那一會兒工夫就被三姐兒訓了好幾頓的鄒玲兒自然連連點頭,不敢多說不敢多問。
鄒玲兒很快走了,幾人則又開始商量十姐兒的事。
但就在幾人尚未想出主意之時,那周氏又帶人過來了,離大老遠的就笑吟吟的招呼九姐兒,邀請幾人一起去後殿看那美人樹。
九姐兒看向三姐兒,三姐兒則皺緊了一雙秀眉。
眼看那周氏就要走近了,三姐兒凝思片刻後終於道,“走,我們和她一起去看看。”
幾人聞言都一怔,小十一更是一臉驚詫的輕聲問了一句,“我們不找十姐姐了嗎?”
三姐兒聽罷卻只是看她一眼,然後沒頭沒腦、卻又憂慮滿腹的低聲一句,“弓已拉開,如何回頭,有些禍患是想避也避不掉。”
小十一又一怔,還想再問,但是三姐兒卻已經率先轉身,迎上那周氏,她也只好和九姐兒鄒珍兒一起跟上。
一路上三姐兒都是憂心忡忡,其他姐妹自然也好不到那兒,個個哭喪着臉。
奇怪的是,面對幾人情緒的才沉悶,剛纔那熱情非凡的周氏竟然也沒多問,領着幾人直奔側殿處。
等到了側殿處,幾人才知道今日這賞美人樹一行,她們是如何也逃不掉的,因爲那藍妃帶了衆人竟然特意在等她們。
三姐兒的臉更難看了。
可那藍妃偏偏還親自招呼幾人,三姐兒不得不強顏歡笑,唯有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纔對着藍妃那妙曼背影狠狠地眯了眸。
好一個惡毒卑劣的婦人!
她想十姐兒此刻所在的地方應該和那後殿處有關了,至於到底如何了,她想都不敢想象。
如果只是單純的毀了名節還好說,怕只怕……怕只怕惹出比毀了名節還大的禍事來,到時若再牽扯到向家,那她該如何交代呀。
她禁不住再次深深悔恨自己未能阻止母親的一事,她明知道母親被奪了家中大權之後有些喪心病狂,可是竟然還縱容她,真是該死……
通往後殿的路並未因爲三姐兒滿心的愁緒煩悶而延長,很快衆人就繞過那九曲迴廊,跨過一座小石橋,來到了殿門口。
衆人還未走進,就只見遠處頭頂一片爛漫紅花,夭夭灼灼,濃豔火熱,遠遠望處,如一片紅雲懸在空中。
“啊,好美!”
衆人禁不住發出一陣讚歎。
“走進了更又看頭!”被兩名宮娥扶着的藍妃聞言忽然轉過來對着衆人一笑。
那一笑既風情萬種,又意味深長。
衆人不由一怔,只有三姐兒垂了頭,一口銀牙恨不得咬碎。
藍妃又繼續向前,衆人跟隨,轉眼間就已經進了殿門。
這處竟然不見一個奴僕守着,衆人不由略略驚異。
但很快衆人的驚異就被驚歎代替,因爲那美人樹走進了看確實更美,朵朵如碗口大的紅花,盛放在陽光下,宛如一團團燃燒的火焰,樹下更是落英紛陳,空氣中還瀰漫着甘甜的味道。
站在其中,真的猶如進了忘我之境。
不過在這番讓人目眩神迷的美景之下,卻有一個人完全沒心情看這美景,一顆心比那美人花還要燒的灼烈,但並非因爲什麼風雅,而是因爲急切。
這個人正是三姐兒!
從進入這殿門的一刻,三姐兒的一雙美眸就完全不夠用了,因爲她在尋找,一個個門口的細看着,希望看出些蛛絲馬跡,卻又怕看出些蛛絲馬跡。
三姐兒這番緊張做派自然落盡了後面九姐兒眼中,九姐兒的目光也掠過那排排紅漆門窗,不過很快又落到了頭頂那美麗的花朵上。
木棉花,又名美人花。
前世她見過,但今生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美的花,確實該好好欣賞欣賞……
“娘娘,您看……看那邊……”但就在衆人看的正是興濃時,忽然一個小宮娥驚慌失措的一指樹邊的某一隅。
衆人一怔,那藍妃也一怔,然後齊刷刷的順着小宮娥手指的方向看去。
“啊……”
接着衆女眷禁不住都發出一陣驚慌的叫喊,膽小的更是一把摟了近前的人,因爲在那滿地落英之中,竟然有着斑斑血跡,那血跡綿延着,消失在一側的某個門口之中。
不過卻因爲滴在這滿地紅色落花之間,並未被人一眼發現而已。
扶着藍妃的兩個宮女立刻擋在藍妃面前,那藍妃也立了美眸,大喝,“這是怎麼回事?快去給本宮看清楚——”
當即就有兩個身形矯健、一看就身手不凡的宮女上前,順着那血跡,小心的推開那門。
“啊……”
門推開的一瞬,衆女眷禁不住再次發出一聲驚叫,然後禁不住紛紛捂住眼睛,倉皇后退。
因爲那門後面竟然躺着一個滿臉血跡的男子!
“娘娘,這人沒事,只是頭上受了些傷,昏過去了。”那兩個上前看的宮女已經快速的探了地上那人的鼻息,然後向那藍妃秉道。
衆女眷聞言這才稍鬆了口氣。
活人當然就不太可怕了!
“本宮向各位致歉,讓各位受驚了!”那藍妃轉向衆人先是安撫一句,然後又冷冷的板了一張美麗的臉道,“也不知是哪些混賬東西,竟敢在本宮的百花宴上敗興,讓本宮查出來,定不饒他。”
“你們——”說完,又看向那兩個身形矯健的宮女,“給我將這人弄醒,本宮倒要看看他是何來路,也好給各位一個交代。”
這說辭倒也合情理!
衆女眷的目光不由紛紛落在地上那人身上,只有三姐兒的目光落在那藍妃身上。
這人是誰?這藍妃到底要玩什麼手段?怎麼不見十姐兒?
她這端正想着,那端的兩個宮女已經猛掐地上那人人中。
“呀——”地上那人發出一聲痛呼,然後醒了過來,然後一屁股坐起,抹一把臉上的血,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就大聲哭叫起來,“你們……幹什麼?也想像那個賤人一樣欺負本世子嗎?我告訴你們……我爹可是開陽候……”
衆人聞言不由瞬間愕然的睜大眼,看向地上那滿臉血污的男子。
武將新貴吳紳,既不屬於楊皇后派,也不屬藍妃派,但也並非中立,而是典型的保皇派。
何爲保皇派,就是忠心與昭和帝的人。
朝堂之上,宮闈之中,風雲詭譎,萬千變幻,心機如此深沉的昭和帝又怎麼可能只認這兩派做大,不培育自己的人呢?
而這武將吳紳,則是這保皇派之首,因驍勇忠心,是最得昭和帝信得過和重用的人之一。
雖然只得了一個侯爵的封號,但是實際權力卻不可估量,也是衆多朝臣都不敢開罪、兩派都想拉攏之人。
按說,這吳紳過的日子自然榮耀滋潤,但這吳紳的生活也有一塊最大的不如意,那就是他的兒子,他與昭和帝的某個近支堂妹歐陽蘭郡主的兒子吳任,雖然不是實誠的傻子,但卻實在是個缺心少肺之輩。
這吳任剛及弱冠,生的膘肥體壯,五官醜陋,還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本來是一個並不讓人心甜的兒子,但偏偏吳紳在十年前一次救駕中受了傷,再也不能生育。
——這樣,吳紳這個蠢兒子倒成了吳家獨苗,再因工傷事關帝王的緣故,在朝野之中也被人高看一眼,自然越發被慣得無法無天。
只是不知道這蠢貨怎麼跑到這素桓宮後殿來了?又是被誰打傷的?
“原來是開陽候世子……”聽那吳任報了名號之後,那藍妃的態度即刻變得客氣起來,吩咐左右,“還好不快將世子扶起來!”
聞言左右早有侍衛上來,將那吳任扶起,又有宮女打水過來,幫那吳任淨面。
衆女眷當然理解藍妃這番作爲,別說藍妃,就是她們聽了這人的來頭,也不得不恭敬幾份,誰讓這身份地位擺在這兒呢?
只是有一點她們不明白,爲什麼此刻這藍妃還不讓她們退下,或者將這吳任請走。
不見那吳任在清水的洗滌下,一張大病醜臉露出來,一雙老鼠目更是在衆女眷身上亂掃嗎?
藍妃不發話,衆女眷自然不能擅自退下,所以個個掩面低頭的向後退,還有些則訝然的看向那藍妃。
這八面玲瓏的藍妃應該不是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得吧?
這藍妃當然不是連這點規矩都不動,她只是陰謀詭計還在進行中,現在還不是讓衆女眷退下的時機。
看着那正和吳任寒暄的藍妃,三姐兒垂着身體兩側的雙手禁不住緊緊握成拳。
這女人果真陰險,可想而知那砸了吳紳這蠢兒子腦袋的人定是十姐兒無異了,看這蠢貨的眼神也知道這人必是好色之輩,若真見得十姐兒那般美貌的女子,又在四下無人,又怎麼可能會不生不軌之心了,那十姐兒不服,自然就會有這般結果。
偏偏這藍妃又在這個時候帶人過來,加上這蠢貨的不自知,這事情想遮也遮不住。
可憐好好一個女兒家的名節就這般毀了,呃……其實這惡毒婦人想毀得又哪裡只是十姐兒的名節和文家的名聲,毀得還有與這吳紳的關係。
似乎……還不止,自己在場,是代表向家的媳婦來的,而九姐兒也在場,代表的應該是威遠楊家的媳婦,恐怕倒是也要牽連這向家和楊家與這吳紳交惡了。
啊……
想到這裡,她瞬間有所悟,其實……其實的目標應該是破壞這楊家與吳紳的關係、楊皇后與吳紳的關係吧,而自己母親的爭強好勝舉動也讓文家與向家成了宮闈黨派鬥爭的犧牲品。
這點所悟,讓她閉上眼,滿心滿腹都是懊悔。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轉眸看向九姐兒,她的這個自來穩妥睿智的庶堂妹難道真的就想不到這些嗎?
不過遺憾的是,她並未看清九姐兒的表情,因爲九姐兒此刻正轉臉去看殿外,而殿外正有腳步聲和喧譁聲響起。
聽得這腳步聲和喧譁聲,三姐兒卻禁不住心一沉。
該來的還真是躲不掉……
在衆女眷的目光中,很快就有幾名男子急匆匆的出現在殿門口,領頭的一位手拿拂塵的內侍,身着紅色圓領袍,正是昭和帝身邊的親信趙公公;而另一位則身着深紅色蟒袍,身形高大,看上去應該是名武將。
幾人並未進殿來,而是在殿門口低頭跪拜,向藍妃鄭重行禮。
“爹……”
藍妃還未說話,那已經坐到了椅子上的吳任則已經站起來,向外面那個穿紅色蟒袍的男子奔去。
這人自是那吳紳了!
那吳紳看見那滿身血跡的兒子,臉色不由略略一變,但很快又繼續俯身垂頭,恭敬地等着那藍妃的發話。
“開陽候,快請起!”那藍妃立刻命宮女攙着她向殿外方向步來,然後對那吳紳一揮手。
那吳紳再次謝過這藍妃,才起身,目光禁不住再次落在兒子的身上。
“爹,好疼……”那吳紳便對着父親又一咧嘴,指了指頭上。
那吳紳這纔看清兒子頭上的傷,一張本來就生的有些沉鬱的臉禁不住更加陰沉了。
那藍妃見了,美眸禁不住微微一閃,但很快她就又做出了一臉歉意表情,對那吳紳道,“開陽候,你放心,傷令郎的人本宮定會幫你找出來。”但稍後卻又忽然臉色一肅,“只是……不過,不知令郎怎麼就跑到本宮這後殿來?”
她這一句正惹得在場的許多女眷對她生出敬佩,在當前與楊皇后的黨派之爭達到如此白熱化的程度、急需這吳紳的助力的境況之下,竟然也不忘將事情真相弄個一清二楚。
是啊,好好地女眷的活動,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來攙和了?
吳紳聽罷立刻也轉向那吳任,沉聲道,“任兒,不是讓你好好地待在御書房外面的小花園裡嗎?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那吳任聽了父親的話,立刻低了頭,“我……我開始是好好呆在那兒的,不過……不過呆着呆着就煩了,然後四處轉,忽然……忽然就有一個小侍女跑了過來,說……說她家姑娘在美人樹下等我,讓我來,我……我就來了……”
竟然……竟然還有這一出?
衆人聞言禁不住再次愣住。
“混賬,胡說什麼?”吳紳聽罷,先是看一眼那藍妃,然後轉頭又訓兒子,不過語氣明顯的不夠嚴厲。
“我哪裡又胡說?”那被父親訓了的吳任又滿臉委屈的道,“我來了這裡,果真就見一個女人等在花下,我……我就……”
“閉嘴!”那吳任吞吐了一下,還想繼續往下說,但不過就被吳紳打斷。
那吳任悻悻的垂了頭,而那吳紳則轉向藍妃,深深一鞠,“娘娘,都是犬子不好,擾了娘娘和衆位夫人姑娘的雅興,還請見諒,不過這位邀犬子來此的姑娘及她的侍女回頭還需好好教訓一番,犬子自幼憨癡,這位姑娘一定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才故意耍弄犬子,卻不知此番作爲實在荒唐讓人氣憤。”
好一個吳紳,真不簡單,避重就輕,一件傷風敗德的好色事件卻其三言兩語淡化,成了一件荒唐玩鬧之事。
衆人聽罷,都禁不住頷首。
那藍妃又暗暗一笑,但面上卻做出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樣,趕緊道,“開陽候所言極是,哪裡還用什麼回頭?本宮現在就將這位品行惡劣之人揪出來!”說完又看向那吳任,“吳世子,你可認識這位姑娘?”
終於到了這一步,三姐兒聽了這話,禁不住用手暗暗捂了狂跳的胸口。
但事情還是繼續這……
“不認識,我……我只記得她生的十分美麗!”
“呃……”
“那你可認識她那位侍女?”
“更不認識了。”
“那……這樣吧,”那藍妃轉向身後的衆女眷,目光冷然的掃過衆人,“剛纔哪家有姑娘不見了,自查一下,料想這做了壞事之人定還沒回來。”
“……”
沒人說話,衆人也都低着頭。
“鄒姑娘,你知道嗎?”那藍妃的目光停在鄒玲兒身上,忽然溫聲問道。
“啊……我、我……”那本來就滿臉慌亂的鄒玲兒更慌亂了。
“告訴本宮,本宮重重有賞!”那藍妃美麗的脣角輕輕一勾,又繼續聞言細語的對那鄒玲兒道。
“我……我……”那鄒玲兒臉色糾結着,卻不知到底該怎麼說。
“娘娘,”這時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您不用問玲兒表姐了,臣婦來告訴您,我文家丟了姑娘,那就是臣婦的十妹妹,不過臣婦敢保證,這絕非臣婦的十妹妹所爲。”
衆人聞言一愣,然後紛紛轉眸看向那珊珊走出人羣、不疾不徐的跪在那藍妃面前的清瘦身影。
正是九姐兒!
鄒玲兒鬆了口氣,但三姐兒卻急了。
九姐兒這是……這是要做什麼呀?要知道弄不好事情會更糟,倒是也許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文九,你什麼意思?你文家丟了姑娘,爲什麼就一定不是這做壞事之人,你當本宮和開陽候都是傻子嗎?”
看着一臉淡然篤定的跪在地上的九姐兒,藍妃莫名的就覺得心虛,所以只好用盛怒來掩飾,邊說着,還故意看向一邊的開陽候吳紳。
“娘娘,您就是借臣婦天大的膽子,臣婦也不敢呀。”九姐兒邊說着又在地上深深一伏,以表示誠意,“臣婦只是就事論事,爲什麼打了人的一定就沒回來了,也許那人就在我們中間了呢。”
呃……
這句話倒是將藍妃駁得一愣,不過稍後她那雙美眸就又一絲笑意快速劃過,這文九也不知是領會偏頗,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竟然會有這番論調。
真不愧是個出身不高的庶女,大概也就是隻懂得賺錢做小本生意吧。
呵呵,一切可都照着她設計的在發展,她自然不怕。
既然她想弄個明白,她就陪她玩玩,反正她派出去逮那文十姐的人還沒回來。
“好啊,文九,既然你提出來了,那本宮就讓你明白明白,不過要是我們中間沒有的話,本宮可不饒你。”於是那藍妃又道,說到最後一句時,更是美眸眯着,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很明顯,地上的九姐兒有點被她的氣勢嚇住了,沒敢再大段陳詞,只是輕輕再一叩首,低聲應道,“是!”
見她這番,那藍妃更是得意,不過臉上卻毫無表露,看向衆女眷,語氣歉疚的道,“對不起了,各位,既然有人說那個人就在我們中間,也只能帶累各位了,還請各位體諒。”
好惡毒的一個婦人,這個時候還不忘離間關係。
果然就有許多不善或憤然的目光射向九姐兒,九姐兒只好深深垂了頭。
將這一切全部看進眼裡的三姐兒禁不住一嘆,目光落在低聲九姐兒的臉上,看着看着,忽然一雙秀眉慢慢凝起。
這不是她的這位庶堂妹的作風啊,難道……
她這端想着,那端的藍妃已經開始請那吳任站到衆女眷前辨認了。
“這樣確實不合禮儀,不過爲了犬子,還有各位的清白,得罪了。”那吳紳更是向衆女眷拱手一記。
這吳紳還真是個萬般周全之人,怪不得能得到皇上如此重用呢。
那藍妃聽了吳紳這話,禁不住在心中暗暗點頭,但稍後又在心中得意的笑了,大好啊,以後這個人,即使不能爲她所用,但是卻絕對是不會幫楊慧安了,哈哈……
她自然不擔心這辨認,又怎麼會是這裡的人呢?
她明明派了可靠的人,趁着文九隻顧做生意,文三隻顧和其他命婦聯絡感情之時,將那落了單的文十姐劫持了,弄到了這後殿,只是那文十姐打了企圖強迫她的吳任後跑了,她爲了避免露馬腳,讓她的人走遠了點,所以暫時失去了這文十姐的下落。
不過料想她也跑不遠,這裡可是她的底盤、她的人……
“就是她,你這個賤人,你爲什麼勾引我又打我……”但就在她沾沾自喜之時,那正逐一辨認的吳任忽然指着她的親生兒子成王的一個美貌小妾大叫起來。
啊……
衆人都愣住了。
“萱兒妹妹從來就沒離開過,世子是不是看錯了?”那成王妃常氏聽吳任這麼說,急忙爲那位小妾作證。
那吳任有些不確定了。
“成王妃,這位……這位夫人是姓公孫吧,文九記得她似乎還有一個孿生妹妹也在服侍成王,不知怎麼今日未見。”這時那依然跪在地上的九姐兒卻忽然又不疾不徐的開口道。
聽得九姐兒這話,那藍妃只覺得頭“嗡——”的一聲,一種被人反算計了的感覺兜頭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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