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57章 愛是苦楚

“龍錦,你我曾是兄弟,大哥一直認爲你是正義之人,可是如今你犯下殺君弒父的罪名,你還有何臉面面對你的父皇?”莫凌天冷聲喝道。

龍錦笑,笑的囂張道:“這一切都是你逼得,我想要的偏偏你也想要,我當然要先你一步,你敢說你沒有想要殺了父皇?”

莫凌天一怔,這些又何嘗不是事實,但是至少現在他並沒有這麼做。

小九插話說:“大師哥少說廢話,讓我殺了他。”

小九說着身形移動已經抵達龍錦的面前,龍錦出劍相接,二人打在一起。其他人也按耐不住,那可跟靜太后打在一起,其他的人跟靜太后和龍錦的親衛們打作一團。

雖然莫凌天等人個個都是高手,但是必定是寡不敵衆,他們的精兵部隊現在也還沒有衝進來。所以他們只能這麼苦苦抗爭着。

不過,很快那可就用真氣將靜太后打的口吐鮮血,看起來受傷不輕還像已經無力對抗了。

小九雖被龍錦劃傷但楊宏斌接過手去,龍錦馬上落到下風。就在楊宏斌馬上擒住龍錦的時候,聽到一聲:“住手。”

只見燕嬤嬤挾持着藍月出現,藍月臉色蒼白,神色萎靡。應該是被吊了一整天的緣故。但是當她看清眼前的陣勢之時,眼睛閃出一些光芒,最終將目光聚焦在莫凌天的身上。

莫凌天拳頭緊握,心裡猛然開始抽痛,這種想要好好呵護的意念被深深的擊碎,現在藍月傷痕累累的樣子,讓他心底的堅強崩塌了一半。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究竟是什麼樣的,是這樣嗎?

當然,臉色反應比較大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那可,他看着藍月的神情非常的額熱烈,彷彿要將她看進自己的眼睛裡。

這時候,受傷的靜太后站到燕嬤嬤的旁邊,恢復了一些神氣說:“怎麼樣?這個人質是不是比較意外?哈哈……你們儘管來,只要上前一步我就把她殺了。”

“不要。”說着話的竟然是龍錦,他看着藍月目露擔憂。

“閉嘴,現在由不得你。”靜太后朝龍錦罵道。

藍月看了看龍錦,龍錦的嘴角也有一絲的血跡,他看起來兇狠的臉上看向她的時候還是有一抹柔軟,藍月心底生出一絲的感動,龍錦,終究是我對不住你吧!如論如何今生我都不會愛上你,若是有來生一定許你一世的情義,如何?

來生又有何意義,我要的只是今時今日,這麼簡單。龍錦的眼神漸漸硬朗,只有他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得到所有。

當龍錦的眼睛離開藍月看向衆人的時候,多了幾分堅定和狠厲。

他嘴角一抽道:“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們呢?”

正說着後面大隊人馬已經趕到。

龍錦的人將莫凌天等人團團圍住,莫凌天與藍月遙遙相望,雙目相接似乎望眼欲穿。藍月朝他點點頭。莫凌天神色一凜朝着包圍的人馬殺去。

殺伐嘶喊的聲音響遍皇宮,血濺飛揚讓人的眼睛變得猩紅。手起刀落見就有人倒下,此情此景讓藍月心驚膽戰。

細看包圍圈內的幾人已經有些略佔下風了,莫凌天一直護在皇上的身邊,幫他低檔毫無吃力。那可和楊鴻彬看起來還能應付自如,小九偶爾偷襲成功會暗暗抽笑,只是其他的幾人已經有些吃力了。

畢竟寡不敵衆,在這樣持續下去恐怕就會徹底失敗。

這是後面又衝上來一隊人馬,這是莫凌天準備的血鷹門的精兵強將。這一下,皇宮的人馬立馬就敗下陣來,開始抵擋不住了。

突然之間一個人頭軲轆到藍月的身邊,藍月“啊”的一聲腳步退後,脅持她的燕嬤嬤卻用力的鉗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莫凌天往這邊看來,皇上在身後道:“去救藍月。”

莫凌天剛想動,就聽到那可說我來。

那可已經飛身出道亂陣之外,以看不清的速度來到了燕嬤嬤的身後,朝她回去一拳,燕嬤嬤手上無力,劍應聲而落。

那可接住被甩出來的藍月,低頭看着她,那眉目是他最熟悉的,長得跟她娘可真像。

藍月沒見過那可,趕緊離開他的懷抱,謹慎的看着他說:“謝謝。”

那可沒說話拉住她的胳膊就要帶她走,此時卻被龍錦攔住,他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藍月被人帶走?

他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罪魁禍首,是藍月。他這麼認爲,是藍月對他的若即若離,是藍月牽走了他的心,一個無心的人當然會把持不住自己的決定。

“你是誰?把藍月留下。”龍錦神開手攔住那可。

那可露出一絲嘲諷,笑道:“憑你?還太嫩了。”那可說着將藍月往後面一甩,莫凌天往前一個翻身來到藍月的身邊,將她護在自己的懷裡。

那可已經出手,靜太后看到這邊的場景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再看看這亂成一團的陣勢,悄悄的退後,跟燕嬤嬤一起退回到了儲秀宮。

“最壞的打算終於來了,帶着東西離開皇宮。”靜太后邊走邊說。

“是!”燕嬤嬤也不多問,跟着靜太后而去。

這廂,龍錦跟那可交手沒有幾招,就連續被揮了幾掌,看起來內傷不輕,已經力不從心。

這時候大部分的皇宮護衛都已經被血鷹門制服,有些沒有被抓的也已經失去了鬥志,只有龍錦還在那裡苦苦掙扎。

是啊,此時此刻看見大勢已去的情形,不苦苦掙扎又有何法?不可能跪地求饒,不可能轉身而逃,無論無何他都要做藍月心中的男子漢纔是啊!

雖然每一招都抵抗的非常吃力,但是他都已經拼盡了全力。

慢慢的,全場都靜了下來,除了那可跟龍錦,其它的人都在看着他們。龍錦的餘光瞟過失望的父皇,戰戰兢兢的藍月,一臉沉靜如深潭的莫凌天,……全天下都沒有人站在他這一邊。

最後他露出一絲慘淡的掙扎的苦笑,迎接那可致命的一擊,瞳孔放大,他的眼神聚焦在那可的劍上,它正以最快的速度朝他的心房而來,很快 自己就可以解脫了,他期待着……

然而,一個身影突然擋在他的面前,龍錦蒙了。低下頭看見正緩緩倒下的相珍,她正用一雙深情的眼睛看着他。

就是這雙目光,自己無視了許久許久的目光,此時此刻那麼的明目。

“相珍。”龍錦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聲音,告訴自己,許久自己沒有這麼認真的喊過她的名字。

相珍伸出手撫摸着龍錦的臉頰,力不從心的說:“太子哥哥……你是我今生唯一愛的人。”這一刻,不想再喊他皇上,她心裡的他永遠是櫻花樹下那個白衣翩翩的太子哥哥。

龍錦抓住她的手,眼淚不期然的流下,這個自己從未付出過真心的女人,卻是最後一刻陪着自己的女人,自己兜兜轉轉了那麼久,原來是自己不懂得珍惜,只知道追求那些鏡子裡的霧花,卻從來沒有回首看看一直等待自己的人。

現在幡然醒悟,什麼是珍惜眼前人。這一刻明白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哈哈……龍錦笑起來,二十幾年的生涯,今天應該是走到盡頭了,他再看一眼藍月,藍月的眼裡竟然是擔憂的神色。呵呵……她也會爲他擔心嗎?可是她從來都不需要他。

今生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來生我不想再見你!龍錦這麼想着,揚起手中的劍,朝着自己的方向……

“啊~!”藍月意識到了什麼,喊了一聲,她想要阻止,可是,卻是無力的掙扎。最後一刻她被莫凌天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但是她的表情透着傷心的絕望,對龍錦的結局,替他絕望。

劍插進龍錦的胸膛,眼睛看着藍月,慢慢低首趴在相珍的身上,相珍看着龍錦笑了,龍錦脣角微揚,握緊相珍的手,兩人靜靜的閉上眼睛。

現場有半晌的寧靜,也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需要靜靜的默哀,即便生的時候他們是對立的仇人,但是,一旦人死,恨煙消雲散之後,就會生出很多惆悵。

生命是脆弱的,對自己的在乎的人應該好好守護。莫凌天這才鬆開捂着藍月眼睛的手,藍月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或者應該說是有些木納。

眼前的景象自己也已經預料到了,所以沒有太多的驚訝,她慢慢的走到龍錦和相珍的身邊,無聲的落淚。

“相珍,沒想到當日我要去玉城國的一別,就是永別了。”藍月拉起相珍的手,說的無比傷心。

她又拉起龍錦的手說:“往後的生生世世都有相珍陪伴你,祝你永遠幸福。”

最後她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默默的祈禱。

旁邊看着的其他人也感染了傷感,默不作聲。

還是那可道:“我們還是先去抓住袁靜兒吧!”

那可說完帶着大隊人馬離開,只有皇上、藍月和莫凌天留了下來。大勢已定,其他的都已經不足爲懼。

當晚的星光閃爍,晶瑩每個人的眼目,龍錦和相珍註定悲慘的結局就在這夏末的風裡隨風飛揚。

後來將他們葬在黃花崗上的時候,藍月說:“我想離開皇宮。”

彼時的莫凌天已經成爲大興王朝的太子,皇上病情日益加重,準備讓位於他。

莫凌天沒有問爲什麼,他都知道,皇宮帶給藍月太多的傷心,在這裡她見識了多次的生死離別,人生變故。

記憶回到那天晚上,那可帶人堵住了正要離宮的靜太后跟燕嬤嬤。

靜太后看見自己被包圍看着那可笑了,笑的有些悽楚。

但她依舊狂傲的說:“那可,哈哈……你覺得你贏了嗎?雲心早就死了,你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

那可的眼睛裡隱忍着沉痛,指着靜太后說:“袁靜兒,當初谷主見你孤苦無依所以收留與你,還教與你獨門武功,沒想到你恩將仇報還像害死谷主的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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