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錢被唐心氣的不輕,可是唐心說的話卻又處處戳中他心底深處的想法,讓他既憤怒又無力反駁。
沒錯,她說的的確沒錯,自己就是自私,不然也不會強迫着卓子傲做出決定了。可就算如此,爲了語兒的幸福,他也寧願豁出去自己這張老臉。語兒從小無父無母,是他辛辛苦苦自己拉扯到這麼大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看到她幸福。而卓子傲儘管現在並不喜歡語兒,可是他們畢竟也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了,霍錢相信就算卓子傲心不甘情不願的娶了語兒,日後也一定會將她善待的。
所以說,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那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放棄的。就算使用連他自己都覺得卑劣的手法,那他也心甘情願的墮落。
“唐參將,在下可否和您單獨聊一下。”霍錢眼帶深意的看向唐寒風。
霍錢的眼神太過複雜,不知爲何,唐寒風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當二人來到霍錢的書房後,唐寒風便直截了當的開口:“不知是何事非得要霍老與我單獨相商?”
霍錢沉默的看着唐寒風沒有說話,心中仍然有着掙扎。不過在想到霍心語開心的笑容之後,終是咬牙道:“唐參將對唐小姐的感情恐怕不太一般吧,不知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對唐參將和唐小姐的聲譽影響應該不太好吧。”
唐寒風瞳孔微縮,他不知道霍錢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他對唐心怪異的感情的,是試探還是什麼?可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是絕對不能夠傳出去的,他是無所謂,可是對心兒來說那卻是致命的傷害。
“霍老此話倒是說的寒風有些沒頭沒腦了,心兒是寒風的親侄女,寒風對她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這難道有什麼不妥嗎?”唐寒風面不改色的反問。
看唐寒風如此,霍錢不甘心。
“唐參將,咱們明人也就不說暗話了。”霍錢表情嚴肅:“你對唐小姐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你們的叔侄情感,這一點霍某心中十分清楚,參將也不用在這裡給霍某打馬虎眼了。你心中應該清楚,那些對霍某來說都是沒有用的,所以咱們最好還是攤開了來說吧。”
唐寒風冷笑:“哦?不知霍老想怎麼攤開了來說?”
霍錢有片刻的沉默:“只要唐參將下令讓卓子傲迎娶語兒,那這件事情霍某自會爛在自己的肚子裡,絕不往外透露一個字。”
“霍老可真是好算計,這筆買賣做起來也是相當的划算啊。”唐寒風低頭輕笑,眼中卻是不帶一絲的感情:“這一次是讓子傲迎娶語兒,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霍老又準備用這個把柄威脅着讓寒風再次做出別的妥協嗎?真沒想到,認識了這麼些年,直到今日才發現,原來霍老也不過如此。”
“參將,你要知道,今日之事絕非霍某本意,霍某之所以這麼做,全是爲了我那可憐的侄女。她從見卓子傲第一面起便對他心有所屬,若是卓子傲另娶了她人,語兒她一定會崩潰了的。霍某不忍看我那侄女傷心,所以纔會逼不得已如此,望參將見諒。”霍錢跪下,一臉的痛苦和內疚。
“是嗎?”唐寒風脣角微勾:“不過真是可惜了,寒風並不打算答應霍老的條件,所以霍老還是起來的比較好。”
從剛纔唐心庇護雙兒的那一幕,唐寒風便清楚了那個叫雙兒的小丫頭在唐心心中的地位。而且以子傲那性子,他能夠這麼直白的表述出他對雙兒的喜愛,想必二人之間肯定也是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的。自己若是真的這麼自私的因爲他和心兒的事情而拆散了子傲與雙兒的話,不僅自己會過意不去,心兒在知道真相後想必也會自責和恨自己一輩子的吧。
他不願子傲難過,也不想心兒失望,所以此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拒絕。
霍錢沒有想到唐寒風會拒絕,臉上一時驚訝萬分:“爲何?參將就不怕霍某將此事宣揚出去嗎?”
“怕。”唐寒風凝眸看向霍錢:“可是再怕又如何?寒風不會爲了一己私心讓子傲和雙兒犧牲他們倆一生的幸福,心兒若是知曉的話,必定也會和我有一樣的做法。所以說,不管霍老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寒風接着就是。”說罷便扭頭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霍錢的書房。
霍錢跪坐在地下,一時間神情有些恍惚。
大哥、大嫂、父親、母親臨死前對他的叮囑,他一直都深深的記在心中。照顧好語兒,給予她他們再也給不了她的愛,讓她一輩子都過的無憂無慮。這麼些年他也一直都在照做着,只要是語兒喜歡和想要的,他都儘可能的去滿足她。
可是如今,真的是他做錯了嗎?
他不知道他想要卓子傲娶語兒的事情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但是他知道他剛剛做了一件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丟臉和鄙視的事情。以自己晚輩的秘密要挾對方爲自己的私慾做出妥協,這種小人才會做的行徑居然會出自他之手。讓他有些不可思議,也有些自我厭惡。
沒錯,唐小姐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他就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當初在大哥還活着的時候就是這樣。大哥從小在學醫上就天賦極高,不僅如此,他的性格也不似他那樣的怪癖,是一個非常溫暖的男子。就像當初和大嫂相遇時那樣,明明是他和大哥一起從歹徒手中救下的大嫂,可是大嫂的眼中卻唯獨只有大哥一人,從未有過他的影子。也就是那一刻,他心中的嫉妒猶如惡魔一樣的瘋狂滋長。後來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大嫂成功的成爲了大哥的妻子,而他們兩人成親後的生活也十分的幸福美滿,更是在一年後生下了語兒。按理說語兒是他的第一個侄女,看見她的時候他應該喜愛才對的。可是每次在看到她那小小而柔軟的身子的時候,他就會想到這個孩子是大嫂和大哥在一起後才生下來的,所以每一次心中都有一股想要將她掐死在襁褓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