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你的心!”
呃--這算什麼賭約,分明是單方面的宣戰嘛!
謝靈芸感覺心猛的一顫,不由乾笑兩聲,避重就輕道:“爺,你不覺得,這太幼稚了嗎?”
“怎樣,你敢不敢賭?”薛仁杰雙目灼灼地盯着她。
謝靈芸不敢與他對視,只是笑容牽強的說道:
“這並不是敢賭不敢賭的問題,而是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還幼稚的可以,再說了她也賭不起,說她懦弱也好,說她膽怯也罷,關乎感情,她不敢兒戲,畢竟情傷的痛最是讓人難以承受。
薛仁杰彎腰,擡起大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芸兒還沒有賭,怎麼知道沒有意義?還是你怕自己最終會輸了自己的心,愛上了爲夫?所以不敢賭?”
謝靈芸儘量的不看他,只是垂下眼簾瞧着他腰間的荷包,她現在最怕與他對視。不過他的話卻成功的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只見她冷冷一笑,說道:
“我倒是怕爺輸不起。”哼,想要她的心,那得看她想不想給。
薛仁杰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那爺到要拭目以待了。”她的心他要定了。
謝靈芸嘴角扯起一抹違心的笑容,挑釁道:
“只希望爺別失望纔好。”因爲這個莫名其妙的賭約,害的她情緒大亂,竟然衝動的說出挑釁的話來。
不過,很顯然的,薛仁杰聽到她挑釁的話,並沒有生氣,反倒是薄薄的嘴脣翹起,逸出一抹相當愉快的笑容,“爺相信,結果一定不會讓爺失望的。”
謝靈芸不想再理會他,眯眼瞪了他一眼,很想一拳揮掉他臉上的笑容。不過還好她忍住了。只是轉身便往外走,事情都談完了,她認爲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然而,薛仁杰卻不這麼認爲,他眯眼看着快要踏出房門的謝靈芸,突然說道:
“今晚。爺回東院歇着。”
“不行!”下意識的謝靈芸拒絕道,乖乖,他若是今兒就回東院,那明兒那些小妾還不知道怎麼蘸酸的同她說話呢。
“既然賭約都定好。而你也在外面苦等了這麼久,爺又不是真的鐵石心腸,怎麼會讓你繼續獨守空房呢?”薛仁杰一本正經地道。
若不是事關謝靈芸自身,相信她這會兒一定笑着諷刺他的虛僞,可是事關己身,並不能高高掛起。她瞪着他,眼眸中開始噴火了。“爺一定要看到我遭衆女圍攻,亂噴酸水才舒服嗎?!”
薛仁杰雙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她,道:“如果連這點都扛不住的話,你可以隨時認輸。”這樣的話,只要她心甘情願的跟他過日子,他必能護她周全。
謝靈芸不想再跟他費口舌,直接掉頭就走。
她是絕對不會認輸的!至於他的心,她卻沒有想到緊跟着打賭,他會不會先愛上她?她可要不起。
然而。天老爺似乎再跟她作對一樣,她剛到書房門口,一道煞白的閃電掠過,照亮了整個院子,看着很是恐怕,緊隨而來的是一聲‘轟隆’的巨雷聲響。猝不及防的她,發出一聲尖嚷,連連後退了幾步,直到被結識的胸膛抱住。她才停止了動作。這會兒她也顧不得許多了。只是緊閉着眼睛不看外面。
薛仁杰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中夾雜着一絲心疼的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倔犟呢?”
謝靈芸驚魂未定。不想跟他爭辯,只是在他胸前閉眼搖頭回應。
薛仁杰又是無奈的一聲嘆息,大手攬着她纖細的的腰,邁開大步從容地往外走去。
這會兒,謝靈芸也顧不得與他拉開距離,只是被動的跟着他的腳步往外走着。
兩個人路過在走廊候着的墨雨和入畫身邊時,薛仁杰意有所指的看了他們一眼,待看到墨雨微微點頭,他才放心的繼續攬着謝靈芸往東院而去。
這時謝靈芸也注意到了墨雨和入畫,輕輕地掙扎了一下,小聲道:
“放開我。”
薛仁杰微微低頭,薄脣靠近她的耳廊,以只有二人才可以聽到的音量,含笑輕嘲道:
“怎麼?用着爺了,便乖巧的在爺的懷裡,這用不着了,就要把爺踢開嗎?”
他的話語中雖然帶着不悅,可是腳下卻未做停留,更沒有聽從她的話放開她,只是略調整了位置,以確保她不能掙脫他的懷抱。
摟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他不能否認,經過這大半個月的‘分居’,此刻的他心情有點激動,甚至是很敏感,腦子裡不時閃過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讓他走路都無法專心,一再的和之前的她比較,得出的結論是,突然有種她長‘大’了的感覺。
謝靈芸卻沒有他這麼淫穢的想象力,她見擺脫不了他有力手臂的摟抱,只能恨恨地瞪着他,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好在,薛仁杰還沒有做的太過,等走出外書房的範圍之後,他主動的放開了她,算是難得的體貼她的處境。
謝靈芸得到自由,可以說是狼狽的後退到了入畫的身邊,幾乎是和入畫並行着走去了東院。
至於入畫那精彩絕倫的表情變化,她是管不了了,只是想到要跟薛仁杰同牀共枕,她心裡就忍不住的抗拒着。
入畫卻是受驚不小,當見到世子爺摟着她的主子走出書房的一剎那,她差點以爲自己眼花了。在書房外站了半天,她擔足了心,唯恐世子妃弄不好,再觸怒了世子爺,引起世子爺當衆懲罰世子妃。
然而,像她想象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不過面對走在前面兩位主子,她還是半天才反應過來。一直到謝靈芸退到她身邊,她才勉強的收起了受驚不小的心,小心服侍着謝靈芸去了東院。
當謝靈芸面對緊閉的大門時,嘴角抽了抽,她萬萬沒有想到,主子還沒有回來,竟然會插門的事情發生,這不擺明了讓薛仁杰誤會她打算歇在外書房嗎。
不敢看薛仁杰,她臉色難看的對入畫道:
“去開門。”
入畫也有點傻眼了,不明白她和世子妃還沒有回來呢,這是關的哪門子門呀。不過容不得她多想,她趕緊的上前去拍門,心裡還腹誹着,世子妃好不容易請世子爺回來東院歇着,可不能因爲沒有開門,再把世子爺氣走了啊。
謝靈芸是不知道入畫的這種想法的,若是知道,她咬牙切齒道,如果他真能氣走的話,這個門先不開也成!
入畫並沒有拍幾下大門,就聽着裡面有說話聲:
“這麼晚了,是誰在敲門呀?”
“哎呀,不會是世子妃和入畫回來了吧?”
不確定的聲音接着響起,“怎麼會?都這個時辰了,而且還電閃雷鳴的,世子妃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你沒有聽秦嬤嬤說嗎,世子妃今晚八成是要留宿外書房的。”
這時因爲說話的人已經走到門口,所以入畫、謝靈芸和薛仁杰都聽見了她說的話。
謝靈芸差點想找一個洞鑽進去,真是太丟臉了,這個時候,她是真沒有勇氣看身邊的人了,只希望快點把門打開,讓她趕緊進去。
不過這一次還好,緊閉的大門很快的打開了,接着露出了司棋那張小臉。
入畫早就看出謝靈芸臉色不好,趕緊衝着司棋道:
“還楞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開門。”
隨着門裡“呀”的一聲,大門很快便打開了,同時也露出了裡面抱琴驚慌的臉。
很顯然,剛纔對話的兩個人正是司棋和抱琴,至於在門口說話的人,那就是沒有多少危險意識的司棋了。
謝靈芸走過司棋身邊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越過她走了進去。
“還愣着做什麼?”入畫看着筆直的跟着謝靈芸進去的薛仁杰,悄悄地拉了拉司棋的衣袖,說道:“還不趕緊跟上伺候着。”說完她趕緊的拿着食盒進去了。
而這時司棋和抱琴也醒過神來,一個去找秦嬤嬤,一個慌忙跟着進內室伺候了。
很快,整個東院忙碌起來,廚娘進了小廚房,開始準備宵夜。聽到司棋回稟的秦嬤嬤,開始指揮婆子燒熱水,而侍書給謝靈芸和薛仁杰找乾淨的衣服,抱琴便伺候着謝靈芸和薛仁杰兩個人沐浴更衣。
本來香凝和綠荷兩個人要進去伺候的,被秦嬤嬤攔下了,在她看來世子爺能跟着一塊兒回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怎麼能允許香凝和綠荷進去破壞呢。
謝靈芸並不知道這些,她只是蹙眉在淨房足足磨蹭了有半個小時才走了出來。
薛仁杰已經梳洗好了,正坐在美人榻上看着書,見她走了進來,笑道:
“以爲你要磨蹭到天亮纔出來,爺正準備讓丫鬟給你送條被子去呢。”
謝靈芸抽了抽嘴角,走到梳妝檯前坐下,然後答非所問的道:
“今兒感覺有點冷。”
寒冷的天氣,外加電閃雷鳴的夜晚,在淨房磨蹭半天,實在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出來還要面對他,還真是讓她不爽的很。RQ